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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番外假如孟侜跑路成功二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昏君。


  孟侜大腦急速運轉, 思考到底是要出去來個喜相逢,還是再躲一躲。


  他現在把楚淮引「給」的奶粉錢花光了, 家徒四壁, 正好楚淮引出現在這兒,他便可以順理成章地跟著楚淮引回京, 不用花自己的錢。


  可是……那小秉鈞怎麼解釋?


  要是被楚淮引知道了……後果不敢細想。雖然兒子皮的時候,孟侜氣得牙痒痒,深刻體會到了楚淮引見到自己搞事時的心情。他無數次自娛自樂地對著小秉鈞想:再皮我就把你用竹筐一裝,扔宮門口!還要扔一張紙條, 講明這是某位不願透明姓名的人和陛下一夜風流的產物, 讓你們父子兩對臉懵逼去吧。


  孟侜被自己腦補的場景逗樂, 便也消氣了。可真要半天見不到兒子,他就想了。養得白胖胖, 俊生生, 多不容易,昨天小秉鈞還會把魚湯讓給自己喝,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親人, 就算把金山銀山搬到面前他也不換。


  孟侜還沒想好怎麼對楚淮引說秉鈞的事情,便打定注意裝死不出去。楚淮引又沒有透視眼, 如何能知道裡面是他。


  再說, 孟侜又偷偷看了一眼楚淮引, 陛下臉色極差, 眉心皺著, 彷彿誰欠了他錢八百年不還一樣。惹不起。


  這麼一想, 他還真欠了楚淮引七千兩沒還!

  暗衛愛操心,見裡面的人不出來,順應民意,飛上前,兩人合力把桌子一抬。


  一個穿著打補丁衣服的瘦弱青年,四肢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頭髮亂蓬蓬的,整張臉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了半隻耳朵。養家糊口不容易,這人似乎是替身被揭穿,害怕被班主追責,身子都抖成篩糠。


  暗衛訕訕地把桌子蓋回去,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他們也不是生來就是皇帝身邊的暗衛,充分理解這種窘迫。不由得想到要不是自己突然闖入,打算不驚動其他人帶走縣令,也不至於讓這兩人配合出了差錯。


  暗衛已經由發抖的動作,聯想到青年被戲班子驅逐,再聯想到拿不到銀子,青年家中八十歲的老母沒錢抓藥……最後流落街頭無親無故……


  一名多愁善感的暗衛立馬一咬牙,從兜里掏了一塊銀子,他這個月剛發的工錢,放在孟侜手邊,眼露同情道:「拿去買點葯吧。」


  孟侜:「……」我能採訪一下你腦補了什麼嗎?


  另一名暗衛:卧槽……丟死人了。下次不跟你一起看熱鬧了,每次都當散財童子這個月沒錢吃飯不要找我借謝謝。


  楚淮引瞥了一眼這邊,看見一個瘦削的青年趴在地上,便不去理手下偶爾的腦抽行為,「回宮。」


  他走齣戲院大門時,觀眾們還在起鬨退錢,不禁又看了一眼戲台上的人,覺得那身影有點熟悉,可是他確定,自己身邊的人中,沒有那麼瘦的。


  大概是錯覺吧。每次給孟侜掃完墓,他總會覺得孟侜沒死,嚇得季煬差點要請廣恩寺的高僧做法。


  天降橫財,雪中送炭。


  孟侜感慨地把銀子揣到懷裡,這位大兄弟我記住你了,還不起你家主子的錢,但你的錢將來我一定會還的。


  這次說到底不是孟侜出錯,責任在台柱子突然卡殼。班主不情不願地付給孟侜說好的報酬,見孟侜長得唇紅齒白的,問他願不願意加入戲班,一定捧成梅鎮第一角。


  「我娘不讓我唱戲。」孟侜瞎扯一個借口,雖然你的口氣很像我的經紀人,但是這個戲台是本影帝職業生涯的恥辱,不想再見第二次。


  孟侜賺了錢,盤纏足夠他們到京城,美滋滋地回去。小秉鈞睡著了,孟侜捏捏他的臉蛋,自言自語:「我今天見到你爹了,他好像不太開心。」


  小秉鈞一聽他的聲音就睜開眼睛,圓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彷彿能聽懂他的話。


  「還會裝睡?」孟侜扶著往身上爬的兒子,思考怎麼給小秉鈞編造一個身份。


  小秉鈞掙扎著要下地,孟侜把他放在地上爬。今天在桌底下把衣服下擺掛了一道口子,孟侜拿出針線縫補,針腳歪歪扭扭像一條愚蠢的蜈蚣。


  孟侜放下針嘆氣,覺得自己明天上街可能會被懷疑流浪漢拐賣富家小公子。


  「寶寶……」孟侜叫道,小秉鈞現在能聽懂很多話,他一出聲,就自己爬過來。


  孟侜叫了兩聲,眉頭一皺,徑直朝床底看去。


  小秉鈞今天不僅爬到了床底,還手腳並用抓著床柱間的一根橫杠,猴子似的吊上面。


  也不知道圓滾滾的小身板怎麼掛在不足他手臂粗的木杆上,表演雜技呢?孟侜朝他伸手時,小傢伙的眼睛水汪汪的,像見了救星似的。


  其實離地距離不到一掌,但小秉鈞不敢放手。


  孟侜心裡暗笑活該,把他抱下來:「再皮我就把你送去學雜耍,以後我躺著收錢。」


  床底不知道幾年沒收拾,小秉鈞睫毛上還掛著蜘蛛網,他使勁眨了眨,因為睫毛太長,蜘蛛網還隨之上下輕飄,只好求助地看向孟侜。


  「閉上眼睛。」孟侜閉眼示範給他看。


  小秉鈞乖乖的閉上眼睛,孟侜幫他擦乾淨,「不許鑽床底。」


  「也不許鑽別的地方。」孟侜補了一句。在神醫那裡,小秉鈞有次鑽到竹筐里,不知怎麼弄的,還把自己倒扣在裡面呼呼大睡,孟侜找了很久才找到,他當時就想連人帶筐扔到宮門口。


  這夜孟侜想了很多,覺得失憶是最好的辦法。一推三不知,孩子是醒來就有的。


  ……


  楚淮引快到京城時,突然腦子全是那個戲台上的身影揮之不去。


  他掉轉馬頭,「朕要回梅鎮。」


  季煬驚訝:「臣可以代勞。」


  「季煬,朕有預感,朕要親自去。」楚淮引堅定道,「你說,天底下有幾個人能把男女雙聲運用得如此嫻熟?」


  「那戲子不就是?」季煬疑惑。


  「戲子唱不出來請人代勞,在場的老顧客大有人在,卻沒人發現不對,說明替身連聲音都模仿了。如此絕技,怎會無名無姓,干這臨時救場的活?」楚淮引越說越確信,強行忽略孟侜已經埋在黃土之下的事實。


  當時屍體面目全非,萬一、萬一所有人都認錯了呢?

  季煬頓悟,陛下這是想起孟侜了啊。


  他深深覺得孟侜這事上,陛下已經魔怔了,季煬勸道:「陛下,天色已黑,先回宮吧。」


  「朕一定要看到正臉。」否則他這一年都別想睡好,楚淮引說完不再廢話,率先策馬而去,一騎絕塵。


  「快跟上,回梅鎮。」


  ……


  半夜。


  窗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孟侜猛然睜開眼,迅速摸出枕頭底下的匕首。自從生了小秉鈞,哪怕在睡夢中,聽覺嗅覺都異常靈敏。小秉鈞哪怕抬一抬腳,孟侜都能從夢裡分神把他的腳塞回被子里。


  孟侜悄悄下床,轉身掩上床帳,只在這一瞬間,來的人武功高強已經從窗戶閃進,孟侜耳朵一動猛地轉身,憑著腳步聲定位用匕首刺向對方。


  只是半路手腕便被人截住,像虎爪下的兔子一樣掙脫不掉。孟侜心一驚,不可置信地抬頭,這一看更慌了,楚淮引怎麼又回來了!


  他適時隱藏眼裡的震驚,換上陌生和慌亂。


  「孟侜!」楚淮引虎口一用力,震掉孟侜手裡的匕首,手臂一緊,把人拉到懷裡緊緊抱住,「你還活著……我找到你了。」


  不等孟侜說話,楚淮引突然暴怒地捏著孟侜的肩膀:「你為什麼不回來!」


  還把自己搞成這樣子!他今天遠遠一看,就覺得台上的人瘦得不像樣,他當時就想,要是孟侜瘦成了這樣,他一定要把他鎖在床頭,好吃好喝地喂上三個月,至少胖二十斤再放出去。


  手掌觸及的地方全是支棱的骨頭,一捏還怕散架了。


  楚淮引心疼地無以復加,懷裡的人卻疑惑地問道:「你是誰?」


  楚淮引臉色一變,「你不記得我?」


  孟侜晃晃腦袋:「我之前好像撞到了,很多事都不記得。」


  「我是……」楚淮引待要說話,床帳里傳來翻身的聲音,還有一個人!


  楚淮引臉色一瞬間難看至極,他和孟侜分開的一年半,對方音訊全無,要是、要是這中間他成家了呢?


  他緊走一步上前,掀開床帳,看見在昏暗的床鋪一角,一個小糰子歪著頭睡得正香。


  楚淮引鬆一口氣,接著呼吸一窒,渾身僵硬,孩子都有了,那媳婦……


  「誰的孩子?」楚淮引忍著不安和暴躁問。


  「噓,小聲點。」孟侜作回憶狀,「從我能回想起一點點事情起,我就有兒子了。村莊里的人說是我嫌棄家裡窮離家出走的媳婦給我生的。」


  「你能想起多少?」楚淮引突然略過孩子的話題,沉著臉,「真不記得朕了?」


  孟侜還以為他要在小秉鈞的問題上繞很久,盯著楚淮引的眼睛,搖了搖頭。


  「等等,你說『朕』?」孟侜故作吃驚,「陛、陛下?」


  楚淮引擁住孟侜,和他側臉相抵,輕聲道:「好,你不記得沒關係,朕來告訴你。」


  孟侜一邊盯著小秉鈞防止他翻身踢被子,一邊暗暗思考怎麼透露出「我好像記得我是個大理寺丞來著,求求你讓我官復原職」。


  就聽楚淮引在他耳邊道:「你是朕的皇后。」


  孟侜:……你為什麼隨便改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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