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已入戲中人未覺
? 眾臣方才確確實實有一些懷疑傅子歌的身份,但是在看到她手腕上栩栩如生的白鶴鳴天圖之時,便已經妥協。
? 以丞相為首的百官戰戰兢兢地跪下。
? 腳步聲,在這靜謐的氣氛下響起,似乎有些不穩。傅子歌的目光凝結在殿門口,嘴角鬆了一口氣的笑意揚起。
? 隨著群臣的抽氣聲,腳步聲也在殿門口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凝在殿門口,隻見殿門口一人微微一頓,便邁著沉穩的步伐向殿中走來。
? 傅子歌的眼神隨著那人移動,心中早已閃過念頭萬千,嘴上卻越發和善:“華安王此次進京,想必東北的災情已經得到控製了。”
? 這番話語,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細思之下,卻能明白其中真意——無詔進京,擅離職守。
? 責備將士失職的話,本來應當由皇帝來說,一個沒有官位品級的太子不過是一個虛位,一個國家的象征罷了,哪裏比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
? 可按照現在的狀況,傅子歌無疑是現場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她真正的目的,也不過是想讓這個倨傲的人服從自己罷了。
? 現在炎國正麵臨著內憂外患,攘外必先安內,傅子歌也是自幼受帝王之術熏陶,這點道理自然懂得。
? 原先設想的對付華安王的方法不斷湧出腦海,隻等華安王一有異動,便對症下藥。
? 可是等了許久,華安王都不見有所動靜,直到群臣有些不耐地露出疑惑的表情之時,才緩緩對著傅子歌跪了下來:“皇叔的事情,臣已經知曉,餘下事宜皆聽憑太子殿下決定。”
? 這下子不光是思慮周全的傅子歌驚訝了,就連殿下群臣都有些蠢蠢欲動。華安王的性格一向倨傲,怎會如此容易就屈服?
? 傅子歌卻是略一思想,便猜出個大概來。不由得暗自喟歎——多情自古空餘恨。
? 本來以為還要花很大功夫才能解決的事情,就這樣簡單地解決了,傅子歌慶幸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失望。
? 華安王默默地退回到武將一列,沒有再說話。
? 意料之中地順利,傅子歌掃清了一切障礙,擇日登基。
? 時間匆忙,楓城傳來的消息讓傅子歌知道,這一次真的是生死存亡之戰。失去記憶的霽月,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 登基之日,就在炎皇葬禮後的第一日……
? 傅子歌站在皇陵前,看著皇祖父的遺體漸漸被抬進陵中,麵具下地容顏忍不住流露出悲傷的神色。
? 雖然隻相認了短短的一段時間,但是這份血濃於水的感情,終究讓她忍不住動容。
? 神情有些混亂,自然沒有注意到一些事情……
? “來人,快護駕!!!”
? 隨著炎皇遺體被抬下皇陵,帶刀侍衛大聲高喊,同時拔出腰間的佩刀,帶著眾侍衛向著不知從何處衝出來的大隊黑衣人殺去。
? 場麵一片混亂,饒是傅子歌足智多謀,也抵不過這突來之變。然而畢竟即將是一國之君的人,所以並沒有太過驚慌。
? “傅雨,你帶著忘塵的人,協助禦林軍鎮壓神秘勢力,本宮的身邊,不需要你們守護。”
? 自保的能力,傅子歌還是有的。隻是對於她來說,霽月無疑是她此生唯一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陷阱。
? 場麵極其混亂,兩隊人馬交戰,塵土飛揚。黑衣人與禦林軍混戰在一處,雙方廝殺起來勢均力敵,死傷對半。
? 傅子歌雖知這是無可避免的,卻還是忍不住偏過頭去。不為旁人的生死,隻是單純地看到血液不舒服,而已。
? 身周的氣氛愈來愈不對勁,傅子歌並非沒有察覺,隻是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嘴角揚起算計的弧度。
? “倏!”劍刃破空的聲音。
? 電光火石之間,傅子歌心念一動,腳尖一點,登時閃過了憑空冒出的薄刃。黑衣人見一擊不中,立馬急退。
? 傅子歌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右手早已準備好的驚鴻練泛著淡淡的靈力光芒,立刻順著薄刃的方向彈出。
? 黑衣人被驚鴻練所傷,沒有辦法再隱匿於黑暗之中,躺在地上扶著胸冷冷地看著傅子歌。
? 傅子歌走到他麵前,看著他嘴角的血跡,回之以冷冷一笑:“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不要再打這些歪主意了,有本事堂堂正正和本太子對陣!”
? 自從手腳筋被挑斷後,她便下定決心,她不僅是霽月的愛人,更是整個炎國的主人。她要讓他看清楚,自己有能力和他並肩,這是作為一個強者的尊嚴。
? 她不是從前那個隻相信愛情的二八少女了,卑微的愛情對於她來說,是不需要的東西。她現在追尋的愛情,是憑借強大到能與他並肩的實力支撐起來的。 ?
? 這種實力,即使失了武功,她也能夠做到!
? 黑衣人捂著傷處,完全沒有想到傅子歌竟然會這樣放了自己,有些詫異地眨了眨眼,才再次匿退於黑暗之中。
? “住手!”既然自己這一邊已經解決,那一方自然也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禦林軍聞言立馬停了下來。
? 黑衣人眾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趁人之危,看禦林軍停了下來,便也不再繼續。左右看了一下便如同來時一般迅速有序地退了下去。
? 其秩序完全不下於禦林軍,皇家的暗衛,果然是極好的……
? 等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傅子歌看了一眼現在的狀況。炎皇的棺木方才已經趁亂抬下皇陵之中,略微查探了一下,傅子歌便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回宮準備明日的登基大典。
? 一場猜的中開頭,卻猜不中結局的戲,正漸漸進入高潮,可憐戲中人隻道別人入戲,卻不知自己,亦是身處戲中,按照原定的劇本,無法更改的軌道,行著。
? 回到自己的寢宮,就見品兒在幫自己整理東西。明日過後,自己就是炎國的王,而不是儲君,這太子殿自然是不能再住了。
? “品兒,你莫要太過勞累自己。”
? 自從上一回與她坦誠過心意之後,她似乎也不再執著自己了,這一點也讓自己微微放下了擔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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