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冊妃1
沈婉是從現代穿過去的,杜喜不是。沈婉將杜喜視為閨蜜,所有的事都和她分享,包括,她們沈家的預言——二十年後將會天降另一個從那個時代到來的少女。
沈婉死後,杜喜竊取了沈婉的一切,她取代她,成了另一個沈婉。
那個時候,天下還流傳著八大世家的說法——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饕餮 ,黃鳥 ,燭龍 ,夔牛。
而沈家的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是青龍。世人皆道四大家族,八大世家。卻從不知八大世家到底有些什麽樣的能力。
有人說他們出神入化。
有人說他們似陰間羅刹。
也有人不屑一顧隻當他們不過凡夫俗子。
“你當你的世家公子,有何不好?”她揚起麵,“這裏,不適合你。”
蕭慕翎這次受了青氏的刺激,遠征天盛國本是一帆風順,而那突然冒出的神秘軍隊恰是青氏的人。青浮生不為別的,他就是想製造一個惡作劇。大風朝,少不了青氏的人。在蕭慕翎看來,這個四大家族之首的掌權人貌似是對政治感了興趣。
青浮生這個男人,他就是一時興起,想要毀了風朝。更想的,是想毀了號稱天才的蕭慕翎。
蕭慕翎需要警惕,他需要做好一切準備來迎接一切潛在的危險。在天盛國被困的第二天,他便識破了青浮生的惡作劇。但他並未揭穿,相反的,他陪著他玩。
而另一方麵,蕭慕翎在為自己接手風朝而做最後的大清掃,他要建造的,是一個帝國,一個真正的帝國。
而杜子辰的另一個同伴,是青浮生。
“從一開始,我便一切都告訴了你。我下定決心玩的遊戲,又豈能如此離去不管?”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沈家若真如從前般,那這家所認定的下一任主人又豈能如此輕易地被杜喜牽在手心長達十年?若真如從前般趾高氣揚,他又何必與青浮生做交易來毀掉杜喜精心策劃的一切?!
杜子辰一笑,“除了這些,你就不能說些別的嗎?”
“不談這些。行!給我一百萬兩黃金還有人皮麵具。”伸出手掌,晃了晃,“給我!現在!立刻!馬上!”
“給你。”什麽都給你。
她驚異地握著手上一遝遝的錢票,什麽時候他的袖子裏裝了這麽多錢?!
“錢票易流通,攜帶方便,日後你若要用拿著這票去錢莊取就行。至於人皮麵具,過幾日再給你。”杜子辰酷酷地撒了撒衣袖,看著她嘟起嘴的模樣,咳了咳,上前故作神秘地道,“你若不再糾結於我留在風朝的事,本公子一高興說不定就告訴你個秘密。”
又是以往那個嬉皮笑臉的杜子辰了。
她縮了縮脖子,老娘也沒必要糾結這個毫無營養的問題。“說。”
“你靠近點。”
錦畫湊上前。
“再近點。”麻煩!
“你········”
“快說!”
她不耐煩地抬頭,這才發現與他之間的距離是如此得近。雖說他笑起來是有那麽一點魅惑,額,不過眼神怎麽那樣不純潔?
“啊!”疼!
錦畫捂著耳朵,他揪她耳朵!杜子辰收回手得意地笑著,“笨。”
杜子辰!
錦畫慢慢地俯下身,捂著耳朵,做痛苦狀,一邊呻吟,“好疼·······美人吟·······發作了。”楚楚可憐,弱不禁風,痛苦萬分。
杜子辰的心頭一顫,美人吟!現在竟發作了嗎!連連俯下身,有些驚慌失措,“隻不過是輕揪了耳朵一下,怎麽就惹得美人吟發作了?王乾不是說美人吟許久不曾········”
瞄準時機,隨時出手!
杜子辰一個不小心,便被錦畫襲上背,兩隻耳朵被揣在某人惡毒的爪子中,毫不留情地便是一百八十度的扭轉,“杜子辰,讓你揪我耳朵!”
杜子辰下意識地微皺了一下眉頭,不留痕跡收回被襲時做出的第一反應,任她作威作福,慘無人道地蹂躪他的耳朵。
“你又騙我!”
“老娘騙死人不償命!誰讓你招惹我的?”她滿意地跳下來,整發理衣,忽然想到他方才提到了王乾,心中是一陣疑惑。“杜子辰,你什麽時候和王乾勾搭上的?”
照理講,王乾是她鳳栩宮的人,這人在宮中擔任禦醫時兩袖清風,從不沽名釣譽,作風獨特,從沒聽說過他和什麽貴胄子弟有交情。且在王乾的資料上,沒有提到過有關杜子辰的隻言片語!
杜子辰愣了,果真是關心則亂。
“什麽勾搭不勾搭的,我又不好男色。”他頓了頓,“是偶然碰上的,多聊了兩句,王乾關心你的病情一不小心便說漏了嘴。”
“真的?”
“真的。”
她轉過身數錢票,一張張仔細地數著。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她看中的人,豈會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
在一個吹著風的黃道吉日裏,蕭慕翎登基成為風朝第十代皇帝,年號風。
“朕,今登大典,誓將揚風至四海!”
他的雄心,在此刻,向著天下宣誓——大風朝的時代到來了!
錦畫坐在妃位上,雲淡風清地喝著小酒賞著曲子,淺兒則咬牙切齒地盯著高座上的蕭慕翎。
“小姐,皇上怎麽可以那麽心安理得地坐在那?他怎麽可以!”竟不冊封她家小姐為皇後!
“噓。”錦畫揮手示意淺兒淡定,指了指殿前正上演的舞蹈,“看舞。”
殿上。
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鼎烹羊香味溢滿堂。歌姬高唱,絲竹笙笙,聲色佳佳。箜篌起,眾大臣舉杯敬酒,一杯飲完還來又一杯。
而殿中央,霓裳羅衣舞翩然。丁祭佾舞雲鬢美,腳腕間瓔珞如翡翠,別有飛天意韻。
淺兒努努嘴,“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看她家小姐呢。
錦畫沒應,專心看舞,不時地哼起在樂中的曲調來。
而堂上,著一身金衣燙邊黑龍刺繡的蕭慕翎舉起酒,保持著完美無瑕的笑容不時與座下的臣子們相對一視,威嚴中不失和藹。眼神不經意地瞄到錦畫,心裏有著微莫的情緒。
看得這般認真,很喜歡舞蹈嗎?
逢之一小國之君上前敬酒,他不留痕跡地收回視線,笑著接過那國君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皇上英俊無比,想必貴國皇後定是傾城之色。小君淺薄,不知可否見國母一麵呢?”
馬上就有內侍上前——恰是新一任內侍之首小安子,“放肆”二字還未說出口便被蕭慕翎阻了回去,“當然可以。”
眾人聞此一句,立刻放下了眼前的繁華之景,皇上登基之時並未一並冊封太子妃,隻是冊封她為皇貴妃。誰都想知道皇上到底打的什麽想法,誰都對那空出來的皇後之位虎視眈眈。
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妃嬪位,今日到場的妃子隻錦畫,碧靈,秦詩,其他人一律沒有進殿的資格。群臣都在猜想著這三位究竟誰能得到皇後之位的冊封。
碧靈自是擺出高傲的姿態,忽略眾人的眼光。錦畫隻是得到了皇貴妃的位子,而她與秦詩都還未被冊封,那麽,機會就在她與秦詩之間了。
而對麵的秦詩,麵上從容,心中何嚐不緊張。她想要名正言順地站在他的身邊,以正妻的身份,與他攜手一生。那麽,現在,就是所謂的機會嗎?他,終於,要做出選擇了嗎?
錦畫淡定地不能再淡定了,蕭慕翎不將皇後之位給她沒關係,他要冊封誰跟她沒關係,皇後嘛,到時候老娘再搶回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好!”
她這一句好,驚得眾人莫名其妙。
“跳得好,賞!”她起身,直接從袖子裏掏出一把黃金往殿中拋,“再來一曲!\"老娘高興時還是挺大方的。
撇開一幹眼神,她悠悠地拿起夜光杯,品著葡萄美酒,兩眼直直地看向殿裏的翩翩舞姿,笑得甚為滿意。
舞不錯嘛,蕭慕翎還是挺有眼光的。
眾人麵麵相覷,裝作很專心地看舞,對於殿裏那一把金子甚是感歎。
秦詩視而不見,抿一口酒裝作在聽曲。
碧靈的眼裏是直白白的鄙夷。
而堂上坐的那位,此時的麵色不是很好。一雙眼神死死地看著堂下那個專心看舞,不時從袖裏再掏一把黃金的女子,心裏頓時生了一把火。
她不在意皇後之位!她怎麽可以不在意!
起先敬酒的那個小國君端著酒,手都有些微微發顫了,無奈蕭慕翎就是不看他,目光全集中在堂下的皇貴妃身上。
“皇········”終於還是開口了,您老倒是給個話啊!
蕭慕翎如鷹般犀利的眼神直直地掃回來,看得小國君心裏是一陣發顫。果然是問了不該問的!但,他也隻是想看看帝後之顏,好回去和他的子民們描繪一番!
“朕的皇後——”
眾人再次束耳,心都提到嗓子眼,就為聽他的下一句。
“在堂下坐著呢。”
眾人失望,什麽跟什麽,皇上表明了是在兜圈子。
就在這時,殿中絲竹頓時停了下來。
一身白衣,杜子辰走了進來。身後,兩排薄紗舞女妖嬈萬分地繞著一個偌大的盤子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