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 V章買夠50%,或等待36小時后可見。 「沒關係,沒有等多久。」
她笑起來, 卻不可避免去想, 霍欽送人回去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雖然突兀,但我能問一下, 你和剛剛那位小姐是什麼關係嗎?」她小心試探。
霍欽默了一秒鐘,吐出幾個字, 「陳小姐, 對不起。」
「赴約之前,我原以為今天晚上是一場家庭聚會。這些話本來應該在一開始就講清楚的,我沒有進入一段婚姻的打算,是我母親擅作主張,耽誤了你的時間, 我代她再說一聲抱歉。」
「我也沒有想過要結婚,長輩們就是太著急了。」她心沉下來半截,若無其事再笑, 「即使是作為朋友相處也不行?我其實很欣賞你。」
「抱歉。」他留出認真思考的時間后,再次拒絕。
彬彬有禮, 進退有度。
即使是一場欺騙性質的晚餐,也耐到結束后才道出實情, 拒絕禮貌卻並不留餘地。
這樣的相親對象, 如果不屬於別人, 那真的再完美不過。
「沒關係,好像今天晚上一直是你在跟我說抱歉呢,你也沒有做錯什麼。」她已經做出了一位淑女最大的試探,可惜結果並不盡如人意。
臨開車時,陳菁菁終究是沒有忍住好奇心,落下車窗問道,「她是你曾經的女朋友?」
風把霍欽的外套衣擺刮起來,他在陳菁菁的目光下點頭,「是。」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的這個問題似乎很難,連一直穩重持沉的冷清男人,眼神都有了片刻的迷茫,他思考了很久,然後告訴她。
「是一個很招人喜歡的人。」
只要寧佳書願意,能輕鬆地奪走每一個人的視線,別人的愛和喜歡她唾手可得,所以,也學不會珍惜。
「那你呢,你愛她嗎?」
她對自己的條件有自信,相貌氣質家庭,每一項拎出來都有讓男人側目的資本,可是霍欽自始至終沒有被打動過。所以她覺得,這個男人要麼是已經有了愛人,要麼是曾經被傷得很深。
這一次,霍欽沒有再答,他說,「祝你幸福。」
「謝謝。」
男人目送著車子消失在路燈下熙熙攘攘的車流里,終於被風吹起了些許寒意。
寧佳書的香氣還留在他外套上,觸感也猶在,他轉身大步去開車。
曾經很愛過。
姍姍來遲的答案,陳菁菁註定不會聽到。
***
寧佳書先把何西送回了家。
她崴著腳回包廂,本來是一堆人搶著想送她的,可誰知寧佳書擦了點藥酒走幾步,竟自己又好了,這下眾人都沒了當護花使者的借口。
何西的家租在一處高檔公寓,綠化環境不錯,出了小區就是地鐵站,交通發達生活便利。寧佳書這段時間都在找房子,知道租金不會低,不過讓她吃驚的是,這個價位的公寓,何西居然還租了個三室兩廳,外邊還帶一陽台。
何西家裡算中產,她自己每個月工資兩萬上下,不靠家裡,根本無法在支付房租的同時維持現在的生活。
「你一個人住,幹嘛租這麼大的房子?」寧佳書氣喘吁吁把她往沙發上一扔,癱坐在地毯上。
「你懂什麼,」何西閉著眼睛亂蹬腳,抬手就甩寧佳書胸上,「還不是為了近水樓台先得月,你知道我為了租他樓底下費了多大勁嗎?付這————么高的房租就為了多見幾次面,他倒好,飛一回一兩個星期不著家,放著我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樓下假裝看不見!」
寧佳書原本是要打回去的,一聽這話,捂著胸口心念一動,「誰,霍欽?」
聽到這名字,何西似是有了一分清醒,半眯著眼睛睜開看一眼,寧佳書又趕緊伸手去手動幫助她合上,「是他嗎?」
「除了他,還有誰?他怎麼能跟個和尚似的,臭道士……」憤憤進入角色扮演說到這兒,何西又嗚嗚哭起來,「為了租房子,我現在都沒有存款還修理費了!」
「要不我幫你還吧。」寧佳書的眉眼頓時鮮活起來。
趴在沙發邊循循善誘,「你看房子這麼大,你一個人也住不下,還難打理,我正好在找房子,搬過來可以跟你分擔房租水電……」
「真的嗎?」何西抱著她的手,像回到了母親懷抱的小雞崽,感動道,「我跟你說,我都快窮死了……」
「但你明天要是後悔可怎麼辦呢?」寧佳書早早打開了手機錄像,等著她回答,得先給自己下道保證符。
「我不會後悔的,求你搬過來幫我付房租吧,我快二十七的人,不能再問家裡要錢了,我怎麼這麼對不起我媽……媽媽,我錯了,我一天都沒孝敬過你,還只會問你要零花錢……」
她的眼線與睫毛膏此刻已經化作兩條黑痕,在臉龐上蜿蜒劃過,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何西辛辛苦苦瞞了這麼久的秘密,就這樣在一場醉酒後,暴露給了她最大的敵人。
寧佳書滿意收起手機,覺得她明早起來可能會痛苦得想抹脖子。
***
何西是被寧佳書搬家的動靜吵醒的,宿醉醒來頭疼欲裂,茫然扯開沙發上的毯子坐直,眼睜睜看著她指揮搬家工人進來,「梳妝台放哪兒好了,書架,書架就放客廳……」
我是誰?我在哪裡?
她思考了一分鐘生命的終極奧義,然後想起了混亂的昨夜,她躲在寧佳書懷裡聲淚俱下傾訴自己這些年的失敗。
「寧佳書?」
「嗯?你醒啦。」寧佳書心情頗好,難得照顧她,「我給你買了早餐,吃吧。」
下巴努朝客廳里多出來的新餐桌。
鋪了桌布,還頗有情調地擺了個瓶子,插一支向日葵。
「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何西朝她扔過去一個抱枕,咬緊牙根,「你這個卑鄙的女人!」
寧佳書閃身躲開,「你這是要找我秋後算賬嗎?」
「不行哦,」她伸出中指擺了擺,掏出合同,「你得有點契約精神,白紙黑字,一旦簽下,可不能反悔了。」
「那是我不清醒狀態下籤的,根本不能算,我什麼也不記得。」何西搶過來便撕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