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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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
「把你自己做成掛件送給他~」
初暖:「……」咱能有點兒想象力嗎?
初暖眯眼:「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做成掛件送給他。」
「我只是個系統,做不成掛件。」渣渣系統有恃無恐。
「誰說系統做不成掛件?」初暖挑眉:「我抽屜里就有一個。」
「不可能。」
「那我們打個賭。」初暖唇角微勾笑得人畜無害:「如果我能拿出來,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渣渣系統直覺有詐:「什麼要求?」
「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你先答應我。等日後我想到了, 再找你兌現。」
「那要是你輸了呢?」
「我就把自己做成掛件送給沈宴。」
「成交!」渣渣系統對自己的資料庫很有把握。從它出廠以來,還從來沒有記錄過哪個同僚被做成掛件。
初暖強忍著喜極而泣的衝動, 小心翼翼地從抽屜里取出一樣掛件,放在掌心, 一本正經煞有介事地說道:「這可是古董級的掛件, 裡面裝得是Windows 98。」
渣渣系統:「………………」
什麼掛件?
這特么不就是個U盤嗎?
它居然被一個高中生學渣給耍了……
渣渣系統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初暖生怕渣渣系統反悔:「願賭服輸。誰反悔誰是小狗!」
「……」幼不幼稚。渣渣系統極敷衍地『嗯』了一聲。
初暖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將話題轉到正事上:「這次給我多長時間?」
渣渣系統:「考慮到製作禮物的周期較長,這次給予宿主執行任務的時間是一周。」
「一周?七天?你沒有忽悠我?」初暖不敢置通道。
渣渣系統:「瞧你這話說的。我是那種會忽悠人的系統嗎?」
「你是。」初暖說得斬釘截鐵。
「……」用心良苦的渣渣系統表示很憂傷,不禁悲從中來, 想死的心都有了:「你的系統即將死機。」
初暖:「……」這年頭,系統死機之前還會預警的?
初暖擺擺手:「去吧去吧。不攔你。」
渣渣系統:「……」冷酷的人類。
……
現在距離死亡倒計時還早,初暖把任務暫且先放一邊,開始為周一上午的英語閱讀課做準備。
她雖然是個學渣,但也有優點, 那就是不偏科,渣得很均勻,每門功課都剛好能及格, 英語也不例外。是以, 為了確保不翻車, 她花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時間預習功課。
然而……
並沒有什麼用。
第二天, 一整節課聽下來,她還是那個如假包換的學渣,沒有一點兒進步。
這讓初暖很挫敗,一下課就直奔圖書館,以圖靠勤奮逆襲,不料……在門口碰到了一個她不太想見的人——張書揚。
張書揚看到她,竟然也不尷尬,跟沒事兒似地和她打招呼:「好巧。你上午也沒課了?」
初暖挑了下眉:「有事?」
張書揚一愣,感覺眼前的人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來哪裡發生了變化。
「沒事就不能和你寒暄兩句嗎?」張書揚笑得有點兒刻意。
「最好不要。」初暖道:「我們還沒有熟到那個程度。」說完便要進圖書館。
張書揚又是一愣,本能地追上去攔住初暖,說:「我想到一件事了。」
初暖看向他,示意他繼續說。
張書揚:「我記得你上周跟我說過,你的演講稿找不到了。」
初暖吃不準自己以前是否丟過稿子。但若是真的落在了張書揚手裡,那就必須得趕緊拿回來。畢竟是參賽用的稿子,可不能隨便外流。
初暖打量張書揚幾眼,見他不像撒謊,便問:「在你那裡?」
張書揚點頭:「夾在我的書里。可能是以前一起自習時,不小心拿錯了。你打算在幾樓自習?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
初暖:「不能現在還給我嗎?」
「我沒有帶出來。」
「我跟你去拿。」
「這……」張書揚面露猶豫。
初暖:「不方便?」
「倒也不是……算了。走吧。」張書揚道。
初暖沒再追問,跟著他進了圖書館。
這一幕正好被在圖書館外畫建築速寫的沈宴看到。
「那個好像是校花。」沈宴旁邊的陳樹也看到了初暖,奇怪地嘀咕道:「跟她走在一起的那個男生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啊,我想起來了!是——」
陳樹一轉頭,發現身旁的人已經沒影兒了。
「喂,你去幹嘛?」他沖著沈宴的背影喊。
「進去找本書。」沈宴答道,聲音冷得跟西伯利亞的冰川似地。
陳樹原地打了個哆嗦,感覺事情不簡單,也收起速寫本跟著沈宴進了圖書館。
……
圖書館內。
初暖隨張書揚來到他的座位后,才發現何夢露也在。立時就明白了為何她在樓下說要來取時,他猶豫了。
現在知道尷尬了?
初暖在心裡冷笑了下,立在一旁,等他歸還演講稿。
張書揚則快速翻閱著手裡的書,邊翻邊自言自語道:「奇怪,我記得明明夾在這本書里。」
「什麼東西夾在書里?」何夢露問,語氣過於溫柔顯得有點兒作。
張書揚:「初暖的演講稿。你有沒有看到過?」
何夢露搖頭:「你到其他書里找找。說不定是你記錯了。」
「我記得就夾在這本書里。」張書揚嘴上這樣說,卻還是聽從何夢露的建議,翻開了另一本書,結果還真找到了。他面露狐疑看了何夢露一眼,然後把演講稿還給初暖。
「多謝。」初暖接過稿子就要走,卻聽何夢露冷不丁來了句:「初暖,對不起。」
初暖頓足,直覺此人要作妖。
果不其然——
何夢露突然站起來,一臉歉意地說:「初暖,我真的無意傷害你。我要是事先知道你喜歡書揚的話,我就不會答應他的追求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原本安靜的圖書館,在這一刻騷動起來。
何夢露屬於古典型的美女,無論是相貌身材還是聲音,都給人一種溫婉端莊的感覺。加之此時她刻意放低了姿態,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見此情形,理所當然的就補腦為,初暖愛而不得,遷怒於何夢露,公然找茬來了。
初暖:「……」
何夢露演這麼一出,目的太明顯了,為的就是膈應她。無論她現在是傷心離去,還是惡言相向,亦或者握手言和,都等於坐實了被甩的傳言。
若此刻面對這一幕的是擁有記憶、視張書揚為白月光的她,必然會被何夢露牽著鼻子走。
只可惜,她失憶了。
她這兩天正琢磨著如何把臉打回去,人家就遞了個台階過來,豈有不接的道理?
初暖轉頭看向何夢露,彎唇淡笑,語氣泰然:「我知道大家都在傳我和你男朋友關係曖昧。我本來不打算搭理這些流言蜚語,畢竟謠言止於智者。可沒想到你竟然也信了。」
言下之意——誰信誰傻,你信你傻。
初暖說出這番話時,看到何夢露的臉色僵了一瞬。
初暖繼續說道:「我們雖然同屬於外文學院,但平時交集不多,連朋友圈點贊之交都算不上,你不了解我的為人,會誤會我也情有可原。但你應該信任你的男朋友。你認為,他是那種腳踏兩隻船,在追求你的同時,還和別的女生搞曖昧的渣男嗎?」
『渣男』倆字成功把火力引向了張書揚。圍觀群眾紛紛向他投去質疑的眼神。
張書揚立馬向何夢露表忠心:「我沒有。」
何夢露沒料到自己點的這把火竟然會燒到自己男朋友身上,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一陣青一陣白,卻依然保持著端莊姿態,溫婉的聲音里透著點兒咬牙切齒:「我相信書揚不是那種人。」
初暖甚是贊同地點頭:「既然誤會已經澄清,那我就先走了。」
初暖說完這話就要走,熟料何夢露窮追不捨,又冒出一句——
「但我聽說,你單戀我男朋友。」
初暖:「……」
雖然這在以前很有可能是事實,但她還是想說一句——要點臉行嗎?
你當你男朋友是人民幣,人見人愛啊?
初暖無語至極,剛想懟回去,卻聽一道清冷淡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你聽錯了。她的眼光沒那麼差。」
這霸氣側漏的措辭……
初暖不用看也能猜到來人是誰,嘴角不自覺就往上揚了一個弧度。
要怎樣才能順理成章的把沈宴約出來,而且還不會被他誤解呢?
她已經背上了『始亂終棄』的鍋,可不能再搞什麼不負責任的曖昧了。
渣渣系統:「小命都快沒了。你還在乎節操幹啥?破罐子破摔,了解一下。」
「……」它這是在拐彎抹角地嘲她早就已經沒有節操了么?
初暖回想了一下今天聽說的那些毀三觀豐功偉績……她竟然無法反駁。
把思緒重新轉回約沈宴這件事上來,初暖抱著手機猶猶豫豫好一會兒,才打開微信,開始編輯信息:「沈宴同學,今晚月色不錯,一起賞月……」
不行不行,太直接了,容易被拒絕。
刪掉重來——
「沈宴,聽說今晚的月亮超級大,我們一起……」
還是太直接。
「沈宴,你喜不喜歡看月亮?」
……沒事問人家愛不愛看月亮,毛病啊?
初暖感覺自己快被這坑爹的任務給逼成智障了。
說起來她雖然學習成績差,但智商卻不低,只是對學習不太上心罷了。用她爸的話來說,就是沒理想沒追求。
初暖覺得她爸這話說得太絕對了。
怎麼能說她沒追求呢?
沒追求——也是一種追求啊!
初暖抱著手機刪了寫寫了刪,怎麼也找不到一種委婉且成功率高的措辭,最後泄氣地把手機往桌上一丟,不發了。
……
與此同時,另一邊,沈宴目不轉睛地看著與初暖的微信聊天界面,直到最後一次出現的『對方正在輸入』幾個字消失許久,才將手機鎖屏,垂首繼續畫圖。
安靜數秒,他問身旁的陳樹:「你在什麼情況下會寫了信息,卻不發出去?」
沈宴的語氣相當之隨意,說話時畫圖的手也沒有停,眼睛更是目不斜視專註地看著畫板,給人一種他單純只是想閑聊,沒有任何目的的感覺。
陳樹是個嘴巴閑不住的人,一見沈宴跟自個兒聊天,立馬就來勁了。
「寫了又不發?」陳樹重複了一遍沈宴的問題,然後笑哈哈道:「在我想跟我媽要錢,又怕被她打死的時候。」
沈宴:「……」
沈宴用長長的沉默表明了態度——單方面結束此次閑聊。
陳樹:???
他說錯什麼話了嗎?為什麼感覺被嫌棄了?
陳樹奇怪地摸了摸後腦門兒,忽然一個靈光乍現:「還有一種情況!」
沈宴手中的畫筆頓了一下。
陳樹:「在我想約妹紙又擔心約不到的時候。」
原來如此。
她也是這樣的心情嗎?沈宴心底閃過一絲甜意,對著畫板低吟了一句:「約得到。」
「嗯???」陳樹沒聽太清:「你說啥?」
「你想約誰?」沈宴不答反問,眸底還噙著淡淡笑意。
「你今天心情不錯啊?」陳樹歪著頭打量沈宴半晌,沒看出端倪來,便作罷了,換上一副不正經的笑臉,回答他的問題:「還能有誰?校花唄。」
「校花?」沈宴側頭。
陳樹被沈宴看得有點兒發怵,總覺得那看似平靜的眼神裡帶著殺氣。他心慌慌地咽了咽口水,補充道:「前校花。前。」
沈宴收回眼。
陳樹又道:「何夢露。宅男女神。跟現校花一樣,都是外文學院的。」
沈宴語氣淡漠:「沒聽說過。」
「……」陳樹:「她上個月還在你身上『摔』過一跤……哦不,是在你身『旁』摔過一跤。」
陳樹想起何夢露那天摔在水泥地上的那場景,嘖,看著都疼。
「聽說她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陳樹無限可惜地感慨道,隨即又跟打了雞血似地:「不過不要緊。咱們還有現校花。老沈,你加把勁,爭取也給咱拐個校花嫂子回來。」
拐?沈宴兀自哼笑了聲,沒接話。
·
初暖絞盡腦汁琢磨了整整一個小時,終於趕在沈宴下課前,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絕佳辦法。
初暖:「這次的任務是——『與沈宴月下漫步三十分鐘』,但並沒有規定漫步的前提是約會,也就是說,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只要我在月光下和沈宴行走半個小時,任務就算完成了,對不對?」
「對……」智商在線的姑娘果然不好忽悠。渣渣系統:「你還要摔進他懷裡。」
「這個簡單。」初暖信心滿滿:「像我這種弱不禁風的美少女,走在路上摔個跤什麼的,太正常了。」
渣渣系統:「……」那是底盤不穩吧?
初暖跟渣渣系統確認她的理解沒錯之後,就背著書包出門了。為了把戲演足,她還在書包里塞了幾本專業書。
晚上的教學樓區依舊燈火通明。初暖掐著時間點等在建築系教學樓旁的大樹后,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眼看離八點鐘越來越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
「少女,你該不會是想跟蹤沈宴吧?」渣渣系統道。
「……」居然被看穿了。
初暖索性承認:「嗯。先跟蹤他半小時,再假裝偶遇摔進他懷裡。」說完,初暖還不忘笑眯眯地向渣渣系統討誇獎:「這個計劃是不是天衣無縫?」
「……你怕不是傻。」渣渣系統毫不留情的打破天真少女的美夢:「你知道沈宴有多高嗎?」
初暖:「不知道。這和我跟蹤他有什麼關係?」
渣渣系統:「他身高一米八八。你想想看這腿得有多長。」
原來沈宴這麼高啊……不,這不是重點。初暖一腳踩死心底那顆剛剛萌芽的花痴種子,問:「然後呢?」
渣渣系統:「你剛才從宿舍樓區走過來,花了多長時間?」
初暖:「沒計時。我估計二十分鐘以內吧。」
「那你猜猜,以沈宴的腿長,從這裡走回去,需要多久?」
「十分鐘……不到?」話一出口初暖就抓到渣渣系統的重點了。
沈宴從這裡走回宿舍最多只需要十分鐘,也就是說,她最多只能和他漫(跟)步(蹤)十分鐘。
而任務的要求是——漫步三十分鐘。
所以跟蹤這條路行不通。
「……」
計劃泡湯的初暖再次泄氣。
渣渣系統:「別掙扎了少女。夜黑風高約起來~」
「……」還夜黑風高,演恐怖片呢?
初暖丟給渣渣系統一個白眼,一邊思索著截下沈宴假裝偶遇的可能性,一邊關注著門口的動向,已經過了八點,門口全是陸陸續續出來的建築系同學。
初暖躲在大樹后看了好半天都沒有看到沈宴,眼看門口的人越來越少,她的心也越來越涼。
完了。八成是剛才她和渣渣系統說話時,沈宴已經走了。
初暖的心拔涼拔涼的,直到門口空無一人,才認命地哀嘆一聲,轉過身……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嚇!
初暖驚得倒退一步,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你沒走?!」
糟糕,暴露了。
初暖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怎麼在這裡?」
「路過。」沈宴居高臨下俯視初暖,神色淡然:「想必你也是。」
「啊?哦,對……對……路過……」初暖正愁沒台階下,立馬順桿往下爬,揚起一個過於甜美的誇張笑容,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剛從圖書館出來,路過這裡,覺得這顆樹很特別,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說完,還煞有介事地摸了摸樹榦。
沈宴從善如流:「我看到特別的……也會多看幾眼。」
說話間,一雙黑眸始終鎖在初暖身上。
初暖被他看得心慌,總覺得他那句『特別的』後面,刻意省略了什麼。
「回宿舍嗎?」沈宴又道。
初暖回神:「不急著回。」都已經『偶遇』了,當然得把任務做完了再回去。
「你呢?」初暖問。話一出口,她就感覺臉頰有點兒熱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渣渣系統的影響,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說——『約嗎?』
沈宴的視線就沒從初暖的身上移開過,自然也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羞澀,和臉頰上那抹紅暈,霧蒙蒙的眸子上濃密睫毛撲哧撲哧,可愛得不像話。
這不是沈宴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初暖,卻是第一次如此的肆無忌憚。
「我也不急。」沈宴開口。
初暖一聽沈宴不急著回去,立馬建議道:「那你可以去芙蓉湖畔散個步。」
「我猜……」沈宴這次沒能藏住眼底的愉悅,聲音里透著不易察覺的笑意:「你也正好要去那裡散步。」
「……」初暖略囧。總覺得沈宴好像已經看破她的心思了。
初暖訕訕地笑:「那裡是散步的絕佳地方嘛!呵呵。」
沈宴眼底笑意更濃。
「既然順路,不如我們一起走?」初暖又說。
沈宴不置可否,給了初暖一個『請』的眼神。
初暖見狀高得差點沒跳起來,一邊慢悠悠地朝芙蓉湖畔走去,一邊假裝查看手機信息,默默地記下了時間,八點一刻。
芙蓉湖離建築系教學樓區不遠,平常步行五六分鐘就能到。初暖今晚硬是走了十來分鐘。
初暖不急,沈宴就更不急了,將腳速降到最低,配合她的步伐。
芙蓉湖畔是南大最美的地方,也是小情侶們的幽會勝地。兩人才剛步入湖畔小徑,就遇到了三四對情侶。
可能是因為今晚月色太美,也有可能是因為路上情侶太多,隨著時間的推移,初暖感覺她和沈宴之間的氣氛越來越曖昧,簡直快要到峰值了,臉也莫名其妙的隱隱發燙。
「那個……」初暖覺得自己必須說點兒什麼以緩解氣氛:「你們建築系課業很重吧?」
沈宴:「還好。」
「……」真夠言簡意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