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父女私密
二十七年前，墮月正當壯年。
就在那一年他非但突破了層級壁障的瓶頸，更接受了龍魂徵召，欣然成為了擁有無上權威的龍魂的一員。
也是在那一年，墮月第一次參與了維護龍魂使命的行動。
那次任務從華夏源源不斷匯聚到死亡之海的龍魂成員多達數十人，也讓墮月知道了龍魂究竟有多麼的壯大。
其實在他加入龍魂之初，是非常自負的。
在華夏的能力界，向來隱秘非常，從不向外界彰顯他們的存在，然而真實的情況卻是這些以華夏自成體系的能力者，卻如星羅棋布般分散於這片廣袤的河山。
他們默默的覺醒，艱難的修鍊，有的人可能歸附於某些組織培養，而有的則孤身隱居匿蹤在茫茫人海。
但是無論如何，每個人都很清楚，在他們這些能力者之上，有一個神秘至極的組織——龍魂！
而龍魂則是號稱這片神龍領地的終極守護神！
在華夏的能力界一直有這樣的傳說，其實龍魂一直在默默關注著每一個能力者，當有優異的能力者實力成長到突破了層級壁障的封鎖，進入強者行列，龍魂就會發出徵召，邀請這些人加入其中。
對於每個能力者來說，能夠獲得這樣的榮耀都是終極夢想！
墮月是幸運的，他通過強大的天賦和不懈的努力，最終夢想成真。
然而，墮月也是不幸的。在他以為跨入強者行列，加入龍魂便已經是能力者的頂峰時，血淋淋的現實告訴他，突破了層級壁障，也許只不過是新一輪人生的開始。
二十七年前，做為新晉的龍魂觀察者，原本並沒有巡查任務和區域，卻突然接到徵召趕赴死亡之海執行任務。
墮月當然欣然以赴。
在那片荒涼的死亡之地，墮月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那麼多的強者，而強者之上還有更加恐怖的力量存在。
能夠讓數十名龍魂成員聚集到那裡，是因為一個女人。
一個漂亮到了極點，猶如夢幻精靈般的女人！
那時候墮月還是個精力充沛的雄壯男人，當第一眼見到那個女人，便不自覺為之吸引。
他從未想過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會長得如同仙宮的仙女一樣。
哪怕在死亡之海的沙漠、戈壁、沼澤、荒灘、沙山、暴風、陷阱、炕陽等等一切能夠毀滅一切生物的環境，對那個女人容顏與美麗都不能造成一點微弱的影響。
當時趕去圍攻她的人全都風塵僕僕，而她就在那裡，如同一朵欲滴的睡蓮。
之所以龍魂會對那個女人大動干戈，據說是因為她在華夏犯下了許多血案，更有有很多能力者被無辜的屠戮，在她那仙子般的容顏下，卻有著蛇蠍般的狠毒。
在被最初執行任務的龍魂成員一路追逐到了死亡之海，原本已經將她團團圍住，不想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
在那個男人面前，所有的龍魂成員根本不堪一擊，只能向龍魂總部求援。
所以後來很多龍魂成員紛紛趕往，墮月當然也去了。
他親眼看到了與數十名龍魂成員對峙的那個男人，還有依偎在他身邊的女子。
那一戰，風雲變色，山崩地裂！
死亡之海成了龍魂的噬魂之地！
龍魂在那一雙男女的手下，折損了二十二條性命，卻最終並未能夠將他們留住！
那一戰龍魂元氣大傷，據說直到今日還未能恢復到當年的實力。
當壬淼提醒墮月的時候，他才猛然想起這件記憶中的往事，並立即認出那個畫中的男子，正是那一戰當中的男主。
其實任何一個人，如果經歷了那一戰，本不該那麼容易就忘卻，而事實上墮月只是本能的在心理上將那件事完全的屏蔽，並不想回憶。
那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讓他這樣突破了層級壁障的強者一想起來，都會覺得恐懼！
而另一個原因則是，當時墮月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仙子般的女人身上，反而在一開戰就被男人打成了重傷，失去了所有意識。
所以墮月才沒有立刻認出他來。
壬淼口中的二十二條人命，不過是龍魂在那一戰中的極限損失，其實他們這些僥倖活下來的，又有哪一個不是人人都帶傷呢。可是付出那麼慘痛的代價，龍魂卻連那個男人的真正身份都沒有調查出來。
「現在他又出現了……」壬淼的話里透出來極度的無奈。而導致他近乎失態的原因，竟然只是一張畫像！
墮月閉上眼睛，平息了腦海里翻騰混亂的思緒，然後道：「前輩，無論如何，這兩張畫同時出現，一定預示著這個男人和浮世會的先知有著某種聯繫。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的？」
「這正是我要說的非常重要的線索，也許多年前的懸案，很可能就要揭破了。賢弟，這些日子你不要離開此間，一定要盯住辛２８房住的那個西洋女子，我這就回去一趟總部，務必讓他們把所有擅長追查的龍魂觀察者立刻全部派到臨安來。」
壬淼的話很讓墮月一震，隨即道：「好！」
「事不宜遲，我這就動身。」壬淼起身便走，乾脆利落得哪像一個一百零七歲的期頣老者。
關於壬淼和墮月之間的對話，後面畫風突變，龍組倖存的這些成員是根本聽不懂的。
老圓干瞪著眼，稀里糊塗的聽著，這時只能開口問道：「前輩，那我們呢？」
「都散了吧，回去安頓一下那些孩子們的後事，這件事從現在開始由龍魂接管，你們這些小傢伙都給我躲遠點。」
壬淼聲音出口，人已經出門不見了，端的是雷厲風行到了極點。
墮月拿起桌上那張白紙的素描，看著上面林浩宇的畫像，口中喃喃道：「像！真是太像了……」
捲軸已經被壬淼帶走，想來是要當做某種憑證，但是這張素描他卻沒動，顯然在這個老人心中，根本不認為二十七年前的事情與這年輕的浮世會先知有什麼聯繫。
然後墮月看到這張素描的右下角，畫了一朵黑色的玫瑰。
＊＊＊
在這個立體的時空當中，每一個個體在相同的時間裡，其實都在做著與時間平行的運動。
只因為靈魂被禁錮在一個個個體之內，所以個體的感知範圍反而限制了人對於自身以外的同期認知。
也就是說出了自己的事，每個人並不知道在相同的時間，別人正在做什麼！
當秦建林聽到對面這個皮膚略顯黝黑，五官都明顯顯得有些微微放大視覺效果，穿著一身下人制服的女人口中說出「爸爸」兩個字的時候，感覺自己就算作為一名能力者的世界觀都隨之崩塌了！
但是秦建林只有懷疑，卻不敢不信。
這個女人在坐下以後，情緒緩和很多，於是很簡短的說到了幾樣唯有秦建林和秦霜父女間才相互知道的隱秘。
她說：「也許您不會相信，我是您的女兒！」
當時秦建林懵了一下，還沒弄懂秦霜的意思，他甚至努力回想自己是否在多年以前真的因為風流而留下了什麼野種……
然後秦霜繼續說：「小的時候，你帶著我住在河橋那裡，直到九歲以前，一直都是您給我洗澡，後來三年級的時候學校開了生理衛生課，我才知道女孩子有什麼不一樣，開始拒絕那樣做，您還有好長時間不開心。」
秦建林的背挺了起來，目視著秦霜，眼裡有一抹濃濃的疑問之色。
「那時候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住，每天你都會親自為我做早餐，我最不喜歡苦瓜煎蛋，可是你卻非要讓我吃……」
秦建林打斷道：「這是我女兒告訴你的？」
秦霜搖頭，滿臉的苦澀。
「不要耍花樣，你們把我女兒怎樣了？」
「你還是不相信嗎？那麼我再說一件事，我十六歲去香港讀高中，哪天送我上學的了路上，你親口對我說：寶貝，知道為什麼爸爸一直親手照顧你，親自做家務，而不是請傭人嗎？」
秦建林呆住了。
「……我說為什麼？你說：那是因為我要告訴你，性別不是決定人生的重要因素，男人能做什麼和女人能做什麼，不是依靠性別去區分的，只要你努力，你的未來無限寬廣，你看男人也可以做家務，那麼女人為什麼不能當總裁呢！我只有你一個女兒，所以將來家裡的事業還要靠你來繼承……所以從那一天開始我做出了自己對未來的第一個選擇。我不要繼承你的事業，我要做我自己，憑藉自己的能力去創業……」
秦建林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伸手指著秦霜說不出話來，然後他便想繞過桌子去抓她，可是就在那一刻，說完這些只有他們父女才知道私密溝通的對話后，突然眼睛一翻，身體從座位上滑了下去。
在倒下之前，她拼盡所有的力氣說出了兩個字：「爸爸……」
秦建林真的震驚了！而餐廳卻報了警。
有人在餐廳暈倒這種事，如果不想擔責任，其實餐廳的選擇最合適。
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即使警察到了以後，簡單詢問，又調取了監控，也完全對事件莫名其妙。
至於秦建林，在解釋完以後，則親自送秦霜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