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十二章 綠萼的『風流債』
於是綠萼思索了半響才對悠羅說道:「他無事時喜愛種些花草,偶爾么,也會專研一下廚藝之道。」
「沒想到遙公子竟有如此閒情逸緻,倒實屬難得。」悠羅笑著說道。
「……」
悠羅一直拉著綠萼詢問了諸多關於遙波的問題以後,才滿意的點點頭,拉著綠萼的手親切的說道:「萼兒妹妹,一會兒用過午膳后我們去霓裳閣轉轉,你看看有沒有瞧得上眼的,姐姐送你幾身。」
「這怎麼好意思呢!正所謂無功不受碌。」綠萼裝腔做事的說道,然而眼底卻有一絲狡黠之色一閃而過。
「說不定哪日我們便做了一家人,你又何必與我這般客氣。」悠羅一笑,神色間滿是自信,似乎已經篤定遙波早晚都會是她的一般。
「哦?是嗎?」綠萼幽幽的問道。
「只要你多從中幫姐姐牽牽線,待它日我做了你嫂嫂,定為你在這城中覓一個才德兼備的如意郎君,讓你風風光光的嫁過去。」悠羅誘惑道。女人么無非就指著嫁一個好人家。
嫁給遙波做我嫂嫂?想得倒是挺美。
「你要為她覓誰?」遙波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
綠萼回頭看著遙波一臉陰沉,知道他定是生氣了,唔~還真是一個醋罈子。
「遙公子。」悠羅回頭看著遙波,「不管這城中的哪位公子哥兒,只要萼兒妹妹看得上眼的,我皆能為她做媒。」
悠羅一番話說完,遙波的臉越發陰沉得可怕,看著悠羅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悠羅被遙波身上一瞬間散發出來的一股冷意給嚇到了,然而下一秒面色卻也是有些難看的說道:「城中多少人想巴結我悠家,皆四下無門,而我卻在你們這小小一方宅院幾次三番受你冷言利語。我勸遙公子說話之前還是先思索片刻,若想在這無憂城有一席立足之地,得罪我可沒什麼好果子吃。」悠羅這一番話說得疾言厲色,畢竟從未有人這般給過她臉色看,且如此出言不遜。她喜歡這遙波是真,若他非要這般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別怪她讓他兄妹二人在這城中沒有安生日子過了。男人多的是,她難道還怕找不到一個順眼服帖的嗎!?
「好大的口氣。」遙波冷哼一聲。若非萼兒在這兒,否則他真要一掌拍得她連入冥府的機會都沒有。
「你若不信大可等著瞧。」
綠萼看著方才還一副柔情似水模樣的悠羅,轉順便與遙波針鋒相對起來,不由暗嘆一聲,這女人果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難怪書上常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遙波看著眼前這個無知的人類,暗罵一聲蠢貨,在不願與她多說,遂面無表情的說道:「慢走、不送。」
悠羅氣憤的說了一句,「不識好歹,我們走著瞧。」便快步向院外走去。
綠萼看著悠羅的背影說道:「慢些走,當心別摔著。」
綠萼話剛一出口,悠落便身形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綠萼一下捂住嘴巴,暗道自己何時說話竟這般靈驗了?而悠羅身旁的侍女見狀趕緊將悠羅扶起,悠羅順手就是一個巴掌扇過去,將自己方才所受的氣與剛才這一跤丟的臉通通發泄在了這小侍女身上。
悠羅離開后,綠萼對遙波瞥瞥嘴道:「唔~真沒意思,好不容易尋著個打發時間的,便被你三言兩語給弄跑了。」
「你覺得日子很無趣?」遙波問道。
「成日里除了你連個說話的人也尋不見,可不是無趣得緊么!?」
「那我便帶你去做些有意思的事吧!」
「什麼事?」綠萼頓時來了興緻。
綠萼被遙波牽著回了房間,見他將房門關上,於是問道:「何事搞得這般神神秘秘的?」
「自然是……」遙波挑眉一笑,「做愛做的事。」說著就將綠萼打橫抱起向床走去。
「你、快放我下來。」綠萼在遙波懷裡掙扎道:「這大白天的,你,你快放我下來。」
「你不是嫌日子過得太無趣了么,早些為我生個孩子,屆時有他陪著你便不無趣了。」遙波說著將綠萼放上了床,著手開始脫她的衣服。
「不無趣,不無趣,我方才和你說笑的。每日有你陪伴這日子又怎會無趣呢!呵呵……」綠萼一邊將遙波褪下的衣服又使勁兒拉上去,一邊說道。
然而她的力氣又如何敵得過遙波,很快便被他將身上的衣物給剝了個乾乾淨淨,不著寸縷的躺在了床上,綠萼羞惱的瞪著遙波,說道:「大白天的,你真是不害臊。」
「你我夫妻二人行魚水之歡,不知有何害臊可言?」遙波笑問道。
說著低頭吻上了綠萼的嘴,綠萼原本還在『垂死掙扎』,然而沒一會兒便被遙波吻得暈頭轉向,迷失在他的唇舌間,手緩緩攀上他的背脊,不可自拔的沉淪在遙波的溫情里。
自那日以後綠萼的日子又恢復了一片平靜,而那個悠羅卻是在也沒有出現過。有一日綠萼曾同遙波說起過此事,這悠羅那日自他們這裡離開之時,不時咬牙切齒的定要他們好看么!?怎的過了那般久卻連個影子也沒見著,真是奇怪。
遙波當時只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說道:「想來她是有更緊要的事需處理,無暇來這裡找你我二人麻煩吧~!」
悠羅這人不過是二人生活里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漸漸便被綠萼忘記了。
綠萼以為她會同遙波這樣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直到二人垂垂老矣,兩鬢斑白。然而她卻不知遙波不會老,她也不會。也許命數便是這樣,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遇見什麼人,會發生什麼事。
就在綠萼同遙波在人界呆了半年以後,有一日綠萼說想吃蜜餞和翡翠糕,於是遙波便出門去買了。而遙波走後沒多久他們的宅子里卻來了一個人。
綠萼看著眼前一身白衣,仿若神坻一般的男子,不知為何覺得面熟的緊。然這般俊俏的男子她若當真見過,定是過目不忘。是以她敢斷定以前並未見過這為公子,至於眼熟么,她也無從得知是為何。
這男子歲俊俏不凡,然她既已有了遙波,是斷不會在多看旁的男子兩眼的,於是綠萼對男子客氣的一笑,說道:「不知這為公子為何會出現在我的院子里,可是走錯了?」
「你,你方才喚我什麼?」白衣男子面色震驚的問道。
「公子啊。」綠萼瞧這公子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心想難不成是她喚錯了?
「萼兒,你……」白衣男子的眼神里閃過一抹受傷之色。
這下輪到綠萼震驚了,這男子究竟是誰,為何知道她的名字?且還喚得這般親熱?莫不是她同遙波成親以前的一筆風流債?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了她的安生之所,是以才選了個遙波不在的日子,專程找上門來?
綠萼越想越覺得唯有此才說得通,可惜自己如今沒了以往那些記憶,並不知曉同這公子過往究竟是如何的,且自己如今也已成婚,怕是只有再一次辜負他了。
綠萼斟酌了半響才說道:「公子,我雖不知你我二人以往究竟是何關係,然如今我已有了家室,斷是不可能在與你有任何瓜葛。我看公子也生得一表人才,日後定是能遇到一位比我好許多的姑娘與你鴛鴦成對。」
「好一句鴛鴦成對。」白衣男子冷笑一聲,接著說道:「不知你我二人以往究竟有何關係?萼兒,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綠萼著實不知該與他說些什麼才好,且遙波也快回來了,若一會兒二人撞上了她也不知道遙波會對這人做些什麼,於是趕緊催促道:「公子還是快走吧!我夫君快回來了,一會兒若讓他看見你,你怕是便走不了了。」
「你如今就這般不願看見我?」白衣男子傷心的問道。
「我……」綠萼看著他一臉受傷的神色,一時心裡有些不忍,然想到馬上就快回來的遙波,終還是嘆了口氣說道:「你還是走吧!」
白衣男子沉默了半響,問道:「他……待你好嗎?」
「他對我很好。」綠萼一臉幸福的說道。
而白衣男子看見綠萼一臉幸福的模樣,雙眼彷彿被什麼刺了一下般,疼得他眼淚一下便流了出來。
而綠萼看著白衣男子的眼角毫無徵兆的流下了兩滴淚水,一時有些慌亂起來,「你,你怎麼哭了呢!?要不你將你的住址給我,我改日得空來尋你?」綠萼見這男子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起來她與這男子,以前究竟有何過往?
「我便住在轉角處不遠那家客棧里。」白衣男子說完便轉身向大門走去。
「那個……」綠萼開口喊住他,見他回過頭,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此前受了些傷,以前很多事都忘記了。」
「你說什麼?」白衣男子詫異的看著綠萼。
「你先別問了,我過兩日來尋你在說吧!」綠萼又催促道。
直到看見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綠萼才吁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幸好遙波還未回來。」
「什麼幸好我還未回來?」綠萼話剛落遙波便回來了。
「我是說你怎的還未回來。」綠萼訕笑著說道。
「是嗎?」遙波狐疑的看著綠萼。
「自然,怎的這般快便回來了?」綠萼接過遙波手裡的東西問道、
「我都出去快半個時辰了,還久嗎?」不知為何遙波總覺得綠萼的面上有些心虛的神色,於是故意板著張臉問道:「你方才一人在家中都做了些什麼?」
「看書等你回來啊~!還能做什麼。」綠萼有些心虛的說道。
「書呢!?」遙波問道。
「書,書我放回房中了。」綠萼為了掩飾心虛,於是拿了塊糕點放在嘴裡低頭慢慢吃著。
「方才可是有人來過此處?」遙波問道。
「咳咳咳……」綠萼被這一下嗆得可不輕,咳嗽了半天才堪堪止住,而遙波看著綠萼今日的反常,不禁皺緊了眉頭,難道方才青丘的人來過?可是若當真有人來過,萼兒定是早已被帶走了。到底方才發生了什麼?
「慢些喝,現在好些了沒有?」遙波遞了一杯水給綠萼,待她止住咳嗽以後才接著說道:「你今日怎的有些反常?」
「哪有。」綠萼正了正神色一臉嚴肅的看著遙波說道:「我看你才是有些反常,不過是出去買些東西,怎的回來這般疑神疑鬼了?」
「沒有便好,方才回來見你神色間有些躲閃,還以為你偷偷背著我同別的男人私會了。」遙波意味深長的看了綠萼一眼說道。
綠萼聞言不禁有些咋舌,這遙波莫不是看出了些什麼端倪?想了想又覺不可能,於是面不改色的說道:「這城中男子有哪個容貌能及你一二?我又怎會瞧上別人呢?」
「依你這般說來,那你僅僅只是貪圖我的美色了?若有哪一日遇上一個容貌生得比我好的,你豈不是就隨別人走了?」遙波幽幽的問道。
「怎會,我又豈是那等貪圖美色之人。」綠萼義正言辭的說道。
「……」
如此又過了兩日、
綠萼想著即答應了那位公子要去尋他說個明白,於是這日便想了個法子將遙波支出去買些物什。綠萼在院中坐了一會兒想著遙波應是走遠了,一會兒定然碰不上了,才起身向大門走去,然剛走到門口便迎面又撞上一青衣男子,那男子一見著她便高興的說道:「萼兒,我總算找到你了。」
這人又是誰,綠萼打量著眼前這人,生得么倒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此時一雙桃花眼正深情的凝望著她,綠萼的嘴唇不由哆嗦了兩下,這人……莫不是也同自己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吧!?
想到此綠萼心裡不禁生出些許得意來,想不到自己竟如此有魅力,那日的男子和身前這個男子,不論相貌氣度皆屬人中龍鳳,竟都拜倒在了自己這石榴群上,想到這綠萼的唇角不禁微微勾起,因有了些『經驗』,是以今日再次面對眼前這筆『風流債』時,就比那日鎮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