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貴重的禮物
「不行……」
「真的不行?」
冷翼凡輕輕吮吸著她的耳垂,穆向晚的身體一陣陣戰慄,喉間發出了自己聽了都會難為情的低吟。冷翼凡微微一笑,手滑到她的腹部慢慢摩擦,問:「真的不行嗎?」
「真的不行!醫生說前3個月是危險期不能有性生活!三個月以後再說!」
「哦,原來這樣啊。那辛苦你等三個月了。」
冷翼凡笑盈盈地看著穆向晚,穆向晚終於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羞愧難當。她紅著臉穿好衣服,嘴裡嘟囔:「就知道欺負我。」
「你在撒嬌嗎?」
穆向晚一愣。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說出了情人之間打情罵俏才說的話,心虛地看了冷翼凡一眼,不敢回答。冷翼凡從後面環住她,輕吻著她的後頸:「閉上眼睛。」
穆向晚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脖子一涼。她低下頭,看著胸口足有蓮子大小的藍寶石,幾乎窒息。
好美的項鏈。
冷翼凡為什麼會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她?
這條藍寶石項鏈幽藍的好像海洋,在燈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也顯得穆向晚的脖子越發白皙。寶石周圍鑲嵌著碎鑽,整條項鏈華光異彩,穆向晚只在電視里見過這麼昂貴的首飾。她有點遲疑:「三少,這是送我的嗎?」
「不喜歡嗎?」
「喜歡,但是太貴重了。」
「覺得貴重的話你可以也拿你最珍貴的東西來換。」
「三少在看玩笑吧。」穆向晚苦笑:「我哪有什麼貴重的東西。」
「你不要?」
「我真的不敢要。」
「穆向晚,你覺得你不值這個價嗎?」
冷翼凡突然生氣,把項鏈重重摔在地上。穆向晚吃了一驚,急忙把它撿了起來,心疼不已。她認真檢查有沒有划痕,冷翼凡冷笑:「現在知道心疼了?這好像還不是你的東西吧。」
「冷翼凡,你怎麼那麼糟蹋東西?你知道這個值多少錢,可以讓多少家庭吃飯嗎?你還說你以前也是過苦日子的!」
穆向晚氣呼呼地看著冷翼凡,拭去寶石上的塵土,而冷翼凡一直默默注視她。穆向晚無意中抬頭,發現冷翼凡眼中居然有一絲悲憫,但那絲悲憫轉瞬即逝,很快就變為波瀾不驚。穆向晚也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一慌,而冷翼凡微微一嘆,親手幫她戴項鏈。
「戴好了——這是我母親的遺物。」
「什麼?」
「是老爺子送給她的定情信物,直到餓死,病死她也沒捨得賣。」冷翼凡專心地幫她扣好扣子:「你很適合藍寶石的藍色,這項鏈就送給你安胎吧。」
「那這個寶石對三少來說不是很有紀念意義嗎?我不敢……」
「紀念一個人是放在心裡的,而不是靠著這些外來之物。讓你拿著就拿著。」
「謝謝三少。」穆向晚輕聲說,心裡暖暖的。
然後說:「向晚,和我一起去澳門怎麼樣?」
「澳門?」
「不想去可以不要去。」
「好啊,我想去。」
「那你也去收拾行李吧。」
「嗯!」
穆向晚沒想到能出去旅行,樂呵呵地收拾東西,而冷翼凡一直看著她,終於把短暫的猶豫遏制住。他看著窗外的陽光明媚,又看著穆向晚,輕不可聞地一嘆。
有些事情必須要做了。
飛機上,穆向晚和冷翼凡坐在頭等艙,漂亮的空姐看他們的眼神既羨慕又妒忌。
她是第一次坐飛機,有點害怕,又不會系安全帶,但怎麼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冷翼凡見她遲遲沒系安全帶,讓空姐拿了一條毯子來,鋪在她腹部,然後親自幫她系好。穆向晚的臉「噌」地一下就紅了,而冷翼凡輕輕拍拍她的頭說:「你懷孕了,這些事情一定要注意。」
「先生對夫人真好。」空姐一臉羨慕的笑著說。
穆向晚的臉紅得更厲害了。她有點不適應冷翼凡的溫柔。
他對她真好。
那麼驕傲的人居然親自為她系安全帶……
這就是幸福嗎?
到了澳門以後,穆向晚在澳門的別院里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她睜開眼睛,看見冷翼凡正在打領帶,急忙坐起身,有點不好意思。冷翼凡倒是不介意:「困的話繼續睡吧。」
「三少要去哪裡?」
「賭場。你睡夠了和我一起去。」
「賭場?能不能不要去?」穆向晚皺起了眉。
她一向非常厭惡賭場,因為這是給她家帶來厄運的地方。冷翼凡把一條藍色裙子扔在床上,說:「必須要去,因為我要去視察我的產業。你就當散心好了。」
「恩。」穆向晚見冷翼凡堅持,只得答應。
換上了冷翼凡為她準備的藍色禮服,穿上銀色的高跟鞋,再把頭髮隨意夾上鑽石髮夾,穆向晚整個人就好像午夜中盛開的藍蓮花一樣。冷翼凡送她的藍寶石項鏈發出奪目的光芒,在脖子上留下淡淡的藍色陰影,但顯得皮膚越發白皙。冷翼凡對她的裝扮很是滿意,吻吻她的後頸:「你很漂亮。走吧。」
「嗯。」
進了賭場,冷翼凡帶著她朝著貴賓席走去,而他們的到來也瞬間成為了全場焦點。許多人都暗暗猜測站在冷家三少旁邊的那個女人是誰,冷翼凡吩咐手下開了一瓶紅酒,對穆向晚說:「這是98年的紅酒,味道不錯,你可以嘗嘗。」
「謝謝三少。」
穆向晚學冷翼凡的樣子,先轉動酒杯,然後輕輕喝了一口酒——才沒有傳說中的清甜可口,還是澀澀的,沒有果汁好喝。她不動聲色放下酒杯,冷翼凡突然說:「注意看,好戲要開場了。」
順著冷翼凡的目光,穆向晚看著場地中央,圍觀人數最多的那桌,只覺得那個穿著白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特別眼熟。
那麼多年過去了,這個人渣居然還活著?他想打破父親的記錄,搶父親「金牌賭王」的位子嗎?
「呵,如果光是想拿年金的話也沒什麼,但看他的架勢似乎是為了砸場子——不然在賭注的設置上會比較小心,而不是每場都設在5000萬以上。」
「那三少的錢會輸光嗎?」
「你覺得呢?」冷翼凡嘲諷地笑了:「如果這種小角色就能對我構成威脅的話,那我今天就不能坐在這裡了。我想要的是為他撐腰的那個人丟臉,讓他知道到底誰才是賭場上真正的王。」
冷翼凡說著,笑著把紅酒一飲而盡,那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居然被他捏出了一道裂痕。穆向晚只覺得心中一寒,恐懼不自覺地蔓延,看冷翼凡的眼神也帶了些疏離——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冷血,強大,嗜血。
為什麼會覺得他是有個溫柔的人呢?為什麼會……
「在想什麼?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走神嗎?」
冷翼凡突然把穆向晚一把摟在懷裡,懷抱溫暖。在他的懷裡,穆向晚也不知為什麼就平靜了下來,然後覺得羞愧無比。她幾乎都能感覺到旁人戲謔的眼神,急忙從懷抱里脫身,挺直了腰:「三少,那麼多人看著呢……」
「說得是,一會到沒人的地方。」冷翼凡在她耳邊輕輕說。
「三、三少,我們快看吧。」
穆向晚輕輕掙脫冷翼凡的身體陷阱,認真看起了賭局。她想看看這個落井下石的人渣到底有什麼本事。
「李和先生勝!」
「李和先生勝!」
「李和先生勝!」
李和一連勝了三場,再勝兩場的話今天就宣告成功了,可以獲得本場「賭王」的稱號,直到下一個人連勝一個月,然後把他打敗。記者們已經準備記錄著賭王加冕的那一刻,莊家的臉色很難看,冷翼凡倒還是一如既往地鎮定。穆向晚死死盯著他,看著他和父親相似卻生硬得多的動作,緊緊咬住了嘴唇。
「李和先生勝!」
再贏一場,他就是這個場子的「賭王」,可以有高達千萬的年金,可以受盡所有人的追捧。李和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對歡呼的人們揮手說:「李某不才,再勝一場就是這場的『賭王』,也多虧了大家的相讓。但是,李某不想要這個虛名,只求賭場改名,不叫『必勝』而叫『必輸』可好?」
「哈哈!」
除了工作人員外,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因為這對賭場可謂是極大地侮辱。李和銳利的眼神掃過冷翼凡平靜如初的臉龐,心中暗想過一會兒看這臭小子怎麼裝淡定。他的視線掃過穆向晚,稍稍停留,倒是對冷三少的艷福有些羨慕——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只是為什麼看起來有點熟悉?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當李和的目光看過來的時間,穆向晚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的眼神讓她想起了父親的憤怒,將母親的眼淚,還有家破人亡的悲慘……她緊緊握住了拳頭,指甲深深掐到皮肉里,但只有疼痛能緩解她心裡的憤怒。
她恨這個男人。
賭場的領班神色非常難看,上樓在冷翼凡耳邊輕輕說些什麼,但冷翼凡擺手:「如果我們技不如人,改名就是,我冷翼凡輸得起。告訴張先生,輸了也沒關係,我不會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