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銀離投影
“我也想像你一樣活到100歲。”
??“這不算很長，有很多人都能做到。”
??“我想再長大一點點就行。”
??“還是接著之前說的吧。你有沒有覺得你很好看？”
??“不知道。”
??“你有沒有覺得你比別人好看？”
??“是和你比嗎？”
??“也可以。”
??“你比我好看。”
??“這是真話嗎？”
??“什麽是真話？”
??“你想說的就是。”
??“你比我好看一點點。”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記下了。十年後我會再問一次。好了，我來做個自我介紹吧，舊日?孑然。永恒之中，賜汝真名，舊日?銀離。”
??賜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但意義深遠。一方麵是共享“永恒”，另一方麵就是共享“舊日”。共享永恒就是可以同樣承擔超高倍速的偽時間流速，共享舊日則是完全打開源終序列。所有往日，皆如今日，當前永恒，名為今生。
??銀離子的年紀並不算大，其父母、父母的父母都還健在。據悉，銀離子出生之日有巔峰豁免者前來指引。之所以用據悉而不完全確定，那是因為這說到底還是銀離子的源終序列，這出生時、甚至是出生之前的事，與銀離子本身並無多大關聯。
??銀離子在四歲時就已經進入潮汐排行榜，而多數人必須得在第一級，也就是“豁”結束之後的那次考試中才能加入潮汐排行榜。按200%的效率來算，那個時候多數人已經超過十歲了。
??源序列顯示銀離子始終處於家教狀態，不算放養，而且這個世界也沒有放養的說法。換句話來說，銀離子沒有同學。他想到剛才講的故事中確實涉及到了太多的盲區，如果下次還是與這樣的人交流，應該換一換詞匯。
??看到最後才發現這個人的序列其實也沒多少好看的。大致過一遍對方的人生，在其中是能發現一些豁免者的痕跡，但這些痕跡表現在序列上都很不明顯。不過說起來，這種手段確實比倒轉時間或查看記憶來得準確。
??他覺得是時候再找一個室友了。反正銀離子這些年過得也就像個工具人，看不出有多少智慧與愛的痕跡，如果隻是換個地方生活，也不算是完全不能接受吧。至於這人的家人，連同這間大房子一起刻進永恒，說是埋葬也好、留戀也好，反正現在是用不到了。
??但他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這裏固然偏僻，然而這樣大範圍的永恒依舊不能長久。永恒棱鏡並不能在完全意義上修改現實，因為無生命的用的是另外一種序列，這在永恒棱鏡中並沒有被收錄。
??已經成功拐回了銀離子，將已有的時間縫縫補補，剛好可以趕上早餐正餐。早早餐很是繁盛，早餐正餐就顯得有些乏味，也並非一定要追求這樣的互補，隻是這已經是一種默許的安排，而且條件也合適。
??銀離子穿的是一件湖藍色睡裙，短袖，寬鬆，及膝。對她來說，這一路行程好像隻在眨眼之間，然後就被奉為賓客，不過在她那裏並沒有“賓客”這個詞。她打量著餐廳，花了大約有一分鍾才想明白這不是在自己的家。
??夏言準備的早餐正餐是魚片飯。用黑魚魚片作為主食，有這樣的準備，恐怕也不是為了清淡，或許就是剛好有這樣的食材。有魚片湯和炒熟的魚片，出於擺盤的精致，平添了許多美意與複雜。
??介尋空想到了很多，把這麽一個“名人”撈回家，是當成寵物還是？這人有身份證明嗎？能不能進得去學校呢？現在都過了入學時間。她父母那邊時間已經解凍，如此大張旗鼓，會不會影響到夏言和白葉？白葉喜歡睡沙發，那是不是？
??這些問題都很令人困擾，但此刻他最在意的還是夏言和白葉的無動於衷。他出門的時候沒有帶鑰匙，而且更不打算用百萬倍時間加速突破自己家的門，最後還是夏言開的門，但夏言似乎並沒有看見舊日?銀離。
??如果真是沒看見，那省了不少事。然而早餐正餐開始，夏言準備了四副碗筷。銀離子也是體麵之人，無論是首次品嚐黑魚而得到的新奇口感，還是偶爾需要吐刺，她都處理的恰到好處，正猶如客人入主人的家，雖然沒有什麽繁文縟節或謹小慎微，但該有的禮節總還不缺。
??早餐結束，他把永恒棱鏡拋給夏言，“嗯……你去她家打包一下衣服和冰糖。我猜你應該也能用吧？”
??“這倒是小事情。她是和大小姐一起住嗎？”
??“我越來越想不明白，你為什麽在背後也是這麽稱呼她？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猜想，那就是你們之間在能用彼此的名字作為稱呼，而且還不是常用的那個名字。你把她稱為大小姐，對我不使用任何敬詞。”
??“孑然大人也會為這些事作考慮嗎？”
??“如果我稱呼你為舊日?夏言，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無非就是永恒投影體與本體被劃開了。不錯，你見到的確實是投影體。不僅僅是我，還有白葉，以及舊日?銀離。”
??“我在舊日的夢境中，始終無法理解投影體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我現在差不多明白了，投影體是本體在永恒之外的衍生。如果我猜的不錯，現在就在原處還有一隻銀離子，如果你把她撈來了，那原本在我這裏的那隻就會自動替換。”
??“這並不完全準確。進入永恒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隻是一個簡單的衍生就可以，要想從中退出，那可不是簡單的替換。”
??“你覺得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別的事情我不敢保證，但這件事是確定的。任何人走入永恒，都是幸運。”
??“就是為了這一生能做兩件事？”
??“舊日?夏言可以做一件事，這件事歸為舊日。在此之外的我可以做另一件事，為我自己。”
??“悲苦的人也能稱道自己？”
??“投影體沒有任何身份可言，因為加上了那個極其名貴的前綴。稱你為孑然，那是因為你是當前世界投影體的源頭。稱大小姐為大小姐，因為我不想讓她對舊日有太多留戀。但事實你也看到了，她這人總是不太清醒，而且我不知道為什麽她視舊日如此崇高。”
??“聽起來，你不夠忠心。舊日把你從垃圾堆裏撈出來，而且時機也選得如此精巧，你是否想過白葉就是舊日？”
??“如果你不稱呼她為白葉，那她就是一個普通人。白葉和銀離相比，已經遜色太多，我與你相比，簡直是毫無關聯。我如果換一個名字，你就會知道，我也有家人。我更傾向於你已經知道了。”
??“潮汐排行榜中並沒有與你們相符合的名為白葉或夏言的人，我不用打探你在外麵用的是什麽名字，更不用看白葉許多賬號的認證和課本上的塗鴉痕跡，我隻需知道對我隱藏了很多。”
??“夏言與白葉在潮汐之中是記名的。”
??“我說嘛，都是榜上有名的人了，有家人，這很正常，這不是什麽犯大忌的事情。哪怕你在這裏用的是實體，你還是有時間去看看你的家人，更何況你的實體根本不在這裏。我真想看看你們的源終序列，仔細瀏覽瀏覽與舊日相關的一生，但這毫無必要。”
??“舊日又有啟示，你所見的那三個人是小學生。‘祗’說你把那三人判為初中生，那就說明你在意的是像初中生的人。”
??“有一段時間我以為她們是職高的。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好做太多驗證。我同你講話，舊日可以接到多少？”
??“完全，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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