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剛畢業的知識女青年,我太清楚孤男寡女在夜黑風高月,一富二代慘死在海邊是什麽性質。
不是謀殺就是情殺。
江潮想死,可我還不想坐牢。
所以當我費勁力氣好不容易把江潮拖上來,看著他臉色慘白唇色發紫一副隨時撒手人寰的樣子,我做出了一個錯誤而有效的決定:給江潮人工呼吸。
上大學遊泳課的時候,老師曾經教過我們如何正確的做人工呼吸。那個時候我們頂多也就是在旁邊看看老師示範,最後老師分配練習的時候,男女搭配肯定不行,多尷尬啊,要倆男的或者倆女的更,那…場麵我還真沒敢想。
所以說到底自己還真沒有什麽實戰經驗,再加上當時江潮那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我腦子裏是一片空白。在內心做了十秒鍾的掙紮後,我捏著江潮鼻子,覆上了自己的唇。
江潮可能因為落水的原因,嘴唇冰涼。我試圖往裏麵渡氣,但是江潮卻閉緊了牙關,,我一邊捏著江潮的下巴,一邊跟哄小孩似的拍著江潮的臉:
“江潮,乖,張嘴,來。啊…”
江潮依舊躺在沙灘上一動不動。夜晚的海風特別涼,而我又渾身都濕透了,天色又黑,可我真沒覺得冷,也不覺得害怕。渾身的注意力都放在江潮的身上了,我怕他醒不過來,我怕他真有什麽事兒,我更害怕我後半輩子就得在監獄裏呆過了。一想到這兒我就想哭。
我使勁兒拍了江潮倆下臉,江潮依舊沒反應。緊跟著我的眼眶就紅了,坐地上邊哭邊給江潮做心髒複蘇:
“這算什麽事兒啊,我好端端的先是被你睡了,緊接著被拉來協商,結果你失戀了想不開還得拉著我來。江潮,你別嚇我啊。昨兒晚上咱們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你醒醒成嗎?”
然後我又俯身去貼上江潮的唇,剛伸手去掰江潮下巴。猛然,江潮伸手拽上了我的手,然後一拉我,我措手不及被江潮給摔在了沙灘上,緊接著江潮翻身壓上,冰涼的唇直接賭上了我的尖叫。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江潮正趴在我身上極有耐心的吻我,從唇角一路向裏侵略,細細的咬著我的唇,我剛要掙紮打罵,江潮便趁虛而入,輕而易舉撬開我的齒關,我躲,他追,執著的糾纏我的舌苔。海風輕輕吹過,我閉著眼睛掙紮,江潮越發用力壓著我。
江潮是調情的老手,吻我的時候,手已經探入我的衣內,從肚臍開始打著圈摩挲著漸漸往上,江潮喘著粗氣夾雜著我半推半就的呻吟,直至江潮有點冰涼的雙手,覆上我的雙峰,我一瞬間清醒了。使勁兒力氣去推江潮,江潮喝了酒力氣大的驚人,見我掙紮手下更加用力揉捏,我一狠心,用勁兒咬上了江潮的舌頭。
然後就聽著江潮一聲痛苦的呻吟。鬆開了我。
我趕緊手腳麻利的起身捂著胸口瞪江潮。江潮估計真被我咬疼了,捂著臉呻吟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往沙灘上吐了一口唾沫,應該是出血了。
江潮捂著臉整理衣服,還埋怨我:“又不是沒做過,你害羞個什麽勁兒!”
我一臉窘態辯解:“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江潮笑笑:“怕什麽,又不會有人來。哎,不對,你的意思是咱們換個安全點的地方?”
我瞪江潮,脫口而出:“失戀了也不忘跟別地方女人調情,活該你被人甩。”
其實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畢竟江潮之前那個難受勁兒不是裝出來的,我這麽說肯定挺傷人的。
結果江潮愣了一下,看我的目光也從調侃迅速變為了憤怒,反問我:“你怎麽知道我失戀了?你看我手機了?”
我現在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禍從口出說的就是我這種人。我咬緊牙關耍賴:“沒看。”
反正江潮再憤怒也不能打我是吧。
江潮沒吱聲,盯著我眼睛看,眼神越來越冷,看的我心虛快連腦袋也提不起來的時候。江潮轉身就往車上走。
我站在沙灘上愣了十多秒,猶豫著要不要上去跟江潮道個歉解釋一下的時候,然後就看見江潮的車打開遠光燈,緊接著是汽車發動的馬達聲,最後我居然眼睜睜的看著江潮的車踩著油門扭頭奔馳而去。
我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兒的時候,江潮的車早就不見了蹤影。我他媽居然低估了江潮這種渣男人品行惡劣的程度!!
對,他是沒打我!但是他居然大半夜把我拉到了一個不知道什麽地方的海邊!!我好心好意救了他結果還被他占了便宜!!最後還把我一個人扔在了海邊!而且我身無分文穿的單薄,最關鍵是手機還在半路被他給扔了!!
“江潮!你個傻逼!!活該你他媽被甩!!換我我也甩 !!人渣!!敗類!!剛才我他媽就不該救你!淹死你是我這輩子對祖國大好河山以及婦聯組織做出的做大的貢獻!”
我站沙灘上也開始發瘋,撿著石子往大海裏扔,在沙灘上又蹦又跳對著沙灘罵江潮。折騰了二十幾分鍾,我終於脫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夜晚海邊的浪很大,夾雜著濃重的海腥味,以及呼呼的海風聲音,一遍遍的刺激著我的淚腺。我終於忍不住眼淚,坐地上從小聲抽泣到最終的嚎啕大哭。
我邊哭邊反思自己,我為什麽要在PARTY上招惹江潮。如果不招惹江潮,我也不會陪酒道歉,如果我不喝酒也就不會醉,不喝醉也不會和江潮發生那一晚上,不發生那一晚上就不會被張希強行拉來談判,不談判我也不會被江潮帶到這兒來變成現在這樣。
說到底都怪我自己招惹來的事兒。
我抬手衝著自己臉上就是一巴掌:“沈心,你她媽的也是一傻逼!”
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有人在我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我驚喜的蹭的一下跳起來,回頭喊道:
“江潮!”
可惜當我回頭看清楚的時候,發現站在我背後的並不是江潮。
看著眼前男人醉眼朦朧,跌跌撞撞以及手裏的易拉罐啤酒瓶,我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