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銀子
提到遼東,除了建虜以外,還要提到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東江毛大帥,毛文龍。
按道理來,毛文龍應該歸袁崇煥管,可皮島這個地方卻實在特殊,毛文龍在皮島又經營多年,以前不論是袁崇煥的老師孫承宗,還是楊嗣昌都不能調動毛文龍。皮島實際上就是毛文龍的獨立王國。
不僅如此,毛文龍還搞走私,有生意頭腦,至於什麽這個督師那個督師的,毛文龍不看在眼裏,因為人家手裏有啟皇帝給的尚方寶劍。
人家毛文龍手裏的幾萬兵馬是自己一兵一卒招買來的,憑什麽聽你袁崇煥的調遣?
皮島這地方忒變態,晚上冷,白熱,晚上不穿秋褲根本不敢睡覺,島上因為沒有淡水,所以兵士們基本不怎麽敢話,交流基本靠手勢。
袁崇煥知道這毛文龍不是一般的人,所以打算到皮島去“拜會”一下毛文龍,是去拜會,實際上是去打探情況去的。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更何況,怎麽自己也是毛文龍的上級,毛文龍這點麵子總要給的吧!
風大浪大,皮島這地方真不是一般人待的住的,此時的皮島已經被毛文龍開發的有點樣子了,島上還蓋起來房子。看的出來,毛文龍沒少花心思。
海上大風刮起,一些樹都被大風折斷。瓦片被風吹的高高飛起,而後又被重重摔下。
毛文龍指著幾個人正在訓話,這幾個人分別是:尚可喜、耿仲明、孔有德和趙可懷。
幾個人在毛文龍的訓斥下,不敢有半點狡辯,認錯道:“大帥息怒,我等再也不敢了!”
毛文龍道:“再若不遵守軍令,打斷爾等狗腿!”
袁崇煥此前下過一個命令,對過往皮島的走私船要嚴加管理,以至於斷了皮島的後援。毛文龍的船出不來了,直接被袁大頭堵死,毛文龍不甘心就這樣被袁崇煥掐斷脖子,卻一時想不出什麽辦法,著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尚可喜道:“莫非咱這幾萬人就這樣被餓死不成,我看不如直接開口朝袁崇煥要軍餉,他能不給?”
耿仲明道:“卑職以為,這袁大頭就是來給毛大帥難堪的,咱不能信這家夥!不如給陛下寫信,毛大帥的難處,如今皮島被斷糧了,軍心不穩,朝廷不發糧餉,難保不發生兵變。”
趙可懷心思縝密,道:“袁崇煥此人不簡單,聽是孫承宗的學生,也算是個厲害人物,恐怕另有目的。這些年來,皮島一直獨立於薊遼之外,咱們也沒向朝廷要過軍餉,也不受督師的鳥氣,恐怕袁崇煥是要這皮島的指揮權。”
袁崇煥手下不過四萬人馬,皮島就有四萬多,袁崇煥的心思被看穿。
“想的美!”孔有德罵道。
“這些年來,我們遠在後金的後方,牽掣後金兵力付出過多少代價?憑啥要受袁崇煥的管轄?自己過的好好的,憑啥?”
耿仲明思考人生,道:“必須給皇帝一點壓力,就皮島有二十萬大軍,每年花費白銀至少五十萬兩,就算皇上給不起,也能把袁崇煥唬住,我就不信,袁崇煥敢隨便對皮島動手!”
有膽肥的,也有膽子的。
“這可是欺君之罪啊,要殺頭的!”話的是趙可懷。
毛文龍一巴掌呼過去,道:“混蛋!欺君,欺什麽君?誰敢告老子?誰敢?”
趙可懷道:“末將不敢,這皮島有四萬多人,難免…難免有人把此事透露出去!”
這話一,毛文龍更氣了,道:“本帥是這皮島的大帥,是你們的大帥,誰敢害本帥?”
趙可懷道:“末將不敢!”
“最好如此,若是此事真被吐露出去,就是你幹的,本帥第一個殺了你!”
毛文龍一意孤行,上奏皇帝,稱皮島二十萬大軍需要糧餉。
當崇禎收到皮島毛文龍的奏疏的時候,有些驚訝,道:“一個皮島,能有二十大軍?”
與袁崇煥關係不錯的內閣大學士錢龍錫道:“萬歲聖明,臣以為皮島最多不過四萬人!”
崇禎笑道:“看來,這皮島生活苦啊!”
崇禎的話讓錢龍錫捕捉到了一點訊息,皇帝居然並不怎麽責怪毛文龍。
錢龍錫委婉道:“可毛文龍有點過分了呀!”
崇禎道:“那麽,以往給多少?”
錢龍錫道:“全靠自籌!”
崇禎繼續笑道:“看來,這毛文龍倒是不簡單啊!”
“那麽為何現在突然要餉?”
錢龍錫道:“袁崇煥斷了毛文龍的財路!”
崇禎道:“皮島的作用不可低估,毛文龍的人馬在,建虜便不敢太過猖狂,誰能替代毛文龍?”
崇禎的話已經表明了他對毛文龍的支持,錢龍錫也比較識相,道:“可,毛文龍要五十萬兩,這也太多了吧!”
崇禎道:“給他十萬兩!”
袁崇煥從崇禎那要走了三十萬,現在崇禎要袁崇煥從三十萬兩中撥出十萬兩。
袁崇煥得知自己被毛文龍告了禦狀,心裏很不滿,剛到手的三十萬兩還沒捂熱,現在自己還必須給毛文龍送去十萬兩,這讓袁崇煥很不能接受。
袁崇煥隻得暫時放下麵子,當然這個麵子不是給毛文龍的,而是給崇禎皇帝的,答應給毛文龍送去十萬兩白銀。要這十萬兩白銀也不少了,按照當時的物價,十萬兩白銀可以買到近十一萬石的大米。十一萬石大米就是一千一百萬升。
袁崇煥的實相,讓毛文龍很舒服,很快袁崇煥便派來了自己的一個副手到皮島來。
趙可懷熱情的接待了他,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可懷還不忘介紹皮島上的土特產,要他帶回去。
在四下無人時,此壤:“袁督師讓我帶來了幾句話。”
趙可懷道:“神神秘秘的,有什麽事,!”
“聖上和袁督師知道你為人忠義大方,有愛國愛才之心,隻是關鍵時刻要把握方向,要知道自己的定位,要知道自己該聽誰的,誰才是你的上司!”
趙可懷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此人是喝高了,還是忽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