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猜猜看
可此時的飛絕早已經被毒榀折磨的精疲力盡,他這用力一撲,必然什麼都不會得到。
那人向後退了兩步,繼續笑著問:「想要嗎?」
飛絕再次撲上來,不過因為沒有力氣,他更像一隻在地上爬行的動作=物,隨著他的動作,那些鎖鏈發出嘩啦嘩啦,刺耳的響聲。
在毒榀面前,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竟然變得如此沒有尊嚴,為了得到它,他已經放棄了自已的身份和自尊。
「給我。」飛絕沙啞著嗓子,絕望的喊道。
「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你想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
飛絕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眼中滿是渴望,毒榀正在折磨著它,驅使著他。
「好,我說。」他的眼睛始終盯著那包白白的粉末,像是看著他畢生的希望。
問話的人向後坐在一把椅子上,氣定神閑的問道:「你認識湯姆嗎,千千萬萬個湯姆中,那個會做毒藥的湯姆?」
「認識。」飛絕迫切的想要得到這包東西,回答的語速也很快。
唐沁想到他昨天那副你奈我何的樣子,不免唏噓,忍不住對紀中庭說:「毒榀害人不淺。」
紀中庭顯然沒有理解她話中的含義,只當她是隨口一說。
其實唐沁是希望他早點收手,別再干這個行當了,看到這些被毒榀毒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要因為它而支離破碎。
她是希望二師哥能夠多積德,少背一些罵名。
紀中庭怎能不知其中利弊,但是想讓他立刻收手,他在金三角那裡強大的利益鏈也不允許。
唐沁沒再說話,而是專心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具體說一說。」
飛絕盯著那包東西,開口說道:「其實是我的父親認識湯姆,他從湯姆那裡搞來了毒素,他稱這種毒素為x-2,意思是無解,他偷偷的把毒素送給絕獄門下的兩大高手服用,藉此來控制他們。」
「你的意思是,你的父親也不知道這個毒素是否有解藥?」
飛絕笑了一下:「我說了,這個毒素叫X-2,叫無解,當然是沒有解藥的。」
聽到這裡,唐沁的心情頓時一落千丈,忍不住一臉無措的看向容熙川。
容熙川握緊了她的手,低聲說:「聽他說完。」
唐沁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繼續仔細辯聽飛絕的話。
「難道研究出它的湯姆也不知道解藥?」
飛絕說:「X-2是湯姆研究出來的,不過他當時也只研究出了毒素,還沒有研究出解藥,就在他研製解藥的過程中,他的實驗室失火了,他的雙手被燒掉了,他得了抑鬱症,現在下落不明。」
「你也一直在找他?」
「當然。」飛絕大口的喘息,身上冷汗涔涔,顯然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如果沒有解藥,我手下的兩大高手都會死,如果他們死了,誰來支撐絕獄。不過現在看了,他們死不死都無關緊要了,在我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著,他突然哈哈一笑,「那就怪不得我了,他們離開我,離開絕獄,只能靜靜等著死神的來臨。」
此時的飛絕,還不知道齊先生已死的消息。
「你一直在找湯姆,有什麼線索了嗎?」
「沒有。」飛絕咬了咬牙,極力的隱忍著:「他應該是死了。」
「死了?」
飛絕點頭:「一個患有重度抑鬱症的人,你覺得他還活著的幾率有多大?一個雙手殘廢的人,這個特點應該不難尋找,可是我找遍了M國鏡內,也沒有找到,除非他死在了一個我不可能找到的地方,比如說跳進大海餵了鯊魚,或者從懸崖上縱身一躍,這樣都是死無全屍。」
「也許他根本不在M國境內。」
「這個不太可能,因為我查了所有的出入境信息,沒有他的出入境記錄,而且他從醫院逃離的時候,身上沒帶任何證件,他的身份證和護照都在醫院放著呢。」
飛絕說到這裡,又向前撲了一下,試圖搶到那包藥粉。
問話的人將手向後一縮,並沒有馬上給他。
在他做了一翻痛苦的掙扎之後才開口,「你敢保證剛才的話,沒有一句是假話?」
「給我。」飛絕聲音嘶啞,「快給我,我沒有說謊,我所說的都是事實。」
問話的人看向一邊的監視器,似乎在詢問紀中庭的意見,紀中庭點了下頭,他才把那包東西扔給飛絕。
「關於毒素的事情,如果你想到什麼就馬上告訴我,我會給你更多的藥粉。」
飛絕此時哪還顧得上這些,早就撲到了那堆藥粉上,拿過一邊的吸食器,熟練的裝好后開始了他的「大快朵頤」。
問話的人從牢房裡出來后,沖著眾人搖了搖頭。
「看來,這個飛絕也不知道湯姆在哪,而且他的手裡沒有解藥。」
「你先出去吧。」紀中庭擺擺手。
那人出去后,紀中庭才說:「我覺得飛絕沒有說謊,我太熟悉這種隱君子了,在他們想要的東西面前,他們絕對不會說一個字的假話,他們現在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尊嚴和判斷能力,沒那個時間跟我們耍心眼了。」
容熙川沉默著,而唐沁一直不死心的盯著暗牢里醉生夢死般的飛絕。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兜兜轉轉,他們不但一無所獲,甚至還知道了更加糟糕的消息。
飛絕是M國人,而且在M國還擁有一定的勢力,他查找湯姆的信息途徑一定會比他們多上十倍百倍。
所以,連他都找不到的人,他們又怎麼可能找到。
而且他說得很有道理,一個得了重度抑鬱症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得了這種病的人,基本都自殺了。
特別是湯姆這種靠著雙手和頭腦吃飯的,一旦失去了這些,他應該不會選擇繼續苟活,不然,他為什麼要從醫院逃跑。
「繼續想辦法。」紀中庭安慰似的拍了一下容熙川的肩膀:「也許這個飛絕還隱瞞了什麼。」
「多謝。」容熙川朝著紀中庭微一頷首,「我們就先回去了。」
「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紀中庭說著,看向唐沁:「小師侄,無論什麼時候,什麼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幫你。」
唐沁知道,紀中庭是在說,如果容熙川有什麼三長兩短,她還可以來投奔他。
唐沁感激的一笑:「謝謝二師叔。」
紀中庭擺擺手:「去吧。」
離開紀中庭的地盤,唐沁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路無話。
直到坐上車,容熙川才把她擁進懷裡,她什麼也沒說,直接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她努力壓抑著不哭出來,可還是紅了眼眶,一張粉唇已經被咬得通紅。
「還會有辦法的。」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
唐沁知道,這樣的安慰也只是安慰罷了,就像他們一直在尋找湯姆,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可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估計也是一具白骨。
直到今天飛絕說出這些話,他們才徹底的死心,尋找湯姆這條路,徹底的斷了。
湯姆的弟子魯斯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但他能做的也不過是做出一種暫時性壓制的藥物。
據魯斯說,湯姆是個狂人,他耗時十年才研製出了這種毒素,不過他的本意並不是想要用他來害人,而是準備用這種毒素攻克一項人類目前無法戰勝的疾病,結果他的研究被有心人拿來利用,成為了禍害人間的手段。
湯姆尚且耗時十年,魯斯就算繼承了老師的技術,也要用十年時間,而容熙川顯然已經沒有十年的時間去等待了。
絕望像陰雲一樣籠罩在唐沁的頭頂,她想努力笑一下都笑出苦澀的味道。
「怎麼了?」容熙川在她的腰間撓了一下,「做什麼虧心事了,臉都不敢露?」 唐沁更用力的把頭往他的身上埋。
「不如我們來玩一下猜猜看的遊戲。」容熙川看起來若無其事,好像關於飛絕的審問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
唐沁悶哼了一聲,「猜什麼?」
容熙川笑笑:「猜一下你凌晨三點鐘偷看我的時候,在想什麼。」
聽到他這麼說,唐沁立刻把腦袋從他的懷裡抬起來,眼中還有來不及擦乾的水珠,「你能猜到?」
容熙川輕輕抬起指腹,拭掉她眼角的淚水,溫柔的好像對待這世上最昂貴的珍寶。
「我猜啊,容太太當時一定在想,你在獵場遇見我時的情景。」
唐沁不可思議的撐大了眼睛,連說了兩句「不可能」。
「容熙川,你是不是在我的心裡安裝了竊聽器。」唐沁抓著他的肩膀晃了晃,「為什麼你會知道?」
「看來是我猜對了。」
容熙川自信的一笑,手插進她的髮絲,將她散落在臉側的頭髮掖到耳後,「要不要去獵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