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尹妤說：「段桐沒有打你！」
「他真的想打我，他都揚起手了，要不是你在的話，估計他真的打我！」黃麗快要急哭了。
「段桐不會打你的，你以前不是說都是被人打，不會打人的。所以，段桐是不會打人的。他就算是有這個心，但不會打人的。」尹妤為段桐辯解，然後對黃麗說教：「況且，你今天說的話的確不對了。」
黃麗不服：「我哪裡不對了，我說的都是事實！」
「可是，那是段桐不想說的事情，你卻把它拿出來說了，還當著外人面前說。」
黃麗：「小棠姐姐，你不是外人。」
「我跟你們表兄妹沒有血緣關係，我的確是外人。」尹妤繼續說：「你想想，如果你有一天，你遇到你喜歡的男子，可是你不知道那個男子喜不喜歡你，段桐卻在你面前告訴那個男子，說你喜歡他……你會怎麼樣？」
「我想，我應該會生氣吧？萬一那個男子因為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而避嫌……」黃麗好像知道自己哪裡錯了，低著頭，不再說話。
尹妤知道黃麗還小，要好好教導才行，她撫摸黃麗的頭說：「我們去出門買東西吧，買段桐喜歡吃的，晚上等他回來，好好跟他道歉。」
黃麗點點頭：「好。」
於是，尹妤收拾了一下，和黃麗出門採購。
*
傍晚，段桐工作回來，一進屋子就聞到誘人的香味，刺激著他的味蕾，好像是梅菜扣肉，燜鴨肉，還有清蒸魚……
黃麗拿著碗筷走出來，見到段桐，興奮地問道：「桐哥，你回來了？」
段桐想起白天的事情，還是覺得很生氣。
黃麗見他的表情，態度變得很好，誠心地道歉，說：「桐哥，對不起！」
段桐不想領情，他這個表妹讓他在尹妤面前丟光了臉。尹妤現在都知道他喜歡她了，可是一點表示都沒有。
尹妤見他們兩兄妹僵著在那，上前勸著段桐，說：「黃麗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吧，而且她還做了很多你喜歡吃的菜，你不想吃嗎？」
段桐不像尹妤那樣喜歡吃小零食，但是他喜歡吃肉，無法抗拒肉的滋味。更何況，黃麗還做了他喜歡的菜式，他若是賭氣不吃的話，就虧大了。
「看在小棠的面子上，我就原諒你吧！」段桐擺出一點威嚴的態度，說：「以後，你記得說話要有分寸，不該說的不能拿出來說……」
「還有……」段桐為了挽留自己的面子，說了一些違心話：「我沒對小棠特別好，難道你沒見到，她吃什麼，你也是吃什麼，她玩什麼，你是玩什麼……哪裡有區別對待，我把她和你都當作是妹妹。」
「我知道了……」黃麗知道段桐為了面子在說謊，可是她這次學精明了，不會拆穿他的想法。
只是心裡頭擔心著，桐哥現在說把小棠姐姐當作是妹妹，恐怕小棠姐姐會當真吧。
黃麗小心翼翼地瞄著尹妤，她沒有別的反應。
也對，她說過對桐哥沒有非分之想。
「好了，好了，都做下來一起吃飯吧，別站著了……」尹妤招呼兄妹二人快點坐下，今天早上黃麗不在家，所有的家務事都是她做，真的是餓極了。
「吃飯吧！」段桐恢復平日溫雅的樣子，讓黃麗去吃飯。
吃過飯後，黃麗收拾好碗筷，清潔完廚房之後，就去睡覺了。小孩子都比較早睡覺的，黃麗也不例外，累了就躺下來睡覺。
平日晚飯後，段桐一般會待在自己的房間里看書，看到很晚才睡覺。
夏季氣溫高，就算一整天也會流汗，尹妤愛乾淨，要每天沐浴一次才覺得舒服。
以前她有奴婢們伺候，每天沐浴總會有人幫她脫衣服，幫她清洗和按摩，清洗完之後，還會有人幫她穿好衣服。她什麼都不用做，每天保持著清爽。
可是現在，要自己打水到浴桶那裡，還要自己燒熱水中和水溫，不至於洗澡的時候感覺太冷。每晚折騰一次，特別費時費力氣，可是不清洗乾淨，睡覺的時候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尹妤每次洗澡出來，衣服穿得很嚴密，後來發現段桐晚上不出房間，自己有些懶貪圖方便，隨便套上乾淨的衣服，沒管整不整齊地走出來，反正澡房出來後院左拐就是黃麗的房間，馬上就回房睡覺了，還把衣服一件一件穿整齊幹什麼。
段桐今晚心煩，沒心情看書，在後院里散步，卻見尹妤衣冠不整地走出來。她穿得衣服凌亂，段桐能見到她若隱若現的胸脯。
早上鄭懿明帶來兩個年輕女子，衣著暴露，露出半酥胸。非禮勿視，不敢看……
如今尹妤衣冠不整露出胸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
尹妤看到段桐在後院，嚇了一跳，雙手護胸，慌張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段桐解釋：「今晚心煩不想看書，所以在這裡散步。」
尹妤覺得段桐的目光過於灼熱，她索性轉過身，說：「你別這樣看著我……」
段桐才察覺自己失禮了，說：「對不住……」眼睛看著別的地方。
「我……我要回去休息了。」尹妤告辭，在段桐身邊溜過。
段桐因為尹妤的事情心煩意亂，不知道怎麼辦，喊住她：「小棠……」
「怎麼了？」尹妤停住了腳步，沒有轉過身。
「今天小麗白天說的話，不知道你……」段桐不知道該怎麼問。
「你不是解釋過了嗎？我和小麗對你來說，只是妹妹……」尹妤低著頭說話，看來她和黃麗都誤會了段桐，他只是心地善良，單純對一個人好而已。
「沒……」段桐否認那些話：「我沒當你是妹妹。」
尹妤聽到這裡，有點難過了，原來連妹妹都不是……
段桐問：「你可曾記得我說過有意中人？」
尹妤輕輕應了一聲：「嗯。」
「我的意中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段桐站在尹妤身後，發出肺腑之話。
近在眼前……
尹妤小聲問道：「你說的是我嗎？」
段桐問：「這裡還有其他眼前人嗎？」
「不知小棠小姐是否也對我有傾慕感覺？」段桐第一次向一個心儀對象傾訴情意，不知道會得到怎麼樣的答覆。
但他知道，他豁出去了，已經沒有退路了。
尹妤說成，那麼明天他們便是一對璧人；她說不成，或者她明天會離開小院子，又或者同一屋檐下，他們不再如從前輕鬆談話。
尹妤沉默了很久，久到段桐開始感覺到自己已經失敗了。
「小棠……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段桐知道尹妤善良，說不出拒絕他的話，所以明白事理的他不再逼問她的答案：「今晚，你就當沒見過我吧，明早上醒來，我們如平日一樣，好嗎？」
「怎麼還可以如平日相處！」
在段桐失望后準備離開的，尹妤說了一句。
「你向我表達心意，你叫我如何像平日跟你相處？」尹妤又問了一句。
段桐意識到自己的魯莽給尹妤帶來了不便，說：「對不住，是我管不好自己的心情，讓你困擾了……」
尹妤苦澀一笑，說：「你的確讓我困擾了，你問我意見如何，我還沒回答，你就不讓人說了。」
「那……你是怎麼想？」段桐又問了一次。
尹妤是女孩子，羞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她低著頭，小聲說道：「我也喜歡你啊！」
聲音很小，但是夜很靜，段桐聽得清清楚楚。
他喜歡的尹妤，也正好喜歡他。
興奮，不知所措。
此時他應該怎麼做，毫無頭緒，沒有人告訴他，能和心上人情投意合，該怎麼慶祝。
但是，他很高興，把面前背著他的尹妤，一拉，讓她面對著他；一扯，把她擁入懷裡。
尹妤剛剛沐浴過，身體散發著女兒香味，她衣服很單薄，若有若無的，段桐能感受到她肉體是軟綿綿的……
「段桐……」尹妤從未跟一個男子如此的親密，而且她穿得那麼單薄和衣冠不整。
段桐抱著問：「小棠，抱抱你，好嗎？」
尹妤聽到他的話，有點無語，不是已經抱了嗎？
尹妤點點頭，應聲：「嗯。」
血氣方剛的段桐第一次抱著軟綿綿的姑娘，一不小心有了反應。
「段桐，你身上帶著什麼？硌到我了。」
尹妤的話剛落，段桐已經轉身跑向自己房間。
留下思緒凌亂的尹妤在後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