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刑具房
元卿淩是在惠鼎侯府的後門被帶進去的,一個身穿男裝但是頭發披散的女子,惠鼎侯府的人見了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甚至習以為常。
侯爺這點愛好,誰不知道
“本侯去辦點事情。你們盯緊了她”惠鼎侯拽著她到了房中,便吩咐身邊的侍女。
“是”兩名侍女躬身應道。
元卿淩這兩女子身材高大,手骨粗壯。來也是個練武之人。
她想從這兩人手中逃脫,用武力絕對是不可能的。
但是元卿淩攏了一下袖袋裏的藥箱。眼底寒芒一閃。
“這位姐姐。我想出恭,請問茅房在哪裏”元卿淩問道。
這兩名侍女見她全然沒半點驚懼之色,穿著男裝盡露女兒相。再她眉目嫵媚風情。想來是秦樓或者花艇裏的阿姑,自願來的。不過侯爺交代下來要盯緊了,便道:“你進去屏風裏頭,有恭桶。”
“沒有茅房嗎”元卿淩皺起眉頭。
“太遠了。侯爺吩咐不可離了這屋子,免得府中惡狗驚擾了姑娘。”s11
惡狗元卿淩記得進來的時候。確實聽到轟動的狗吠聲,應該是養了一群惡狗家護院。
罷了,在屏風後應該也能拿出藥箱的,她們總不至於進去盯著她如廁吧
元卿淩進了屏風後麵。蹲坐在恭桶上。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兩名侍女都站著不動,但是也沒進來。
她輕手輕腳地取出藥箱,原先問徐一借了一把匕首放在藥箱裏,但是藥箱收起來的時候因為有匕首在,竟然無法縮小,所以,匕首最終沒放進去。
如今來,麻醉藥是她唯一可用的武器了。
但是,元卿淩很無奈地發現,麻醉藥隻有一管了,劑量隻夠麻醉一個人,如果是惠鼎侯,她覺得這麻醉藥大概三分鍾都維持不了。
她找了一下,分明記得還有好幾瓶丁卡因劑的,怎麽不見了藥箱,你這一次不給力啊。
元卿淩心裏暗暗著急。
“姑娘好了嗎”外頭,傳來侍女的問話。
“快了”元卿淩應了一聲。
套好針頭,藏於袖袋之中,藥箱也收了起來,再把頭發整理好,免得披頭散發著太狼狽。
方才進來的時候是從後門被帶進來,一路帶到這裏,路線她記得清楚,如果要逃出去,最好還是用後門逃。
可問題隻有一管麻醉劑,卻有兩個人,而且還不知道惠鼎侯是否在外頭,如果惠鼎侯在外頭,就算是逃得出這道門,也出不了侯府大門。
來,這一管麻醉藥,隻能是給惠鼎侯了。
惠鼎侯去了房,招來心腹,“你帶人布防府邸,不許任何人闖進來,若楚王來到,先拖延,然後故弄玄虛讓他認為楚王妃在這裏,再放他進來找。”
心腹一怔,“侯爺,那他若是找到楚王妃怎麽辦”
惠鼎侯猙獰一笑,“取悅過本侯的,就是本侯的人,本侯便是把她挫骨揚灰,也不會叫人尋得半點蹤跡。”
心腹明白,“行,那等侯爺在暗道裏送走楚王妃之後,再放楚王進來。”
惠鼎侯從桌上拿起一把匕首,把玩了一下,倏然狠狠地把匕首刺入桌麵,匕首竟沒入到了刀柄部位,他陰冷沉暗地道:“宇文皓那小子,本侯早就他不慣,
皇上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讓他出任京兆府尹一職,不過,不要緊,他有本事登上去,卻沒本事坐穩,這一次這個愚蠢的女人親自送上門來,本侯便要用她讓宇文皓墮入萬丈深淵,永不得翻身。”
心腹也冷笑,“是的,侯爺可一雪前恥了。”
惠鼎侯想起當日的恥辱,依舊恨得胸口發脹,“當日他不過是本侯麾下的一名先鋒,仗著皇子的身份,竟然敢當著眾將士的麵痛打本侯,讓本侯顏麵盡失,甚至差點被皇上問罪,若不是伯父為本侯兜著,隻怕本侯也難有今日的成就,這口氣,在本侯心裏壓了多年,今日,總算可以清算了。”
“侯爺放心,今日保管能定楚王一個誣陷朝廷大員及私闖侯府的罪名。”心腹道,他抬起頭,“那楚王妃如何處置”
惠鼎侯冷笑,“既然是送上門的,本侯何妨用她來羞辱一下楚王隻是不知道他得知自己的媳婦被本侯玩弄,會有什麽感覺呢”
屋中光線黯淡,窗戶上了厚厚的青色簾子,門上也糊了黃色的紙,遮蔽了光線,元卿淩忍住心頭的驚懼,向左側盡頭處的一抹燭光。
其中,許多染了血跡斑斑,散發著腐爛腥臭的氣味。
“好,那便等侯爺吩咐,再送她入暗室,暫時安置別院,等侯爺發落。”心腹道。
出了門口,上了回廊拐了大概三個彎,便抵達了一所廂房門口,元卿淩嬤嬤地記住了路,這裏比方才的地方要偏僻一些,狗吠聲很響,聽著就像是在隔壁院子傳來的。
惠鼎侯眯起眼睛,宇文皓啊宇文皓,當日你是何等的勇猛打了本侯不說,還三番四次搶了本侯的功勞,豈能再容你蹦躂
門打開,侍女忽然冷冷一笑,“進去吧,姑娘”s11
太心急了。
但是藥箱這一次真的很不給力,也讓她比較頹然,之前還以為藥箱是會因應她的意念或者形勢來改變裏頭的東西,但是顯然不是,她如今特別希望藥箱裏有一把槍。
那燭光越發明亮起來,照著房中的一切,持著蠟燭而來的,正是惠鼎侯,他一臉鬼魅陰森,邪氣十足,且他不穿上衣,露出滿是大大小小刀疤卻精壯的上身。
元卿淩最終放棄了麻醉侍女的念頭,因為她聽到外頭有低低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外頭還派了人把守,她隻有一管麻醉劑,不可浪費。
讓元卿淩覺得驚懼的不是此人,而是這房中牆壁上掛著的許多刑具和那些虐待女人的用具。
想起元卿淩,他冷笑,他當然不信元卿淩說的話,想來未來的妹婿是什麽樣的人隻怕是宇文皓這龜孫子派來設陷阱的,所以,他篤定宇文皓今日會來,宇文皓恨極了他,一上任,第一個下手的對象,就是他。
她坐下來,理清思路,心裏頭也慢慢地冷靜下來。
“姑娘,侯爺有請”侍女出去外頭說了兩句話,便進來對元卿淩道。
機會隻有一次,她不能出任何紕漏,一旦出了紕漏,這條命不說,死前還得受辱。
“請”元卿淩著她,“去哪裏”
元卿淩自知不能不跟著去,便道:“好,帶路。”
她一手推了元卿淩的後背,元卿淩踉蹌跌入,好不容易站穩,卻聽得門啪地一聲關上了。
元卿淩下意識地掩住鼻子,心裏頭的怒火勝過了害怕,這個房間,到底斷送過多少女子的性命
侍女含笑道:“侯爺在房中等您,已經備下了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