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僥幸前塵

  盡管已經不再恐懼，但舊日依然覺得很是不安。投影出來的同名世界仍然不是由他完全掌控，這樣的事太過離奇非凡。舊日清楚地知道自己依舊存在著一些感情，平日裏固然可以強裝冷漠，盡管他確實有冷漠的成分存在，但這些成分決不占主要地位。


  ??在後期的永恒積累之中，占主要地位的已經不再存在，時間之下皆無情，從此再無任何恐懼與留意。即便經曆了偽?永恒的沉澱，在那時還是太過緊張，這不應該。


  ??投影世界經曆了太多的真實性修改，在兩側的現實中已經盡可能地貼合，但造物的區別始終存在，這時的驚悚已經讓太多的問題暴露，無盡永恒反轉而來，仿佛擁有無限未來，其實沒有。巨大的坑也就挖到這裏為止了，原有做出的更改已落入停歇。


  ??在某一個夏日深夜，舊日從黑洞形狀的白洞中出現，用的依然是熟悉的介尋空投影體。


  ??“這個世界已經不太長久了，你還有多少沒做完的事？”


  ??“你這話。你已經不能再窺視一切了嗎？”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應該沒有其他事了。原來世界的末日是什麽時候？”


  ??“你是要聽我的推算，還是必定會發生的現實？”


  ??“這不是一樣的嗎？”


  ??“在你看來，這當然是一樣。其實在我看來也一樣，隻不過是過程不同而已。你是要這個世界運轉得出的答案，還是我計算得出的答案？”


  ??“這兩者的區別到底在哪裏？”


  ??“區別就是這個答案是誰得出來的。現在討論這件事已經沒有什麽必要了。我來給你你想要的答案。你墜落之時，十年之內，必將得到結果。”


  ??“能不能再準確一點？”


  ??“你知道準確的答案沒有任何意義。你已經開始要倒計時了。想清楚還能做些什麽，還要做些什麽，百年，很短，把握，慎重。”


  ??“你聽說過人間的慎獨嗎？”


  ??“不必考慮那麽多，你做不到。”


  ??“不是這個慎獨，是名為慎獨的老同學。”


  ??“推時間，幾年？”


  ??“兩年半。”


  ??“這次倒不是很長的時間。你可以思考一下那個ID。當然，這個ID你不知道。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因為我將告訴你。XYLXY1217，你並不感覺陌生，因為林渡卿這三個字是後來才投影到你這裏的。後麵那個1217隻是一個無端的巧合，你不用管。中間三個字母已經和你印象中的人不同了，你覺得會是什麽人？”


  ??“這是這個世界的事，還是原有的？”


  ??“是原有的，也是這個世界的。”


  ??“那還是換人了。或許本來也就該換了吧。畢竟是差了一個單科學科的分數，而且還是近滿的。那兩個人還是在一座城市裏嗎？”


  ??“是，或不是。一定要分開的，其實住的也不遠，對吧？那個時候你十分相信吧？”


  ??“小朋友的傳說都是故事。確實很難想到那兩個人曾經在一起，我也很難想象我竟然相信了這樣的話。”


  ??“你相信事實，有這一點就可以了。以往那兩個人是不是在一起，這也不重要，因為你這樣的人，也隻是無關緊要。”


  ??“她現在還是叫慎獨嗎？”


  ??“改了那個名字，就等於背叛，你覺得是不是？”


  ??“或許是吧。原來根本就不需要再等三年，這一切都已經變了。”


  ??“現在，這些問題都不再是問題，而是往日。是時候討論真正屬於我們的問題了。我沒有什麽問題，還是你講吧！”


  ??“怎麽突然想起？有這麽多問題嗎？”


  ??“你一定有，不妨講一講。如果你真的覺得什麽都講不出來，我也不介意給你一些關鍵詞。你是否做出了決定？”


  ??“我應該還沒有迎來最終極的判決吧？”


  ??“你不要急。差不多就行。”


  ??“我能把這個問題分析的很透徹，但卻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確。”


  ??“你本身就沒有太多的正確性可言。能做到這一步也就差不多了。”


  ??“我總是回憶起十幾歲時無處不在的嘲諷與悲痛。即便我告訴我自己，那些人或許是好人，但是我依然不認為那些事能算是好事。我所理解的透徹的人性，是一個人用虛假的正義行事，就好比對著食譜做菜。


  ??“食譜可以很精細，精細到火的溫度，以及食物香氣的濃度，但食譜中卻並未標注此刻你的心情與歡喜。正如同虛擬正義的人，即便可以掌握種種細節，做的恰到好處，這樣的事情做久了，也隻會感到無趣和庸碌。”


  ??“你大可講一講你十幾歲時有怎樣的過去。盡管我已經知曉。你再次回憶的過程是再一次滲透的過程，你猜猜我能看出什麽？”


  ??“有很多、很多怨言。他們總是以為他們做的不好，隔兩代固然有許多隔閡，但他們傳達的世界觀，或是他們有多少知識、教了我多少東西，這能有什麽值得慚愧的嗎？這值得讓人痛心疾首嗎？這值得讓人屢次提起而屢次自責嗎？


  ??“不對不對，這句話不是應該對你說的，不是，應該不是對你說的。不對，把‘應該’去掉。話講得有些亂了。盡管有很多隔閡，但他們依然不能稱之為壞人，他們或許也明白我所想的，但是他們不會往我的角度去想。對老家夥有這樣的苛刻，總是不該。”


  ??“你可以有更多的苛刻，因為這一切早已不存在。”


  ??“我有許多親戚，但朋友卻很少。多數人都如此，這不奇怪。這些親戚中有極為靠近的，上麵那一係中有靠近的兄弟姐妹，他們有許多靠近歪道理的道理。很難把他們和壞人聯係在一起，但他們的偏見卻讓他們絕對不像好人。


  ??“如果你不能在外覓食、不能叫外賣，那你最好不要指責食堂，因為你的父母會站在食堂那一邊指責你。食堂裏的食物向來是荒謬的，不能說它有多少營養，因為那種東西根本不能入口。即便有許多人在吃，但你一定要相信你可以不吃。


  ??“人與人之間固然有許多不同，但也並非如此相同。有太多偏激的偏見，有太多偏離人性的觀點。盡管起點或許還說得過去，但那條荒唐的路已經是必然要走的了。我高中畢業兩年，但在他們那邊，我居然沒有任何自理能力？嗬，多麽荒謬。


  ??“我已經被迫與太多的人對比。我追求的是淩駕一切之上的終極。我無法想象為什麽有這麽多、這麽多扯淡。我始終無法理解那四個人在一個小屋中，過了整整一個暑假，那令人作嘔的作息時間，那已經腐爛到發臭的種種舉止言行，真叫人惡心至極。”


  ??“好了，就先說到這裏吧。有許多疑惑，稍微堆砌一點時間就能解決，用不著再大張旗鼓。人生消耗曆史琢磨，同樣是人體、人的思維，必然會有許多可以理解的感染力。


  ??“這個同名世界很可能已經要到終點了。你一生三世，前世今世來世，你已經度過了半世。你周圍有許多困擾，但這是由內而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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