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飯之後,隊伍再次出發,很明顯,隊中的士氣很高漲,因為今天下午就能進城了,結束這麽長時間的行程,大家的興頭都很高。
剛出發,鄭抱銀就來了,他是想來看看淩若在丟失了大龜後,如何應對,所以特地和宋問道換了班,臨時領了最辛苦的遊走任務。
注意到鄭抱在看見安然無恙地坐在龜背上的自己時,那副如遭雷劈的模樣時,淩若友好地衝他笑了笑。
鄭抱銀死死在盯著淩若……座下的大龜,眼裏都要噴出火來了,而那隻畜生,看向他的眼睛都是斜的,帶著濃濃的不屑,就跟看傻瓜似的,一如昨晚。
他用力地深吸呼了幾下,才控製住自己情緒,轉身去找鄭懷金了。
“怎麽可能!”鄭懷金震驚地說道,“那隻大龜昨晚不是被我們牽上山藏起來了嗎!怎麽又出現了!”
鄭抱銀無力地撫著額頭:“它有可能是自己回來的,那隻大龜應該是開了靈智,知道護主,自然也知道如何回到主人身邊了。”
鄭懷金急得團力轉:“那現在要怎麽辦!下午就要到落月城了……”
鄭抱銀打斷他的話:“唯今之計,隻有回城再做打算了!進了落月城,就進了我們的主場,到時,我們占盡地利優勢,還找不到辦法弄死他們嗎!”
“可是,我們在城裏隨意弄死修士,被人揭發到那些長老們麵前,是少不了責罰的!”鄭懷金遲疑地說道。
落月城那麽大,世家林立,修士眾多,自然有不少的規矩,其中的一條規矩,就是修士在城中不能隨意鬧事、殺人。
鄭家人口眾多,底私下的陰私自然也不少,他們兩人要是做出了什麽不合規矩的事,肯定會有大把人去舉報的。
“跟丟了小命相比,責罰算得了什麽!還是說,你能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內,能將那大龜悄無聲息地搶到手?”鄭抱銀反問道。
鄭懷金當然沒有辦法,隻能沉著臉點頭答應。
淩若自然不知道,她暫時放過了那兩人,可人家卻不打算放過她,甚至還打了主意要在入城後找她的麻煩。
此時她正坐在龜背上看熱鬧。
落月城到底跟黎安鎮那種小地方不同,現在離城還有半天的路程,路上已經是人來人往的了,到時進了城,還不知道熱鬧成什麽樣。
她正看得有趣,前麵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今早出發之前,不是說了中午不休息,一鼓作氣地直接到城下的嗎?怎麽現在就停下來了?”
淩若跳上帳篷的頂上,往前看過去。
好家夥,隊伍的前麵人山人海的,根本就過不去,想不停下來都不行!
淩若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人,直咋舌。
沒過多久,宋問道便來通知,說要開始排隊進城,因為人太多了,接下來的路便是走走停停,說不定進城後都要到晚上了。
一開始淩若還想著看熱鬧,到了後麵,就開始煩了起來,直到太陽都開始西斜了,才總算看到了城牆的影子。
淩若再一次從帳篷頂上跳下來,籲了一口氣:“看樣子,前麵那支隊伍過了,就輪安氏的隊伍了,這回總算是要解脫了!”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前麵就發生了變故。
打鬥聲順風傳來,緊接著,還有人的尖叫聲和各種馬力的嘶叫聲,此起彼伏。
淩若和黎為天對視了一眼,她正打算重新跑上帳篷頂看看情況,突然一道黑影急速奔來,刹那間便到了眼前。
她瞳孔緊縮,下意識地就要出手,卻沒想到,一股威壓鋪天蓋地的傳來,她的靈台被壓得瞬間停了一停,整個人被定在那裏動彈不得。
是靈台威壓!
而且是築基七層修為的修士發出的靈台威壓!
已經是五轉修為的龍頭岩龜自然不受區區築基期修士的靈台威壓影響,但它的旁邊,立馬就倒下了一大片,獨剩它一隻龜,十分的突出。
而淩若也反應了過來,識海當中的靈台再次轉動,將加諸在周身的靈台威壓絞散,
但是,她現在可不敢跟這種級別的修士硬碰硬,正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時,另一道人影追了上來,和最初的那道人影戰作一團。
淩若暗中鬆了一口氣。
後麵的那人修為不在最初那人之下,而且實力更強,很快雙就分出了勝負,一道銀光閃過,最初的那人便在空中被劈成兩半,撒下漫天的血雨。
因為離得近,有不少的血滴落到了龜背上,惹得龍頭岩龜不滿地從鼻子裏噴出兩道氣。
淩若生怕它當場發作,暴露了自己妖獸的身份,給自己惹來麻煩,便用腳尖在龜背上輕輕一點,警告老烏龜可不能亂來。
收到警告,龍頭岩龜哼唧了兩下,總算是不再噴氣了。
但沒想到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落到龜背上。
淩若整個人一頓,抬頭看去,那是一名年輕俊朗的短發男子,身穿深灰色勁裝,手裏提著一把長刀,刀尖正不斷地滴著血。
那名短發男子正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盯到她心中直發毛。
這灼灼的目光是怎麽回事?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現在的臉是毀容的,她都要以為對方是隔著麵紗看上了自己。
難道他是嫌剛剛殺了一個人不過癮,這是想拿她繼續過癮的意思嗎?
她的神經一下子就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