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朋克少年
咖啡廳門前,穿著咖啡格子的服務生戴著帽子,很是可愛。她正將「營業中」的牌子掛與門上。
奈何小小的個頭並不好辦,跳了兩三下也沒弄好,顧小木上前給抓過放上去了。
「謝謝。」小姑娘一怔,眼睛有些發亮。
「沒關係!」顧小木說著,眾人已經都下來。幾個男人齊下,排場多少有些大。小姑娘擰了擰眉,「你們是——」
陸晉上前一步:「警察,詢問些狀況,請協助調查。」
小姑娘不認得陸晉卻認得我,看了我兩眼后,點頭後退兩三步推開門:「進來吧……」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咖啡廳的格子地板、桌布上。未開燈,卻滿屋亮堂。溫柯城作為痕迹檢驗員,立刻在屋內行走。
「這裡我能去嗎?」指的是廚房,小姑娘點頭后,他撩起帘子進去了。
小姑娘作勢去前台倒水,被薄以涼打斷:「你不用麻煩,我們問一會兒就走。」薄以涼說完,攤開紙筆:「方便說一下老闆的信息嗎?」
「老闆?」小姑娘擰起眉,「我們老闆不經常過來,但他人很好的,如果你們有什麼案子,余警官你一定要仔細查清楚……這一定是誤會!」小姑娘看向我時,我一怔,因為門被推開。門上掛著風鈴,叮鈴鈴的風鈴聲后,幾乎所有人都看過去——
「美女!一杯咖啡一份三明治!帶走!」
進來的少年打扮朋克而復古。蝙蝠式花夾克,下半身是一條牛仔垮褲,頭戴復古棒球帽,掛著老式耳機。耳機里浮誇躁動的音樂離得很遠也聽得見節拍,而他腳下打著拍子,神情怡然自得,似乎在嚼著口香糖。從打扮看,典型的叛逆少年,用浮誇的外表掩飾內心的不安,沒什麼意思。我移開視線后對小姑娘笑道:「你放心吧,警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
小姑娘重重點頭:「我信余警官!那我先去給客人準備一下……」
我再度點頭時,發現眾人都在看我,我撩了撩額前的碎發,不想說什麼。
餘光稍稍瞄了瞄不遠處的陸晉。進門后,審問的工作就自動變作了薄以涼,他研究心理學,陸晉聽聽音兒即可。
此刻,陸晉極為懶散的看著窗外,懶散不失華貴。他在看窗外,又在觀察著我所觀察不到的證據嗎?
咖啡的香味飄散在這邊兒,伴隨著耳機里的重型音樂。目前為止,我們只有莫安這麼一個線索。只能等小姑娘了。至於那個受害者……照井然的推斷應該已經死了。環顧四周,井然並不在此,應是和溫柯城一起去了後面。
薄以涼低頭不知在想什麼,顧小木在撥弄著電腦。
小姑娘把打包好的東西遞給少年時,我聽少年再度開口,「不用找了!」少年遞過去一張紅票,聲音也是典型的青春期變聲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啞,卻不是公鴨嗓,要更圓潤些。
我看他時,他正收回手,繼而冷不丁撞上的視線讓我心跳一頓——
那是嘲諷的眼神,而那瞬間,我也看見他的臉。
腦海中似有無數的念頭劃過,手指,聲音,臉,所有的念頭都指向一點——
「他是審判團的人!」
我猛然站起來時,椅子倒在地上。
顧小木:「女神你怎麼了?」
薄以涼:「小白——」
「那個人有問題!」我說著再看過去——並跑到門口,可門口哪裡還有那個少年的影子!
「你想多了,他……」
「我沒想多!」我說話間,溫柯城和井然回來,井然正在感慨:「哮天犬,他們的廚房好乾凈啊!我喜歡!」
「別說話。」
溫柯城突然停住腳,我在他面前,手顫抖的捏著門把。面前,溫柯城高挺的鼻用力的吸了一吸,然後看向我:「余白,剛才有什麼人來過?」
「少年,十八九歲,不會超過二十二!手指粗糙!」
我說著又迅速跑過去——
「他還買了一份三明治一份咖啡!」
「小姑娘,把剛才那個錢給我!」
我說完,小姑娘已經遞過來,溫柯城還帶著手套,當他閉上眼睛聞的時候,我緊緊盯著他,至於他人……都不管了。
三秒后,溫柯城睜開眼,擰眉道:「是他們,這錢上的味道和之前紙片上味道一樣。」
「艹!」
我一拳打在桌上,拳頭劇痛。
後頭顧小木驚呆:「別……別急,我……我再搜一下周圍的視頻,很快就知道他去哪兒了,也許還能找到窩點呢!」
顧小木說完,我深吸口氣,發現那小姑娘驚恐的看我,好在桌子質量好,我從口袋裡掏出錢來,「用這張錢換吧。」
小姑娘點頭時,我繼續問道:「那個少年經常過來嗎?」
小姑娘搖頭,眼裡對我滿是畏懼,「沒有,這是他第一次來。」
這邊兒溫柯城道:「除了硫磺味,這裡還有很多味道。從指紋檢驗也能驗出來,有S家的香水和淡淡的鹹味。這些都是線索,能用的起S香水的人不多。」
「對啊!還有指紋呢,師姐別急。」
我冷靜下來,點點頭。
我不是急,我是恨,恨自己沒用!本以為在怡城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在連城也是。要換做以前的戰友,我一聲令下大家早就去追人了……
想起他們剛才的反應,也許是不認同吧。
畢竟,他們都是大神,而我只是個……
失敗卧底的女兒。身上還帶著嫌疑。
深吸口氣,我走到門口去。
「有消息再告訴我。」
顧小木已經搜到了,「女神,外頭是上班高峰期,人流眾多,他進去就不見了……」我抿了抿唇,這下我連話都不想說。
直接推開門走到門口的鐵架鞦韆上坐著。
我看著這座城。
我熟悉的城……
這該死的傢伙,這麼張狂的到我們面前晃悠是為什麼?且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他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那最後一眼的笑和嘲諷似乎在說——
看啊,愚蠢的傢伙。
我就在你的眼皮底下站了那麼久,你都不抓我……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