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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就像是工藝品

  四下安靜,池琛被我勾著,一動不動。


  池琛暗流涌動的潭水黑媚眸,黑長睫根根分明,它們微微顫著,他人沒倒下來,只彎腰。


  我們唇貼著。


  氣息交錯著。


  我心一陣陣不規律的悸動,有什麼熱流,順著小腹往上涌,所有藥膏塗抹過的地方都在嗷嗷叫囂。不對……


  往日就算池琛再怎麼對我,我也只會覺得心跳加速。


  今日,除了心跳……太不正常了。


  絕對不是因為池琛方才塗藥,還有別的……那種感覺倒像是——


  之前彤彤給我下,葯的感覺!


  池琛一動不動的任由我勾著脖子,唇還貼著,我道:「我被下。葯了。」


  我再三感受,確定了,那就是chun葯的感覺!我說完,池琛原本淡漠的眼中劃過抹冷色,手鬆開,他轉身一言不發的要走。


  「你別走。」


  我喊住他。


  「別……讓我一個人……」


  看著池琛背影,我就想起我在街上尋找他時的惶恐,目光有些恐懼,「我害怕。」


  我不想對他隱瞞什麼感情。


  不遠處,池琛背影筆直修長。


  他沒走。


  我擰起眉,深知自己不應該這樣說,可我真的怕。池琛緩緩抬起腳……算了,我閉上眼,不想看他離開的背影,心道句「他還是走了」,不料那腳步聲轉,不是走,而是……繞了一圈又回來。我有些驚喜的睜開眼眸,見他拿了乾淨藥棉和水來。


  等等……他不是要……給我擦掉吧。我能感覺到,我腹部不少口子,我都沒法坐起來。


  他這……


  我想到接下來的一幕,我很可能是清醒的能看見他給我擦去藥膏,我臉紅了。


  相比較下,池琛面不改色心不跳。


  「都是那葯惹的禍……」


  「我……我沒亂想!」


  說完我想咬掉自己舌頭,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誰有說你亂想了?池琛也沒戳破,就在我旁邊兒坐下,綠衣還沒脫,只摘了口罩和帽子,斜眸睨我,只一眼又低下頭,手伸進被子里……


  旁邊兒那隻手,利索的拿藥棉沾水,遞被子里來。被子下,手指靈活,被子上我死死的抓著被角。


  這會兒,我要是扭扭捏捏反而奇怪!

  沒錯,是奇怪……池琛現在就好比是個醫生,看他吶——


  薄唇微抿,眸色淡淡,一本正經的樣子,哪裡像是登徒子。


  病不羞醫,我是病人。


  所以沒什麼好奇怪的。


  溫熱的水和柔和紙巾在微燙手指的包裹下,不斷在我肚皮上轉著,一點點拭去那有問題的藥膏。藥棉自不如方才手指柔滑,摩擦著肚皮上的傷口。


  麻藥過去了,刀口本就疼,儘管我身體放鬆,池琛手指也是柔軟。可我還是疼,不由繃緊了腳卻又扯痛了斷腿。


  這會兒,想呼痛,也沒忍著了。


  「疼!」


  直接喊出來,擰著眉看他。


  不知自己是否也是楚楚可憐?


  池琛抬眸瞥我一眼,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又低頭去了。


  沒理我,但手卻又柔和些。


  「馬上好了。」


  伴隨著他這般說來,我想起那時他恥笑我說,「小狗腿斷了就該叫兩聲,疼就哭出來」只也不知,說這話的他,當時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好不容易,肚皮上藥已擦掉。池琛額角已有層薄汗,這層薄汗讓他看起來更加迷人。


  燈光下,皮膚更似鑽石般閃光。


  他之前給我擦藥,也是這樣的神態嗎?我不知道。


  每次呼吸,肚皮都疼著。可我和池琛一樣,都是打小疼習慣的人。


  肚皮完了,池琛手又朝那兒去。


  那裡頭葯還不少。方才因為疼,葯作用並不強烈,此刻池琛手指,進去……骨頭,瞬間酥軟成了一團。


  這般滋味……


  所有語言都已經失去了色彩,只知道……腦袋空了。


  方才多銷魂,現在就多銷魂。


  且方才葯沒發作,現在葯在發作。這會兒子,藥效基本上開了些……


  一股股的su,麻鑽入腦海。我除了咬緊牙關享受,什麼都不想了,手不由自主的死扣著床單。


  這動作瞞不過他,我心裡清楚,怕是又要被罵噁心的東西?沒出息的東西?還是什麼的……卻是萬萬想不到,他突然轉過來,吻上了。


  四目相對,媚眸黑沉,長睫毛打下的暗影遮住所有眸光。


  然後他閉上眼……


  聲音依舊那般鎮定。


  「藥效還有段時間。」


  他閉眼說完,我心跳一頓,這話的意思是……


  鼻尖滿是橘香煙香混著藥水的味道,我頭有些暈,此刻,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件東西,他雕刻做出來的東西,工藝品,木雕,或是瓷器,玉器……


  隨便哪一樣。


  隨著他的手一點點,升華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沒數。只知道……自己藥效過去了。舒服了。


  「小色狗。」池琛抽回手用藥棉擦著。彷彿剛才陪我的人,不是他。我頭腦一陣陣的發矇,心跳還因為他方才的「巧奪天工」技巧,不正常加速。他則拿出電話,聲音如舊沉穩,「寵乾在哪。」說話時,毫無表情。


  這是秋後算賬吧?其實……我現在有謝謝寵乾,不是他哪來我的銷魂喲……


  盯著池琛毫無表情的側臉,我舔舔。唇,都是他的味。


  要不是池琛就在面前。


  那眸中含著熟悉的冷,我會以為方才是我的一場夢。


  chun夢,還是了無痕那種。


  「據說是去埃及了,那邊兒的艷后找他。」電話里傳來黃澤修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手術出問題了?」


  池琛冷眸微眯。


  「走了?很好。」


  「彙報鄭家。」


  池琛從床邊兒站起來,單手解開綠衣,把衣服丟在一邊垃圾桶里。


  「鄭家啊。」


  黃澤修乖乖彙報著:「鄭家很好,哦,不對,不好,肉肉被蘇小白給擄走了,說是父債女還,鄭老現在滿世界找蘇小白和他孫女,鬧得還挺大。」


  「機密局。」


  池琛走過去去看葯了。


  「機密局沒什麼,就是唐門進了機密局說要和寵媚對立,兩邊兒明槍暗箭的……加上個輕羽門介入,寵媚逃了。」


  池琛把那藥膏裝起來,沒說話,那邊兒,黃澤修道:「秦始皇陵那邊兒已經交接好了,什麼時候過去?」


  黃澤修說有我身體相似的物質的地方就是秦始皇陵里了,但具體在哪,咱們還得自己找。這邊兒池琛沒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回眸目光淡淡問我。


  「都聽到了?」


  「恩。」我點頭,池琛把電話放口袋裡,「有意見駁回。」


  我……哪有意見。


  池琛推開門走出去了,這次我喊他也沒理我了……


  我一個人在房間里無聊,拿了手機出來玩,玩到下午,直到下傍晚了,梁丘八月來找我。


  跟我一起吃飯。


  現在,誰在我身邊都不安全,梁丘八月在我身邊是最安全。


  如果伊藤靜奈真的等這個孩子的話。


  「感覺怎麼樣?」


  梁丘八月看我,目光很柔,臉側耷下來的發顯得她越發溫柔。


  「很好啊。」我笑眯眯說著,心情並不差。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開心吧。


  絕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你呢,你……最近怎麼樣?」


  我反問她,梁丘八月撩了下頭髮,聲音溫柔:「我也很好,大師兄對我很好,謝謝你,霜霜,如果不是你,我……」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飯桌上她那感激的眼神真真是讓我不爽的。


  「聽著,這是我欠他的,都是我的血害得他……」


  「可他的血也害了你。」梁丘八月一語道破。


  我能說,是因為陸九重對我做的那麼多事嗎?顯然不能,我只好閉嘴。梁丘八月握住我的手,


  「霜霜……總之,只要我能幫上的地方,此生赴湯蹈火……」


  「不用說。我知道。」


  梁丘八月笑,給我端了飯菜來,我和她吃著,問了問池琛在哪,但梁丘八月也不知道……


  池琛要隱瞞是沒人知道。


  「婆娘,該休息了。」吃飽喝足,閑扯看電視,日子好久沒有這麼逍遙。直到外頭,傳來陸九重的聲音。時間都已經晚上九點半了。


  竟然閑扯了兩個小時。


  梁丘八月站起來道:「我走了。」走了兩步,她回頭看我,「霜霜,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開心,最值得驕傲的事。」


  「我也是。快去睡吧,晚安。」


  說完我又看著她的肚子,「小十也晚安。」


  小十,是八月和九重給孩子取得名字。


  取自——八九不離十。


  希望真的不離開吧。


  在孩子沒落地之前,起碼可以安全一陣子了……梁丘八月走後一陣子,我關了電視。屋子裡安靜了。


  我臉還沒洗,外頭走來了下人,給我洗好了手和臉。


  池琛半夜才回來,那時候我都睡著了,我睡得很淺,他一來我就發現了。


  池琛嘴裡叼煙,手裡拿著文件。


  還是白襯衫黑西褲,不過,多了個西裝,看起來很正式。


  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那板寸也修了修,痞有,傾國傾城有,見我沒睡他走過來,坐在床邊,漫不經心的一邊翻著文件一邊問我:「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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