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沈戰夫婦
翌日,豐都像是炸開了鍋,茶樓中各種流言蜚語,其中最恐怖的莫過於候嵩嚴叛國。這流言一大早就傳到了軒轅宸的耳中。
茶樓中一對男女帶著鬥笠遮住了容貌。那女的輕聲問道“夫君你怎麽看。”
男人頓了一下,粗狂的聲音有些沙啞“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不過他那個兒子的報應也該到了。”男人喝了杯茶又繼續道“婉兒,跟著你受苦了,一會兒先去你哥哥那吧。”
那女的哽咽說“婉兒是心甘情願,隻是我們對不起婧兒,她還那麽小怎麽可以承受的起啊。”
男人摟過哭泣的女人輕聲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別太擔心了。不是還有巧倩那丫頭嗎?你這一路上不也打聽過了,婧兒如今安然無恙,前幾日不還同冥王爺逛街了。”
女人收了眼淚,拉著男人就出了茶樓直奔徐府而去。
那廂,朝堂上軒轅宸將折子摔在地上,大臣們全都跪地大喊“皇上息怒。”除了軒轅冥和軒轅浩。
“息怒,讓朕怎麽息怒?叛國?候嵩嚴移交刑部,給朕查仔細了。去通知南疆王和太子踐行宴推遲十日後。”軒轅宸一拍案桌,指著一幹大臣喊道。
忽的肖宇璟邁著閑散的步子走進朝堂不顧軒轅宸的臉色淡淡的說道“肖某受孟大人之拖將這個玉瓶交給皇上。”
軒轅宸麵色一緩,怒氣下降不少,和顏悅色的說道“快快呈上。”軒轅宸手中拿著玉瓶仔細端詳著,不時還勾一勾嘴角。
眾大臣不明所以,跪在地上偷偷的看著彼此。
“既然東西已經送到,肖某也就告辭了。”
軒轅宸專注的看著手中的玉瓶,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隨即大喊“退朝。”軒轅宸下了朝,立刻將瓶中的藥粉直接吞入腹中,直奔德馨宮去。
百年的清流世家,徐錦陵患病而亡,其妻不忍丈夫孤零上路第二日安排好家中一切事項便吞金而亡。留下剛剛成年的兒子徐少琛和年幼的女兒徐清婉。徐少琛接下重擔,擔任徐家家主,僅僅幾年時間,徐家便更上一層樓。
徐少琛看著眼前的妹妹清瘦了不少,心中甚是心疼。這個妹妹自小便遺傳了母親的溫婉性子,對與愛情是和母親一樣的執著。徐少琛濕潤了眼睛,鬢角幾根白色的頭發異常顯眼。
徐清婉和沈戰進了徐府就摘下了鬥笠,看著一年未見的哥哥,這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
“哥,婉兒對不起您。當年婉兒走的著急,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徐清婉姣好的麵容瞬間就哭成了淚人。
“哥,此番南疆之行,冥王母妃之死不是那麽簡單。婉兒一路上跟著我也受了不少苦,就別再責怪她不辭而別了。”沈戰一年來在南疆被毒蟲毀了嗓子,聲音有些嘶啞,所幸的是還能夠開口說話。
“我是不會責怪於婉妹的,如今我也隻盼你夫妻二人安好。上回聽逸軒說婧兒那丫頭在冥王府也算安好。近日你二人先別回將軍府,皇上那邊也不好交代。待合適的機會再露麵吧。”
徐少琛眼中滿是擔憂。當年沈戰夫婦二人無故消失,皇帝軒轅宸明麵上雖然沒有降罪,可這心中難免也是一根刺,況且以軒轅宸的性子怕是麻煩不斷啊,要是尋得的好時機,沈戰可能夠免於責罰了。
“婉兒謝過兄長,逸軒和逸謹這兩個孩子我也是想的緊,嫂嫂可還好?”
“逸軒倒是能沉穩些,湊合幫我處理簡單的事情。逸謹那小兔崽子都半年沒回來了。至於瑤兒還是老樣子,誕下逸謹就傷了身子,每到冬日便腹痛難忍。”
徐家個個都是情種,徐少琛可是及寵愛他的夫人,什麽珍貴就送什麽。每每看見自己夫人痛的不能言語,自個兒恨不得挨了了那痛處,遍訪名醫也沒個結果。
這徐家自百年以來都是一夫一妻,徐少琛自個父親卻是有一個庶兄,那庶兄育有一子名喚徐秉程。徐家是百年世家,決計不會承認徐秉程乃是徐家之人,縱然他有一身才華。徐秉程當年離開豐都也有這樣的一部分原因。
“聽說江湖上的邪醫習得一身好醫術,哥哥是否差人去請了?”徐清婉美目中滿是擔憂。
“是啊,邪醫贏落,醫術冠絕,隻是他脾性詭異。”沈戰這話倒是說的十分有理,請得邪醫來看診無異於是白日做夢。
“婉妹有所不知,那邪醫館我自是去了,可是依舊束手無策,除非邪醫親自出馬,可妹夫也說了他脾性詭異,這見上一麵都難如登天,何況讓他出手救人。”徐少琛很是無奈,萬萬沒料到邪醫如此不近人情,自己都親自己登門拜訪,他都未曾出麵。
“哥哥不必喪氣,嫂嫂吉人天相,病情一定會好轉。聽說孟三乃是邪醫的徒弟,不知他的醫術如何?”
“借婉妹吉言了,那孟三倒是個妙人,不僅是邪醫的入室弟子,更還是三國百年來的第一公子。至於醫術,為兄也不太清楚,過些時日我請他過府打探打探。你們二人且去休息吧,舟車勞頓,晚膳時間在過來,正巧逸軒今日回來。”徐少琛催促著徐清婉,自己好去看看瑤兒。
沈戰和徐清婉去了“婉苑”。這是徐清婉出嫁前的閨房,一年沒有回來倒是保存的幹淨整潔。二人早早歇下,終於可以安心的睡一個好覺了。
沈戰在徐府用過晚飯便獨自回了房間,徐清婉和自己哥哥嫂嫂大侄子在說著話,不時嬉笑玩鬧。
沈戰作夜行衣裝扮,去了冥王府。
軒轅冥正和沈婼婧玩鬧的開心,眼看就要一親芳澤,卻被暗衛打斷了。軒轅冥直覺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便收拾了衣衫,直奔書房。
軒轅冥看著書房內站著的黑衣男人,渾身的戾氣暴漲,出手便用了五成的內力打向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不見躲閃,用手隨意的擦掉嘴角的鮮血,嘶啞的聲音讓軒轅冥一愣“冥王爺可否解氣。沈戰言而有信,一年前突然消失實則查到了蛛絲馬跡,但是南疆之途凶險異常,不願王爺親自涉險。”
“哼,你倒是好借口,消失了一年之久,本王就聽聽你的答案。”軒轅冥跨步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冷眼斜看著沈戰。
“王爺,這一十八年來,我日夜備受煎熬,我都可以猜到貴妃娘娘的離世與太後有關,甚至那個位置也有問題。一年前我偶然發現太後和南疆的毒娘子有過來往,消息是從一鄉下老婦人那傳來的,我找上門去那婦人已經斃命,回去之後我將此事告訴了婉兒。”
沈戰看了看軒轅冥有繼續說道“我夫妻二人商量著親自去南疆找毒娘子,為了表明我的誠意,我以邊關的將軍令作為交換求得一紙婚書,將我的唯一的女兒出嫁與你。之後我在南疆暗查了半年之久,毒娘子竟然是太後的死士,我忽然想到當年先皇的病生的蹊蹺,貴妃娘娘當日的狀態也像是中了毒。”
“想不到那個老女人在江湖上都有參與,後來呢?”軒轅冥摸著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眼眸黑的讓人發怵。
“我順著毒娘子查著,太後搭上了南疆王女兒,太後想以和親之名將南疆公主嫁給王爺。因為那次的打探離毒娘子太近,我被她的毒蟲咬在了脖子上,從而也毀了我原本的嗓音。”
“那南疆王知道嗎?”
“不知道,南疆王被他的女兒說服了。至於南疆公主我想她真的是太後手中的棋子嗎?我在回來的路上見到了南疆公主一幹人,怕是在有七八日就到了豐都。”沈戰一年之久才查到這些,目前還是沒有實際的證據。
“哼,怪不得,南疆王死活都不願意離開東溟,那北冥太子可是昨日就已經離開了,那個老匹夫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隻是南疆公主此番前來東溟真正的目的是什麽?”軒轅冥戾氣不減反增,像一頭暴怒的雄獅。
“這個還沒有查清,倒是毒娘子好像已經不再南疆了,怕是也同南疆公主一同來到了東溟。”沈戰說道,忽然間有想到了什麽便又開口說“王爺,小女可還好。”沈戰話倒是問的很是小心,生怕一不小心的惹怒了軒轅冥。
“她既是我妻,我有怎麽虧待於她。”軒轅冥恐怕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稱呼,反倒將一旁的沈戰嚇的不輕。“好了,最近不要在豐都露麵。”軒轅冥擺了擺手,示意沈戰離開。
沈戰很想去看看愛女沈婼婧,但是冥王未曾開那金口,自己也不好前去探望。失魂落魄的出了王府,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挨了地麵。
沈婼婧在府中呆了幾日,趁著軒轅冥上朝時間,換上男兒裝,帶上麵具就翻牆出了王府。
隻是這一切都被古鑫看著,古鑫堂堂七尺男兒都嚇的不輕,隻感覺那顆心髒要破胸而出。古鑫定了心神,小心的跟著沈婼婧,隻是心中卻是暗自想著將這事得稟告王爺。看著沈婼婧如此輕車熟路的翻牆而去,古鑫好不容易略微平靜下來的心打次被打亂了,懷著說不清情緒一路上在暗中跟著沈婼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