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穿越一族,沒有慫包
“這烏珠穆沁城不如就建在敖漢部舊地吧!”劉鴻漸指了指地圖上被大明疆土包進去的喀喇沁北部說道。
喀喇沁和土默特部的地盤本就三麵被大明包圍,好巧不巧的剩下與察哈爾接壤的部分又特別細長。
這就宛如一個大肚子的花瓶,而敖漢部舊地恰好就在這花瓶的脖頸。
假以時日,若城池建好,駐守個一兩萬兵,嘖嘖,定然是極好的。
“俺聽大人的,大人說在這兒建就在這兒建。”芭芭喇倒是沒有任何異議。
他本來就不會建城,盟古人向來是帶著帳篷滿草原晃蕩的,整日裏住的也是四處漏風的盟古大帳,說不羨慕漢人的大房子是假的。
一聽這城竟然是以他部落名字命名,這還有啥說的,聽大人的便是。
“大人,在這裏建城是否有些……”黃得功與身為萌古人的芭芭喇不同,他是站在大明大義的立場上。
大明與察哈爾已經訂了盟約,而喀喇沁和土默特是最先加入察哈爾的鐵杆兒,把城建到人家脖子上,是否有些太雞賊、太欺負人、太不要臉了。
後半句黃得功沒敢說出來,他隻是抬眉看了一眼劉鴻漸。
“門下恐那察哈爾汗狗急跳牆呀。”
可以想見,如果這城真的建在敖漢,不出幾天,察哈爾的譴責信函都能送到他的總督府,甚至直達天聽。
譴責和抗議倒沒什麽,畢竟不痛不癢的,他也不在乎,隻是朝廷裏的朝臣估計又該聒噪了。
而且萬一察哈爾漢眼睛一瞪眉毛一挑跟你撂挑子幹仗,估計又要生事端。
打仗的消耗太大了,就這場北伐,黃得功就為朝廷和陛下擔憂。
擔憂好不容易在軍中樹立起來的信譽再次崩坍,畢竟如果真按照督師大人定的軍功製度來算,大明朝廷根本付不起。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雖然大人把不知從哪兒坑來的三百萬兩銀子優先給一部分戰死的士兵家屬了撫恤。
但杯水車薪而已,所有的士兵都眼巴巴的等著收貨勝利的果實,如果此時跟人說朝廷沒錢了賞銀和撫恤都沒了,這十數萬驕兵悍將誰能彈壓得住?
反正他是做不到,也許督師大人行,畢竟北伐的最高統帥是他,而大人在軍中的威儀無人能敵,隻要大人能留在邊關,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問題是黃得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問題,大人他……他太懶了。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察哈爾再趁著大明軍心不穩出兵找茬,還真有可能鬧出幺蛾子。
“狗急跳牆?他們也得有那個膽子!大明隻是在自己地盤蓋座房子而已,頂多就是大了點,關他們鳥事!
如果真有能耐,他們大可以在喀喇沁也建座城,本官必然舉雙手讚成。”
老黃這人許是沾染了朝臣們的臭毛病,做啥事都要先考慮大義,說白了就是麵子。
扯犢子呢這是,毛線的大義,國與國之間隻有赤裸裸的利益,好麵子的人總吃啞巴虧。
這一點大明禮部的官員諱莫如深,禮部就相當於後世的外交部,按照他們的處事方針,大明不會主動侵犯屬國的疆土,但凡有屬國來朝貢,大明當以十倍百倍還之。
這不腦子有問題嗎?
放下麵子,立足現實,穿越一族,沒有慫包。
“這……”黃得功無言以對,萌古人若是能建城,豬都會上樹。
大草原上樹木稀缺,建築材料全靠進口,進口能進口哪裏,還不是大明?
他隻是覺得這麽幹有點不地道而已。
“這你個大頭鬼,就這麽辦,李傑,這建城的事兒就包給你了,所需工匠、物資、銀錢一並找黃總督要。”
劉鴻漸對窩在角落默不作聲看大戲的前薊州總兵李傑道。
“啊?”李傑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廝最近有點鬱悶,他薊州總兵才幹了不到一年,督師大人一句話,薊州作為軍事重鎮便被撤除,九邊愣是變成了八邊。
雖說他這總兵也升任了萌古行省副總督,可大明壓根就沒這個職稱,而且,關外哪裏有關內活的舒爽。
“哦,卑職遵命!”李傑下意識的起身應道。
“別一臉苦逼相,本官向來不會讓出了力的將官受委屈,待本官回到京城,不日朝廷的賞賜就會下來,你這副總督絕對比總兵有奔頭!”
劉鴻漸安慰道,李傑聽聞另有賞賜臉上馬上笑開了花。
督師大人話都話了,定然不會欺騙他,而且這賞賜定然不會隻是銀錢,說不定自己的爵位……光宗耀祖呀!
“大人,岡日森格生……生了。”幾人正在議事,突然一個士兵興高采烈的衝進來,見帳內場麵卻又變得吞吐。
“混賬!沒看到俺正在跟大人議事嗎?滾出去!”巴巴喇瞬間便不淡定了,進來的士兵是他的親衛隊長多吉,也隻有他能自由進出他的大帳。
“喲,這是喜得貴子了?可以啊老巴,看來今晚要喝你的喜酒了。”劉鴻漸一點沒生氣,畢竟誰還沒個緊急事。
如果自己老婆生孩子,就算是他正在跟內閣大佬以及崇禎大叔開會,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撂挑子跑路。
“大人,不是俺的婆娘生,是俺家的獒犬生,嘿嘿。”巴巴喇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他除卻幹仗外,最大的愛好便是養狗。
牧犬是遊牧民族的忠實伴侶,盟古人不論是放牧、還是看守都少不了狗的幫忙,牧民視狗為家庭的一員,他們是最忠誠的夥伴。
“我次奧,狗生了你幹嘛如此興奮!”劉鴻漸滿臉的黑線。
尼瑪,能不能有點出息,看芭芭喇那一臉興奮還略帶羞澀的樣子,還以為他又娶了一個婆娘般。
“嘿嘿,那隻狗當年救過俺的命。”芭芭喇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表情十分認真。
“得,事兒也談的差不多了,帳內悶得慌,走吧,去瞅瞅!”
“遵命,俺給大人帶路。”芭芭喇騰的一聲起身,大踏步的朝外走,哪有半分帶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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