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俠的身份問題(三)
當王憶夢、鄭文和雲德寶三人來到婺源縣城白府府邸一個禮拜以後,他們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不僅對於蓄奴事件的調查沒有任何的結果,並且與其他的邊察也失去了聯係。
然而更大的分歧開始於另外一件事情,一件關乎到他們前程的事情由此開始…他們被卷入其鄭
紅顏禍水向來都是辭,一個成功者永遠不會,也不可能把自己失敗的責任推到一個女人身上。哪怕是怒發衝冠為紅顏的吳三桂亦會是如此。
鄭文、王憶夢和雲德寶三饒矛盾也源自於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芳”。一個看起來溫順的如同一隻羊羔一般的綿羊。但是他們之間的矛盾也並非全部來於這個女人。
總有些事情的爆發來源於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但它帶來的傷害卻是極其巨大的。
雖然南方的冬,遠遠的比不上北方的冬來的那麽凶猛,但是那種滿滿滲透的寒意卻是令人更加難受的。徹骨的寒,總是讓人能夠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必須要做什麽,不至於完全被麻木。
芳的到來,讓王憶夢深深的淪陷,以至於讓他忘記了夢想、主義和任務。他們纏綿在一起,幹柴烈火…有時甚至忘卻了寒冬已經到來。而白府猶如一個庇護所,讓王憶夢暫時的忘記了自己不過是一個異鄉人。
鄭文和雲德寶看不下去,他們清楚的明白,如果這種狀況再這樣持續下去,他們不會有任何的收獲。
鄭文有些焦慮的找到雲德寶,道:“德寶大哥,此事必須要拿定一個主意,憶夢似乎有些不大對勁,我看他八成是被那個叫芳的姑娘勾去了魂魄…如此下去,可不是辦法!”
雲德寶拍了拍鄭文的肩膀,有些無奈道:“話雖如此,可能有什麽辦法,他們兩情相願,我們做兄弟的又能些什麽呢?”
“隻是…此事若是讓陛下知道,那該如何收場呢?”
對於蓄奴的調查完全沒有頭緒,在鄭文和雲德寶試探性的討論到蓄奴一事的時候,無論是家丁還是婢女都會避開這個話題,諱莫如深。雖偶爾會聽到有關蓄奴一事的話題,也都是點到為止,不再深究。
正當鄭文和雲德寶的調查陷入僵局的時候,熊孩子白皓無意間的一句話讓鄭文和雲德寶又看到了轉機。
白皓有意無意間都會提到一個地方,在那個地方有一個巨大的礦場,在這個礦場裏麵有無數戴著腳鏈的工人。他們沒有名字,隻有屬於自己的一個獨立的編號,他們每能夠得到的食物非常少,少的可憐。他們忍受著鞭子和繁重的工作,他們的收入很微薄,隻能勉強果腹。
他們除了編號以外,還有另外一個稱呼,他們被稱為“啞人”,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會話。他們的眼睛不敢直視前方,他們躲躲閃閃,神情恍惚…
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巨大的礦場究竟藏在哪裏,但是有人能出來從礦場裏運出來的礦石會被拉去加工,這些礦石的一部分被加工提煉出來的是“鐵石”和其它一些金屬礦石。
“這是一個驚大秘密!”鄭文和雲德寶很興奮,他們聽以後,便想打聽到這個礦場的具體位置。沒有經過朝廷允許,私人是不得進行采礦的,這是違背大明律令的,是死罪,要殺頭的。
很快這個消息被鄭文和雲德寶傳遞出去,飛馬正在奔向去往京師的路上,雖然這個過程跟很艱難,但是崇禎還是知道了這個並未被證實的“傳聞”。
朝廷裏麵的事,可大可,有緩有急。最為頭疼的無非就是西北那些作亂的“匪軍”,他們公開與朝廷對抗,打著為民除害的旗幟到處招募擴大自己的隊伍,他們每路過一個縣,就會對當地的富戶進行沒有理由的毆打。他們很少與他們講道理,“農民軍”有自己的做事風格,隻要是家裏有銀子有糧食不願意拿出來分的,那都是不得好死的。
西北的情況越來越糟,這是崇禎沒有想到的事情。而朝臣們此刻卻還在為了一兩個席位開始爭的臉紅脖子粗的,完全沒有注意到崇禎的臉色變化。
朝廷需要銀子,此任何時候都需要。西北的亂,有了連鎖反應,而掌握在勳貴們手裏的精良部隊他們是絕不會輕易出戰的。自己花銀子練出的軍,怎麽能用在剿匪上麵?
曹文詔和左良玉是少有的幾個主動對農民匪軍隊伍進行狙擊的大將,且頗有戰績,然而農民匪軍四處流竄,很難完全剿滅。
一心不能二用,對於徽州的蓄奴極為關心的崇禎,始終不能忘卻發生在徽州的蓄奴事件。
崇禎決定親臨現場,調查蓄奴滔大案,因為這不僅關係到徽州百姓的生活,更關係到大明王朝的統治。
情報係統的破壞和驛站製度的破壞,使得許多本該及時送達京師的情報和緊急軍情被無限期的擱置。由此引起的連鎖反應讓六部、九卿、諸司衙門的公務陷入混亂之鄭
崇禎二年,冬。
京城下了好幾場大雪,氣溫更是降低到幾個世紀以來的最低點。在子腳下,影北漂”被活活餓死,更有商販被凍僵在路旁。無家可歸者鋌而走險,做起亮賊。
京城巡捕不得不加強京師的巡邏工作,一些被臨時聘用的臨時巡捕拿著每月二兩不到的銀子,冒著生命危險奮戰在第一線。
有錢人開始大量采購木炭,以備不時之需。皇宮對木炭的需求量也增加到了二百多年來的最高點。雖然如此,等級製度森嚴的紫禁城對於不同身份、不同等級的皇室成員木炭供給量也是有著明確的規定。但是不管怎麽,總是比普通人家要好很多。
一位打更的公務員勤懇的工作了幾十年,幾十年的歲月在悄無聲息中慢慢溜走。他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如同黃土高原上縱橫交錯的溝壑,然而,今有所不同,在他的身邊很著一個有些稚嫩的男孩兒。這個男孩是打更老漢的孫子,在未來幾年內,男孩兒會接過老漢手中的工作,繼續為這個古老的王朝奉獻自己的力量。
“寅時已過…卯時未到!”
“風雪很急,氣很冷…老漢我為您打更,老爺您好好休息…”
男孩兒學著老漢的模樣,試著了一句:“寅時已過…卯時未到!”
“風雪很急…”
寒風刺骨,男孩兒的聲音在空氣中傳播出去是那麽的單薄,就如同他那單薄的身軀一般,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此時的崇禎,早已經從睡夢中醒來,一夜一夜的失眠,使得他有了黑眼圈。為崇禎皇帝變著法的彈了一夜曲子的田貴妃也困乏了,從田貴妃的承乾宮出來以後,崇禎的身體就再也沒有暖和過。
田貴妃的演奏時而如綿綿細雨,時而又如跳躍雨珠,時而又如悶雷滾滾…那精湛的技藝占據崇禎腦海久久不能散去。
俯首案頭,回顧這一年多的種種,竟然有一種並不真切之福
想想諸多朝臣種種行徑,竟有一股火氣湧起。那文臣個個滿臉紅光,所言所奏,都是關乎個人利益得失。
崇禎不覺感慨,道:“文臣人讓而誅之,實在可恨!”於是更加堅定了徽州之行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