第一百零三十一章 他乃我兄長
「什麼提議?」綠萼疑惑道。
「我覺著與姑娘十分投緣,不若你我二人就此交個朋友,這畫便當我贈與姑娘的,權當做個見面禮,你看如何?」莜落說道。
綠萼想起她方才那番言語,著實沒瞧出來她哪裡有一點似與她投緣的模樣,且方才還一副神色痴迷的模樣到遙波身前去不知同他說了些什麼,如今轉頭便要與她做朋友,莫不是想借她接近遙波?
不過她既要將此畫贈與我,那便權且先將此畫收下再說吧!想到此綠萼斟酌一番說道:「這朋友么自是可以交,不過姑娘將此畫送我,我卻不知該送姑娘何物為好。」綠萼狀似苦惱的想了想。
莜羅一見目的達到,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之色,說道:「無妨,你有這個心意便是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你喚我綠萼便可。」綠萼接過畫拿在手裡端詳了片刻,覺得此畫真是越看越好看,五彩奪目、色澤繽紛。遂滿意的笑了笑,想來這別人送的是要比自己花錢買的瞧著更好看些。
「不知那位公子是?」莜羅狀似不經意的問道,眼神向遙波那處望了望。
綠萼見她這般明知故問,遂也同她胡謅道:「他乃我兄長。」
莜羅聞言面上一喜,而在不遠處的遙波則是眼皮一抖,咬牙道:「爹、爹,虧你編得出口。」
「沒想到你兄妹二人的感情竟如此之好。」莜羅一笑說道。
「呵呵,我兄妹二人自小感情便極為好。」綠萼說完忽覺後背傳來一股冷意,不由打了個寒噤,訕笑著對莜羅說道:「今日多些姑娘贈畫之情,我二人還有事便先走一步了。」說完似想起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於是又問道:「哦,對了,還未問姑娘如何稱呼。」
「叫我莜羅便行了,不知你二人住在城中何處?無事時亦好來找你玩耍。」
「找我怕是假,看他才是真吧!」綠萼暗自嘀咕道。
「你說什麼?」不知是否是街道有些吵鬧的緣故,莜羅並未聽清綠萼方才說的什麼。
「我說我們就住在離此處不遠那個醫館的轉角巷弄里,有一處宅院外種了兩顆槐樹的便是我二人的宅子。」
「那如此改日得空了便來尋你玩兒。」莜羅話雖是對綠萼說的,然而眼神卻是向遙波望去。
綠萼同遙波回去以後,剛一踏入房門遙波就一下將綠萼抵在門框上,冷冷說道:「我是你兄長?」
「呵呵……」綠萼看著遙波一臉不善的表情,咽了咽口水,「我不過逗她罷了,你這麼認真做什麼?」
遙波咬牙說道:「說到底你不過就為了想要那副畫。」
綠萼瞠目結舌的看著遙波,被他看出來了,「唔~!我確實想要這副畫不假,不過我更想看看她究竟想幹些什麼」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好呢?」遙波說著在綠萼嘴唇上輕輕的咬了一下,額頭抵在綠萼的額頭上。
「你、你想幹什麼?」綠萼眼神有些躲閃的說道。
「你我兄妹二人不是自小感情交好么!?不若你來猜猜為兄接下來想對你做些什麼?」
「我、我先去將畫掛上。」綠萼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說道。
哪只遙波一把將她抱起往床上走去,「現在你還有心思想著這副畫,看來『為兄』是該好好罰罰你了。」遙波將綠萼輕輕放在床上,而身子也隨著壓了下去,將綠萼欲說的話給堵了回去,綠萼手裡的畫不知何時早已掉落在地上,此刻芙蓉帳內早已攪翻了一池春水。
而天界這邊自從綠萼大婚之日失蹤以後,便亂成了一鍋粥。原本好好的一場喜事,卻被魔界給攪了。是以青丘、鳳族包括離夜在內都曾前去魔界幾次向遙波要人,然而遙波卻似突然消失了一般,任魔界亂成何樣也沒有出現過。只有一個名叫麗姬的女子曾出面說遙波並不在魔界,便是他們將魔界翻個底朝天也沒有他們要找的人。
且鳳羽覺得奇怪的是三界之內也未尋到綠萼的氣息,似乎被人將氣息給隱藏起來了一般。
而流蘇知曉此事以後,卻並未有何太大反應,左右這鳳羽和遙波他都極為欣賞,萼兒同誰在一處他都無甚異議。只要真心對萼兒好,是魔是仙又有何區別?是以流蘇並未如其餘人一般焦急。別人找不到遙波,他卻有自有辦法的,是以尋了一日去了人界的某個城鎮找了一次遙波。
「你倒是有些能耐,能找到此處。」遙波看著眼前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流蘇冷冷說道。
「我知道她在裡面。」
「你以為你能將她帶得走?」
「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一句話。」流蘇看著遙波,一字一句說道:「不管你是魔也好,是妖也罷!既然將她帶走了,便好生待她,倘若有朝一日你負了她,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這便不勞你費心了,我已同她結為夫妻,自是會傾其所有的去對她好。」遙波本以為他是來搶人的,倒著實沒想到他會說出此番話,心底不由有些微微詫異。
「這結界我看也撐不了多久,你這般將她藏在此處,終有一日青丘那位也會找了來。」流蘇提醒道。
「哦?依你看如何才是長久之計?」遙波眼眸瞥向流蘇。
「這是你的事,我只需確保她無恙便好。」流蘇說完身影便一閃向院子里而去,直向綠萼居住的房間而去,當看到她睡的香甜的容顏之時,才放了心,原地消失離去了。
遙波隨後回了一趟魔界,處理了魔界事物才又回來,臨近院子時想起流蘇說的那番話,於是又將結界加強了一圈。
彼時綠萼消失已經整整三月,鳳羽愣是用盡了所有方法也未找到綠萼,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鳳羽心底也漸漸不知是何滋味,遙波將綠萼帶走足足三月,他有否對她……
想到此鳳羽的手不由緊緊攥緊,咬牙狠狠的說道:「遙波。」
若說就綠萼失蹤一事來說,最開心的便莫過於狐媚了,在鳳羽大婚當日,狐媚知曉綠萼被擄以後,整個人似一下便心情明媚了起來,看來這魔界一遭她果真是沒有白走,如今綠萼被魔尊帶走,且一消失便是數月,依魔尊的風流好色,綠萼的清白之身怕是早已不保,便算是讓鳳羽將她找了回來,她也相信他們二人是在無可能了。
……
翌日、
一大早綠萼便聽到了門外傳來女子的聲音,甚覺有些熟悉,走到院子一看便見得悠羅此刻正碾著碎步一扭一扭的走了進來,一看見她,悠羅頓時熱情的笑著說道:「未下拜帖便冒昧登門,萼兒不會見怪吧!?」說著眼神往院子里四下看了看,見只有綠萼一人,於是問道:「萼兒可是一人在家?」
綠萼看到悠羅四處張望的眼神,便知她定是在找遙波,於是說道;「不是,哥哥正在書房看書,我正閑著無聊,你便來了。」
「初次登門拜訪,也不知送些什麼好,便略備了幾分薄禮,還望你兄妹二人喜歡。」悠羅說著便回頭對院外的隨從吩咐道,將東西拿進來。
綠萼看著悠羅將幾個隨從手上的盒子依依打開,夜明珠一顆,翡翠手鏈一條,珍珠項鏈一串,還有一把通體漆黑做工精細的匕首。
綠萼的眼皮抖了抖,這也算是薄禮?這悠羅家裡到底是做什麼的?怎的出手如此闊綽,莫非,她是想用錢財收買遙波的心?讓遙波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這些物事太過貴重,悠羅姑娘還請收回,我與兄長二人萬萬不能收你此等大禮。」綠萼趕緊說道。
「叫我悠羅便好。」悠羅拉著綠萼的手說道:「不知你兄長可有妻室,或是鐘意之人?」悠羅雖是如此問,然則心底卻是知曉那俊美公子定是尚未娶妻,否則又如何能同妹妹住一宅院呢!且如此俊美的一男子,眼光定也是極為挑剔的,應是無多少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去。
她並未將初遇遙波時他對她的冷言冷語放在心上,畢竟容顏生得如此俊俏的公子,性格孤傲些也是難免。如今只需同這綠萼交好,假以時日她定能抱得美男歸。
「我哥哥么,至今尚未娶妻。有無鐘意之人,我倒是不知曉了。」
恰在此時,書房的門打開了,遙波從里走了出來。
「公子。」悠羅一看見遙波,頓時高興的朝她走了過去。綠萼在身後對著悠羅的背影呸了幾下,當我的面對我的男人這般嬌柔造作,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遙波自是看見了綠萼的小動作,一時有些失笑,悠羅只覺被遙波這一笑給晃得有些頭暈眼花,想起方才還未來得及問綠萼她兄長叫什麼名字,於是只得喊一聲公子,「今日天色正好,不若我們三人去遊河怎麼樣?」
一聽遊河綠萼倒是來了興緻,剛想答應卻聽遙波說道:「不去。」
悠羅被遙波一口拒絕,只得回頭向綠萼使了使眼色,哪知綠萼似未看懂般,一臉茫然的問道:「悠羅你眼睛怎麼了?」
「……」悠羅抽了抽唇角,一時不知該如何說。
「不如我請你們去一品樓吃黃燜雞如何?」悠羅想了想又說道。
綠萼想起此前曾同遙波去吃過幾次,那家酒樓的菜倒著實有些好吃。
「不去。」
綠萼果不奇然的看見悠羅的面色僵了片刻,想來也是,一連被拒絕兩次,面上確實有些掛不住。
「悠羅姑娘若不嫌棄,不如便留下來用午膳吧!」綠萼上前兩步說道。
雖心知這悠羅來此打的什麼主意,然成日便只能同遙波說說話,委實將綠萼有些悶壞了,如今便只能拿這悠羅來解解悶兒。也不知這悠羅究竟是不是被遙波給迷昏了頭,她說二人是兄妹,她還竟真相信了,看來果真如她這般,美貌與頭腦共存的還是少了些。
「好。」悠羅絲毫未有推脫,點頭一笑說道。若她知曉綠萼不過當她是個解解悶兒的,且之後會發生些何事,她興許便笑不出來了。
遙波見綠萼都開口留人了,便沒在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悠羅有些受傷的說道:「你兄長似乎不喜歡我。」
那句為何會喜歡你,到了嘴邊愣是被綠萼給咽了回去,說道:「他性子一直便是這樣,呵呵,習慣便好。」
「不知他叫什麼名字?」悠羅問道。
「遙波。」
「你們不是兄妹嗎?為何姓氏不同?」悠羅疑惑道。
「一個隨了爹爹的姓,一個隨了娘親的姓,自然便不同了。」綠萼面不改色的說道。
「不知遙公子平日都有些什麼愛好?」悠羅繼續詢問道。
「做他愛做的事。」他愛做的事便是白日伺候我衣食起居,晚上在讓我伺候他沐浴上床……
「萼兒能否說得在詳細些?」
這悠羅倒是自來熟,不過幾句話之間便連同她的稱呼也喚得這般親熱了。然綠萼同遙波有記憶的這段時日,卻並未見他對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何事感興趣,若真要說上一兩件他平日做得最多的事便是,下廚,種菜,養花,當然若這些能算得興趣的話。
自從綠萼吃過一次遙波做的魚后,遙波便徹底開始了他的廚藝生涯,堂堂魔尊日日為綠萼洗手做羹湯,且每每都能得到綠一句由衷的稱賞「娶夫如此,此生無憾啊!」。
至於這種菜么,則是綠萼覺得院子院子一角的槐花樹下空出來了一大片地,且土壤肥沃,若就這麼空著委實有些浪費了,不若種上點蔬菜花草,菜熟了可以拿來吃,花開了又可以賞,豈非妙哉?是以便囑了遙波去市集上買些花草蔬菜回來種上,至此後遙波的日子裡除了每日要變著花樣做飯給綠萼吃以外,還要為那些蔬菜花草施肥澆水捉蟲。
綠萼本還覺著讓一個大男人成日做這些實乃有些委屈他了,然時常見得遙波嘴角掛笑一臉幸福的在那塊地里忙活的時候,綠萼又將心底方升起的一絲絲愧疚給壓了下去,心安理得的看著他整日忙上忙下,忙裡忙外,並且十分得意自己竟如此『馭夫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