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完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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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桐抱著尹妤,安穩的睡著。
尹妤被蟬鳴吵醒了, 自己衣冠不整被段桐抱著。
昨晚, 這個人可奸詐了。滅燈后,他的手特別不老實,在她身上亂蹭。
尹妤說他這樣不合禮, 結果這貨說:「你我在這荒山野嶺, 誰知道?」
但是, 最後他沒有按照小人書上步驟做到底, 他說想留到洞房花燭,只是單純出於好奇女人的身體是怎麼樣的。面對他單純好學的樣子,尹妤想生氣都生氣不來。
衣服不整, 尹妤想穿好衣服, 雙手在整理中, 把旁邊的段桐弄醒了。
陽光穿過小木屋的幾道縫, 照亮了房間。
昨晚段桐在漆黑中抱過她的身體,軟綿綿的身段,但現在卻呈現在他眼前, 白白的胸脯……
尹妤整理好衣服后,看了一眼段桐, 尖叫:「啊……你流鼻血!」
段桐抬起手摸摸自己鼻子下面, 有液體, 伸出手一看, 殷紅的血液。
尹妤不知道怎麼處理, 特別慌:「怎麼辦?怎麼辦?」
「你拿手帕沾濕放在我額頭上!」段桐開口教尹妤怎麼做。
尹妤拿出手帕,用牛皮水壺倒出水沾濕,摺疊好放在他的額頭,問道:「是這樣嗎?」
段桐應聲:「嗯。」
尹妤擔心地問:「你怎麼流鼻血了?」
「因為你好美。」
尹妤:「……」
段桐休息了一會兒后,開始去另外一個山頭採藥。尹妤體力不好,段桐本想讓她留在小木屋裡休息,但是尹妤覺得跟著段桐比較安全,不肯一個人留在小木屋裡面。
於是,尹妤又跟著段桐在外面走了一天,雙腿累得像要廢掉了一樣。不過幸好段桐會按摩,晚上在小木屋給她揉揉小腿,沒有那麼疼痛。
段桐這次採摘藥草,因為需要照顧尹妤,沒有達到預期採摘量,但是跟家裡的黃麗約定了三天內回去,怕黃麗擔心,第三天他們兩個人回去了金城。
段桐回到小院子,發現來了客人。黃麗在正廳看到段桐和尹妤回來了,跑出來前院,有點怒氣沖沖地說:「桐哥,有人找你!」
段桐看到有一個衣著光鮮,頭上帶著漂亮的髮飾的年輕女子,問黃麗:「裡面的是誰?」
他並不認識同齡的女人,而且這女人看起來家境很好的樣子,對於客人身份很好奇。
「不知道,我問她,她不說;我說你不在家,她就硬是闖進來。」黃麗從沒見過這麼野蠻的女人,氣極了。
段桐先走一步入屋,尹妤和黃麗跟在他後面進去。
段桐還沒開口,倒是女子一口熟稔的語氣說話:「段桐啊,你家這丫鬟不行啊,客人來了那麼就都不會上茶。」
乍一聽,好像是認識的樣子,可是段桐完全沒有印象。
「這是本人表妹,不是丫鬟。」段桐澄清,又問:「請問小姐芳名。」
「林君啊,你忘記了嗎?」林君報上名來。
段桐眨眨眼,彷彿不認識,也沒聽過她的名字。
「我是金城林府的林君,小時候我跟我父親去段府參加段老爺子的壽宴,你還給我冰糖葫蘆。」林君笑著很燦爛,提起兒時的事情。
這麼一說,段桐腦海里浮現一個壞壞的小孩臉,他一臉認真地糾正林君說的話:「冰糖葫蘆並非是我自願給你的,是你搶的。」
林君的笑容僵硬了。
黃麗和尹妤站在段桐後面,聽到段桐這番話,都掩嘴笑了。
因為要去山上採藥,尹妤穿了一套舊的男裝,看起來像個下人。得知黃麗是表妹,林君不能拿她發火,便沖著尹妤斥罵:「笑什麼笑,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笑?一個大男人,學女人掩嘴笑,惡不噁心?」
段桐見人罵自己的心上人,自然心裡不爽,沒看林君一眼,對黃麗說:「小麗,送客!」
林君被段桐的反應給氣著:「你……」
段桐離開正廳,黃麗沖著他背影問:「桐哥,她要是不走呢?」
段桐頭也不回地說:「用掃把趕走。」
「好的,遵命!」黃麗笑著大喊,然後得意洋洋對林君說:「這位林小姐,我家段少爺不見客,請回吧。」
林君指著黃麗,面部表情都扭曲起來:「你,你們……」
林家從商的,在金城小有名氣,平日跟段家也有生意來往。最近林家的生意有點差,想得到一些外援。林君今年十六,還沒安排婚事,金城的媒婆經常來府上提親,可是對方年輕英俊家境差了點;家境好的都是一些老傢伙娶妻填房。林君是家裡最得寵的女兒,家裡人哪裡捨得被老傢伙糟蹋她。
恰逢聽到媒婆說段府要給段四公子找賢妻,彩禮可高了,林家花了點錢讓媒婆向段家推薦林君。沒多久,聽說段老夫人對林君很滿意。段老夫人很寵段桐,特別尊重這位小孫子。提出讓林君和段桐見面,若是段桐喜歡才能談婚事;若段桐不同意,她也無法做主。
雖然不符合禮節,但是為了能嫁入段家,林家也同意了。可是見面當天,段桐抱恙未能出席,段老太太雖然對林家表現熱情好客,但是沒有提過婚事。
後來,聽媒婆說段家突然取消給段桐找妻子,也沒聽說跟哪家女兒談成。
林君和段桐有幾面之緣,林君覺得段桐長相好,脾氣也好,小時候搶了段桐的東西,他都不哭不鬧也不追究。
她不喜歡自家老爹,大男人主義,總是欺負自己的妻子,把娘當下人呼喚。聽聞他現在當郎中,鄰里對他評價是善心和禮貌,這樣的性格深得她歡喜,以後不怕被夫君當牛馬使用。
今天,林君來到小院子,就是想跟段桐談一下婚事,可沒想到段桐卻一點面子都不給,還叫人用掃把趕她出去。
氣死人了,段桐哪裡像下人打探回來說的善心和禮貌?
簡直就是無禮的傢伙!
「給我酒……不然我晚上睡不著……」段桐斷斷續續地說著,然後醉倒了,趴在葡萄架下的石桌子上。
這個人,不會喝酒,還硬喝。黃麗體格小,搬不動一個成年的男人,只好回屋拿出被子給段桐蓋著,讓他坐在睡在露天的院子不受寒。
段老夫人得知段桐因為尹妤的離開變得很消沉,心想段桐這個人比較單純,只要給他介紹新的女孩,轉移他注意力就好了。
於是,叫來之前相中的林君,讓她跟段桐做朋友。
林君之前找過段桐,發現他特別不像她想象中那麼好相處,可是放眼整個金城,在適婚男子中,就段桐長相俊俏,家裡還有錢,年齡也跟她相仿。
衡量過之後,林君還是想跟段桐談成這件婚事。
於是,林君隨著段老夫人來到段桐的小院子。
黃麗對林君沒什麼好感,來源於第一次不愉快的見面,這女人傲慢又無禮。之前還想著這個女人要是再來一次,就趕走一次。
可現在段老夫人親自帶這個女人過來,還說讓她跟段桐做朋友處著先,黃麗只好作罷。
段桐因為尹妤離開了,心情消極,對於林君每天都會來他的小院子的事情不怎麼搭理。林君每天早上就來小院子,還帶上林府僕人做的精緻點心做早飯。
段桐去醫館工作,她也跟著他過去,坐在醫館里看著段桐照顧病人或者抓藥。
醫館空閑沒病人上門的時候,段桐在醫館後面的院子里整理晾曬的藥材,林君很自然地上前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白芥子。」
「有什麼作用的?」
「潤肺。」
「哦。」林君對這些枯燥的藥材沒有興趣,只是隨便找點東西聊,轉移話題:「聽說最近城河那邊有花燈會,不如我們今晚去賞花燈。」
段桐想起跟尹妤曾經有過這樣的對白,但是尹妤是好奇和好學,每當他介紹完之後,尹妤會用筆和紙記錄下來,還描畫了藥草的形狀。
段桐見她記錄很麻煩的樣子,給她一本《藥草錄》,書里有詳細的介紹,也有藥草的畫像。可她說喜歡這樣記錄,要聽他的介紹,自己整理。
但是林君並非是好奇這些藥草什麼作用,只是用來作為聊天的開場白。
段桐回答很果斷:「沒空。」
林君聽到拒絕,就急了:「你晚晚在家喝酒,怎麼就沒空呢?」
段桐對她的態度很疏離,如果要是這樣下去的話,她沒辦法跟他培養感情。而且,段老太太也說了,要段桐同意點頭才能成親。段桐要是對她不滿,這婚事是不成的。
林家生意最近有點差,短期內需要外來資金支持,她沒有時間跟段桐耗上一兩年。如果短期內不把婚事定下來的話,她就要跟沈府的老爺成親。她今年十六歲,沈府的老爺快四十歲了,這都可以當她爹的年紀了。但是,目前只有段家和沈家有能力幫助林家的生意,其他適婚男子沒有這麼殷實的家境,幫不了林家的生意。
段桐回:「要在家喝酒,所以沒空。」
段桐有時候說的話,特別直接,又不給面子。要不是她不想嫁給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她還真不想伺候這個段桐呢!
她是林家小姐,巴結她的人多著呢!
後來,林君跟著段桐越來越緊了,就連他去茅廁都要守著門口。段桐向來就不擅長跟陌生的女人打交道,實在不知道怎麼應付,正琢磨怎麼避開林君這個女人。最後想了一下,想出一個辦法。
晚上在小院子吃完飯後,段桐吩咐:「小麗,幫我準備一下乾糧,我明天去採藥。」
黃麗邊收拾碗筷,邊問:「採藥?前段日子不是才採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