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調虎離山
明明不是第一次,唐沁竟然會覺得害臊。
平時都是她沒臉沒皮吃他的豆腐,現在一個熱烈的吻竟然讓她老臉一紅,一頭鑽進了他的懷裡。
「說親就親,我是這麼隨便的人嗎?」唐沁在他的胸膛前嘟囔,「下次提前打個招呼。」
容熙川笑起來:「那你下次偷親我之前,也記得打個招呼。」
「我哪有。」唐沁死不認帳。
「沒有嗎?昨天半夜親我的難道是小女鬼?」
唐沁一陣心虛,她的確是在半夜起來尿尿的時候親了他,實在是這男人的睡顏太過迷人,她有點控幾不住她記幾。
容熙川睡覺一向警覺,哪怕她去廁所的時候輕手輕腳,睡在沙發上的他還是感覺到了,同時感覺到的,還有她像個小賊一樣偷偷摸摸的湊過來,飛快的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她以為他是睡著的,其實那時他很清醒。
「好了,早點睡,明天還要拍戲。」容熙川拎了下她的衣領將她從懷裡提了出來,「去睡覺。」
「要不我睡幾天沙發?」唐沁商量著,他大長胳膊大長腿,睡在沙發上有些不舒服。
「不用,沙發上挺好。」
「那我去睡了?」
「睡吧,晚安。」
唐沁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真是奇怪,明明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只是分開一刻就會覺得想念,是戀愛的感覺無疑了。
第二天將唐沁送去片場后,容熙川才回到公司。
上午有一個例會要開,開完會後,金秘書送來了下周的行程表。
容熙川在低頭看文件,金秘書拿著行程表報備。
「都市時尚的慈善晚會邀請四爺參加,他們的主編親自打了電話。」
「不去。」容熙川對於慈善晚會之類的,向來不感興趣。
「下周六錢董兒子結婚,發了請帖。」
容熙川抬起頭,目光薄涼:「難道要讓我去做證婚人?」
金秘書只是習慣性把所有的請帖從頭念了一遍,根本沒指著容熙川會參加哪一個,畢竟這個男人不太喜歡出現在公眾場合。
「對不起,四爺,我知道了。」金秘書立刻收起這些亂七八糟的帖子,卻在看到最後一張的時候,情不自禁的獨自念叨:「喬老爺子?就是那個有名的書畫藝術家吧。」
聽到這幾個字,容熙川意外的抬起頭:「你說什麼?」
「哦。」金秘書急忙把手中的請帖放到容熙川面前:「是喬家老爺子的七十壽宴,喬家發來了請帖。這個喬老爺子的書畫享譽國際,雖然已經年過古稀,可在國內的書畫界影響力十足,聽說他的作品已經萬金難求。」
容熙川拿起請帖看了看,然後將它壓到一邊的書角下:「安排一下吧。」
「四爺這是……要去?」金秘書愣住了。
四爺向來不喜歡應酬,更別提參加什麼老藝術家的壽辰了。
容熙川有些不耐煩的看了過來,食指輕輕扣著桌面。
金秘書心領神會,立刻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安排。」
容熙川接下喬家請帖的事情,唐沁並不知道,她一到劇組,負責道具的工作人員就找到她。
「梓汐,今天要拍的這場戲里,你有一件很貴重的道具服,這件衣服是用真的金線做成的,是全劇組最昂貴的衣服,所以,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千萬別弄壞了。」
傅念九在齊國時是個得寵的皇貴妃,之後又坐擁山頭,手下武林異士數不勝數,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是最好的,就連女一號的服裝都沒辦法跟她比。
所以錢雨墨捧著這件金光燦燦的衣服時,心裡壓力很大。
「天吶,是真的金線做成的,劇組真肯花大價錢呢。」
白欣寒卻沒有錢雨墨那般興奮,而是擔憂的說:「這件衣服一定要好好保管,千萬別讓有心人利用了。」
她以前跟著唐沁,見過太多娛樂圈裡的爾虞我詐,為了一個角色就可以爭得頭破血流,手段用盡,別說唐梓汐現在還是炙手可熱的女二號,處處惹人嫉妒,而且她們剛剛得罪了鄭小萱。
「雨墨,衣服你小心收起來。」唐沁囑咐她,「拍完這場戲就要用到了。」
「我知道。」錢雨墨也知道這件衣服貴重,若是弄壞了,別說賠不起,一定還會被別人抓著不放。
為了保險起見,錢雨墨特地拿了一個帶密碼的小箱子將衣服裝好。
接下來的這場戲是唐沁和鄭小萱的打戲。
鄭小萱所飾演的公主鳳靈兒發現魯國的丞相與人私下勾結,於是一路追查,碰到了從丞相府邸離開的黑衣人。
兩人一路追逐,最後在深巷中纏鬥在一起。
武打動作是武術指導提前就跟兩人交待過的,兩人也對練了幾遍,基本沒什麼問題。
可是真正開拍的時候,鄭小萱根本就不按套路出招,簡直是亂打一氣。
但是面對鄭小萱的惡意攻擊,唐沁用手中的長劍應付的遊刃有餘。
最後一個鏡頭,傅念九不想繼續纏鬥,於是飛向牆頭,而鳳靈兒窮追不捨,持劍追了過來。
在唐沁被威嚴吊上牆頭的時候,背後的鄭小萱也追了上來,不過她的劍比她的人更快,劍尖直接對準了唐沁的肩膀。
「咔!」鄭導見鄭小萱這一劍要收不住,急忙大喊了一聲。
可還是沒有避免劍尖扎向了唐沁的肩膀。
現場有人尖叫出聲,場面頓時亂成一團。
錢雨墨正在化妝間里準備下一場戲的面部貼片,忽然有人慌慌張張的闖進來大叫:「不好了,唐梓汐拍戲的時候受傷了,被劍捅到了,情況很嚴重,大家都去幫忙啊。」
「梓汐受傷了?」
錢雨墨聽到唐沁受傷,似乎還特別嚴重,不由嚇得一哆嗦,急急忙忙的沖了出去。
來到出事的片場,錢雨墨很快找到了唐沁,不過與她想像的不太一樣,唐沁坐在椅子上,表情很平靜,不像是受傷過重的樣子。
「沒什麼大礙。」白欣寒替她檢查過了,「一會兒我給你塗點紫藥水消消,不然晚上會腫。」
「真的沒事嗎?」鄭導再次確認。
「沒事。」唐沁笑了一下。
「那就好。」鄭導想到剛才驚險的一幕也是一身冷汗,他可不想在劇組裡鬧出什麼事故,不但影響進度,還特別的晦氣。
鄭導把鄭小萱叫了過來,臉色嚴肅的詢問:「你是怎麼回事,差點傷到了人?」
「對不起。」鄭小萱態度非常誠懇,先向鄭導道歉又向唐沁說道:「梓汐,真的很抱歉,威亞失去控制了,我才會收不住力道,我不是有意傷你的,真的對不起。」
鄭小萱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唐沁垂目看了一眼,剛才她背對著鄭小萱,可還是感覺到了森森殺意,幸虧她有些身手,在半空中還能向前收縮,不然鄭小萱那一劍是真的會刺穿她的後背,現在鄭小萱說她不是故意的,把責任都推到了威亞失控上。
最重要的是,她還傷了手腕。
「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把劍收回來了。」鄭小萱繼續解釋,「對不起,梓汐,你能原諒我嗎?」
「梓汐。」錢雨墨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梓汐,怎麼樣,傷到哪裡了?」
唐沁看到錢雨墨,又看了一眼假惺惺的鄭小萱,腦子裡瞬間有什麼東西被點亮了。
「鄭導。」唐沁突然按著左邊的肩膀,表情痛苦,「現在疼得有些厲害了,可能是傷到了骨頭。」
「那你快去醫院看看,我們先拍別的戲。」鄭導關切的說:「別拖著,越拖越嚴重。」
「嗯,謝謝鄭導。」唐沁在白欣寒的攙扶下站起來,回休息室了。
一進門,白欣寒就問錢雨墨,「雨墨,保管衣服的箱子呢?」
「在這裡呢。」錢雨墨急忙從柜子里拿出那個小保險箱。
白欣寒彷彿鬆了一口氣。
「梓汐,我們去醫院吧。」錢雨墨聽說唐沁疼得厲害,眼中滿滿的都是關切。
「沒事,只是皮外傷。」唐沁拿過那個密碼箱,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後沒按任何密碼,直接就把箱子打開了。
錢雨墨有些吃驚:「這,這不可能,我設了密碼的。」
「你中計了。」唐沁拿出那件金絲線做成的衣服,果然,已經被剪刀剪成了數塊,變成了一堆破布。
「這,這怎麼可能?」錢雨墨吃驚的捂住嘴巴,眼淚在眼中打轉,「我真的設了密碼。」
「傻瓜,盒子是被撬開的,設密碼也沒用。」唐沁把剪得不成樣的衣服放了回去,目光漸冷,「鄭小萱還真是好算計,先是故意傷我將你引開,然後再讓人趁機把衣服剪碎。」
「對不起,梓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明明讓我好好看管這件衣服的。」錢雨墨低聲啜泣起來,「是我沒用,只會給你添麻煩。」
「這不怪你,你也是擔心我,擔心則亂。」唐沁柔聲安慰,「別哭了,我真的沒有怪你。」
白欣寒也在一邊勸道:「雨墨,別哭了,梓汐故意拖延了時間,我們要趕緊想辦法才是。」
不得不說,白欣寒很聰明,一眼就看出她是假裝肩膀疼來拖延時間,在剛才出事的時候,她也第一時間想到了那件衣服,不愧是跟過她兩年的人,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