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的生日
打電話來的是李鴻濤,他話音剛落,顧小木隔著電話直接喊,「內奸呢!內奸找到沒!」
顧小木被懷疑,自然是激動的。
陸晉冷冷看過去時,他住嘴。
電話里,李鴻濤還是回答道:「監控顯示,沒人過來!」他說完,陸晉別開臉看顧小木:「顧小木去開電腦,井然和他一起。」
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都還不熟悉,彼此互相監督再好不過!而顧小木和井然不和,井然肯定會好好監看。
他們走後,電話里,李鴻濤繼續道——
「不過看那個東西要密碼,他們說,密碼是余白的生日!」
「我的生日?」
我一怔,我已經很多年不過生日。我整個人直接蒙了,而我重複時,幾人都看向我,目光各異。
那邊兒開了電腦的顧小木,聲音遠遠傳來——
「組長!密碼我大概需要一小時破解!」
「還有什麼要說的。」
這邊兒陸晉問李鴻濤,李鴻濤道:「沒了!都說完了。」
陸晉掛了電話。
我還在蒙神。
「你有什麼瞞著我們。」陸晉說話時,漆黑不見底的眸帶著濃濃的壓迫。我第一次有些慌,「我……我沒有!」
我說完,陸晉移開視線,「先過去。」他說完往前走。
這邊兒薄以涼靜靜看我,「沒事,身正不怕影子斜」,那邊兒溫柯城亦是淺笑,「余白,加油,我一直信你。」
我咬住下唇,看陸晉的背影,他似乎感覺到了,回頭看我,聲音冰冷——
「還不過來!」
……
我走過去時,陸晉已經先到了,顧小木也輸入了我的生日。
他有我的資料,生日很容易就知道。
繼而,李鴻濤說的「那個東西」呈現在眾人面前。那是一張圖片。血腥而噁心,讓我瞬間閉上眼。
我閉眼時,聽見顧小木捂住嘴的嘟囔——
「組長,我……我想去吐一下。」他說話間似乎要走,而我睜開眼,正看他被陸晉用手按住腦袋,壓在座位上。
「咽下去!老實坐著。」陸晉沒好氣的說完,我則盯著圖片上的地板花紋,呼吸有些急促。
不可能,一定是巧合。
我心說著,餘光瞄著其餘人。
井然睜大眼興緻勃勃。
薄以涼還是靜默的站著,溫柯城擰著眉。
我壓下心亂,回過頭看那圖片——
「佛跳牆」都是活人器官所制,面前男人就是佛跳牆的「原材料」、他已被剝的七零八落——
沒有耳朵,少了一隻眼,沒有鼻子,沒有嘴巴,裸露的牙床豁著幾顆牙,頭髮上也取下一大片,還有眉毛也被剃了一邊兒。
渾身上下,都是血還有黃水。
他昏迷著,閉著眼,就在他不遠處染血記錄儀上,還有心跳波動——
屋內除了他坐的椅子和記錄儀,什麼裝飾都沒有了。
而在記錄儀上的時間是——
「時間是四點四十四!」顧小木說完,我看一眼手錶,現在是五點鐘二十分。
也就是說,他們才剛剛撤離。
井然在後頭拍手:「他們醫生還不錯啊,這傢伙也命夠大!但撤去儀器我估計他半死了……啊,我們趕緊找吧!我迫不及待要看他了!我第一個男人啊!」
井然說話間,眼睛越發閃閃亮。
我還看著圖片上的地板。那花紋如此熟悉!
地板似乎被刻意清掃過,除了血還有水,痕迹想必都抹掉了。
然後,我看見那窗戶……
還有那樹……
我心跳加速時,聽陸晉冷冷開口:「影子在東,影長標準看,時間是對的。」陸晉說話間,電腦上圖片突然沒了。
「怎麼回事?」
他抓住顧小木的肩膀,顧小木委屈——
「我不知道啊,我沒動……」
「圖片是經過處理的,你們看,有字出來了。」在薄以涼開口時,我們再度看向屏幕,屏幕上黑底紅字——
「圖,已經給你們看了,完整的審判視頻將在時間結束后發布。你們若能及時找到他,那麼,暫停發送的密碼就在「活跳牆」身後,若不能——三天後,你們就要接受愚蠢審判。」
字緩緩消失時,畫面變作了一個倒計時。
120分鐘。
「瘋子嗎!一張室內圖,兩小時在連城找出來根本不可能!」井然說完,顧小木道:「我現在追查IP地址!」
顧小木輸入碼時,我後退一步——
「我……我去把剛才的圖還原。」
這個對我來說輕而易舉,我想畫出來,只有畫出來我才能確定,那是不是那個地方。
陸晉點頭后,我快步走回辦公桌。
我的記憶天生就好,腦海中浮現出方才一幕那血腥又噁心的一幕。壓抑著噁心,我努力還原現場后將圖給了陸晉。交圖時,我們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可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堅定:
即便這是煙霧彈,人也要救!
那邊兒顧小木查出IP追蹤結果:「該死!IP的最後是虛擬網路,而且他轉了十次路由!我現在只能試試破解密碼了!」
他說完,陸晉點頭,並將圖遞給我:「你這裡少了一樣。」
我心虛:「少了?」
「這裡有棵樹。」
陸晉說完,緊緊盯著我,「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我……」
「算了。」
他放下手道:「除了顧小木,都過來開會。」
陸晉說完后,把圖複印了遞給眾人,最後遞給我:「你最好有什麼說什麼。」
我沒做聲。
所謂開會的會議桌是倉庫里幾張長桌拼湊在一起,陸晉在最前頭站著。
「說說各自發現的線索,五分鐘!現在開始。」
他說話間,冷眸一轉,瀟洒的轉身,拿起記號筆,「我先說一條。」
「地點,城南,窗外的樹葉給的信息。」
陸晉聲音好聽,寫板書的手也漂亮,連帶字也跟著瀟洒誘人,帥氣非凡。
聽到城南,我又心跳一頓。
「我什麼都沒看見,就看見了水,地上都是水。」
溫柯城說完,喝了一口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倒的。井然則看著那圖片,眸色深沉,冰冷的聲線此刻認真起來,迷煞旁人。
「從受害人餘下牙齒出血度看,他有咬的痕迹,嘴裡應該堵了東西,這個能查出什麼?」井然詢問時,薄以涼接過話茬:「是隔音。堵住嘴巴證明隔音不好,不然,這種程度的慘叫,早該接到報案了。」
陸晉點頭,轉身又寫下——
「隔音一般,普通民房。」
在看見普通民房四個字時,我站起來:「不用繼續了,我知道在哪。」
「你知道了?」陸晉挑眉,眾人看我時,我點頭,「是的,我知道,叫上救護車一起走吧……」
我快步往門外走……
心跳越發的加快。
原本,我不明白審判團為什麼要用我的生日。可看見他們行兇的地方選取在我家……
現在,我就是再傻也明白了,這案子沖我而來。
圖片上的屋,是我家小庫房……
從窗口,剛好能看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