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四大奇毒
“邪醫,我弟弟他……”徐逸謹終究還是沒有將話說完,他也不知怎樣去麵對那個死胎。
贏落將銅盆拿出了房間,去了偏廳。徐少琛等人也緊跟著出去了,留下了昏睡的孟三和玉瑤。徐逸謹倒是心細,臨走之前吩咐了仆人將房間打掃幹淨,重新換上一床被褥。
贏落將銅盆放在偏廳的圓桌上,眾人隻是看了一眼便急忙的撇開了目光,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不忍心在不看那個可憐的孩子,或者說他們沒有勇氣去麵對這個殘忍的事實。
但是,徐逸謹是個例外,他仔細的瞧著盆中的死胎,是不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但那樣血肉模糊的一團肉球能看的清嗎?忽的徐逸謹就發現了那個死胎奇怪之處。他指著死胎的胸口處朝著眾人喊道“快來看這是什麽?”
眾人擁上前去,果然在死胎胸口的地方有一團黑氣。贏落拿出銀針在那團黑氣處紮了幾下,然後拿了出來。徐少琛瞬間麵色慘白,發抖的嘴唇說不出話來。其他人也是被嚇的膽戰心驚,不能言語。
那銀針從那團黑氣中拿出來便已經成了黑色,換言之,那個死胎乃是中毒夭折。
“真是狠毒,竟然對孕婦下此狠手。”贏落自言自語的說著。
“邪醫想來已經知道來龍去脈拉吧。”沈戰的嘶啞的聲音,將眾人的情緒拉了回來,個個都用著期盼的眼睛望著贏落。
“此事說來話長,徐夫人是被人下了毒。用那種毒去謀害一個孕婦,實在是有損陰德啊。”贏落歎了歎氣,似乎是同情徐夫人的遭遇。
“徐夫人中的毒乃是四大奇毒之一的‘落川’。”
“這奇毒的名字到是起的文雅。”徐逸謹喃喃自語。
“名字是文雅些,但它可是奇毒。中毒之人的胸口處會出現一團黑氣,然後慢慢的擴散,直至整個血液都是黑的,那個時候也是生命的終結。因著中毒之人乃是未成形的胎兒,不需要黑氣擴散便足夠使之死亡。”贏落自是聽見徐逸謹的低語,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那為何夫人無事呢?”徐少琛問道。
“此毒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恐怕那下毒之人也沒有想到吧。這毒孕婦是碰不得,若是孕婦中了此毒,那毒素會立刻轉移到胎兒身上,在體內形成死胎。”
“那為何我我也無事呢?”徐逸謹問道。
“毒,隻能由一個胎兒吸收。你很幸運的活了下來。”
生與死的果真僅僅隻是在那一瞬間。
“如今死胎之謎已經解開了,乃是人為下毒所致。徐家主,還請節哀。這個未出世的公子盡快安葬吧。”贏落說著,心中也在估摸著下毒的人是何來由。
徐逸謹親手將銅盆端了出去,他亦是親手將他的“弟弟”埋葬在祖墳之中。
徐逸軒一語道破了事情的關鍵,是誰下的毒?
“還請邪醫告知有關奇毒的事情,我好去查清事實的真相,我不能讓他含冤而亡。”
“好說。”贏落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徐逸軒的請求,徐少琛和徐清婉還有沈戰也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
那個暗中下毒之人,徐家是要用他的鮮血祭奠那個可憐的徐家三少爺。
“落川、落顏、忘情、忘心乃是四大奇毒。這毒倒是有趣,是一位情聖所製,世上隻有一份,如今這落川已經現世那麽世上隻剩了三大奇毒,再無落川。”
贏落所知曉的這些還是聽聞醫仙所講,想當初醫仙可是誓要製出著四大奇毒的解藥,卻沒有想到醫仙他壽滿天年,乘鶴西行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如今這四大奇毒如此不經意的出現,會不會預示著什麽呢?
傳聞這四大奇毒是有靈性的,能夠相互感應,若是一個出現是世人眼中那麽其中三個便也會相繼而現。贏落根本就不信那傳聞,相互感應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死物怎麽可能感應,但是他卻能隱約感覺到剩下的那三大奇毒不久會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
“邪醫可知那些奇毒的下落,或許順著落川可以找到真凶。”徐少琛問道,眼底的灰暗已經消失不見,可見他的心境已經改變可很多,不再絕望,不再自怨自艾。
“不知,據說製毒的那個情聖是南疆人。徐家主與其從四大奇毒查起,不如好好想想那個時候可是得罪了什麽人,惹了什麽仇家?”
“我徐家家世清白,與他人從未有過恩怨。”徐逸軒說著。
“等等,徐家是清流一派,但是我我夫人原名是候纖瑤,她本是候嵩嚴的庶妹。”徐少琛憂慮恩說著,他隱隱發覺這事兒和候家脫不幹係。
候纖瑤乃是庶出,當年候玉瑤的母親即將臨盆卻被候嵩嚴的母親灌了砒霜。那個是時候候纖瑤的母親刨腹取出胎兒,臨死前取名候纖瑤。
候纖瑤被候嵩嚴的發現後發賣給了豐都最紅的妓院。之後人海茫茫中候纖瑤無遇見了徐少琛.候纖瑤從小就司空見慣了青樓女子的悲哀,她不願意自己也成為那樣的女人,便在青樓裝瘋賣傻,躲過了世上最肮髒的交易。
“極有可能下毒的人與候家有關。可是如今候家也隻剩太後和候寬了,這如何查起?”沈戰說道,他想起候家時,那一夜的慘狀他如今都記憶猶新。
當年候家的人都在一夜之間身中奇毒而亡共一百八十四口無一生還,除了候嵩嚴和候妃也就是當今的太後。那麽,當初毒害徐夫人的凶手應該是個毒殺候家乃是一人所為。
沈戰自然是沒有想到這其中的聯係,倒是徐少琛聽見候家時有了一些想法。
那候家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何方高人,全家差點被滅門。那候妃和候嵩嚴倒是逃過一命。 當時候家被幾近滅門,先皇震怒,可憐那刑部尚書查了許久都沒有個結果,最終治了京兆一管理不當之罪,這件事最後也不了了之。
那廂,孟三在昏睡中皺緊了眉頭,眼皮翻動了幾下便悠悠轉醒。他環顧四周,見徐夫人已經睡去便輕聲的出了房間,來到了偏廳。
孟三聽見沈戰說起候家僅剩二人之時,心中不由的想起了毒娘子。
難怪豐都沒有候家勢,原來候家的人都死絕了。怪不得那太後不惜以待價都要救出她的堂兄候嵩嚴,估摸著是想保住候家的香火。
“師父你出來怎麽不叫上徒兒呢。”孟三不滿的抱怨著。
“是你自個兒不爭氣,反倒怨起為師了。”贏落笑道,逗逗他那傻徒兒可真是美事一樁啊。
“師父,我剛剛聽到沈將軍說起候家,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兒。”孟三看著眾人沒有過多,反應有繼續說道“這件事兒可是牽扯到候家,我要是說出來,這天地恐的變色啊。”
贏落啼笑,他倒是很有興趣聽聽孟三口中能讓天地都變色的事情到底有多神秘。“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嘿嘿。”孟三狡黠一笑,忽的神色深沉的說道“可是有誰見過南疆的毒娘子。”
“略有耳聞,不過候家跟她有什麽關係?”徐逸軒問道。
“關係恐怕大到你無法想象。若是見過毒娘子真容,你就不會那樣說了。”孟三嗤笑道,似乎對徐逸軒的回答很不滿意。
“乖徒兒,那你說毒娘子長什麽樣,為師可是很好奇啊。”
“師父,說出來怕嚇暈你啊。”孟三故意的降低了聲音,瞬間將眾人的情緒拉到了詭異的氣氛中。
“嗬,為師可不像你那般膽小。”贏落嘲諷道,但語氣卻藏有幾分寵溺。
“哼,師父你可將耳朵豎起來聽啊。那毒娘子的相貌和當今太後是一模一樣,一模一樣能說明什麽問題?反正我是不相信這世上能有兩個人長的是一模一樣。”孟三將聲音壓得極低,似乎隻有這樣才顯得這個秘密很詭異。
果真如同孟三先前所說,這個毒娘子的容貌真的能夠讓風雲變色。在場的所有人不大驚失色,麵麵相覷。知道這樣的事情,那堪比是夏日的白雪,冬日的驚雷一般的不可思議。
“徒兒你確定你沒有看錯?”贏落極其鄭重的問道。
“當時我也是呆愣了好一陣子,但事實就是那樣,毒娘子和太後的容貌是一模一樣。”孟三十分肯定的說著。
贏落暗自琢磨,那毒娘子必然和太後有著極其重要的關係,說不準毒娘子是太後的雙生姊妹,也有可能太後和毒娘子其實就是一人。這麽多年居然都沒有發現,看來太後藏得不是一點的深啊。
沈戰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在說下毒的真凶怎麽就扯到了太後的身上。果然那些個彎彎腸子不是沙場男兒能夠饒的過來。
徐少琛倒是能夠抓住關鍵,毒娘子和太後他們肯定和玉瑤有什麽關係。那徐少琛自是知曉他夫人本是候姓,而毒娘子又是使毒的高手,自然而然會將毒娘子與玉瑤聯係起來。
“此事容後在議,眼下夫人的身子最為重要。”徐少琛說著,可見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徐清婉和沈戰回了自個兒院子,徐逸軒則是去府醫那裏抓些滋補的湯藥,以便徐夫人醒來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