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阿文的計劃
很快他們便抵達了樸素的小院前,齊靈剛下車便聽到裏麵傳出了一道爽朗的笑聲,隨後便看到一抹身影走了出來。
“想必這位就是齊姑娘了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清麗可人。”
齊靈連忙行禮:“見過陳將軍。”
陳立道:“哎,別這麽見外,如今天氣冷,先進屋一敘吧。”
“多謝將軍。”
現在邊城天氣嚴寒,挨家挨戶都掛上了厚重的簾子,一掀開便是一股帶著淡淡香氣的熱浪撲麵而來,讓她微微有些凍僵的臉頓時緩和了不少。
侍從很快便送了茶水進來,陳立坐在上位歎氣道:“齊姑娘想必也聽說了,如今龍延關大亂,徐大人收歹人襲擊昏迷不醒,真是一樁樁的事情搞得我焦頭爛額的。”
“陳將軍不必太過擔憂,我相信相公他定然會想辦法解決的。”
陳立不動神色的勾了勾唇角,“看來齊姑娘對顧兄弟很有信心啊?”
“那是當然!”齊靈莫名的有些驕傲:“相公他做事情向來都是胸有成竹的。”
“哈哈…”
陳立隨即朗笑起來:“好一個婦唱夫隨,既然齊姑娘急著趕回京城,那我便長話短說了,其實顧公子前段時間在路過邊城的時候,曾囑咐我……”
就在他緩緩說道的時候,齊靈卻驀然感覺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她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卻發現暈眩的更厲害了,她掙紮著想要站起身子卻驀然間眼前一黑,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青玉大驚,連忙上前查看:“姑娘?姑娘你怎麽了?!”
話音還未落,就感覺自己後頸一痛,也暈了過去。
坐在上座的陳立笑容盡斂,端起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水輕抿了一口,自言自語道:“很多事情可不是靠他一個人就能解決的。”
“把人帶下去關起來,切莫傷及分毫,齊姑娘可是即將成為皇後的人,你們可得罪不起。”
“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紗帳裏沉睡的人猛地睜開了雙眼,看著那陌生的帳頂,她連忙坐起了身子。
她的動靜驚動了守在外頭的丫鬟,她們連忙推開門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齊姑娘醒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的?醫師就在門外候著。”
齊靈揉了揉還帶有些暈眩症狀的腦袋,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們是…誰?青玉呢?”
“回姑娘的話,我們是陳將軍派來服侍您的,不知道什麽青玉,姑娘可是肚子餓了?廚房已經準備好了養胃的碧玉細粥,奴婢這就幫您傳膳。”
“等會!”
她扶著床沿掙紮著站起身,腦中的暈眩讓她很是難受,不禁大聲質問道:“我問你們這是什麽地方!跟我一起來的青玉呢!”
她明明記得之前是那個什麽陳將軍把她們找來說顧錦峰有幾句話要傳達的…現在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你看看你們,都是怎麽服侍齊姑娘的?”
聽到這個聲音的丫鬟們頓時麵色慘白,急忙跪倒一片,似乎很懼怕來者。
一身便裝的陳立嘴角噙著笑容緩步走進了房間內,她急忙上前詢問:“陳將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會在這裏?青玉呢?青玉去哪裏了!”
陳立不慌不忙的脫下寬大的鬥篷披在了她身上柔聲道:“齊姑娘別著急,如今你這個狀態可不能輕易動怒,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我們坐下慢慢說如何?”
齊靈攏了攏那寬大的衣袍這才感覺到那刺骨的寒意,陳立瞥了一眼一旁跪著瑟瑟發抖的丫鬟們說道:“屋子裏這般寒冷,兩個炭盆都沒有,還跪著幹什麽!”
“是,是!”
丫鬟們連忙起身忙碌去了,隨著三四個炭盆的到來,原本冰冷的房間裏變得熱乎起來,陳立這才將事情娓娓道來。
“你說…我中毒了?!”齊靈驚得腦中一片混亂。
“是啊,不光是你,就連青玉姑娘也中毒了,我已經在派醫師緊急醫治了,情況有些不容樂觀…但我會盡力的!”
聽到青玉也出事的消息,齊靈感覺隱隱作痛的腦袋似乎痛的更嚴重了。
“那青玉她……我能去看看她麽?”
陳立搖頭:“如今姑娘身中奇毒,切莫大喜大悲,我知道你和青玉姑娘關係匪淺,但這種時候還是保重身體為好。”
齊靈嘴角勾了勾,笑的很是勉強,陳立看的不由的歎氣,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起身離開了。
在房門關上的一刻,他臉上的表情頓時轉為冷漠,接過一旁侍從遞來的披風大步的走出了院子。
“讓那群丫鬟小心伺候著,要是再讓我看到今天這樣的場麵,那她們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將軍放心。”
溫暖如初的房間裏,齊靈呆呆的坐在桌前望著那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杯,心中一時百般滋味交雜,她明明想著立即趕回大明和那家夥團聚的,可如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中毒,還是從未見過的奇毒。
讓她的心一時間沉到了穀底。
陳立說的對,如今她這樣孱弱的身子就算回到大明了也隻能白白的讓他擔心,一想到他焦急的神色,她心裏就有些難受。
算了,如今還是在這裏先養病吧。
而此刻的阿文正扮成之前的老挑著擔子在這片守軍附近轉悠著,昨日他便偷偷來勘測情況了,但由於不知道這裏全部是守軍差點被發現了,幸好那群士兵見自己隻是個啞巴老人便沒有多為難,反而還大發善心的買了他不少紅薯。
他在暗處張望了許久直到晚上都沒看到齊靈的身影,知道一定是出事情。
當機立斷的代人寫信快馬寄往了京城通知顧錦峰,而他則在邊城伺機觀察,看看能不能突破進去。
他一連在這裏轉悠了好幾天,基本上都是扮做啞巴老人,與守門的士兵也差不多看著眼熟了,便準備易容成他的樣子看看能不能溜進去。
當真是天助之,在這天傍晚的時候,正巧是守軍換班的時候,而且這天似乎是發了軍餉可把眾人給高興壞了,說準備拿著錢去邊城最好的酒樓瀟灑一頓。
這段對話正好被路過的阿文給聽到了,他暗暗一笑,尋思著終於有機會了。
邊城最大的酒樓坐落在城南中央的一處地界,阿文提前裝作送菜的老翁偷偷溜了進去,抓緊時機打暈了一個跑堂的小廝易容成他的模樣去門口接待客人。
天色漸暗,就在他心裏暗暗著急說那群家夥怎麽還不來的時候,那群守軍便穿著便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他心裏一喜,連忙興高采烈的迎了上去,巧言善辯了一番還給他們單獨安排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包間,美曰其名不易被打擾。
隨後便是點菜上菜,這群家夥兩個月才發一次軍餉,雖然平時吃的也不差,但軍營裏的夥食那裏比的上這酒樓裏做的美味?
所以大部分都點的肉食,最後在阿文的推薦下還點了好幾壇的烈酒,頗有不醉不休的架勢。
記下菜單後他便退出包間,先去廚房報了菜名,隨後腳步不停的去酒窖拿酒,順便在酒裏下了兩包蒙汗藥,這藥效是足夠他們一覺睡到大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