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桉木希的病例本
最後的科室一欄被桉木希用手指擋住了葉母看的不清,隻依稀看到一個“產”字,心裏便是一驚,整個醫院帶“產”字的科室大概隻有……
葉母把目光落到大廳側麵的一堵牆上,那上麵是整個大樓的樓層分布圖,眼睛在上麵仔細的搜尋了一圈,最終把目光落到了正中間的一個條欄上,久久都移不開。
果然帶隻有一個科室是帶“產”字,那一欄上清楚的寫著——產科,四樓西側。
葉母心裏的疑竇越來越大,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桉木希已經走到電梯旁,她急急的叫了一聲:“小希,你……”等一下。
還沒等葉母說完,桉木希就一頭鑽進了電梯裏,下一刻電梯門就已經合上,隔絕了她聲音的同時也阻擋了她的腳步,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在葉母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的時候,桉木希就已經失去了蹤影。
看著電梯旁的電子屏幕上一點點累積的樓層數,她的心也跟著往上提,在到達四樓的時候她的心都跟著揪得緊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才電梯裏兩個人,一個男的,還有一個就是桉木希。
當看到電子屏幕上隻是在四樓上稍作顯示,下一秒就蹦到了五樓,揪著的心一瞬間就變得冰涼,小聲嘀咕著:“桉木希沒去四樓,是不是說明她掛的不是產科?難道剛才是我眼花了嗎?”
說完,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麵上難以掩飾心裏的失落,就在剛剛她以為自己之前無緣得見的孫子又回來了呢。
葉母無可奈何之下隻好去找自己的兒子,這終歸是他們倆人的事,自己也不能太逾矩了。
葉母出去的時候,就看見葉寧琛一個人靠在門口的牆上,手裏夾著根點燃了的煙,雙眼無神的盯著它一點點化成灰燼的煙頭。
看到這一幕的葉母先是心裏一怔,之後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她的印象裏葉寧琛是在他父親去世的那段時間裏學會的抽煙。
自從他走出陰影後就沒再見他抽過,自己還以為葉寧琛受不了這股煙味,把它戒了呢,這樣看來是她想錯了,他不但沒戒反而已經習慣這股煙味了。
葉母一邊想著,一邊走到葉寧琛的身邊,在他麵前停下,離得近了些才看清他臉上的神情,那是一種冷漠,淡然的模樣。
身為葉寧琛的母親,一眼就看得出他在極力的隱忍著些什麽,真是個傻孩子,在她麵前有什麽好偽裝的呢?
“琛兒,你跟小希怎麽了?”葉母分外擔心的問著,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葉寧琛,即使在他父親去世的時候,在他得癌症的時候也不曾見過這樣的他。
葉寧琛見母親已經站在旁邊,隨即就把手裏的煙頭摁滅,扔進了手邊的垃圾桶裏,淡然的說:“走吧,我們吃飯去。”
這時的葉寧琛已經收起剛才落寞的神情,在商場磨練多年,早就讓他變成了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現在的他不習慣在別人麵前顯露自己的情緒,這就是為什麽他在麵對桉木希的時候,明明心裏如狂風驟雨,麵上卻還是保持著風平浪靜。
有的時候他也痛恨這樣的自己,他已經忘了怎樣去把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表露在臉上,讓她一眼就能知曉自己的心意。
現在也是如此,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母親也不例外,隻有把自己縮在角落裏的時候,才會展露心裏的傷口,獨自舔舐著。
“琛兒,你知道小希來這裏幹嘛嗎?”葉母知道他在粉飾太平,也不拆穿他,現在桉木希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葉寧琛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又神色如常的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剛剛看到她……”掛的是產科。
葉母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葉寧琛打斷,“媽,不說她了,她的世界已經不隻有我一個人了,去了也是多餘。”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些許的失落,眼睛裏的神采有一刹那的黯淡。
是呀!他跟上去幹嘛呢?是為了看那個男人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是看她對那個男人含情脈脈?亦或是看周圍人對他們這對金童玉女的欣羨?
葉母不放心,又想說:“可是……”
“好啦,不說她了,我餓了,吃飯去吧!”葉寧琛的話剛落下,就不明分說的拉著葉母離開了醫院,更準確的說是逃也似的離開。
葉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也就任由自己的兒子拉著,在心裏默默的想著:桉木希秀麗端莊,長相可人,身邊必定也是不乏追求者,她兒子再這樣不冷不熱的對人家姑娘,時間長了隻能是把人推到別的男人懷裏。
“哎!”葉母又歎了一口氣,惋惜的說:“兒子啊,你這樣下去當心老婆跟別人跑了。”
“腿長在她身上,她想跑我攔得住嗎?”葉寧琛的聲音比剛才的還有沙啞幾分,臉色也蒼白了一些,母親的一再勸說讓他泄露了一些埋藏在心裏的情緒。
“話是這樣說,但是她真的跑你不後悔嗎?你做好了跟她形同陌路的準備了嗎?”
就剛剛的一幕來說,不難看出桉木希心裏還是有他的,隻是她這兒子對男女感情方麵太不靈通,簡直是少根筋,才沒看出來,還說那種傷人的話,隻能讓倆人的感情越來越激化,這個不是好兆頭,什麽時候她的兒子才學會哄女孩子呢?
“哎!”葉母又十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葉寧琛心裏一顫,握著母親手陡然的加重了幾分力道,垂心眼簾,在心裏歎息道:“我當然是沒做好,想都不敢想。”
“算了,我們還是走吧。”葉寧琛眼裏的悲傷一閃即逝,生生的止住了想去追她的腳步,不是他不想把她留在身邊,而是不能,最起碼不是現在。
如今葉氏的危機沒有解除,葉正雄這個眼中釘也沒有拔掉,在如此內憂外患的處境下,她離自己遠點或許是一件好事,認識他應該是那個傻女人這輩子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