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024章

  小沢全知子懷疑自己花了整整十分鐘,才從門關處挪了一小步。更誇張的是,她甚至覺得自己能從這一小步中清楚地聽到,肌肉因不堪重負而傳出的嘎吱聲。


  赤司征十郎看著她面露痛苦,想伸手扶的時候,相澤消太先一步拎起小沢全知子。


  真是用拎的,大手從後面伸到她的手臂內側,抓住一提。


  小沢全知子:「嗷!痛!」


  相澤消太:「剛才不忍得很好嗎,忍著。」


  如果再讓她站在門關這邊磨磨蹭蹭,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進得去。相澤消太不費吹灰之力將小沢全知子提溜到沙發上坐著,眼一掃,看到她淚眼汪汪的雙眸。


  頓了下,相澤消太問:「很痛?」


  「真的痛。」因為不想更多人擔心而強忍著痛苦的小沢全知子,現在整張臉皺得死緊,渾身蜷縮用力著想要抵抗這份疼痛,小聲嘀咕,「明明剛才還忍得住的啊……」


  相澤消太無語了瞬,隨即嘆氣:「別撒嬌。」


  小沢全知子:「那我的零花錢……」


  相澤消太冷酷無情:「你砸了我的車。」


  小沢全知子討好道:「那不是因為事出有因嘛~」明明還痛著,她卻揚起頭對相澤消太笑了,「大不了明天我陪你一起踩雙人單車去上班!」


  「不要。」相澤消太兩指併攏,輕輕戳了下她的額頭,「別想著零花錢了,好好招待客人。」


  雖然他看不到那名所謂的客人。


  「啊……」小沢全知子反應過來,看向一直含笑看著這邊的赤司征十郎,第一反應是想站起身來鞠躬道歉。但剛站起,下一秒,臉一皺腿一軟,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明明剛起來的時候還沒痛成這樣,再睡一覺起來怎麼好像加倍痛了呢?!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不舒服。」赤司征十郎道。


  不知道是不是將眼前這名少女,與記憶中那個睜大眼看著自己說,哥哥你好好看的小孩子聯繫了起來,赤司總覺得自己對小沢全知子的行為抱有很高的寬容度。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這種被人無視的情況,之前也發生過。


  還是同一個人,只是年齡不同、地點不同而已。


  「真的很抱歉。」小沢全知子真的不好意思,但又痛得不得了,只能動嘴,「赤司桑你坐,不要站著。老師可以麻煩你倒杯水過來嗎?」


  相澤消太轉身進廚房倒水。


  赤司征十郎坐下之後,現場氣氛寂靜了一會兒。


  直到相澤消太端著一杯水走過來,彎腰將杯子放到茶几上,發出碰觸的輕響后,小沢全知子才開口道:「剛才赤司桑說,我五歲的時候見過你幾次。」


  相澤消太順勢坐到小沢全知子旁邊,即使他看不到。


  赤司征十郎點點頭:「對。」


  可她忘記了。


  小沢全知子又沉默,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就是五歲見過赤司征十郎幾次之後,他就再也沒出現,才導致小沢全知子忘記了他。


  那……「赤司桑知道什麼是個性嗎?」小沢全知子試探性問。


  果然,赤司搖頭:「不知道。」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對方几乎在下一秒就反應過來,「所以我會出現在這裡,是和小沢桑的個性有關?」


  「是的。」小沢全知子又再一次將超人社會、個性等詞搬出來做了次詳細的解釋。解釋到後面,她順口道:「我的個性目前看來是召喚,召喚出來的人,也就是你們都能夠將身上的力量短暫地借給我。不過借給我之後,我本身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住或者初次承受,而產生一些後遺症。」


  「就像你現在全身肌肉酸痛?」赤司征十郎問。


  「嗯。」小沢全知子點頭,「不過能力不同後遺症也不同。上次我借完力量之後發了整整三天的燒,這次肌肉酸痛已經算好的了,當然還有一兩次借完力量后,並沒有後遺症。」


  「啊……」赤司征十郎瞭然。


  小沢全知子看著他沉思的表情,體貼地停下來讓對方反應。


  「所以,我是你的個性召喚過來的。也因如此,只有你能看到我,你能碰到我。」短暫的沉思后,赤司征十郎無比正確地反問,「那麼如果我想碰這個世界的事物,也要通過你?」


  「對。」小沢全知子點頭,突然問道,「冒昧問一下,不知道赤司桑方不方便告知能力?」


  「能力?」赤司征十郎眨眨眼,「有具體一點的說法嗎?」


  剛才他聽小沢全知子說的超人社會和個性時,腦海中第一反應是剛才看到的那名,頭上長著觸角、粉色皮膚的女生。如果那名女生的存在在這個社會算是正常現象,那小沢問出的能力,可能跟他一直以來被別人誇獎的『能力』有所不同。


  這還是小沢全知子第一次遭到反問。


  她頓了下,快速扒拉腦海中其他人的能力,道:「比如說,你能用火?」


  「憑空生火的那種?」赤司征十郎問。


  「嗯。」小沢全知子點點頭。


  「不能。」赤司征十郎確定了對方所謂的能力和他理解的不同后,非常乾脆地搖頭,「我沒有你說的這種能力,我只是名普通高中生。」


  ……這句話聽起來有點熟悉。


  小沢全知子直直盯著赤司征十郎。


  幾秒后,她試探性開口:「赤司桑,認識幸村桑嗎?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認識。」赤司征十郎挑起眉,「原來幸村桑也是被召喚之人嗎?」


  然而對於赤司這個疑問,小沢全知子滿腦子都是『原來赤司桑和幸村桑一樣都是不知自身能力的傻白甜少年』,並在心底很愉快地將這個列表增添了一名赤司征十郎。


  「赤司桑也喜歡打網球嗎?」小沢全知子又問。


  「我不打網球,我打的是籃球。」赤司征十郎說到這個,忍不住微微翹唇,「但幸村精市的名字在整個高中屆非常出名。我是說,網球領域裡,他是佼佼者。」


  小沢全知子點頭,笑了:「那我猜赤司桑在籃球領域裡,也一定是佼佼者。」


  赤司征十郎愣了一下,驚訝於自己竟然真的因為這聲誇獎而感到欣喜,也驚訝於對方竟然就這麼無比自然、坦率地說出這句話。


  反應過來,他輕笑了聲:「只是會打而已。」


  小沢全知子高高挑眉:「你這話說的,問過其他只是會打籃球的人了么?」


  赤司征十郎被反問得失笑出聲。


  有些人的氣質是掩蓋不住的,是幸村精市,也是赤司征十郎。


  他們在各自的領域裡都是強者,這絕對毫無疑問。但同時也不妨礙他們在小沢全知子的心中,已然成為了一名不知自身能力的少年。


  這邊,小沢全知子和赤司征十郎聊得非常開心,另一邊,回到宿舍的一行人中,以蘆戶三奈為主、蛙吹梅雨為輔,開始為同班同學們講這次相澤老師家中一游的故事。


  當她們說到,國王遊戲里,小沢全知子毫不猶豫命令轟焦凍去親麥克老師的時候……


  「親了嗎!!!?」切島銳兒郎第一個跳起來。


  「拍照了嗎?!!」上鳴電氣第二個跳起來。


  「太大膽了。」雖然沒跳起來,常暗踏陰也直直盯著蘆戶三奈他們,嘴裡說著不知道在夸人還是在讚歎的話,表情卻不言而喻——拍了的話快點交出來大家有福同享。


  一旁的轟焦凍眉頭直跳,他還在這裡呢你們這些人這樣真的好嗎?


  不過結果註定是失望的。


  「因為全知子笑太瘋了肚子痛所以沒能實行呢。」麗日御茶子有些可惜道。


  一時間,挺熱鬧的一群人、參與了這個熱鬧的人、甚至是說出這句話的麗日御茶子都在認真思考,小沢全知子笑太瘋以致肚子痛和沒能實行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


  轟焦凍:成功逃過一劫。


  「你們玩得好開心啊,還吃到了相澤老師做的菜。」切島銳兒郎有些惆悵,「早知道我也跟著去了。雖然這個懲罰沒實行,但光用想的,都覺得那場面肯定很好玩。」


  「嗯,全知子很會活躍氣氛。」蛙吹梅雨點頭道。


  「而且相處起來很舒服。」蘆戶三奈接道,「也怪不得相澤老師這麼寵著她,全知子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都超————級可愛!」


  「看來你們真的很喜歡她。」常暗踏陰總結。


  「說起來,小沢不是相澤老師親生的吧?」突然,上鳴電氣問。


  「應該是監護人。」轟焦凍道,「他們發色不一樣,姓氏也不同。而且小沢叫老師跟我們一樣,都是喊老師。如果是親生父親,應該不會這麼叫。就連我喊我老爸,也是混蛋老爸。」


  幾秒后,其餘人一致看向上鳴:「你真以為相澤老師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上鳴電氣:「當然不是啊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嘛!」


  所有人:「但你的表情有點失望啊!」


  過了一會兒,部分人又:「怎麼感覺我也有點失望了。」


  相澤老師的八卦……什麼的,聽起來好吸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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