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天明突變時
在他們還在疑惑的時候，早已垂涎三尺的侍從們一人盛了一碗外加兩個饅頭坐在桌上吃的不亦樂乎了，這剛出鍋的羊排肉最是鮮嫩，因為處理的得當那股令大部分都沒辦法接受的羊膻味去的七七八八的。
加上那切成大塊的各種配菜，更是為這鍋羊肉增添了不少香氣，掌櫃和幾個小廝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直流口水，和自己平日吃的羊肉一比，那簡直就是在吃屎好麽！
完全比不了啊！
你看看人家這湯底的色澤，看看人家這燉的軟爛的肉質，輕輕一咬他們幾乎就能聽到在唇齒間濺開的湯汁，那該是如何的清甜美味？
還有那大塊的蔬菜，一咬就碎的土豆…掌櫃捂著咕咕作響的肚子，感覺喉嚨口都幹澀了幾分。
齊靈看出了他們的窘迫，當即便讓青玉盛了一大碗給送去了，這可把掌櫃的激動的語無倫次。
“這…這是給我們的？真的嗎？”
青玉笑著點點頭：“這是我家姑娘的意思，反正做了這麽多也吃不完，掌櫃的還沒吃晚膳吧，不如嚐嚐我家姑娘的手藝。”
掌櫃的激動的整個人都不好了，連聲道謝：“多謝多謝！這次的飯錢就不用給了，姑娘可真是好心腸啊！”
而齊靈此刻則是在品嚐自己開小灶的羊腿，這分享對象自然是顧錦峰和青玉了，好在羊腿足夠大，三個人分也綽綽有餘。
羊腿的肉質比起羊排更嫩一些，加上脂肪層分布均勻用來烤製是再合適不過了，表皮帶著酥酥的口感，而裏麵的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比在大明吃到的羊肉更為清甜一些，而且這羊的膻味也比大明境內養殖的那些要淡一些。
即使不吃羊肉的人也能接受。
這羊腿烤的剛剛好，沾上少許由辣椒粉花生碎拌成的蘸料，味道更上一層樓！
齊靈吃了幾塊羊腿又吃了幾塊土豆燉物肚子便飽了，身上也多了絲絲暖意。
為了感謝齊靈掌櫃的還送來了大成的特產—羊奶膏。
說是用羊奶煮沸後加入一種由草葉中提起出來的甜草汁，半個時辰後便會自己凝固成塊狀，味道清甜濃香，帶著草汁的甘甜配合著奶香的竟是出乎意料的搭配。
齊靈挖了一勺放進嘴裏，品嚐到這番美妙的滋味後連忙道謝：“好好吃！多謝掌櫃的！”
“這不過就是大成最常見的小吃了，您給的羊肉那味道才叫一個絕啊！我從小就在大成生活，之前和大明有貿易往來的時候也曾經去過幾次，也沒吃到過這麽好吃的羊肉……”
掌櫃的說著說著就麵露唏噓之色：“如今因為這戰事的緣故，邊城已經不開放貿易流通了，你說好好的突然打仗做什麽，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日子就這麽沒了。”
顧錦峰詢問道：“按照您的意思，其實百姓是不希望打仗的？”
“自然是不希望，雖然這大明有時候的確是苛刻了一點，但至少還有的貿易不是，我還記得剛開始的那段時間，來往這裏的商戶很多的，我這小店基本是住不下的，那時候這條街上哪裏有這麽冷清，到處都是叫賣的人，別提多熱鬧了。”
掌櫃歎了口氣：“可自從王上聽從臣子的意見執意要發動戰爭後這裏就開始變得冷清了，他們四處征收壯丁，如若不交那就直接就地處死，當真是可怕的很啊！”
齊靈愣住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戲碼？
顧錦峰沉思了一番又問道：“我記得大成王似乎有不少兒子？”
“是啊，除了剛剛立為太子的安拉察殿下，還有四位皇室弟子和不少公主，我聽說啊……”
掌櫃的聲音壓低了幾分：“這次與大明的戰爭其實就是四皇子發動的，他見不得王上立儲所以才收買了臣子故意挑撥的！”
“你說打來打去的受苦的還不是我們百姓，原本大成的人口就不多，如今打了敗仗更是縮水了一大半，活著回來的還好，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哎，說多了都是淚！”
這掌櫃在大成開了幾年旅店了，知道的消息不少，例如這如今在大成傳播開來的疫病之說。
“哎，您瞧我這腦子！”掌櫃有些懊惱，但還是嚴肅道：“你們外來的可能不太清楚，這成都裏麵最近出現了一種很嚴重的疫病，從發病到現在也不過數十日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
齊靈頓時來了興趣，連忙詢問：“是什麽樣的疫病？”
“不瞞您說，我也隻是聽鄰居說的，患病的人先開始四肢無力頭暈，隨後就開始發高燒，剛開始也以為是普通的風寒，比較這大成的天氣轉變的快，有些身子骨弱的難免會生病，可吃了不少藥下去依舊沒有好轉，而且還越發的嚴重了，醫師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在一旁休息的王醫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開口詢問：“除了高燒不退可還有其他症狀？”
掌櫃搖頭：“這我就不太清楚了，聽說這疫病可是會傳染的，我哪裏敢靠近？對了，說了這麽多還沒問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呢？”
齊靈微微一笑：“我們從大明來的。”
“哦，大明啊。”掌櫃的點點頭，但驀然麵色一僵，抬起一臉驚訝：“您說…是從大明來的？”
“恩，這一路跋山涉水的還挺辛苦的呢。”
掌櫃結結巴巴道：“可…可這大明的邊城不是已經不開放商販前來貿易了麽？你們是怎麽過來的？”
齊靈嘿嘿一笑：“誰讓我們有關係呢，不過掌櫃的我倒是想問問，如若以後大明願意繼續和大成開展貿易，你會同意麽？”
“這哪能不能同意啊！你看看現在的都城裏都成什麽樣子了，如果真的能恢複之前的樣子，我舉雙手讚成！”
齊靈抿嘴偷笑，既然這掌櫃是這樣的想法，那周圍的民眾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了，隻是上頭的王室昏庸無度才會導致和大明的關係越來越差，如若能利用民心這一點，想必就能讓顧錦峰的計劃更上一層樓了。
趕了一天的路程齊靈也累了，青玉上樓鋪好了床讓小廝燒了點熱水送上來讓她簡單的沐浴一番，路上風塵仆仆的，她早就想洗澡了，可一路上餐風露宿的也沒那個條件，所以隻能憋到再痛痛快快的洗上一次澡了。
洗完後那叫一個渾身舒坦，屋子裏早就擺上了炭盆即使屋外寒風凜冽的，可屋內卻是溫暖如初，齊靈躺在軟乎乎的床墊上一臉饜足，還沒等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聽到了樓下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青玉猛然睜開眼睛，飛快的床上衣服出門一看，發現原本不大的旅店裏麵竟是來了不少的官兵。
隔壁屋子的顧錦峰自然也聽到聲音了，披上衣服出來查看情況，在看到官兵後不由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