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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飛頭降是死人

  寵乾手指著我臉左側,我立刻抬起手背蹭蹭,「掉了沒?」


  我擦完一抬頭,發現他目光深遠,好似透過我,看穿我,有些空。


  「寵乾?」


  陽光下,他打理俊逸的發被陽光照的泛著柔和的光。


  「嗯。」他回過神,一張媚妖兒臉,桃花眼閃光,然後點頭又搖頭的彆扭,「在這裡還有……」


  說話間,抬手似乎想給我擦掉。


  我一向對此抵觸,直接一揮手,轉身,「算了,不弄。馬上出去就揭掉這麵皮。」說完我又回頭,看寵乾手還在半空,無名指的戒指閃我眼疼,繼而我氣不打一處來,「寵乾,你老婆呢,你就這麼把她丟了?」


  「這可真冤,她在埃及過的好好的!」


  看寵乾大呼冤枉,我抿抿唇,也不再多說,轉移了話題:「事不宜遲,日落前,必須把嬰兒運走。今夜就行動!不然——還會有嬰兒遭殃。」


  我說完,目測一下這塊山坡的地形后,聯合寵乾手裡的紅外線檢測儀,大概能推斷出下面是個什麼樣兒來。


  約莫是個空曠的地兒,盜墓盜多年,要下這種自行組建的地宮,還是第一次。


  這也可以說是個龐大的地下室。


  只是入口估計不在這裡。


  那邊兒,寵乾拿出手機,敲打著屏幕,大概是在發送命令,我也拿出手機——


  遲琛,還沒回復。


  屏幕上全是我的話,沒什麼主要內容,就是和他隨便聊聊罷了。


  也許忙吧。


  心想著我把手機揣兜里。那邊兒寵乾開口:「哎,寒霜,你有沒發現?」


  寵乾說話間,我往外走,邊走邊注意數著腳步,準備畫地圖,地道的地圖。


  輕掃過去,「發現什麼。」


  寵乾停下,「這裡人很少。」


  我繼續往前走,二十八步,二十九——


  邊走邊說:「也許天熱,都在屋裡。」


  寵乾卻遞過紅外線探測儀,眸光內有幾許沉色,「可是你看這個——」


  我接過來,探測以上——


  對此樓,竟是空空如也。


  「這棟樓里,紅外線沒有顯示有人存在。說明,這樓里是空的……」寵乾說完,我看著這樓,帶著黑氣。然後我扯著寵乾迅速走,壓低聲音道:「不,也可能都是死人。」


  我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腳下步子繼續數,心裡卻覺得自己太過大意!寵乾當然和我往前跑,邊跑邊道,「啥意思?」


  我沒作聲,只是繼續往前跑,一百步,一百零一……


  中途撒了手,我相信寵乾會自己跟過來。


  我邊跑邊罵自己蠢,還好寵乾提醒。


  空的?怎麼可能。我忽視了一件事,一件大事!

  但我必須印證一下。


  前頭又一個樓。探測儀探測之下,是有紅外線的,這裡有人。但這些紅外線,不是剛才在山坡上看見的嬰兒型紅外線,而是成年人型!紅外線可以感知溫度,當紅外線中有溫度存在,紅外線就會感知出來。


  可死人屍體沒有溫度,哪來紅外線。


  降頭師屬死人!


  他們早就練功之前,就剁掉頭了。


  別人是欲練其功,必先自宮這是,自剁腦袋。


  「看來,我們必須找入口。不……」


  我把紅外線探測儀還給寵乾,環顧這個寨子,下意識的擰緊了眉頭:「我們要雙管齊下。才能萬無一失。」


  寵乾看我,眸色帶著認真,「你是想到什麼疏漏?」


  「降頭師,是死人,檢測不出。」


  我說完,寵乾目光沉下來,這意味著什麼,他很聰明必然一下想到,下一秒他抿了抿唇,「你的意思是,山坡下,可能有降頭師在裡面?」


  我點頭后,他認真起來。「我的殭屍探測儀能查出來嗎?」


  聞言,我心有些沉。搖頭,「我不知道。」


  這邊兒,寵乾眯眸,「放心,池淺不在,我護得住你們母子。」


  寵乾說話間,我道,「行了,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那殭屍探測你帶了嗎?」


  寵乾卻道:「呃,那母女?」


  我沒作聲,他遞過來殭屍探測儀,笑得無邪:「最好龍鳳胎。」


  我們又回去,用殭屍探測儀探測——


  卻是那棟「空樓」依舊什麼都沒有。


  但我不信這裡空無一物。


  「要現在進去嗎?」寵乾問我時,我搖頭,「不必打草驚蛇,先挖地道,做好兩手準備。」


  我說完,擰眉起來。


  退出去一路量著步子往寨子外走,邊走邊在心裡將後山坡到寨外三里路的地圖畫好。


  到門口時,寵乾又把衣服給那幾個穿好,邊穿邊臭屁,「能讓本少親自動手……你們祖上燒高香了……」


  他說著把槍也給他們掛脖子上,幾個人擺回原來巡邏的位置后,我們離開。


  只是當我揭掉麵皮時,被寵乾搶先一步抓過去——


  「別扔,浪費。」他說完揣口袋裡,打開手機,把監控恢復了,繼而那邊兒幾個人也迷迷糊糊的醒來,叨叨著怎麼睡著了之類的話……


  寨子外有條小溪,小溪邊兒我洗著手,面色有些難看。


  因為——


  如果紅外線探測儀顯示不出來降頭師的位置,殭屍探測儀亦是。那麼——


  降頭師也不屬於殭屍,實在是有些噁心。


  對付殭屍有太多法子,但對付飛頭降……


  這些飛頭也不知修鍊到哪一層。我也僅僅知道最高級別是百花飛頭降,有七層功,好似飛頭出來時,高等級的刀槍不入。具體的我記不大太清楚,比如白日里休息,晚上作怪,這些都模模糊糊記不清楚,如果陸九重在,也許有所了解。


  可他回了道門,我只能自己去看一看究竟了。


  我想試試龍骨純陽劍。


  寵乾在一邊兒坐著,我把手上的水在自己衣服上擦擦,讓寵乾吩咐人把我的龍骨純陽劍帶來,然後和他去了最近的城裡頭——


  吃飯。


  和寵乾吃飯無疑是種享受,畢竟是風光二十多年的唐門少主,知道享受生活點的全是好吃的。


  剛巧又有唐門飯店在附近,霸王餐妥妥的。


  在寵乾大塊雲朵之際,我聽他順帶問了幾句唐門大叔,得知唐門在香港很好,我也有些想回香港。


  也不知道閻羅的傷……怎麼樣了。


  世上沒有閻羅廟,閻羅受傷了要自己痊癒……要是沒有千面,他可怎麼辦?

  那邊兒的經理又捎帶說了幾句寵櫻,聽聞寵櫻還瘋著,寵乾讓他先下去……


  我們吃飽之後,機密局人也來了,不僅如此——


  我的龍骨純陽劍也拿來了。只是我沒想到,這把劍竟然需要四個人勉強抬得動。


  我詫異的看向寵乾。我——


  再怎麼著也沒能耐,操控四個人抬起的劍!而且,我操控的是那樣行雲流水!當日在血煞墓中,我揮舞起來是毫不費力的。


  且面前的機密局小伙們個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哪一個出來,都能和從前的我打上半天,還得把我撂倒那種;而現在的我,我自覺自己頂多就是和他們單打個平手,可——


  看著他們四個人抱著劍十分吃力的樣子,我心裡驚訝至極,面上卻還強壓著。


  我那三個月吃了不少寵乾調配的奇怪藥水,也許——問題就出在那裡。


  我看向寵乾時,那廝驕傲的揚起下巴,「不用謝我,這是你應得的。」


  他說完,我已經拿起那把劍。


  一如舊的襯手,並不是那麼重,我抿了抿唇,那邊兒幾個小伙兒歸隊,我掃了掃,來了一個排的人。


  白劍在手時,卻是從車上又下來一個人。


  「小林子!」


  我沒想到郭林來了。昔日的小林子,腿腳利索,走過來並無異樣。


  「小姐。」還是那一臉陽光的笑,心態也無多大改變,笑意盈盈的走到我面前:「好久不見。」


  「是好久。你身體恢復了?」我詢問中,郭林點頭。


  我想拍拍他肩膀,但看看手裡的劍,我這力氣——


  還是算了。看見郭林難免想起鄭霄龍。心,狠狠抽著疼了一下。不管可不可以,做完這件事,我就回家,哪兒也不去了,陪著鄭霄龍頤養天年。


  人都到齊了,開挖。


  我把中午心裡的地圖改畫在白紙上。


  寵乾在旁邊兒看了一會兒就說抽煙,那背影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搞定了地圖后,我準備——


  進入那間「無人」的樓,找到「地宮」的機關,機關肯定在裡頭。


  我現在必須做好兩手準備,我怕有降頭師在地宮裡,我怕我們挖到了裡頭,嬰兒早就被從大門送走了。


  所以我們必要進入地宮。


  先確定裡面嬰兒都在,守住一道門,另一面再挖通地道,把嬰兒運送出去。希望——


  一切順利。


  有寵乾的金屬記憶棒在那兒埋著,按照我的地圖,眾人拾柴火焰高,神不知鬼不覺的開挖。


  我走出去時,郭林跟著。他也沒說自己誰派來的,但是跟著總是好的。


  寵乾在車頂上坐著抽煙,黑色的車上,他兩條大長腿晃著,玫粉色的西裝丟在一邊兒,襯衫開了兩顆扣。我一躍跳上車頂,他看見我迅速掐了煙。


  低頭時候,領口露出來一截鏈子,然後——


  打了孔的銀色子彈露出來,陽光下,閃著光。


  一瞬間,他跟被發現了什麼似得,迅速藏起來。


  我想起他吃飯時一瞬間的沉默。他心裡很不好受吧?

  這樣尷尬的身份。


  雖然我沒見過蘇墨,但多少有些了解。蘇小白,蛇奚,寵乾……私生子,那應該也是個有野心的男人。


  可比不過唐大叔,和善。


  「準備走?」


  我說話間,寵乾跳下去,「你別想太多,和你沒關係。我只是用這個提醒自己……」他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下去了,「快走吧!」


  面色不耐的,大步往前走……


  那邊兒,眾人用寵乾改良后的旋風鏟正在挖地道。


  我想起上次紅蠍子從很遠的地方挖地道的暗度陳倉之法,其實這是效仿盜墓慣用手段。


  只不過,我沒想到紅蠍子會懂這個。


  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她在我面前班門弄斧,還成功了。吩咐了郭林帶大家挖到寨子口就先停下。


  我這次,只和寵乾兩個人回去。


  好的打算是——


  先入地宮,確定安全后,再通知他們繼續把地道挖通,把嬰兒從地道送出去……


  壞的打算是——


  我們沒進地宮就遇到了降頭師已經打草驚蛇,然後一邊和降頭師斗,一邊讓他們挖地道,地宮裡如果有降頭師,勢必會出來幫忙,就算不出來,我們也只能保證這邊兒入口處不會有嬰兒就移走。


  我和寵乾折回寨子。


  寵乾再度黑了系統放倒了門口的兩位后,就到了那棟空樓。


  門鎖很簡單,別說是寵乾,我都能輕易撬開。看我輕易撬開之後,寵乾在側輕笑:「你懂得還真多。」


  我笑笑沒說話,不懂這些,可活不到現在。


  寵乾沒再作聲。因為——推開門后,就不一定了。


  我劍背在背上,這會兒手握上去了。


  我自是希望降頭師不在地宮裡——


  但是我沒想到,一屋子的降頭師!


  當我推開門的瞬間,險些手抖拿不住劍。


  寵乾亦是……


  滿屋子的降頭師全部睜開眼幽幽的看著門口……


  這些降頭師可不如蛇奚好看,個個面上還帶著沒有清洗的血。


  我手捏緊了劍,心道句「遲琛你可真看得起我」,抄著劍準備進去!卻是下一秒,我又放鬆警惕。


  這些降頭師,微絲未動!


  「噓。」我攔住準備動手的寵乾,「他們睡著了。」


  我說話間,鬆了口氣。


  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但好像這些降頭師白日里是要休息的。我把劍重新放在肩上背著,然後看著他們身上的血。


  摒住了呼吸,氣功內繞。


  我能感覺到,屋內一團團的死人氣。


  只是是誰?能夠組織這麼多飛頭降師,如果這些人都練成了……後果可不堪設想。


  比如蛇奚,千年的蠱都能用血吸收,若到時全部練成——


  豈不是血屠萬里。


  誰能是對手?

  好似遲琛都不行!

  「小聲點,別把他們吵醒了。」


  儘管知道他們睡著了,我還是和寵乾這般說道。寵乾和我進去時,我吩咐了郭林開挖……


  卻是——


  剛剛走進去,身後的門陡然間關閉!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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