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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風水輪流轉偷

  沒功夫和寵乾計較這些,我們直奔著罌粟門而去。


  資料上顯示,罌粟門地處鳳凰的山中。鳳凰則位於湖南省西部邊緣,就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西南角。早前我們曾去過不止一次,但從沒去過罌粟門。如今,兜兜轉轉了一圈,我們還是來了。


  之前在墓中,因為紅蠍子的緣故,我們軍心大亂。但現在不一樣,萬眾一心對付靜奈,她這次必死。


  事情過去后,回頭想想紅蠍子的事兒,說白了是互不信任,如果我們足夠信任彼此,不會出現這問題。而這些事情,也越發教我對寵乾刮目相待,每次都是他無條件的相信池琛,我不知遲琛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但這是好事。


  機窗外,藍天白雲飄。看得見遠處星星,連太陽也近在手邊,似乎把手伸出去就能抓到太陽。


  據黃澤修說,我昏迷不過短短一會兒。他沒說是誰把我帶回來。我也沒問,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提起,做什麼呢?總歸人要往前看。


  這次去罌粟門,除了我和陸九重外,本計劃還有郭林趙冷,但讓我拒絕了。因為我聽聞蘇羽懷孕,我想讓趙冷多陪陪她。至於郭林……


  貓兒早就和千面走了,我怕他會觸景生情,還是讓我就這麼走吧,反正我不需要人左右伺候。


  蘇羽懷孕這事兒,第一個知道的據說是蘇小白。


  也是他將蘇羽藏起來,好似現在才放出來。


  從某些角度來看,蘇小白不壞,不過是心狠手辣。儘管我知道,他不會傷害鄭家人,儘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鄭家。可若以殺戮來為我好,我寧可去死。


  若真愛,怎會捨得滿手血腥。以血堆砌的安全,我寧可自己變得強大。


  寵乾在聽歌,黃澤修蜷縮成了黃皮子在座椅上睡得香沉,他好似很疲憊。值得慶幸的是——


  他的皮毛又變作了白色。


  他現在應當不需要血靈芝了,只是他再也成不了仙。


  我看我這輩子,是無法還清他的債了……


  閉上眼,距離到鳳凰時間還有好一會兒。


  手……緩緩地抬起來到小腹。為人母的感覺,很神奇。多虧了黃澤修的內丹,不然,孩子一旦有什麼問題,我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我沒刨根問底的去問黃澤修,為什麼遲琛會和我有寶寶。畢竟他……是死人。可這些問題,黃澤修不主動說,我沒立場問。我等著見面了親口問遲琛。


  飛機快到罌粟門上方時,寵乾接到了一個很「及時」的電話。他本來聽歌搖頭晃腦的開心,但接了電話后,開心模樣一瞬間變作冰冷和不悅,「嗯」了兩聲后,他掛了電話,罵了句「操蛋」。


  「怎麼了?」我按耐著惴惴不安的心詢問。


  那邊兒寵乾抬頭,撇嘴又擰眉:「是那個巫師,說遇上了強烈龍捲風,飛機來不了!」


  「那……那怎麼辦?」


  如果沒有扶桑的支持,對付千靈之體,我們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我心下慌張,面上冷靜,而旁側「嘭」的一聲,黃澤修頂著一頭雪白長發醒了,他身著粉白長袍懶洋洋的打個哈欠,繼而妖冶的眸轉轉,聲音並無異常:「怕什麼,他總會來,靜奈跑不了。倒是咱們,我覺得可以先偷偷潛進去,隨便轉轉,我好久沒有散散心了。」


  「我支持。」黃澤修說完,寵乾立刻贊同,這邊兒黃澤修粉嫩的唇角又揚起一抹壞笑:「而且,小祖宗,你就不怕他們孤男寡女的做什麼壞事……」


  「不要說了。」


  我說完后,飛機剛好已經到了,當機長詢問是否下落時,寵乾和黃澤修都看向我。


  「我們立刻下去吧。」


  我說完后,飛機開始下落。隨著飛機下落我的心也一點點收緊,巫師推說明日再來,寵乾也是無可奈何。但不管怎麼看,伊藤靜奈已經油盡燈枯。就像是黃澤修說的。


  現在她一旦離風卿的身體,就等於沒有要挾的籌碼,還會面臨被打散的危險。


  而就算她回到自己游僵的身體,我們還有龍骨純陽劍克得了她。儘管我在懷疑這傢伙有后招,可現在主動權在我們手裡……只要巫師到,她必然要死。


  飛機緩緩落在山坡頭上的時候,我看見不遠處的寨子。


  我們得走過去,免得暴露自己。


  在湘西有不少這樣深山老林的寨子。它們不為人知,但都有著悠久的歷史。可寨子雖多,規模能夠如此龐大……獨此一家別無分店。遠遠望去,似乎飄著罌粟花的大紅旗,寨子大門看起來更是巍峨雄偉。


  哎,我嘆口氣。就是那裡嗎?遲琛就在那裡醒來,一睜開眼不知道自己是誰,然後就開始拯救蒼生。關於寨子里的地圖,我早已經背下來,衣服也換好了罌粟門衣。


  寨子戒備挺嚴,我們到門口就被攔住,「站住!」


  我和寵乾站在門口。黃澤修早就變作了黃皮子先行一步,暗中保護。卻是當門衛走過來時,寵乾突然朝著人面上噴了什麼,那傢伙竟就立刻讓開路,目光獃滯站在一旁。


  「呃。」我看著寵乾,寵乾笑的無所謂,大步往裡走——


  「放心,迷魂藥罷了,很快就解開,他就不記得這件事了。」


  看寵乾大搖大擺的往裡走,我也跟上去。寨子裡頭和外頭全然不同,熱鬧非凡,像是個熱鬧的集鎮,但每家每戶都是蠱器皿放在門口,看起來又十分可怖。


  我無心多看,和寵乾直奔著罌粟門的老巢。


  有寵乾在,又輕易混進去了。


  卻是那廝走了幾步盯著不遠處的翹臀女人道:「行了,地圖已經給你了,你去找你的遲琛,我去採花。」我點頭走了兩步回頭,「不對啊,你的彤彤呢……」


  寵乾沒理我,拐了個彎不見了。


  我只得磨磨牙轉身,打算等下次見他時,說道說道,卻是那邊兒路過的兩個陌生女人在嘀咕。


  「你說,門主要嫁的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以前從未聽提起過呀。」


  這門主,顯然是伊藤靜奈。


  那邊兒的女人接過去嘴:「神聖?真是神聖!我昨天打水時候,看了看他側臉,你都不知道多美。待會兒咱們送過去東西,你就知道了!」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們正要去找遲琛!

  掂量著這兩個女人不是我的對手,我瞅准了時機,走過去,兩記手刀打昏了她們后。端起她們手中的衣服和些古老又精緻的眉筆之類東西——


  盤子里那摺疊精美的紅袍,讓我恨不得撕碎了。寵乾早已追蹤好遲琛房間,我直奔著房間而去。一步步走到門口,沒出什麼意外。


  敲響門的瞬間,屋內傳來遲琛冰冷的聲音:「滾。」


  聽到「滾」,我並不意外,反而有些竊喜。再敲了敲,他沒作聲,我就順勢推門進去了。


  「拿滾。」遲琛沒回頭,依舊是一身黑色的暗色系衣服,暗色的襯衫,黑色長褲,孤傲的立在窗戶邊兒,頭也不回。


  他的味道,遍布整間屋子。


  我深吸口氣,沒作聲,就靜靜站在門口,他似乎感覺到什麼,猛然轉過身,精緻的鼻嗅嗅之後,面上先是一抹詫異,繼而有些怒。


  「你來做什麼!」


  他說話間,面色恢復冷峻,而我身後的門被他捲起的冷風帶上。


  「您這身衣服不錯啊。」


  事才不過相隔一天,我沒想到——伊藤靜奈這麼著急。我說話間,抖了抖手裡的紅袍,紅色的長袍忒長,這一瞬間,怒火蹭蹭的就上來了。


  確切的說,那是嫉妒的火。


  老子都還沒嫁給遲琛呢!


  遲琛站在窗欞打下的光影處看我,我就站在門口看他,沉默兩秒后,看遲琛不語,我沒出息的抬起手——


  「你還不抱我哄我,你就那樣把我丟下……」


  下一秒,面前疾風劃過,他到我面前把我抱住了。


  「你不該來。」


  頭頂上,他聲音沉穩緩和,我瞬間笑出聲。有些事情一旦過去了,就不想追究了,我閉目緊緊回抱住他,心說怎能不來?我說過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房間靜謐,我被他抱在懷裡。


  呼吸間,滿滿都他的味兒,安心舒適。


  「其實——我很生氣。」


  我說話間,感覺到他喉結滾了滾,聲音暗啞著,「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啊,我是想到以後可能見不到你……」我說話間抬起頭,「我的氣就全消了。」


  遲琛表情並無多變,他道句「呆蠢」突然銜住我的唇。


  黑暗中多煎熬,我不打算說了,我不想他難過。糾葛到難以呼吸的長吻后,他放開我,我粗喘,他依舊鎮定,但一雙眸散著勾人心魄的光,屋內有椅子,他不知何時抱著我坐上了。


  「大王。」我摟著他的脖子,稍作猶豫還是握住他的手,放在我小腹上,他眸中亮了一下,還在裝。


  「怎麼,色心又起?」


  他手朝下不正經的滑時被我抓住。


  「我們有小王了。」


  我直接說出來后,他竟是低眸不語。


  看樣子是早知道。


  「我知道你早知道,就沒打算看你一臉欣喜,但大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到底是人是鬼?」


  我想我說的,他都懂,果然,下一秒他就道:「是閻羅。他說這一切——都是他欠我的。」


  遲琛說完,別開連,又漫不經心道:「他沒說太多,所以,我也不知自己是什麼。」


  「權且……」


  「當個怪物吧。」


  怪物……我沒作聲,就倚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了。讓我抱一會兒……」我說完,他沒出聲,只伸出手摟著我,良久后緩緩開口。


  「你爺爺下落不明。但小十就在寨里。」


  我亦沉默幾許,才開口,「嗯,那天我好像看見爺爺了,但我不確定。」


  我把湯圓的事兒說完后,遲琛沒再沉默,他手在我腰間撫了撫:「以後總會知道。」


  我點頭,「是,總會知道,對了,大王,你寨子夠威風啊。」


  我說完后,遲琛迅速沉了臉。「這不是我的。」


  瞬間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猛然住口,各種懊惱中,他手劃到我後腦,人又壓下來,咬住我的唇,「但你要是喜歡,等解決靜奈,你就拿去。」


  許久不見,吻自是纏綿。


  當我手準備解開他衣扣揩油時,外頭突然傳來了聲響。


  「稟告門主,先生正在梳妝。」


  靠!

  伊藤靜奈來了。不能讓這渣知道咱們對付她。


  不然以她的奸詐狡猾,肯定溜了。


  「都退下吧。」伊藤靜奈聲音溫和,說話間,門已經「吱呀」一聲打開……


  那瞬間,我猛然從遲琛身上爬下來。


  這搞的跟偷情似得……


  可這本來就是我老公!


  那腳步聲起的瞬間,我已經迅速撿起來旁邊兒的小盤子了……


  我畢恭畢敬的端著小木盤,地上散落的紅袍是來不及收拾了,就當是遲琛扔的吧。


  盤子里東西沒動,還是那些精緻的小玩意。


  狗腿的事情我對遲琛做多了,並不生分。


  那邊兒伊藤靜奈款款走過來,嘴裡依舊是喊著「姐夫」。


  「姐夫。」


  她聲音溫和,不是怪泱泱的,挺像是一個妹妹的口吻,但誰又能想到這其實是個……惡貫滿盈,作惡多端的大魔頭?繼而她似乎看向我,目光在我頭頂轉了轉道:「東西放下,你先出去。」語氣也是良好,我想起被我打昏的兩個也說她好,我是否該說,人不可貌相?

  不過,我不想出去……我知道遲琛肯定不會和她做什麼,但是想到那衣服,還真是壓寨夫人!

  但是我不得不出去……


  我退出門口后,百爪撓心,三分鐘后,伊藤靜奈就出來了,她面上帶著淡笑。


  我則在她走後,又潛了進去……


  所以說這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從前,一直都是遲琛跑來和我偷情,如今終於讓我逮著機會了。我不客氣的直接撲了上去……


  把他按倒在床上。


  其實吧,與其說是我按倒他,倒不如說是他順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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