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苦苦等待
等秦寧睡著,韓君羽走出臥室,揉著眉心,在樓梯口站了一會,重重的籲出一口氣才下樓。
聽到S國的情況,程墨和榮威都趕了過來,詢問他的情況,
韓君羽看了眼樓上,才輕聲說;“小銳隱藏在他大伯小兒子楚俊明身邊,我的人稟報,這次是因為楚俊明被人追殺,又趕上地震,等他們去調查的是時候,已經找不到小銳。而楚俊明也說,小銳為了救他,在火海裏被燒死了。”
“不可能!”程墨不信。
不僅程墨不信,韓天琢也不信。
他的大哥那麽厲害,小時候就功夫了得,又在軍隊待了幾年,不管多困難的情況,他肯定會扛過來的。
韓君羽說;“地震是無法預料的,但是這場火災可能是有人早就策劃好的。我也不信小銳會出事,準備去S國看看。”
韓楚銳如今姓韓,是他韓家人,這要是萬一,萬一出了事,那也該由他韓家來給他收屍!
“安安現在情況怎麽樣?”榮威抬頭看寧傅下樓,緊張的詢問。
“已經睡熟了,她身上的溫度我已經控製住了,心病還要心藥醫。”寧傅擰眉,又忍不住說,“先找到小銳吧,有他在,安安的情緒會好一些。”
“我先帶人去找小銳,有消息立即回你們。”榮威說。
韓天琢跟上去,“舅舅,我跟你一起去。”
榮威想要拒絕,可韓君羽說他已經成年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事,跟著他後麵鍛煉一下也行,韓天琢感激的看了爸爸一眼,轉身跟榮威離開。
韓天暖睡了一覺,想著要去找大哥哥,難得有了一些力氣,她下床走下樓。
看爸爸媽媽因為她,這幾天臉色都不怎麽好,心裏愧疚。
“媽媽,”
秦寧轉頭看女兒臉色蒼白的下樓,心中擔憂,卻沒有阻礙,“安安,有特別想吃的東西嗎?”
韓天暖搖頭,轉頭看向爸爸,“爸爸,我什麽時候去S國?”
韓君羽正在和秦寧商量這件事,“看你,你的身體好了些,我們就出發。”
韓天暖剛想說自己身體好了,可剛開口,她就咳嗽了兩聲,懊惱自己的身體狀況。
秦寧上前拍了拍她的後背,又給她倒了杯溫水,輕聲安慰,“安安在家等你大哥哥回來,可以嗎?”
韓天暖倔強的搖頭,“媽媽,我想去找大哥哥,我想親自去。”
秦寧輕歎,她之前還覺得安安對小銳是親情,可是經過這件事,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女兒對小銳,顯然是用情至深。
看著羸弱的女兒,秦寧回想十幾年前的自己,若是知道韓君羽有難,她也想去看他一眼的。
“那你好好的養身體,我和你爸爸陪你,好不好?”
韓天暖抱住媽媽,揚起笑臉,“媽媽,謝謝你的會支持我,我一定會聽話的。”
她也很想趕緊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乖巧的聽著寧傅的囑咐,養了七天,她臉色有了幾分紅暈,提出去S國,韓君羽依舊是說她還需要調養幾天,反正小銳在S國也跑不掉,去了肯定能找見的。
她半信半疑,卻還是堅持在家養了半個多月,有一天在書房外,偷偷的聽著爸爸的給舅舅電話,說還沒有找到人。
那個沒有被找到的人,不用想,肯定是大哥哥。
她的身體晃了一下,扶著牆壁。
原來爸爸在拖延時間,就是不想告訴她,大哥哥失蹤了。
她轉身下樓,撞見左左,左左擔憂的上前幾步扶住她。
“姐姐,你就這麽孤身一人離開家,去找大哥嗎?”
韓天暖抿緊唇,扣著沙發,心裏擔心。
“姐姐,你應該相信爸爸和舅舅,他們也是真心為大哥好的,肯定會想辦法找大哥。你若是這個時候執意去S國,受不了那邊的氣候,你難受,我們也會擔心你。”
韓天暖愕然的望著弟弟,強忍著心髒的難受,“對,你說得對,我不應該衝動,大哥哥說了讓我在家好好等他,他一定會回來的。”
左左看她攥緊拳頭,心疼的抓住她的手,陪伴她一起等大哥回家。
可是他們這一等,就是等了三個月。
三個月,他們沒有找到任何韓楚銳的消息,哪怕這階段韓君羽親自去了一趟S國調查,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他隻在火堆裏,找到一串鑰匙,鑰匙上還刻著一個‘安’字。
那是他女兒戴在身上十年的鑰匙,也是韓楚銳拿走的鑰匙。
可這串鑰匙下是一堆白灰,甚至還能看到骨粉。
韓君羽手抖的把捧起那堆骨粉,許久才接受這個事實,而這個事實他不敢告訴女兒。
安安隻是聽到他出事的消息,就難受的高燒不退,昏睡了三天三夜,若是知道小銳如今變成一推粉末,她還能好好的活著嗎?
第四個月,韓天暖每天放學回家,站在門外等著爸爸回來,詢問有沒有消息,每天聽到的都是同樣的消息,她從開始的慌亂不安,變得麻木。
第五個月,韓天暖依舊是會等他,但不在問他,因為他知道若是有了好消息,爸爸會告訴她的。
第六個月,天氣冷了下來,韓天暖坐在秋千上,望著灰蒙蒙的天色,雖然不知道大哥哥去了哪裏,但是她肯定大哥哥沒事的,他說過會回來的。
第十二個月,過了一年,又到了夏天。
天氣熱了,花園裏的花都開了,韓天暖坐在秋千上,想著她的大哥哥現在做什麽?
她十九歲生日快要到了,大哥哥這次應該不會忘了吧。
秦寧站在窗邊望著女兒,安安本就是個內向的性子,在家人麵前也還有幾分活潑,可是自從她十八歲生日之後,她變得比之前更沉默,幾天都很難再開口說話。
偶爾會和他們說話,也是詢問小銳的消息。
她這樣活著,作為母親,真的很心痛。
可不管他們怎麽勸,她還是極少說話,最喜歡還是個人坐在秋千上望著小銳的窗口。
還是在堅持著,等他回來。
當封謹拿著鏡頭走進韓家的別墅,把鏡頭定格在坐在秋千上的女孩身上的時候,被她眼神觸動,按下快門,盯著鏡頭,他的心髒狠狠地撕扯著,很痛。
“安安,十九歲的生日,你想怎麽過?”
封謹走到她的旁邊,坐在另一旁的秋千上,拿著鏡頭對著她的側臉。
韓天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低頭看著腳尖。
十九歲,她不想見到大哥哥,不想接他的電話,也不祈求他回來和她訂婚,隻希望他能在世界的某處,能溫暖的吃一頓午餐。
若是上帝能聽見她的心聲,生日那天,大哥哥那裏的天空是晴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