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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寒霜恢復女兒身

  顯然那聲音不是喊其餘人,其餘人還蹲著吶。


  且這聲音昨天才聽過。


  四月天,陽光明媚,暖風吹過我衣角,車內那人哼笑:「怎麼,還要我下去請你?」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在一眾人注目禮下,朝那半掩車門走去。


  一上車,蘇小白就頭也不抬吩咐道:「關門。」車是再普通不過的商務奧迪,官家牌。車內,只有蘇小白和一名司機。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蘇小白對手。可我本要離開,無所謂跟誰離,但絕不是蘇小白。


  蘇小白在門主大會上三番兩次提出要殺陸九重和池琛,且還要殺池琛主人,也就是我。


  雖然,他是為了那些人命而來,且——


  那些人里,還有我的親人,鄭廷、韓祁白。


  我也恨著。


  但是,因為池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只想離開,靜一靜,也許,此生永不相見。


  所以,現在我不知道把蘇小白定義成敵人還是朋友。


  關係太亂,剪不斷理還亂,錯綜複雜。


  蘇小白膝上放著台粉色纖薄電腦。我和他中間,放著一個小紫砂壺,壺嘴冒著煙。他修長如玉的十指上,戴著五枚寶石戒指——


  紅祖母、黑寶石、藍祖母、綠祖母還有一粉水晶的。


  之前我沒看他戴。門主大會不許帶武器入內,看來,這戒指是他武器,我得小心著點。他「吧嗒」「吧嗒」地迅速敲打著鍵盤,頭也不抬道:「拿水來。」


  精緻紫砂壺,明明就在他手邊兒,他故意的。我沒看見茶杯,那邊兒他狐狸嘴巴張開,道句「遞過來」,手上也沒閑著,繼續敲打他的鍵盤。


  我眯起眸,他這是要我喂他?看我沒動作,他抬眸一雙狐狸眼又畫了精緻的眼線,眉頭微挑:「別讓我說第二遍。」


  這語氣倒像是池琛。但可惜,在我心中,除卻巫山不是雲。一個是狐狸,一個是獅子,無法相比。奈何時不與我,我還是抿唇把壺遞過去,順便掃一眼電腦,屏幕上一排排亂碼,看不懂。


  我故意把壺嘴磕在他牙上,他也不怪我,嘴角滿意勾起,撮了一口后,故意發出「嘶溜」的聲音,低頭繼續看著屏幕。聲音跟哄小狗似得:「乖,真聽話。」


  我面無表情端著茶壺,在「噠噠噠」的鍵盤聲中,他低垂眼眸,聲音含笑:「你現在,可以隨便玩點什麼,左手和右手划拳……」


  「你找我什麼事可以直說。」我打斷他。


  蘇小白手一頓,狐眼眯起,他抬手時,我立刻警惕,而他只是慵懶揚起下巴,打個風SAO無比的哈欠,又繼續敲打鍵盤。看我緊張兮兮,他悠悠然道:「別怕,反正不是吃了你。」


  我當然不怕他吃了我,我是怕他會害我。


  畢竟我身份特殊,且大殿之上,我出了太多風頭。


  而最主要是,池琛。我和池琛說了太多話。我怕蘇小白懷疑什麼,索性自己先說出來,「因為池琛么?」


  我說完,蘇小白手再度一頓,竟拿下眼上金絲邊兒眼鏡,我一看他動手就害怕,怕他突然戒指里彈射出什麼東西。他什麼都沒做,只是拿下眼鏡,一雙狐狸眼看我,活像是鎖定獵物,「當然。」


  我心裡一頓,直接道:「我單相思,你別想了。」


  「哦,我看得出。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蘇小白說著,坐直身,車裡就這麼點位置,他手伸了過來,我捏住腰間的刀,他敢做什麼,這麼狹隘的空間里,我縱然殺不了他,也不會落了下風。


  我想過離開池琛我可能會有危險。


  但我絕不是依附池琛的菟絲草。


  我在池琛身邊,只會讓他越發危險罷了。不想,蘇小白的手在中途又縮回去,輕笑:「你到底是不是單相思,我可以幫你考證。」


  我心跳一頓,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面上卻笑的越發討巧,「蘇少,怎麼試?」


  「到了你就知道了。」蘇小白笑的一臉奸詐,「如果實驗不成功,我會和千面好好商議,把你扎了蝴蝶結,送到我床上。」


  他說完后,一雙狐狸眼賊亮。


  我沒想到因為這張臉給我帶來不便,也還好,這是張人皮面具。等找個地方,換個衣服,我把麵皮拿下便是。


  畢竟我不是蘇小白的對手,魚死網破絕對不行,我必須活著。


  在池琛面前裝慣了孫子,接下來,蘇小白要什麼我就給他什麼,阿諛奉承沒有,乖乖聽話可以。我極盡乖巧,很快就找到了機會。


  車入服務區,上廁所功夫,我迅速揭開假面,卻聽見蘇小白也進來了!

  「嘖嘖嘖,真是臭氣熏天。你快點!」


  我看了看,唯一能出去的大概就是沖水馬桶的孔,該死!

  我只好又從衛生間出來,盎然挺胸走出去……


  「讓蘇少見笑。」


  蘇小白一扭頭,「走!」


  車還在外頭,我不得不再上車,車到了西都,我被帶到行政大樓,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裡頭卻都是好車,我瞄了瞄路邊有輛小車。我跟著蘇小白往裡走,上了電梯。


  電梯卻不是往上,而是往下。


  下了足足七層。


  「蘇少,這是要去哪。」


  蘇小白還笑的奸詐,還是那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電梯開了,一股冷意撲面而來。


  看著這暗淡的走廊,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四面都是關閉的房門,一個個鋼鐵門,即便是暗暗的燈光,也閃亮的刺眼。蘇小白終於在一百二十七步處停下,他按了密碼,我記下了。


  門開的時候又是一股冷意。


  蘇小白走進去,指著一鋼鐵椅子對我道:「既做戲就得做全套,自己坐上去。」


  我環骨屋內,福爾馬林液里泡著人體各種器官,那邊兒甚至還有一個人頭和一個嬰兒。似乎怕我多想,他笑眯眯道:「別怕,我不殺你。」


  下一秒他拉下臉,「不過,你要是再不坐上去,我會生氣,我生起氣來就不知做什麼了……」蘇小白手指的椅子一看就有些搞頭,怕是坐上去就會被扣死在上頭。


  我咬咬牙,走上去,果不其然一坐下,四周的卡口縫裡立刻鑽出鐵扣,把我固定在椅子上,蘇小白嘻嘻一笑,「乖,聽話的孩子有糖吃。」說罷他道:「你可以站起來了。」


  人說完后,也不知道按什麼按鈕,椅子竟變成平板。


  我被卡在這面平板上,成十字型。


  蘇小白開了DV機錄影,一束燈光打在我臉上,他拿起桌上的電話道:「老三,過來,給做個全套。」


  聽到全套兩個字,我心跳一頓。在這種地方,全套,顯然不是什麼好話。那洗澡搓背的全套,和這冰冷實驗室里被困住時的全套,顯然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蘇小白說完后就扣了電話,我道:「蘇少,什麼是全套?」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說了,戲要做全。如果他不要你,你就到我床上來,乖……」


  話音美羅,那邊兒門被推開。


  一身軍裝的男人走進來,一身的正氣。


  約莫就是電話里的老三了。


  一進門就看向我,脊背筆挺道:「蘇啊,他能全套?他這麼小的身板兒,受的住嗎?」老三說完我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


  蘇小白道:「受多少是多少,不行就打個麻,錄影必須做好……」蘇小白說完后,看向我道:「以後我可能還要好好調教調教他!」


  那邊兒,老三搖搖頭,頗有些同情的看我,去柜子下拿了一個鐵皮箱子出來。


  所謂全套已經有了答案——


  倒刺鞭子、銅鐵鎚、肉剪刀、銀針……


  擺了足足一排。由是我不怕疼的人,看著也抖個機靈。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相信我,你可以的。這麼血腥的場面,我見不得。」蘇小白說著送我一笑,轉身走出去,「老三,好好伺候著!」


  「好。」


  門沒關,老三去按了DV後走回來。


  也許他要DV是給池琛看的,我咬牙告訴自己,忍住了,但看那滿是倒刺的鞭子,一鞭子抽打過來時,還是忍不住閉上眼。


  身上衣服登時就破了,連帶著皮衣似乎也破了,好在沒帶下肉來。


  我一聲悶哼,第二鞭子抽打下來,卻是——


  臉上皮面具豁了個大口子!


  「人皮面具?」老三怔了怔,放下鞭子,也不管我什麼反應就跑出去……大概是去找蘇小白了。就是這個時候!我迅速的縮了骨頭,從那鐵板上頭跑下來。


  我沿著來時路跑出去。走之前拿了根銀針,方才進來時我觀察過,我打算偷了車離開……不想!車內有人。好在,車內女人,是熟人,僅有一面之緣。


  我直接撕下面具,「是我!」


  「救我!」


  全套坐下來,我不死也半條命。


  車內坐著的,是之前在唐門時,幫陸九重破壞監控系統的紅衣火爆女。


  她還是那身紅風衣,不過,衣領和上次不同,她開車門讓我我上了車,我直接道:「快離開這裡。」


  女人沒有絲毫猶豫一踩油門就離開了……


  我喘著粗氣,待到離開行政樓時,火爆女突然一腳踩下剎車道句「等下」后拿出電腦。


  我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她似乎也怕我不知道主動道「我把剛才視頻記錄消除了」。我「嗯」了一聲,她關上電腦,看著我手裡的人皮面具和我的衣服,掃我一眼道:「你被蘇變態抓去了?」


  蘇變態?是變態。


  我「嗯」了一聲,火爆女繼續開車,邊開邊道:「嗯,我不想管蘇變態和你什麼關係,我就問你——陸九重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讓位,他人在哪?上次婚禮,我沒敢去。可我怎麼覺得,大家都有事瞞著我,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火爆女的來歷,但看她上次和陸九重關係匪淺。


  陸九重現在和靜奈在一起。


  我猶豫著……也沒告訴她。


  只道了句「不知道」,火爆女怔了怔,「你去哪?」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蘇小白打亂了我的計劃。


  我還沒回答,火爆女又道:「我說,陸九重對你那麼在乎,你就不著急?我打聽到了,他消失了。」


  我怎麼會不著急。


  只是——


  「我不喜歡說謊。我也知道你在意他,但我有不能找他的理由……」


  我話沒說完,火爆女一踩剎車,「呵,那你可以滾了。」火爆女剎車踩的沒有絲毫猶豫。我怔了一怔,在這裡,可沒有車打。


  「我真的不想騙你。但是,我勸你也別找他。」


  他現在應該最怕別人找他吧。


  「行行行,你別說了,快下去,我不想和你說話。」


  我咬咬牙,打算推開車門,卻發現,我又到了高架橋前。


  上一次和池琛在高架橋落下水還歷歷在目,彷彿在昨天。池琛那時候一次又一次的讓我滾,不無道理。池琛啊……


  只是想到這個名字,心就疼了。


  閉目,我不想再想,正要下車,卻不料火爆女又開了車——


  「草!那死變態追來了!」


  後頭的車可不是蘇小白!他換了輛跑車,速度飛一樣。


  火爆女的車也不是吃素的,兩車在高速上競速起來。但技術再高比不過蘇小白的跑車,很快,蘇小白就把我們逼上絕路,火爆女不得不靠邊停下。


  又是高架橋。


  我推開車門瞬間,沒有絲毫猶豫就從橋上跳下去,因為,我絕不能落在蘇小白手裡!哪想腰上一緊,被改良繩索抓住腰。


  是蘇小白,他把我往上提。


  我也不含糊抽刀切斷繩索。削鐵如泥的刀是千面帶來在潛水艇里給我割斷鐵鏈的,被我中飽了私囊。一回頭切鎖鏈,我看見蘇小白目瞪口呆。


  下一秒,我聽到後頭火爆女一聲悶哼,從橋上筆直墜了下去!

  她身體毫無反應能力,而蘇小白也跳了下來!

  我不知道蘇小白對火爆女怎麼了,也不知道蘇小白用了什麼法子,竟墜速比我快,到了我面前,「你是鄭廷什麼人?」


  他說著,一把扯住我,說完之後,「嘭」的一聲,我們雙雙落了水。


  水漫過我和他,繼而旁側火爆女也落下來……我看著她沉下去,一顆心揪起來,「你對她做了什麼!」


  「她該死,我問你,你是鄭廷什麼人?弟弟?」


  我被蘇小白緊緊纏著,無法脫身,甚至拿不出我的匕首。更可怕的是,我的皮衣,壞了。


  撐了水后,皮膚下頭,全部都是泡泡,掩飾不住了……


  「皮衣……你是女人!」


  他直接掀起了我的喉結,「你竟是鄭老的孫女兒。」


  蘇小白說著把我拖上岸。


  我根本不是他對手,而他顧不得抹一把臉上的水,死死抓住我,道:「走!跟我去見鄭老!」


  我沒想到蘇小白竟然認得鄭廷也知道鄭老,而蘇小白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什麼,停下來,很認真道:「不對不對,你現在和我有仇,我不能把你送去……」下一秒,我胳膊上一疼,從胳膊處泛起一陣酸麻,是蘇小白戒指里的針。他笑的狐狸一樣,「有鄭老,我還辛辛苦苦殺靜奈幹嘛……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佑我也。」


  我並沒有完全昏過去。


  從小我就對麻藥有抗性,這都是徐祖堯的功勞,但蘇小白的葯也不是假的,我試了試勾勾手指,只是行動有些遲緩。感覺到他帶我又回去,開了車。


  火爆女……死了?

  我無心去管,我連自己都管不了!約莫一小時的功夫,我感覺到自己又回到方才的行政樓,熟悉的冷意撲面而來,蘇小白說了一串我聽不懂的術語后,老三聲音又響起:「蘇啊,你要用那個葯?」


  蘇小白道了句:「別廢話,快拿來。」


  我感覺到我被蘇小白放在一個冰冷麵板上。


  老三走了幾步回來,瓷瓶碰撞聲中,老三又道:「蘇啊,這東西對大腦不好,就算要這傢伙閉嘴,也不至於用咱們的老本兒,這東西可精貴著,一共就一瓶……」


  說話間,蘇小白卻似乎想起什麼,聲音變作陰冷。


  「對,老三,我想起一件事。」


  蘇小白聲音有些奇怪,我心生出不好的預感,老三還沒反應過來——


  「什麼事?」


  「你也需要閉嘴。」蘇小白說著,我聽見輕微的出卡聲,那邊兒,傳來「呃」的一聲悶哼,「對不起了,兄弟。來世再和我做兄弟吧。」蘇小白說著,似乎放下什麼東西在我身邊,繼而我聽見——


  老三倒地聲。那邊兒蘇小白走過去,拖拽老三離開。


  我聽著他離開后,才睜開眼,看著旁側的注射器,我也不知道他給我注射的是什麼,但是——我口袋裡有魃血,出門在外不備著點解藥怎麼行?也不知道提前喝魃血有沒有用,


  此刻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我迅速的喝下隨身攜帶的小瓶魃血,復又閉上眼睛。那廂兒「嘭」的一聲關門聲后,我聽見蘇小白回來。


  他在我面前冷笑,又拿起注射器,戒指碰到手術台發出清脆的聲響——


  「來吧,深藏不漏的小美人,小鄭鄭,無憂針打下去后,就把過去都忘了吧……」


  我心跳頓時卡了一幀,不過轉瞬,頭痛欲裂。


  這次……


  真昏過去了……


  臨昏之前,我聽見蘇小白得意又有些奇怪的奸笑聲,那笑聲刺耳的,讓我想掐死他……


  三月後,鄭家餐廳,黃花梨木的古董桌上,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聽說那位巾幗大英雄招安了。他已經不再阻攔殺靜奈,一直在找個叫寒霜的人,已經找了三個月了。」說話的是蘇小白,我早就從鄭霄龍那裡聽來,絲毫不意外,蘇小白時不時的會故意說一些池琛的事情,來試探我。


  可他不知道,早在DNA比對之後,我就主動找鄭霄龍,也就是蘇小白口中的鄭老,坦白一切。聞言,我面無表情的吃著芝士蛋糕。


  旁邊兒肉肉在玩著夜明珠,她非常喜歡那顆夜明珠,那是池琛給她的。


  其實,我也喜歡,但我總不好和一個孩子搶。


  「餐桌上就不要說這些話了,吃飯。」


  鄭霄龍說完后,蘇小白道了句「我只是看見寒霜照片和沉醉的很像。」


  沉醉,便是我了。


  三個月,我已適應鄭家生活,若非我沒有失去記憶,我想我真會愛上蘇小白。


  這廝三個月來,溫柔又體貼,長得又不醜,自稱是我男朋友,還給我冠冕了一個海外留學的身份——


  不過,在我回家之後,鄭老爺子就重新給我取了個「沉醉」之名,時刻提醒我的過去,是沉醉不知歸路。


  我給鄭霄龍說明了蘇小白的事兒后,鄭霄龍讓我再忍忍。看看蘇小白的目的。


  只可惜,蘇小白沒有說自己的目的,我也且先將計就計的一直到現在。


  「其實,我見過寒霜。不過,沉醉眼角多了個硃砂。」說話的是莫小言。


  蘇小白這狐狸,賊聰明,還給我眼角刺了個硃砂。


  「行了,吃飯!」鄭霄龍發脾氣了。


  吃完飯後,蘇小白拿出兩個小夜明珠道:「嫂子,我給肉肉帶了兩個小夜明珠玩,她那個太大了,兩個小的,可以當玻璃珠子彈……」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莫小言尷尬,肉肉卻撲過去,「要玻璃珠子!要!要!」


  蘇小白笑的寵溺一點看不出破綻。


  我在旁側飲茶。


  虧得我還都記得江戶川的口味,頂好的毛尖兒,的確香沉。


  蘇小白似乎忍不住了,對我道:「沉醉啊,明天出來走走?七夕,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我知道蘇小白什麼想法,也許想拉拉小手什麼的。


  但我沒興趣。


  他既然賦予我新身份,我就好好當我的大小姐。


  我吹了吹杯子里的茶葉,沒作聲。


  鄭家生活還不錯。


  尤其是,我聽到很多池琛的消息,都是鄭霄龍給我找來的。


  他瘋了一樣的找我,甚至是招安,願意和國家合作滅了靜奈,但那又如何?


  我回去……又有什麼用。


  我身負著蠱毒,回去萬一再害了他……


  既然離開,就沒想過回去。


  只不過——真的好巧,竟然是七夕。


  我約了紅葉見面看江戶川的日子,竟然是七夕。這是老天的安排嗎?


  「沉醉……」


  蘇小白溫柔喊我。


  「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出去。」我起席離開,身後蘇小白道:「那……那你七夕去哪?」


  「你管得著嗎。」我回眸冷冷說道。


  蘇小白已經習慣我這麼不給他臉,且,這是鄭家。


  現場無人幫他說話。


  他「嗯」了一聲表情寵溺:「那好,你去哪兒都讓郭林趙冷他們跟著,別出什麼差錯。」這幾個月,中間我也出去過幾次,他派人跟蹤,被郭林趙冷給攔住了,後來再也不敢跟蹤我。


  我走上樓梯回房,三月,頭髮又漲回來了。


  鏡子里的我,越發女人。


  其實,我沒打算和江戶川怎樣。


  我只是想讓池琛知道,我在乎他,我一直在。


  如果池琛真尋了我,那麼他應該會找到紅葉,找到那個地方,我遠遠看著就好。


  ……


  我帶了郭林趙冷出去,郭林趙冷是鄭霄龍的死忠。


  山外青山樓外樓,強中更有強中手,所謂的南楚北鄭其實,都是國家機密人物。


  遠遠地,我看見池琛了。


  他,紅葉,寵乾,彤彤都在樹下。


  還有——江戶川。


  我看得出池琛激動,他的手隔著老遠都在抖。


  我站在酒樓上,房間里就我一個人,懷抱著一隻小烏龜,我看著池琛對烏龜道:「你說,是不是只有離開的,才是最好的?」


  說完后,我看見池琛他們都躲起來。


  時間,差不多是「我」該到了。


  那樹下,只剩下紅葉和江戶川。


  「唉,你說,我該怎麼再出現在他身邊,我身上有蠱毒啊……」


  他們在等,我又何嘗不是。


  可我沒法過去,我怕害了他。


  樹下,從清晨到日暮,再到滿天星光。


  夜裡,我看見池琛從樹上下來,他雙唇蠕動,也不知對紅葉說了什麼,轉身離開,那白襯衫,被風鼓起,我深吸口氣,也看了一天,站的腿酸。


  那邊兒,寵乾被彤彤摟著胳膊也走了。


  樹下,唯有紅葉還在等。


  可他,也信不過了。


  再回鄭家,已經是三天後。


  一如往常的,我直奔鄭霄龍書房。


  看池琛的消息。


  鄭霄龍一如既往的把池琛照片遞給我,畫面裡頭,都是在找我的,喝酒的。


  「爺爺,靜奈的事,怎麼樣了。」我一個個翻看著,聽鄭霄龍一如往常道,「不知道她藏在哪兒。不過,陸家莊出事了……」我一怔抬起頭,「什麼情況?」


  鄭霄龍蹙眉嚴肅道:「三月前,梁丘道長女兒逃走,就再也沒回來,本以為是負氣走,現在看來,好像是被抓起來。至今都沒有消息……」


  我猛然站起來,我以為陸家莊不會讓她們出事,誰想竟然丟了三個月!


  「可!為什麼才知道!」


  「因為……陸家莊的人,死完了。」


  「什麼?」我身子一晃,「爺爺,你說什麼?」


  鄭霄龍道:「正是因為陸家莊的人都死完了,所以消息才傳出來,還是前幾日我派人去陸家莊,才發現滿院的死人,清點了一下,只有梁丘八月不在,包括陸宛也死了。我又派人去了天山,天山離塵道長說,他走的時候八月就已經不見了……大概是那時候逃過一劫。」


  我跌坐在椅子上,如果八月是因為尋找陸九重不見。


  我大概知道離塵為什麼會恨陸九重和池琛了。


  「嗯,這件事傳瘋了,我想,池琛也去找了。三個月了,沉醉,去吧。他能招安,就是最好的答案。」


  「你到底去不去?」鄭霄龍看著我,我有些心慌,「我……」


  闊別三月,我沉靜了不少,「你身上的蠱毒,其實有可解的法子,現在已經查出來,你身上蠱毒和幾千年前的殭屍有類似匹配,初魃乃千年之物,要完全解除你的蠱毒,恐怕要去往高的墓里走……機密局正在尋找法子,有爺爺在,放心大膽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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