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把協議給簽了
方才我對轟六說句「說案件」后,轟六隻給我個「到了您就知道」的答覆,我便一直沉默向前走著。我心下左右著有郭林趙冷在側,黃澤修在暗,自是所向披靡,無所畏懼。
面前,冷風卷著火盆里的紙錢灰味道刺鼻的撲面而來,遺照上那人,是陳世朝,忠犬模樣的國字臉,濃眉大眼一如初見。看白綢時,知道死人,沒想到是他。
唐門最厲害不過陳世朝。
至今為止,我都喊他陳世朝。
因為在我眼裡,他始終是那個身份。我還清楚的記得,他初次在我面出現時,一身黑衣,滿是血,從萬蛇王蛇冢里出來,那時,我選擇放了他,還因此差點被池琛好一頓揍。而他掰了兩顆屍牙給我,屍牙後來也不知被我扔哪兒去了……
「現在還不肯說嗎。」
我冷眼看著轟六。轟六終於肯開口了,可眼底有些恐懼。
我也這才發現,靈堂里,雖然都是人但個個都害怕,抖索著,安靜的可怕。
那如臨大敵的模樣,彷彿下一秒,棺材里的人就能跳起來似得。
「昨夜,姑爺在小姐生下小公子時,突然暴斃。」
「小公子?」我重複著然後擰眉。
也對,算算日子,寵櫻是該生了。
轟六繼續道:「我也是聽說,那時候大家忙著看小公子,結果發現,小公子是死胎,而經過檢測,同一時間……姑爺也死了。」
轟六說話間,我抬眸間嚇了一大跳。因那天花板上,露出一張血淋漓的嬰兒臉,那黑溜溜的眼睛四周充血,活像是畫了紅色的眼線。這小傢伙,咧嘴,沒牙的,眼裡落下來的血,剛好滴在蠟燭上,導致蠟燭「噗」的滅了,轟六趕緊又去點上。
小傢伙在笑,「咯咯咯咯咯……」
那聲音寒顫,叫我抖了一抖。卻也心中一沉。
血嬰應是除了我和郭林趙冷,其餘人看不見,不然也不敢留這裡。
「情人蠱,血陰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說完后,側目看向趙冷,「是這個嗎?」
趙冷頷首后,我搖搖頭,怪不得寵乾讓郭林趙冷來。
這是寵媚的恩怨。
父子同時暴斃,這是雲南的最古老的蠱術,用來報復負心漢。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寵媚真是讓唐門斷子絕孫了……可寵媚知道,那時候唐門被操控了嗎?我暫時管不了那麼多。
但這胎兒還沒走,顯然還要繼續害人的。
「寵櫻和唐門主……在哪?」
倒不是我和寵櫻多熟,而是喊慣了寵乾,唐門主顯然還沒死。
「小姐和唐門主都在樓上,您隨我來。」轟六帶我走出去,先去了寵櫻那兒。
看寵櫻打了安定劑已經睡著了,再去找唐門。唐門房內遍布血手印,全是嬰兒的,顯然那血嬰爬過這裡,但在床邊一米半外,消失了。
床邊兒,有薄弱的金光罩著,唐門心口發出來的,可能是什麼好寶貝吧。
行走江湖多年,沒有才奇怪。
「小姐小心,這小傢伙,怨氣很大。」
郭林擔憂,我「嗯」了一聲,當然知道。說話間,陰風四起,旁邊兒牆上,血嬰跟我得瑟得「咯咯」笑,卻又一轉眼就鑽入地底下,不敢和我正面交涉。
我們三個都陽火重,它怕,正常。
「你下去吧,沒我的允許,不用進來了。」趙冷胸有成竹,我對轟六下了逐客令,轟六乖乖下去后,我看著關上的門,搖搖頭,坐在一邊兒,說了那年最流行的一句話——
「冤冤相報何時了。」
「也無多大難處,都是前世造的孽,今生來還債。我做個法把那小鬼引出來超度便是。」趙冷說完后,直接祭出羅盤,我信不是難事,只是覺得很難受。
趙冷盤腿坐在地上,手裡捏著訣。
那血嬰顯然就在這附近盤旋,隨著趙冷手印越來越快,突然間就出現在了羅盤上!羅盤上,血嬰「哇哇」哭,而趙冷口中振振有詞,雖然我聽不懂但聽得很有節奏感。
趙冷念完了「鬼畫符」后,郭林拿出手機,竟然……
開了錄音,直接放出《往生咒》。
我呆了呆:「還帶這麼作弊的?」
郭林笑道:「小姐是想超度多難?難得也有,只不過不想費功夫。佛教的《往生咒》對待嬰兒這就足夠了。」我對佛道向來不是很分的很清楚,我一直覺得差不多。
郭林看出我不懂,給我解釋道:「小姐,聽說過心魔嗎?那便是佛家出來的。佛家經咒,講心魔,度苦厄,講究個心誠則靈。說普度眾生的,絕對是佛門。說白了佛經就是你心越誠便越靈,佛法越是高深。」
我擰眉看著那嬰兒,真隨著錄音機里的《往生咒》,哭聲漸漸小了,而牆上血手印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變淡至消失。
「那道家呢?」我詢問著,郭林繼續解釋著:「道家經咒,主降妖除魔,道行為上,而道家細節繁縟,講究較多。比如黑狗血啊,鬼畫符啊。而對付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普渡便是,受到佛咒普渡后,便會乖乖入土。」
我搖搖頭道:「好吧,可惜我心不誠,否則,我也早就超度一個個可憐的夭折鬼……不對……我想問的是,為什麼你這個是錄音!」我看著那嬰兒在錄音機的佛經誦讀中安詳睡去並沉入地下,周圍血手印都消失,郭林撿起來手機道:「哦,這是一位高僧誦讀時我錄下,一樣效果!」趙冷難得笑了。
郭林向來鬼點子多,我看著恢復如初的屋子道:「我們這就可以走了是么?」
我問完后,郭林趙冷頷首。開門,出去。轟六嚇了一跳,顯然不可置信,但我們都不理他了。
「回頭把錄音傳我一份……」出唐門后,我就對郭林說道,郭林二話不說,立刻給我傳過來了。
我正思量著晚上去普渡山坡上的小女孩,卻前頭卻被一輛黑色房車擋住。車門開,蘇小白戒指的手那麼一勾,我就知道……我得過去。畢竟池琛不在。上了蘇小白的車后,蘇小白又立起黑色擋板,開了燈遞過來一紙合同。
「簽了。」
那聲音,不容抗拒,眼線還是金色的,上翹的,眼尾處勾勒出蝴蝶。
「這是……」我疑惑,他道句:「婚後協議。」
「第一,我不會碰你,你的炸彈你的蠱毒都別想解除;第二,你家人的安全,我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