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八十二章 這是戰爭
其實在今日之前,殺林濤,那是遮日道宗,是洪荒古宗所熱衷的事情,其餘六宗聯盟中的四大宗派,對於此事,可不是什麽興致寥寥,而是根本懶得多問一句興趣都沒有。
他們對林濤的認知,也僅限於知道這是一個小強一樣,生命力頑強的家夥,幾次三番從遮日道宗手中逃脫。
僅此而已。
對於高高在上的六宗聯盟而言,隻要不涉及到自身切實利益,對於與地球所相關的事,他們其實了解不多,也不想多了解。
這不是一種不問世事的淡泊心態,而是一種滲入骨子裏的傲慢。
正應了那句話,毀滅你,與你何幹?
對於地球人,他們不想,也懶得去了解,反正,地球人再折騰,能折騰出什麽驚濤駭浪不成?
但是這一切真正發生根本性轉折點在於,林濤屠了白礁嶼,殺了洪荒古宗幾百號婦孺老幼。
這件事,終於驚動了整個六宗聯盟的高層。
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怒氣氛,在他們之中蔓延起來。
這種驚怒,既有對於林濤膽大包天殺人行徑的憤怒,但同時還飽含一種,連他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惶恐、不安,甚至是害怕。
高高在上,堂堂禹之世界六大宗派,竟有一天,會被一向瞧不起的低賤地球人,宛如屠雞宰狗一樣大規模屠殺?
震怒之餘,六宗聯盟第一時間開始正視林濤。
不過這時候,其餘不相幹的人能做的並不多,遮日道宗心冥長老針對林濤的計劃,早早布局大半年之久,此刻正在守株待兔中。
被屠了白礁嶼之後,最為暴怒的洪荒古宗,自然是不由分說,殺氣騰騰的想要傾盡宗內高手,將林濤給剝皮抽筋,以泄心頭之恨。
可是……
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也不難。
但他們遇到了曾經困擾遮日道宗的同樣一個難題。
林濤在哪裏?
去哪裏才能抓住他?
這種心頭怒火躥騰,卻無從發泄的窘迫,才造成了洪荒古宗看起來,好似對於白礁嶼被屠反應並不是很激烈的樣子。
實際當然並非如此。
尤其是在聯係遮日道宗後,得知心冥長老的‘請君入甕’計劃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洪荒古宗的乾山宗主,這才大手一揮,壓製了宗內暴動的憤怒,暫時冷靜一下,盡力以心冥長老為主,配合他的計劃,竭力抓住林濤。
至此,整個事情仍然是被限定在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
那就是,林濤和禹之世界的仇恨,依然隻在洪荒古宗和遮日道宗之間,至於其他宗派,完全沒有任何幹係。
甚至過度的傲慢,也讓他們從來沒有認真的去思考過,林濤為什麽要屠戮白礁嶼上那幾百號婦孺老幼。
洪荒古宗當然暴怒的解釋過,自己完全是被林濤這頭瘋狗無緣無故給狠狠咬了一口。
可其他人並不這麽認為。
“你洪荒古宗一向行事也不見得如何光明磊落,無冤無仇,人家豈會如此不顧後果的殺你洪荒古宗婦孺老幼?”
這是絕大多數人的本能想法。
是啊。
你洪荒古宗不招惹林濤,林濤能去殺你們的人?
可事實上,洪荒古宗還真憋屈的無處伸冤。
“查,給我立即徹查!”
旁人的異樣目光,搞得乾山宗主也陷入了一種不確定的自我懷疑。
會不會下麵有人,暗中私自結仇林濤,才引起林濤的報複?
結果查來查去,匯報上來的結果都是統統沒有。
林濤和洪荒古宗唯一曾經有過的聯係,那都是好幾年前,通過黑色衛隊,洪荒古宗一位尊主,曾想要將林濤招致門下收為弟子。
但是隨後在得知林濤殺了遮日道宗的人,引起遮日道宗追殺後,為了避諱,那位尊主就選擇放棄了。
事情過程說起來也很簡單。
可為什麽乾山宗主當時要派人徹查此事?
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這涉及一個性質問題。
林濤肯定不是瘋子。
肆無忌憚屠殺幾百號婦孺老幼,放在任何一個世界都不小事,不管他們是不是洪荒古宗的人,這都需要一個解釋,需要一個理由。
假定,在沒有私仇的情況下,林濤無故屠戮白礁嶼,那麽,這背後所透漏出來的含義,可就令人不得不鄭重對待。
這個道理,不僅乾山宗主懂。
此時此刻,坐在他下手兩列的六宗聯盟派來的副宗主們,以及昆侖宮的副宮主,也是心知肚明,一清二楚。
為什麽?
“如果說白礁嶼上我洪荒古宗幾百號婦孺老幼無辜慘遭林濤屠戮,尚且有可能是因為林濤與我洪荒古宗私下有仇,那麽,諸位,林濤又是揮舞屠刀,滅殺整個風霄宗上上下下,諸位莫不是還以為這仍舊是我洪荒古宗與林濤私人之間的仇怨嗎?”
乾山宗主慈祥的麵孔上,泛起陰鬱的表情,目光掃過下麵一眾人,不等他們開口,便繼續沉聲道:“若非遮日道宗的心冥長老,已經精心籌備了一個針對林濤的計劃,我洪荒古宗哪裏會如此慢悠悠的沒有任何行動?”
莫不是真將洪荒古宗當成了什麽善男信女?
幾百號婦孺老幼被殺,仍舊慢慢悠悠的,難以快速行動起來?
“那乾山宗主的意思?”
太上仙宗副宗主,聲音清冷的詢問道。
聞言,乾山宗主並未回答,而是緩緩站起身來,目光也悠遠的眺望向大殿外,很遠很遠的地方,仿佛在隔著無數的屏障,遙遙看向那正奔逃向雷雲宗的林濤一樣,聲音中充滿冷厲道:“很顯然,林濤既屠滅了風霄宗,卻又偏偏放跑一部分雜役,散布恐慌和謠言,這已經不是私人仇恨了。”
“這是戰爭!”
昆侖宮副宮主,神情寡淡,聲音淡漠的開口道。
唰唰唰,一時間,眾人目光紛紛看向,並不怎麽開口摻和的昆侖宮副宮主,怎麽會在這時出聲。
對此,這位副宮主仍舊是一臉神色淡泊,聲音淡漠道:“我昆侖宮雖一直與六宗聯盟不和,但終究也是這禹之世界一份子,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