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大學同學
桉木希的意識慢慢從過去的回憶裏抽離,稍一低頭就看見葉寧琛為自己夾的魚肉,每一塊都是雪白沒有雜質的,就連魚皮也被他剝了下去。
直到現在,葉寧琛也沒說當初為什麽會喜歡上她,她之後又問了幾次,這人都是閉口不談,直說自己的眼光不一般,那時候可是釣足她的胃口。
突然,她的眼眶發熱,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流出來一般,桉木希連忙抬頭看向自己斜上方,過了一會兒才覺得那種搖搖欲墜的感覺消失了。
然而眼睛還是止不住的往葉寧琛的方向撇著,他還記得自己不吃肉皮的習慣,雞皮,鴨皮,豬皮,魚皮她都不吃,尤其是魚皮,她總感覺魚皮是最腥的,口感又特別奇怪,所以她最是討厭。
經過二十多年的實踐練習她剝皮的本領已經登峰照極,出神入化,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但現在看來,這個男人的熟練指數恐怕不次於自己,難道……這項技能也是要看天賦的?
“桉小姐,你怎麽不吃魚呢?”張總跟柏凱說話的間隙,一轉頭就看到桉木希盤子裏的幾樣菜式,而最咋眼的就數那魚肉了,很顯然,她並沒有動那幾塊魚肉,張總這才忍不住問了一下。
桉木希抖了抖嘴角,動作很細微不易讓人察覺,然後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嘴裏,肉質鮮美,入口即化,果然如她所看的那樣,一根刺都沒有。
“張總,您有所不知,我已經五年沒有吃過魚了,今日一嚐還真是回味啊,這魚做的真是美味,您吃了嗎?”
她的話音未落,隻聽葉寧琛那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他一直把玩的茶杯生生被捏成了兩半,眉眼間都是愁色,對於別人的目光毫不在意,隻是看著手裏的茶杯。
杯子已經碎了,再也無法恢複如初,是不是他們感情也是一樣,一旦有了裂痕,不管他怎麽努力都無法抹平,所以她才會跟那個醫生……
還沒容得他再往下想下去,手裏的杯子就被人拿走了,換上了一盞幹淨的茶杯,“葉總的手勁真是大,這回可要小心了,我看這杯子相當精致,碎了真是可惜。”
拿走他杯子的不別人正是桉木希,不過話說回來,也就隻有她敢從葉寧琛手裏拿東西,換作柏凱是斷然不敢的,她說完之後,就悶頭吃著他為自己挑的魚刺。
之前的五年裏,她確實是沒有吃魚,最重要的是她你看到魚就會想起葉寧琛,心就會不可抑製的疼起來,怎麽都止不住。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時隔五年他們又找到了彼此,她知道這個男人會與自己攜手相伴輩子,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就讓那些不愉快的往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
她很清楚要的是什麽,更知道自己最應該珍視與他的現在跟未來,沒必要再為那些不值得的事跟人兒耿耿於懷。
張總見桉木希吃的正香,也拿起自己一個晚上都沒有碰的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嚐了嚐,正如桉木希所說的那樣,美味至極。
魚肉與湯汁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隻一口就讓人唇齒留香,吃完了還想吃第二口。
“張總,你嚐嚐這龍蝦,我看著特別有食欲感,估計味道也不會差。”說完,就把麻煩蒜蓉焗澳龍轉到了張總麵前,誠懇的推薦著,她們的桌子很大,桉木希無法起身幫他夾菜,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聯絡感情。
龍蝦脊背上的硬殼被人一刀劈開,裏麵的蝦肉露了出來,紅彤彤的脊背,下麵透著淡黃色的蝦肉,再加上蒜蓉獨有的辛辣味道,使得它成為整個餐桌的亮點。
“好!我也嚐嚐。”說話間,張總就抬手夾了一塊蝦肉津津有味的吃著。
一旁的柏凱看後就不淡定了,這盤菜在它上來之初自己就向張總推薦過,可他當時是怎麽說的?“我對海鮮不感興趣。”
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是沒興趣,看來問題不是出在海鮮上,而是出在人的身上,換個人情況就完全不同,可不管怎麽說,現在的氣氛比之前好了很多,這也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了。
“桉小姐,推薦的菜味道確實不錯,這家會館海鮮的味道確實很獨特,與別處的很不同。”張總說的都是心裏話,他吃過的海鮮不計其數,可這樣的味道還是第一次吃到。
“張總,您別叫我桉小姐了,我是葉總的下屬,也是您的晚輩,您叫我小希就好。”桉木希實在是聽不得他張口閉口都是“桉小姐”三個字了。
“稱謂而已,何必這麽在乎?你不是也是句句都叫我張總麽?”張總被桉木希的憨樣逗笑,一時多說了幾句。
沒想到桉木希竟當真了,神情當下變得非常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那怎麽能一樣,您是長輩,又是我們葉總的貴賓,我理當尊您敬您。”
“哦?真是這樣嗎?”她的這句話讓張總很受用,臉上又一次展露笑顏。
同樣受用的不光隻有他,還有坐在他旁邊的葉寧琛,隻見他的眉目不在擰在一起,臉上的愁容也消失不見,頭頂的燈光打在他身上,給他的周身都鍍上一層金黃色的亮光,使得他身上所穿的白色西裝變淡了許多。
然而卻更突出了他烏黑的短發,發尖上跳動的光點將他整個人襯托的十分靈動,葉寧琛上半身微微一動,就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一隻手擺弄著桉木希遞給他的茶杯,而另一手則是悄無聲息的放在桉木希的椅背上。
呃……這距離也太近了點
這家夥是想幹嘛?就不怕被張總看見?
桉木希第一時間感受到,葉寧琛突然而至的手臂,心跳莫名的加快,一動都不敢動,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緊,雖然心裏有千百個不願,但麵上還是保持著平靜。
她微微的點了點頭,回答著張總之前問她的問題,“那是肯定的,您是知道我的,說不得場麵話的。”
桉木希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有改變,說話的聲音比之剛才的僵硬了許多,可這樣也已經是她極力偽裝後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