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39
「這不是劉局嗎?稀客稀客!」姚琛握住了那一隻大豬蹄子, 皮笑肉不笑的跟胖子打招呼,「聽說您這次調回來,升任部長了?還沒恭喜您!「
「小姚啊,哎, 不用不用。」劉胖子看著被姚琛擋在了身後的漂亮女孩, 「小姚我跟你說, 你這服務生不像話啊。你看看,你看看我這衣服……」
姚琛「嘖」了一聲, 說:「小丫頭片子沒經驗,見著貴人緊張。我給您賠禮道歉。您這衣服今天留下,洗好了我派人給您送去。」
姚琛把那女孩擋在身後, 嚴嚴實實的, 顯然是要護著了。這貨雖然臉上帶著笑,嘴上說辭也謙卑, 實則是個心黑手狠的主兒。劉部長「哼」了一聲, 見好就收:「那多麻煩, 算了,你叫她過來陪我喝一杯, 這事就算了。」給自己和姚琛都找了個台階下。
姚琛出現的時機太寸, 韓煙煙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一直旁觀, 關鍵時刻才現身。畢竟這裡就是八區, 812包房就在身後不遠處。
雖然有著這樣的懷疑, 可你別說, 這男人這樣往女孩身前一擋, 還真是特別的有男人味。要不然為什麼千百年來的文學作品里,英雄救美的橋段經典了幾千年,到現在還反覆被人使用。韓煙煙微哂。
她以為姚琛這樣出面護著她,會把這杯酒也替她擋了去。可她實在高估了姚琛了。
姚琛聞言,非但沒替她擋下,反而饒有興味的說:「一杯怎麼夠,怎麼也得罰她三杯。」
韓煙煙呼吸一頓。
姚琛轉身,沉下臉來說:「看看你乾的什麼事!好在劉部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韓煙煙,你要還想繼續在這干,就去給劉部長認個錯,罰酒三杯。」
他特別咬重了「要還想繼續在這干」,這是……從小楊那裡了解了她的情況,篤定了她不能丟掉這份工作是嗎?
在「露出學生式的一臉屈辱」和「淡定的接受」之間,韓煙煙思考了一秒鐘,覺得以自己的演技完成前者有點困難,完成後者是本色演出,比較容易。
她就雙手交疊在身前,擺出一個服務生最標準的姿勢,向劉胖子低頭:「對不起,劉部長,是我太不小心了,請您原諒。」
劉胖子沒想到姚琛這麼給他面子,心情好了很多,哼唧了一聲,說:「一點小事,你自罰三杯,咱們就算過去了。」
韓煙煙抬起頭來,不等她說話,姚琛就把著劉胖子的手臂拖他進包房。把劉胖子推進包房,他回頭掃了韓煙煙一眼。
「進來」的意思明明白白。
韓煙煙翻著眼睛看了一秒天花板,跟著進去了。
包房裡頂替她的是阿森。她看到姚琛坐在沙發上沖阿森勾了勾手指,阿森俯身將耳朵貼過去。在聽完姚琛的指示后,阿森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點一言難盡。他很快出去了。
姚琛和劉胖子坐在沙發上把手言歡,互相吹捧恭維。沒人看韓煙煙一眼,好像把她遺忘了似的。
韓煙煙也不去刷存在感,她頂了剛才阿森的位置,假裝自己不存在。
可沒多久,阿森就回來了,托盤上舉著三杯酒。韓煙煙一看,心中就是一句MMP。姚琛是想幹什麼?
那酒是一種特調,極烈的,男人喝下去都很容易斷片,何況韓煙煙一個年輕女孩。她這個新身體,對二手煙都沒什麼抵抗力,對酒精恐怕更不行。
「煙煙過來。」姚琛咬著煙,笑得很似乎很開心,「這是給你準備的。劉部長胸襟寬廣,你自罰這三杯給劉部長道歉,今天這事就過去了。」
劉部長和包房裡其他的男人們顯然都知道這是什麼酒,都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阿森和兩個相熟的公主倒是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煙煙啊,」劉部長叫她。韓煙煙的胸牌上寫的名字就是「煙煙」。劉部長豬蹄子一揮,說:「來來來,你把這酒喝了,咱們就沒事了!」
這三杯酒一下肚,她肯定要斷片。
韓煙煙抬眸看了姚琛一眼。她倒沒有生氣,她只是不解。
劉胖子看上了她,意圖染指,怕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姚琛肯出面攔住,等於承認韓煙煙是他罩著的人。大家嘴上都沒說,但心裡都明白,這「和解」里最重要的一層意思就是劉胖子以後不能再對韓煙煙出手。
就像雄獸劃分了地盤,他把她置於他的保護之下,別的雄獸不能輕易逾界。
相對於這一層,他替她擋下一杯酒再輕而易舉不過。可姚琛非但沒有,他還生怕不夠,把這酒升了級。他都肯替她扛事了,卻在這裡為難她,他圖什麼呢?
韓煙煙抬眸看去,卻看到姚琛嘴裡咬著煙,眼裡全是對她的惡意——
倔丫頭,烈女人,都得打折了脊梁骨,再踩在腳下碾碎。如此,她們才懂得溫順,才會匍匐在他的西褲下。
韓煙煙恍悟。
原來如此,他在等著她向他服軟啊!
數日前,她拒絕了他包養她的提議,所以這就開始調/教她了嗎?恩威並施,雙管齊下,一個巴掌一個甜棗。
她現在要是肯落淚服軟的求他,他肯定特別爺們的替她擋了這三杯酒吧?從此在心理上,她就會下意識的向他屈從!
這男人不必修PUA,他是天生的PUA高手!這個世界不知道有沒有PUA,要沒有,他怕不是要成為PUA鼻祖了!
三杯酒下肚,必定斷片,然後呢?
韓煙煙又看了一眼滿臉都是看好戲神情的劉胖子。姚琛在這裡,男人對還沒吃到嘴裡的肉總是惦記的,在自己吃到之前不會輕易讓給別的男人。
好啊,那就賭一把。
韓煙煙平靜的上前,舉起一隻杯子:「劉總,給您道歉了,您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韓煙煙拿起杯子,姚琛的眉毛就挑了挑。韓煙煙沒看他,仰頭,一飲而盡。火辣辣的感覺燒痛了喉嚨,一股熱力才進入胃裡,就騰的一下竄上了腦子。
來啊,賭一把!
韓煙煙手有點晃,舉起第二杯,一飲而盡。這一次她得使勁捂著嘴,才沒有把酒吐出來。
男人女人這點事,她寫過這麼多!套路也就這麼多!
韓煙煙眼前已經重影,她身體晃了一下,勉強舉起了第三杯。
她賭的是,明天早上在姚琛的床上醒來,是衣衫完整,還是一絲/不掛!
韓煙煙直接斷片了,她朝著劉胖子的方向就栽過去。劉胖子有了面子,滿臉是笑,還張開手臂想接。
姚琛早在韓煙煙晃了兩下要栽倒之前已經起身,手疾眼快的攔腰給她抄進懷裡,讓劉胖子接了個空。劉胖子張著兩隻豬蹄子,啥也沒接著,砸吧砸吧嘴,在腿上搓了搓,尷尬的收了回去。
「就是一黃毛丫頭,一點酒量都沒有。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姚琛挾住韓煙煙,對劉部長說,「您慢慢喝,我先安置了她。」
劉部長眼睜睜看著姚琛挾著那漂亮小妞走了,嘖道:「倒便宜他了。」
女人喝斷片,可不就是任男人予取予求、肆意妄為嗎?姚琛那小子,這會兒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去了啊!
嘖!
劉部長委實冤枉了姚琛。沒辦法,他和姚琛之間差著一張高顏值的臉呢。
姚琛長得好,年輕的時候,又帥又狠,獠牙鋒利的狼狗少年。下到十六歲少女,上到四十歲熟/婦,沒有他拿不下的女人。他對女人還真是有點挑嘴。
從來都是女人慾/火焚身的纏著他求艹,姚琛干過不少壞事,但強/奸和迷/奸這種事,他還真沒幹過,主要是……沒機會。
韓煙煙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整個人都靠在姚琛身上,被他挾著走。姚琛把她挾出了包房,覺得不方便,彎腰抄起她腿彎就給她打橫抱了起來。
領班迎了上來,看了眼姚琛懷裡的韓煙煙,惴惴的說:「姚總……」
姚琛說:「沒你事兒。」又說:「叫人把樓上套房給我打開。」
領班縮縮脖子,眼睜睜看著姚琛抱著韓煙煙進了電梯。
電梯上了一層,姚琛把韓煙煙抱進了房間,他彎腰把韓煙煙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壓上去。手臂撐著身體,打量起韓煙煙來。
平時看著可斯文可溫婉的女孩了,這會兒軟綿綿的躺在大床上,兩頰暈染著不正常的緋紅色,很有幾分誘人犯罪的艷麗。
他想起韓煙煙舉起酒杯前看他的那一眼,黑黢黢的眸子,淡定中似有了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她的眸子里竟好像還有一絲嘲弄和笑意。
不管是不是他看錯了,一想起來,姚琛就石更了。
一直也只是覺得她漂亮,直到剛才那一眼,才覺得她是真勾人。
姚琛捏著她下頜把她臉扳過來仔細打量。他干過很多趁男人之危的事,倒還沒幹過趁女人之危的事。但姚琛覺得,也不是不可以開個先例。
姚琛的道德底線,就是這麼低。
韓煙煙忽然睜開了眼。
平時漆黑如墨的眸子,此時籠上了一層水霧。她有點迷濛的看著姚琛:「……丁堯?」
她伸出手,掐住了丁堯的咽喉!
韓煙煙第二天醒來,頭痛欲裂。呻今了一聲,翻了個身,身後貼上了一具滾熱結實的身體。
記憶剎那回籠,頭一天晚上的發生的事歷歷在目。捂著額頭的韓煙煙睜開眼,看到自己光溜溜的手臂。皮膚直接貼著被褥和另一具赤果的身體。
哎?她賭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