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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part 48

  此為防盜, V章買夠50%,或等待36小時后可見。  來自美國洛杉磯。


  「Hello?」


  寧佳書在洛杉磯呆了三個多月改裝訓練剛回國, 有認識的朋友給她打電話也正常。


  她起初以為是信號不大好才聽不見聲音,喊了好幾遍, 手機貼近耳畔, 卻聞到了對方隔著話筒幾乎微不可查的呼吸聲。


  北美正處大半夜, 寧佳書有些疑惑誰會在這時候給自己打電話,可她實在太困了,腦子裡像攪了一鍋漿糊,等了十來秒鐘還沒聽見答覆,乾脆又掛了電話重新睡過去。


  這一次入睡,寧佳書恍惚做了一個夢。


  記起了上一次戀愛說分手時候,季培風那張俊美又憂鬱的臉。


  為什麼會夢見這個,大抵是飛機上遇到那人和前男友長得實在太像的緣故。


  夢裡, 他剛從賽場上下來,滿頭是汗,只聽聞那句話,微啟的唇怔怔愣著,籃球滾到她腳邊。


  漆黑的眼睛里有光亮暗下去,像是一盞燈熄滅了。


  雖然是一開始就說好的好聚好散,可到那一秒鐘, 寧佳書還是不可避免生出幾分負罪感, 培風真是一個無可挑剔的男朋友, 只可惜遇到了她這樣鐵石心腸的女人。


  她本要轉身走的, 想著既然在夢裡,就拍拍他安慰兩句吧,誰知還沒張嘴,就見霍欽皺著眉臉色陰沉朝她走過來,冷冰冰質問,「寧佳書,你的登機牌呢?」


  眼前的場景一下子換成了航站樓,她翻遍飛行箱每一個角落也不見登機證件。


  「你下去吧,我不需要你這樣毫無責任感的副駕。」


  她怎麼可能在霍欽面前犯這種低級錯誤?


  寧佳書一下子便被嚇醒了!

  翻身下床直奔飛行箱,像是一個強迫症患者,她蹲在地毯,直到把電腦、IPAD,飛行記錄本,洗漱包、通訊耳麥、證件袋一字排開,數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沒有遺漏,才鬆口氣,一屁股坐下來。


  窗外黑色的天幕被城市的燈火映得發亮,正是羅馬時間凌晨四點。


  寧佳書本想睡個回籠覺,才躺下,便隱隱聽見左邊房間傳來黏膩的撞擊聲。


  酒店隔音也太差了了吧?


  翻個身,又聽到右邊房間如出一轍的喘息。


  真是全世界都不想讓她睡好覺!

  黑著臉起身去洗澡,直到花灑把所有的聲音都掩蓋了,寧佳書才記起昨晚那通沒出聲的跨洋電話。


  直覺告訴她是季培風打來了。


  可就是不知道都分手兩個多月了,他怎麼會突然聯繫她。


  寧佳書分手向來不拖泥帶水,要斷便斷得乾淨瀟洒,有大大方方的還能做朋友,像季培風這樣在意介懷的,大概就是永別了。


  洗澡特別消耗熱量,睡了□□個小時,在飛機上吃的那小半盒機組餐早已消化得一乾二淨,整個飛行箱只找出一隻機組發的小點心,吞了之後還是餓得前心貼後背。


  本打算吹乾頭髮就下樓找吃的,誰知房間的吹風機壞了,前台的電話許久也打不通。


  她打算自己下樓去找。


  寧佳書的頭髮生得像海藻,濃密又柔軟,天生自來卷,小時候寧母抱她出去,大人都誇像洋娃娃,偏偏寧佳書自己不喜歡。


  她覺得,大概是中學時期沒做成的離子燙始終令她耿耿於懷,後來每每都要用吹風機擼直。


  不過直發確實把她的純凈柔美髮揮到淋漓盡致,更添上幾分表裡不一的氣質。


  ***

  本想著先出去看看,誰知一踏進走廊,房門便自己帶上了,寧佳書傻了眼,她的手機和房卡都還放裡面,急匆匆跑到大廳前台,卻並不見人。


  時間還太早了,她穿得單薄,濕淋淋的頭髮披在肩上,風一吹才感覺到寒意。


  等了十來分鐘,只等到了清潔工。對方聽不大懂英文,寧佳書義大利語又說得磕絆,啰嗦了好幾句才聽明白,酒店夜班的前台組隊罷工了,最早六點過後才會有輪替的員工來上班。


  義大利人工作出了名的散漫,傳說一年365天有300天在罷工。


  寧佳書除了翻白眼,竟是什麼辦法也沒有。


  大廳接了杯水喝,實在耐不住冷,又回到九樓,搜腸刮肚想何西到底住哪間房,去叨擾兩個小時。


  9045?


  9054?


  她睡得早,連下午飯都沒吃,只是在前台發房卡的時候隨意瞥了一眼登機入住單,此刻想起來,不禁後悔當時沒看得更清楚些。


  好在兩個號碼登記時挨在一處,這代表兩間房住的都是她們機組的人,兩間都能敲敲試試。


  寧佳書走廊轉悠兩圈,踩著拖鞋最先去按了自己斜對面那間門鈴。


  才按到第二下,房間燈光便亮了。


  睡得很淺嘛。


  被人吵醒的滋味寧佳書很有體會,因此堆出笑容,打算不管是誰先道個歉再說,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心理建設得很好,然而門一開,她便後悔了。


  恨不得原地消失,寧願在走廊呆半宿到天亮。


  來開門的人,是霍欽。


  他穿了長褲,單手抬著,在給襯衫鬆鬆系扣,才瞧清她的模樣,臉便凝上來。


  掃了眼腕錶,抬頭問她,「寧佳書,你做什麼?」


  寧佳書隨便套了白T恤,寬鬆的領子,胸口的皮膚掉出來,極白,濕淋淋的捲髮披在肩上,衣服被打濕大半。


  燈光下,漆黑的眼睛里汪洋一片。


  眼角下小枚褐色的淚痣,更是像極專吸食人精魄為食的海妖。


  「我……就借個吹風機,我房間的壞了,前台沒人在。」


  心中再懊惱,她也得做出無所謂的樣子,裝作已經把白天的不愉快忘掉。


  寧佳書解釋前大眼珠子轉了半圈兒,所以這話霍欽只信了一半。


  他沒出聲,上下打量了寧佳書一秒鐘,然後轉身關了門。


  就這麼把門甩上了?

  寧佳書嘴巴張開半晌說不出話,氣得想打人!

  剛剛對門抬起小腿,誰料那腳步聲又近了,她趕緊轉身,裝作要走的模樣邁出去兩步。


  一、二、三——


  「不是借吹風機?」


  終於等到霍欽的門又重新打開。


  他的聲音很冷清,帶著初醒的微啞,眼睛卻是清醒的。


  寧佳書背對他,飛快地揚眼得意笑起來,轉了主意,也不拿他手裡的東西。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拜託你。」


  霍欽眉一皺:「你還有什麼花招?」


  「我哪兒來什麼花招,」寧佳書撇嘴,皓腕指了指背後的門,「我出來找吹風機,門鎖上進不去了,沒錢包沒手機,前台六點才上班。」


  「你的同事在外面吹了一個多小時冷風,你忍心嗎?」


  樣子是真委屈。


  霍欽也是真了解她的秉性。寧佳書愛嬌,受了傷倘沒人注意也就算了,若有人看見關心兩句,指甲蓋大的個小口子破掉都要喊半天疼。


  按她頭髮和衣服上的水跡,洗完澡至多不過二十分鐘。


  可能怕她又蒙人,霍欽穿上外套帶她去了一趟大廳。


  謝天謝地,沒有員工良心發現回來值班,前台還是空蕩蕩的。


  此刻凌晨四點半還不到,也不好貿然敲門去吵醒其他人。


  回去的路上,霍欽把房卡遞給了她。


  寧佳書抬頭,「你要去哪兒?」


  「睡醒了,出去走走。」


  寧佳書睜大眼睛似是有光亮閃爍,咬著唇竟是又把房卡塞回了他手裡,「我也做不來鳩佔鵲巢的事情,既然你這麼不想看見我,那我回大廳坐著等天亮也是一樣的。」


  說罷,她轉身便折回大廳。


  竟是比剛才更委屈了。


  「寧佳書——」


  霍欽大半夜被她折騰得無奈,縱是知道這是寧佳書幾年前便慣用的伎倆,還是鬆了口,「你別鬧了。」


  ***

  霍欽住的是雙人床房,空了靠窗的那一張空著。


  寧佳書洗過澡,又穿了短袖短褲,四肢都被冷得微紅,進了房間半晌才稍暖些。


  霍欽確實是睡不著了,洗漱后就在窗邊開著閱讀燈看書,寧佳書好幾次張口欲叫他,最後還是沒說話。他冷淡背對她的樣子,自始至終沒有投過來的視線,已經表明了態度。


  她徑自把頭髮吹乾了,盤腿坐到另一張空床上,沒有手機,也就沒有了打發時間的東西。


  昏黃的燈光下,霍欽的輪廓有點兒叫人屏神。


  若是從前,她可能會把電視打開干擾他,叫他看不成書,把注意力移回來。


  可惜當初那麼分的手,闊別幾年,她也不敢輕易試探,他對自己的容忍底線到底到哪一步。


  枯坐了二十分鐘,寧佳書扭來扭去,到底是忍不住了。


  「霍欽。」


  「霍欽。」


  那人沒動,沉靜的眉眼,低垂的視線,倒真像入了定的神仙。


  「霍欽。」寧佳書又叫,「我能看電視嗎?」


  「不能。」


  這一次應她了。


  男人抬頭,床上的寧佳書托腮挑眉看他,得逞地抿開唇笑起來,然後問他,「今天晚上要是別的女人來敲門,你也會開嗎?」


  溫聲軟語,像是在對她的情郎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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