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賭命
唐沁除了鬥地主,對於其它玩法都不太在行,不過她一點就透,容熙川簡單教她幾句,她就能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兩人沒有去二樓的包間,本來也是隨便玩玩兒,若是去包間倒覺得無趣了。
在一樓大堂的左側,有一個巨大的水缸,水缸的上面是玻璃平面,此時正有三個衣著艷麗的女人在上面表演舞蹈。
站在水缸上面跳舞,這是唐沁第一次見,但更讓她驚訝的是,這個巨型水缸里養的不是普通的魚,而是十幾條電鰻。
容熙川見唐沁對這口魚缸有興趣,於是解釋說:「這是美洲電鰻,能放出高達800伏的電壓,殺死一個人只需要一秒。」
唐沁驚訝的說:「這簡直就是水中高壓線啊。」
這麼多條電鰻要是同時放電,人還不被電成灰?
她立刻有些佩服站在魚缸上跳舞的那幾個女人了,這才是真正的與電鰻共舞啊。
容熙川帶著唐沁進了大廳,找了幾種她應該能喜歡的,又很容易上手的玩法。
唐沁對一個叫詐金花的玩法非常感興趣,簡單來說,這個玩法又叫三張牌,荷官給每個參與者發三張牌,然後參與者們一起比大小,在開牌之前,每個人手中的牌只有執牌的人才知道。
如果你覺得你的牌還可以,就繼續跟,如果你覺得牌太差,就可以果斷放棄等下一局。
這個玩法靠的不止是手氣,還有天生的膽量以及出色的心理素質和演技,如果你心理素質夠強,一副小牌也可以逼走大牌。
和唐沁同桌的幾個人都像是初玩者,所以玩起來也簡單,基本都是覺得牌小就跑了。
唐沁也是,有時候分到爛牌也不會僵持,會選擇跑掉,但是跑掉的話會輸掉底錢。
容熙川坐在她身邊的位置,看她玩牌,她很聰明,幾乎不需要他指點什麼。
玩了一會兒,賭桌上突然安靜了一下,緊接著剛才玩牌的幾個人紛紛起身站到了一邊。
一個平頭男人坐在賭桌的另一頭,態度傲慢的翹起二郎腿。
這男人大概三十多歲,身上穿著十分貴氣,一雙眼睛犀利如鷹隼,此時正貪焚的鎖在唐沁的臉上。
在他身後,站著一排黑衣保鏢,排場很大。
而在他的左手邊坐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皮膚白皙,長得很是秀氣。
唐沁一看對方這架勢就知道是有來頭的,於是她拉著容熙川準備去別的桌玩兒。
「小哥,等一下。」男人出聲叫住了唐沁,「別急著走,我們玩玩兒。」
唐沁此時還是一副男生的打扮,從她進來時,就有不少女人的目光垂涎在她的身上。
被女人惦記也就罷了,竟然連男人都開始惦記她了。
容熙川看了那男人一眼:「有事?」
男人身後的保鏢一臉凶氣的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這麼跟薩哥說話。」
那叫薩哥的男人擺擺手,目光從唐沁的臉上移向容熙川,幾乎是目空一切的問道:「這個小哥是你的人?」
容熙川沒有說話,不過男人的眼底已經泛起一波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潮。
「賭幾把怎麼樣?」薩哥玩著手中的籌碼:「就玩這個詐金花,一局定勝負,你若贏了,我就把他送給你。」
薩哥摸了把身邊的小白臉,那青年似乎早就習慣了被送來送去,臉上也沒多少異樣,很平靜。
「若是你輸了,就把他送給我。」薩哥指了下唐沁,「怎麼樣?」
唐沁心想,原來這個薩哥好男色啊。
本以為她喬裝打扮,別人就會認不出她,沒想到扮成男生還是一樣的招桃花,還是爛桃花。
這,這就是尷尬了。
容熙川突然冷笑了一聲:「送給我?你身邊那個……也配?」
薩哥臉色一沉,正要開口,又聽容熙川說道:「你想要她……你配?」
「你找死。」
薩哥身後的一縱保鏢立刻就要上前。
唐沁頓時一陣激動,要打架嗎?她的手癢很久了,再不運動,大概就要銹死了。
快啊,打起來啊。
「這個人不要命了吧,竟然敢跟薩哥這麼說話?」
「誰不知道薩哥是這裡的霸王,他看上誰,誰就得乖乖跟著他。」
「你們聽說沒有,上次他看上了一個男的,但那男的死活不從,結果被活活打死了,也沒人敢管。」
「這兩個人得罪了薩哥,大概沒有辦法活著走出這裡了。」
就在眾人的議論聲中,一個穿著普通的中年人走了過來,這個人真的是太普通了,就像一個平凡的不起眼的遊客,但他到來時,就連薩哥都正眼看了過來:「范爺。」
范爺正是這家賭場的主人,無論是在黑白兩道都混得風聲水起的人物。
范爺笑說:「薩哥什麼時候來了,招待不周啊。」
薩哥雖然跋扈,但也不敢當著范爺的面惹事生非,於是收斂了剛才的怒火,平靜的說:「看中了一個小哥,偏偏遇到個不懂事的,壞了我的心情。」
他是這裡的常客 ,跟范爺又是老相識,他以為范爺一定會賣他的面子。
但范爺只是笑了笑:「薩哥現在的脾氣真是越發大了,這點小事都能惹你不快。」
薩哥一愣。
范爺繼續說:「既然大家都是來這裡玩的,那就遵守賭場的規則,薩哥若是想賭,就問過這位先生的意思,他要是同意了,我親自給你們做荷官。」
此言正合薩哥的意思,於是他狂傲的說道:「就賭你身邊那個小哥,你敢不敢?」
「賭人有什麼意思?」幽幽的聲音猝不及防的響起。
唐沁看了眼身邊的男人,以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受到了如此挑釁,他絕對不會置之不理,更何況薩哥還把她當成了「賭注」。
容熙川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下來,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十指相握,銳利的眼神如同刀鋒一般冷漠無情:「我這個人一向喜歡……賭命。」
聞言,薩哥臉上的表情顯而易見的波動了一下,而范爺的表情卻有幾分高深,如果細看,不難看出幾分讚許之色。
「不敢賭嗎?」容熙川冷眼看向對面的薩哥,「那就算了。」
「賭。」薩哥可不想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否則他以後還怎麼在這一帶混,「你說怎麼賭。」
「看到那個魚缸了嗎?」隨著容熙川說話的聲音,大家都把視線轉向了大廳一側那隻巨大的水缸上,水缸里,十幾條電鰻正在自由在的游來游去。
「如果我沒記錯,魚缸上面有兩個投食用的開口,平時這兩個開口是緊閉的,只有按動開關才能打開。」
范爺點點頭:「確實是這樣,每天早上六點,會有專人投餵魚食。」
「那就麻煩范爺把這張賭桌移到魚缸上方,兩把椅子分別放在投食的開口上。」容熙川淡定的看了薩哥一眼,「就賭詐金花,一局定勝負,誰輸了,按動椅子下方的開關,連人帶椅子一起餵魚。」
薩哥在聽到這話后,臉色顯而易見的白了許多,但是說出口的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總不能再收回。
唐沁也沒想到容熙川會玩兒得這麼大,目帶擔憂的沖他搖了搖頭,出來玩而已,沒必要這麼認真啊。
容熙川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我不會輸。」
看到容熙川親吻唐沁,周圍的人不免投來曖昧的目光,一些女人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嫉妒之色。
這麼好的男人,竟然都有了男人,讓她們這些女人還怎麼活呢?
很快,范爺就讓人布置了桌椅,其他人都在台下圍觀,魚缸上方只留下了少數人。
容熙川和薩哥分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而椅子下方有一個正方形的開口痕隙,現在坐在上面是絕對不會有危險的,因為這個開口的鎖扣非常的結實,不然平時也不會有人敢在魚缸上面跳舞。
十幾條電鰻在水下不停的游來游去,若它只是普通的魚,看著並不覺得什麼,但是想到這是十足的水下怪物,不免讓人毛骨悚然。
如果掉下去,必死無疑。
「這樣吧。」范爺提議:「每發一張牌,雙方都有一次退出的機會,如果你覺得自己的牌不太好,就可以申請退出,主動認輸,這種情況下,座位下方的開關不會開啟,一共三張牌,每個人有三次退出的機會,三張牌都發完之後,雙方都不退出,那麼就亮牌,輸的一方,座位下方開關開啟,認栽賠命。」
畢竟這是范爺的場子,他也不想輕易鬧出人命,所以,他才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只要發完牌之前有人認輸,那麼就不會有人掉下去死掉。
「我同意。」薩哥坐在那裡,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淡定,但是放在玻璃缸上方的腿卻是不可控制的抖個不停。
「好。」容熙川也同意了范爺的意見,算是賣他一個面子。
「既然雙方都同意了,那麼我現在開始發牌。」范爺從荷官的手裡接過一副新的撲克牌,拆開包裝后,手法熟練的開始洗牌。
牌洗好后,范爺看向唐沁:「這位小哥,麻煩你來切牌。」
為了公平起見,范爺沒有自己切牌,而是把這個機會交給了唐沁。
切牌就是從一副牌的中間隨便選個位置一分為二,然後荷官從分開的那摞牌的第一張開始發牌。
可以說,唐沁的這一切,非常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