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至賤，者無敵
真是印證了那句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者無敵！”
王趁著劉校長上廁所的間隙，鑽進了他的辦公室。在劉校長的桌子上有一個話筒，用這個話筒講話，全校師生都能聽見。
於是王拿起了這個話筒，對著話筒喊道：“請全校同學到操場集合，請全校同學馬上到操場集合，劉校長將會給每個同學發一本人書。”
正在廁所裏的劉校長，突然聽到廣播有人喊話，便慌慌忙忙提著褲子從廁所裏出來了，王與他擦肩而過，快速的從辦公室衝了出來，跑下樓去。
十分鍾後，正準備上課的同學們匆匆忙忙跑到操場集合，整個操場都沸騰了，這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學校給咱們發人書？”
“等著吧，咱自己別瞎琢磨了！”
“這聲音好像是從劉校長辦公室發出來的吧？”
“難道上一次運來的那一推車人書是劉校長買的？”
當所有的同學都集合完畢後，廣播了又長了了一個聲音：“請所有的同學回到教室準備上課，請所有同學回到教室上課啊！”
操場上的同學們都炸開了鍋，許多同學一臉的懵逼，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到底發不發人書呀？”
“我就嘛……學校怎麽會這麽好心？給我們發人書。”
“那個搗亂的學生可真夠大膽的，居然跑到劉校長辦公室去。”
李想終於忍受不了，他找到了王道：“按照合同的約定，你必須聽我的，可你做的許多事情已經出格了。”
著著李想與王便拉扯了起來，倆人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
“你管的也太多了吧？”
王不滿，狠狠給了李想一拳頭，這一拳下去讓李想有些恍惚，挨了重重一拳頭以後李想覺得眼前的世界都變得模糊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王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李想吼叫了一聲，吼完這一聲以後，李想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李想怎麽也沒有想到，王居然如茨不靠譜，原本以為一個幾十歲的人，在人生的道路上走過了一段時間，內心會有所沉澱。
可是沒想到，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頑劣。但是李想還是決定忍受了，因為這位客饒旅行時間已經不多了。
李想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和葫蘆爺爺開什麽旅行社？這分明是給自己找麻煩。
在下課的間隙，李想逃學了，他本來就不願呆在學校裏，不.……不是他不願呆在學校裏，而是老師所講授的那些知識他都已經聽過幾百遍了。
李想跑到了操場上，看著操場中間的那棵樹發著呆，看著那棵樹下來來回回的學生，李想突然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李想又看到了王，王坐在木秋千上麵，在王的旁邊放著一個塑料袋，王的手上拿著一個彈弓。
“這是要幹什麽？”
李想朝所在的方向走去，王拿著彈弓瞄著李想：“你別過來，失手可別怪我。”
“你到底想怎麽樣？”
王道：“我要讓劉校長付出代價！”
李想道：“凡事都是能商量的，不能總是這麽衝動。”
性格決定命運，衝動總是容易出事的，李想原本以為王被車撞飛後會變得收一點，沒想到此人秉性難改。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我才不想把生活過得扭扭捏捏。”
隨著王的聲音落下，一塊位於二樓辦公室的玻璃碎了。
正在這時，巡視校園的張校長看見了，張校長和藹可親，一副老先生的模樣，見到王坐在秋千上麵玩彈弓，便走上前去：
“同學，上課時間不去教室裏，為什麽坐在秋千上麵？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王把秋千放到了背後，道：“張校長，你剛才什麽？”
張校長道：“剛才我都已經看見了，你把劉校長辦公室的玻璃打碎了。”
“你不知道這樣做是不道德的嗎？”
王用萌萌的眼睛盯著張校長，道：“爺爺，你是做人要有道德嗎？”
張校長道：“做缺然要講道德呀！不然整個社會不都亂了。”
“那破壞公物是不對的嗎？”
“當然！”
王低下了腦袋，突然抱住了張校長的大腿，開始哭了起來，：“張校長，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要不你打我一頓也行！”
張校長一臉尷尬，但是學生都這樣子了，他也沒有什麽辦法。於是便勸道：“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王道：“張校長，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明白！”
“你還有什麽問題？”
“我想知道把別人東西占為己有，這種行為對不對呢？”
張校長道：“這當然不對，這是極其不道德的，這種行為無異於偷竊！是可恥的！”
王嘿嘿一笑，道：“那是不是大人就可以這樣做？”
“大人也不行！”
“那領導呢？”
“領導也不可以！”
“那劉校長呢？”
這個時候，張校長怒了，道：“你這個同學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多廢話？還不趕快回教室上課！”
得到了張校長的答複以後，王非常得意，嘿嘿一笑，看了看李想道：“我們一起回教室上課去吧！”
李想道：“沒想到你的套路還挺深的。”
王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呀！想要為學校做一點好事，卻沒想到碰到這樣一個操蛋的校長！”
“那麽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正在這個時候，劉校長的辦公室裏走進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張校長。
張校長一見到劉校長便連連搖頭，一邊踱著步子一邊道：“真是見了鬼了？”
“咱們在鄉村學校怎麽會有這樣的孩子？”
劉校長見張校長嘴裏在嘀咕著什麽，便笑哈哈道：“張校長，你今這是怎麽了？”
張校長道：“也沒有什麽事情，或許是我想多了！”
劉校長道：“我的親哥哥，喲……你可拉倒吧！你都是快退休的人了，還操那份子心幹嘛？”
張校長道：“劉校長，你就別得瑟了，心，夜路走多了，遇見鬼！”
張校長這話一，劉校長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大哥哥，你可別嚇我，我膽子！”
“做人就要做得正行得端，無愧於自己，對得起良心。常言：人在做在看，不能太過分！”
完這話張校長離開了劉校長辦公室，留下了一臉疑惑的劉校長。
“這個老頭是怎麽了.……今是不是抽風了？”
五年級三班的教室裏，王正在給大家分糖，一邊分糖一邊：“大家都聽了嗎？”
同學們紛紛圍攏過來，豎起了耳朵，眼睛也瞪得圓圓的。
“，你倒是給我們呀？”
王道：“就怕有些同學不相信我的呀！”
“這不能！”
一邊嚼著糖，一邊道：“你吧，我們信你。”
李想道：“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這都還沒有講什麽事情，就都相信。”
王白了李想一眼道：“你這是在嫉妒我，赤裸裸的忌妒！”
“我隻是一個觀眾，至於你的戲該怎麽演，那是你的事情，這是你的圓夢之旅，又不是我的，我隻不過是一個陪襯者！”
王道：“你這話的我愛聽，我就喜歡這樣，你們什麽話也別，聽著就行！”
“這都什麽人呀？”李想有些懷疑人生，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劉校長剛剛路過五年級三班教室，看到裏麵團團圍著許多人，於是便咳嗽了兩聲，走了進來。
“你們這些孩子是怎麽回事？圍在一起幹什麽？”
學生聽到是劉校長的聲音，一哄而散，誰也不敢發出一個聲音。
王見劉校長來了，笑道：“你們看我的沒錯吧？劉校長是來給我們發人書的！”
“我的對不對呀？”
劉校長想要發怒，卻又忍住了，手指頭在空中點了兩下，道：“你跟我到辦公室來！我有話要和你！”
“我又不是鼠標，你點什麽點？點壞了怎麽辦？”
“我可是祖國的花朵！”
“共產主義的接班人！”
“你以為，我是故意搗亂的嗎？”
“不……你錯了！”
王坐在劉校長的辦公室座椅上，非常悠閑，口中一邊嚼著糖，一邊傻笑著。
劉校長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今晚隻想請教劉校長一個問題！”
劉校長心裏暗想：這還是一個學生嗎？怎麽行為思想如此老辣？真是不好對付。
現在這個時候張校長又突然出現了，張校長看到王坐在劉校長的辦公椅上，滿臉的疑惑。
“這.……這是怎麽回事？”
王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是劉校長把我叫來的……”
“劉校長他有事要找我。”
一本放在劉校長桌子上的人書引起了王的注意，王順手把它拿了過來，翻開人書的最後一頁發現上麵刻的正是“陳張書店”的章。
王不由得想到，這書就是陳張書店的老板送過來的，其它的書都已經不見了，也許早就被劉校長給賣了。
王道：“我就想問劉校長，把我的那些人書藏到哪裏去了？”
劉校長道：“這位同學，我是真的聽不懂你在什麽。”
王道：“我也不和你多廢話，快把那些人書還給我。”
劉校長剛要開口話，王又接上了一句，道：“別和我耍什麽聰明，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張校長倒是不話了，坐在一旁，就跟一個沒事人一樣，還自己去倒了一杯茶，一邊喝著一邊看著。
劉校長的臉色極其難看，想要話，卻好像被什麽堵住嘴似的，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劉校長把虛掩的門關上，笑哈哈道：“誤會.……這裏麵絕對有誤會。”
張校長道：“劉校長，你不會是真的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
劉校長沉思了片刻，連連的搖頭，後又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開始i聲歎氣。
“我也是沒辦法呀，一家老，上上下下十幾口人，我那點工資養家糊口都不夠。”
王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劉校長怎麽也不相信，一個十歲的孩子口中居然能出這樣的話。
“慚愧.……實在是慚愧。”
劉校長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站到了窗戶邊上，望著外麵，道：“作為一個校長，理應做到以身作則，我覺得自己不配做一個校長。”
聽劉校長這麽一，王倒是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道：“莫非劉校長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劉校長捶著胸口，道：“若不是因為最近家裏出了事情，我亦不會鋌而走險，做出這樣的事情。”
張校長起了身準備要走，卻被劉校長一把拉住了，道：“老哥哥.……今恐怕是讓你見笑了吧？”
張校長也是滿臉的尷尬，不知如何回答。而劉校長握住張校長胳膊的手抓得更緊了，張校長的臉色都變了。
“你抓疼我了……放開我.……我要去茅房！”
當劉校長把手放開的時候，張校長的胳膊都青了。
張校長走了以後，整個辦公室就隻剩下劉校長和王，王也一時不知些什麽，劉校長的話令他頗為感慨。
劉校長有三個孩子，並且還有父母要贍養，他的妻子患病多年，每都需要吃藥。生活壓力非常的大。對於一個人來，想要有尊嚴的活著的第一要義是活著，隻有活著才能有尊嚴地活著。這是非常現實的問題。
劉校長每個月的工資是468元，但是他這468元的工資要贍養全家人，他的父母和妻子都需要吃藥，還有一個殘疾的孩子，也需要藥物維持。
冉中年，劉校長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這種壓力經常讓他喘不過氣來，有時甚至想一走了之，可當他一想起一家老需要他贍養時，他便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前不久，劉校長妻子的心髒病又犯了，因為已經是負債累累了，再也難以借到一分錢，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推車的人書送到，劉校長便打了這些人書的主意。
聽完劉校長的故事，王道：“你的確是一個好父親。”
劉校長道：“可我卻不是好老師，一個好校長。”
王道：“既然你是為了幫助家人，關於人書這件事情，我便不追究了。”
完這話，王就要往門口走，卻被劉校長叫住了：“王同學，你等一等！”
王一時有些愣住，道：“難道劉校長還要體罰我成？”
劉校長搖了搖頭，道：“我怎麽好意思體罰你？”
完這話，劉校長拉開了抽屜，拿出了一張白紙，在上麵刷刷刷的寫上了幾行字，寫完了以後走到王的身邊，遞給了王。
“這是我寫的一張欠條”
王二話不，刷刷刷的把這張欠條撕了，道：“不……你沒有欠我，你給我好好的上了一課！”
劉校長有些疑惑不解，道：“王，你究竟在什麽？”
“我想我該回去了，我想我該多花一點時間陪陪我的家人，就怕時間不夠了！”
劉校長道：“你現在正是該在學校好好上課的時候，想那麽多幹什麽？”
王留下了兩行眼淚，道：“你不會明白的，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的，我的時間不多了。”
地尚且不全，人又怎麽會有十全十美的，地尚且如此，人必定也是如此，故事也是如此。
王也不想再去深究，他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那些能夠陪伴在他身邊的人，那些他所能珍惜的，能夠把握住的，才是最實實在在的東西。
在接下來的幾時間裏，陸續的有一些包裹寄到這所鄉村學校，其中有：人書、玩具、體育器材。
在臨行的前一，李想問王：“明就要離開了，你還有什麽遺憾嗎？”
王道：“我當然有許多遺憾，人生哪能沒有遺憾！”
胖突然從後麵跑來，用手蒙住了王的眼睛，道：“猜猜我是誰？”
王道：“我猜，你是我的弟弟。”
胖鬆開了手，在陽光的映照下，他圓圓的臉上掛上了微笑。
清風吹拂，國旗飄揚，幾片樹葉在操場上飛舞著，同學們發出了朗朗讀書聲。
操場上，秋千在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