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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芒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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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昨日聽了乙兒姑娘的建議, 連夜集結了五大世家十大商行的力量, 先把眼前的事情給應付過去了。


  若是再晚幾日,真的出現了災民凍死的情況, 顧洵是一定會替他們出面的, 那到時的後果定是不可估量的, 怕是連太上真君都救不了他了!

  也不知道這顧洵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 又是為何而來……


  他, 顧洵是誰?


  先帝指定的託孤大臣里最為年輕的一位, 雖然在所有大臣里職位最低只擔任天子之師,卻是朝堂上和天子最為親近之人。


  尤其是天子才剛滿十二尚且年幼,朝堂內外幾位輔政大人各執一派, 唯有他顧洵能做到不爭權奪勢也不參與其中任何一派,置身於爭鬥之外一心輔佐天子。


  孫勤和咽了咽口水,這種天上的人物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小小的太原城外呢?

  「顧大人,這天寒地凍的,您若是不嫌棄可到下官住所歇一歇腳,下官府宅雖然簡陋, 但還能遮風避雪,供大人驅寒取暖。」


  顧洵的眼睛原本是微微眯起的, 聽到他的話慢慢的睜開, 原本是溫和寬厚的樣子, 可一睜眼眼中的寒光就有如利刃般只一眼便鋒利入骨。


  孫勤和全身一僵, 難怪這顧洵雖然看著是個清冷的少年郎很好相與的樣子,卻能遊刃有餘的在幾大輔臣和天子之間遊走。光看他那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眼神,就讓人不寒而慄,果真是不會叫的狗最會咬人。


  「喲,孫大人現在知道要遮風避雪了,先前我和我家大人,可是在這風裡雪裡凍了整整兩日了!」小童冷哼了一聲,用眼白瞥了孫勤和一眼,不屑的說道。


  孫勤和膝蓋一軟,就想往雪地上跪下去,難怪世人都道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到底是顧洵家的門童,連說話都比他一個從四品要硬氣。


  「童兒,我看你是不想跟我回京去了?」顧洵話里話外聽著是在教訓下人的樣子,可實際上眉眼都未曾一抬,聲音也毫無波瀾,哪裡有半分要訓斥人的樣子。


  與其說是在呵斥童子,還不如說是在告誡他孫勤和。


  果然童子吐了吐舌頭,可愛的跑去拉馬車,「大人,那咱們就去孫大人府上歇一歇吧,就算您的身子骨好的很,我可還在長身體呢,餓了這麼多日我該長不高了!」


  孫勤和連連稱是,低頭哈著腰,就差把人給供起來了。


  「不急,先等胡二他們回來,再走也不遲。」童子嘟了嘟嘴,真是搞不懂他家大人了,這裡明明站著這麼多官兵,隨便找個人在這等著就是了,非要自己在這吹冷風,真是邪了門了。


  不過顧洵也不是真傻,說了要等卻是又鑽回了馬車裡,童子也悠哉的坐在馬車前搖晃著雙腿,還時不時的與孫勤和搭兩句話。


  孫勤和就有些慘了,他剛剛是自己撐著傘跑過來的,包括孔勝生等人不是去看著災民,就是被他喝令留在城門口,只能自己在風雪裡打著傘。


  尤其是他的傘還只是普通的油紙傘,此時又是一日之中風雪最大的時候,一陣風吹來,險些沒把他的小身板給吹倒了。


  孫勤和只能不停得哆嗦著雙腿,裹緊了身上的官服,冷得恨不得鑽到馬車底下去取暖。


  偏生這童子還要不停的和他說話,他連腦子都快凍糊塗了,哪裡還知道回答些什麼啊,只知道牙齒不停得在打架,全憑著一股頑強的求生毅力在吊著他。


  等到風雪小些了,目前太原城內的基本情況也被小童給打探的一清二楚了,而他連顧洵的此行目的到底的什麼還一無所知。


  不過等他慢慢的習慣了冷風大雪的時候,後知後覺的有些明白了過來,顧洵這是故意的吧,就是為了讓他也感受一下那些災民挨餓受凍的滋味……


  可就算知道了顧洵的目的,他還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得繼續面帶微笑的站著,為他之前做的錯事買單,這樣也好,至少說明顧洵還願意懲戒他,不然等著他的可能只能鍘刀了。


  城外風雪交加,孫府更是波濤暗涌。


  自從孫勤和把府上的對牌交給孫佳玉之後,府里的下人風向都變了,原本對孫佳玉避之不及的人,現在都拍著馬屁的往前送。


  傻子都知道柳氏現在卧病在床不能主事,且不說她何時能醒,就看她的屋子竟然能被雷電所劈中,這平日里是得犯了多大的罪孽才會被上天所懲戒啊。


  據救柳氏出來的人說,當時她昏迷不醒嘴裡還在嘀咕著妖怪鬼神之類的,現在整個孫府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了。


  柳氏就是虧心事做多了上天才會有雷電來劈她的屋子!不然孫府這麼多的屋子怎麼可能就獨獨的劈中了她的屋子呢,而且柳氏隔壁相連的屋子都好好的,連火舌都未有半分吞噬到其他地方,可不就是單單要劈她柳氏一人嗎!


  世人都是如此的尋求自我安慰,在上天怪罪一人還是責難眾人的情況下,他們還是願意相信是柳氏一人有罪,而非眾人都有罪責。


  孫佳玉的屋子還是原本那個狹小的屋子,可不過一日,屋內所有的擺設全部煥然一新。


  就連門窗也迅速的找人重新刷洗過,屋內有用不完的銀碳,一進屋就能感覺到暖風如春。


  「不是天公。」屋內乙兒身姿筆挺的坐在花凳上,一邊伸著僵直的手指逗弄小鳥兒,一邊慢吞吞的和孫佳玉說話。


  孫佳玉從那日起也有了些明顯的變化,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許多,說話的聲音也比平日里亮堂了起來。


  「你快與我說道說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你早知那日會有雷的,既然你說不是天公有意劈的母親,又為何獨獨挑中了她那一間屋子呢。」


  「是檐牙。」


  孫佳玉眨了眨漂亮的杏眼,想起了當日被柳氏搶走的畫,也記起來了,那日火中像是要浴火展翅的燕尾檐牙。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做成之後的成品,沒想到也是最後一次了。


  難道是乙兒在這個東西上做了手腳?可也不應該啊,乙兒除了畫花樣子,之後從製作到修葺全是柳氏自己親自監督的,她是絕不可能有機會接觸的。


  「難不成是燕尾的圖案有問題?」


  乙兒轉腦袋的時候慢慢的把身子一同轉了過來,一臉天真的看著孫佳玉,「那是引子,雷劈最高處。」


  尤其是柳氏還不怕死的塗了金箔的外殼,尖尖的燕尾正好把雷電聚集在了一起,順著外殼一路順暢著往下再一碰到木頭的屋子,瞬間就炸開燒了起來。


  這不是應該人人都知的道理嗎?他們竟然不知道,還真是可憐。


  孫佳玉聽明白了,意思是柳氏的屋子雖然是最高的了,但不用這檐牙是不會劈到的,所以說來說去,還是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乙兒明明已經勸過她了,是她自己不信偏要與乙兒賭命,怪不得別人。


  「要奴婢說啊,這和天公懲治她有何不同啊,只不過我們乙兒就是那替天行道的仙人。」


  春蘭端了一碟子的糖糕送到兩人的跟前,一臉得意的說道,現在她可成了整個府里的紅人了,走到哪裡都有人捧著她,也是因此讓她有些飄飄然了起來。


  「不是,是命數。」


  孫佳玉也皺了皺眉,難得的厲聲呵斥了春蘭一句,「春蘭休得胡說,我不想再聽到一句關於乙兒的話,母親的事我也感到很是悲痛,可這都是天意,與乙兒何干啊。」


  春蘭這才覺得自己失言,趕緊跪在了地上,「是春蘭說錯了話,是天意是天意,與乙兒無關。」


  孫佳玉這才趕忙讓春蘭起來,主僕二人又親昵如初了,「姑娘,奴婢剛剛讓人去看著了,若是夫人醒來,第一時間就會來告知姑娘。」


  乙兒看著眼前的兩人,歪了歪腦袋,明明人還是她原先認識的那兩人,怎麼就有種陌生的感覺呢。


  雖然她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了,但總覺得孫佳玉變得有些不同了,也不能說是變了,只能說是她原本就會的那些本事都用了出來,她本就是琴棋書畫管家無不精通的賢德女子,只是以前沒有展現的機會罷了。


  不過這麼一來,孫佳玉就沒有時間可以每日再同她一塊畫畫看書了。


  乙兒撿了一塊糖糕塞進嘴裡,咬了兩口又停了下來,沒有如欣給她的好吃,她突然就想聽如欣嘰嘰喳喳的聲音了。


  慢慢又轉動著身體,朝著鳥籠轉了轉眼珠子,伸手打開了鳥籠,剛一把手掌放平,小乙鳥就像是知道似的蹦跳著飛到了她的手掌心,輕輕的在她的掌心啄了一下。


  就像是一個溫柔的輕吻,癢的乙兒微微一抖,嘴角又上揚了一些,一雙大眼睛彎彎的格外的可愛。


  「下回,帶你找她玩。」


  小乙鳥在她的手掌心輕輕的又啄了一下,就好像在回應她的話一樣。


  而此時的孫佳沅屋子裡,木雕的大床上柳氏正在痛苦的掙扎著,孫佳沅一張小臉蛋上滿是淚痕,她現在除了哭已經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


  不管是病重的母親,還是父親的責罵,對這個從小在蜜糖罐子里長大的嬌嬌女來說都實在是太難以接受了。


  「沅娘,沅娘,快去,快找人去找你舅母救命……」


  孫佳沅趴在床邊聽到了柳氏微弱的聲音,眼眶裡不停湧出的淚珠子停頓了片刻,舅母,舅母。對了,她的大舅舅一家就在太原城內,舅母娘家方家是太原城內除了孔蘇兩家之外有名的世家大族。


  如果舅母來的話,母親肯定會好轉的!她也不用天天陪在母親的床前了。


  孫佳沅一想通其中的關係,難得大方的從她的小木盒裡拿出了碎銀子,塞給冬清就讓她從後門去找人,務必要讓舅母今日之內趕來。


  說著兩個穿著棉衣的小丫頭熟練的端過衣物,邊走邊小聲的談論著往院里走。


  「彩兒姐姐,你方才說的那個傻子,是不是大姑娘房裡那個?」


  「咱們府里還能有第二個傻子不成?聽駕車的保哥說,那日護送大姑娘回府,這傻子就躺在路邊的雪堆里險些就被馬車給踏了,也真是命大,聽說帶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凍成了冰棍,要不是碰上大姑娘心善,怕是那日就被閻王爺給收了。」


  頭次聽說這等新鮮事的圓臉小丫頭,低聲的驚呼,還瞪圓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還是頭次聽說,人都凍成了冰棍還能救得回來的,這還真是天尊保佑,那後來怎麼就成了傻子呢?」


  被喚為彩兒的丫鬟小心的瞧了瞧四周,低聲的和小丫頭咬著耳朵。


  「你可別和外人說,我也是聽姑娘房裡的丫頭傳的,這傻子是被精怪奪了魂,從醒來起話也說不全,一問三不知連自個兒叫啥都不知。要我說啊,也就是大姑娘心腸好,這種光吃不會幹活的傻子留下來只能是浪費府上的口糧。」


  「彩兒姐姐,你可別嚇唬我,我娘說精怪還會附體奪身的,她可別不是人吧?」


  「這種話也是能瞎說的嗎?小心我告訴慧媽媽撕爛了你的嘴,咱們府上可是有天尊真身鎮著的,哪有精怪敢上這兒來尋死。她那是被凍傻的,小丫頭片子盡會瞎說,我可再不敢和你說這些話了。」


  說著就端著衣物快速的往前小跑去,一陣陰風刺骨的吹過,留下圓臉丫頭渾身一抖驚呼著追了上去。


  「彩兒姐姐,你等等我,我再也不敢胡說了。」


  與此同時,大姑娘院子長廊的盡頭,一個十三四歲身穿灰綠色棉衣的小丫頭,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席地盤坐在木板上,抬著頭認真的看著微亮的天空。


  小丫頭只簡單的梳著兩個發鬏,用兩根粗糙的紅繩綁著,但也遮不住一張精緻出挑的小臉蛋,凡是看到的都得驚嘆一聲畫里的仙童,只可惜一雙眼睛很是空洞無神。


  「小傻子,你怎麼又坐著發獃了,姑娘只是免了你針線上的活計,可沒讓你一天天的偷懶啊,仗著自己運道好就不幹活,還不快些把院子的地給掃了。」


  一個兇巴巴的黃衣丫頭說著就要用掃帚去推那小傻子,就在掃帚要碰到她的那一瞬間,小傻子竟挪了方位置慢吞吞得站了起來。


  一對眼珠子僵硬的轉了轉,表情很是奇怪的看著黃衣丫頭,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說是笑,臉上卻面無表情,說沒笑,又咧了嘴彎成了一個月牙形,還在原地僵直著身體跳動了一下,伸手指著屋檐外的天空。


  稚嫩的聲音里還帶著點鼻音,「雪,暴雪,來了。」


  黃衣丫頭被這個小傻子古怪的行為給嚇了一跳,險些掃帚都沒拿穩,等反應過來馬上怒目瞪著小傻子。


  「傻子就是傻子,說什麼胡話呢?天才剛放晴,哪來的暴雪啊,我看你就是想偷懶,快去掃院子,等到了午時我們還要把姑娘的被褥拿去曬呢。」


  說完把掃帚往地上一丟,嚇得趕緊跑回了屋子裡。


  留下小傻子直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眼天空,奇怪的歪了歪腦袋,午時三刻會有暴雪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看她進來其他的丫頭馬上圍了過來。


  「雲燕,你真的讓那小傻子去掃院子了?」


  「雲燕,你的膽子可真大,要是一會兒小傻子又闖了禍,姑娘問罪下來,最後還不是得你自己擔著。」


  「你們的膽子也就那麼丁點大,別說是掃個地翻不起什麼風浪來,就算是真的出了事,那不是她自己願意幫我掃的嗎,與我有什麼干係啊。」


  「要不,我去盯著,姑娘跟前的春蘭姐姐對這傻子格外的好,別被春蘭姐姐給撞見了。」


  提起大姑娘跟前的春蘭,其餘幾個就熄了聲,眉目間來回的轉著小心思。


  一看他們這幅模樣雲燕就來氣。


  「哼,春蘭不就仗著是家生子嘛,總也瞧不上咱們姐妹幾個。她要護著這小傻子,我偏偏就要欺負她,明明自己都是奴才,還以為能照拂到別人不成。」


  一時之間也沒人敢應和雲燕的話,不過說來也蹊蹺。


  大姑娘身邊的大丫頭春蘭,平日里總是趾高氣揚的,都不愛和她們這些小丫頭說話,想奉承都還要看她樂不樂意,沒想到她會對這個古怪的傻子這麼好。


  好幾次小傻子闖了禍都是春蘭求的情。


  當初小傻子剛被救回來的時候,聽說就是大姑娘和春蘭一同把人帶回來的,到了府里小傻子沒有住的屋子,就待在春蘭的屋子裡,難不成真是起了惻隱之心?

  越是這般,她們就越是對這個小傻子好奇起來。照著她們往日的觀察來看,小傻子整日也不幹活,倒也不是真的不幹,只是什麼也不會。


  起先姑娘讓她跟著綉娘做簡單的帕子鞋襪,結果搞得繡房一團糟,針線撒了一地,整整理了兩日才理好。


  就再也不敢讓她進繡房了,想著不是針線的好手就讓她去送東西,結果把二姑娘的衣服送去了太太的院子,把太太的裡衣又送到了大姑娘屋裡,還挨了一頓手板子。


  也就是從那之後,春蘭竟然求了姑娘以教導為由把小傻子整日的帶在身邊,沒想到大姑娘還真的同意了。


  雲燕越想心裡越難受,她好幾次想求了春蘭讓她能去姑娘跟前伺候,春蘭都不同意,現在她竟然寧可提拔一個傻子都不肯帶她。


  「今兒的事你們就當不知道,都散了去吧,我自有法子整治這傻子。」


  其他人是既得罪不起春蘭,資歷上也不如雲燕,一個個掩了眉,小聲的往各處去幹活,總之出了事也挨不著他們底下人。


  雲燕遠遠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小傻子,雙臂抱著掃帚,還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樣,直愣愣的盯著天空發獃。


  麵糰子一樣的可人模樣,讓人妒忌的發慌,一個傻子竟然還長得這般的好看,就算是比著姑娘都不遜色,莫不是把一生的運道都用光了吧。


  剛巧從鼻孔里出了口惡氣,就有一陣寒風刺骨的刮過來,雲燕倒吸了一口冷氣,奇怪的看了眼晴朗的天空。


  日頭已經搖曳著掛上了頭頂,不管怎麼看都是個曬東西的好天氣,怎麼可能下雪呢,更不用說是暴雪了。


  她也真是氣昏了頭了,一個傻子說的話,竟然還記住了。搖了搖頭,又是渾身一哆嗦,趕緊的裹了棉衣鑽進了房裡。


  至於那傻子么,就讓她在風裡多吹吹好了,興許還能吹的清醒些呢。光想著她在受凍的樣子就覺得樂呵,掩著嘴笑呵呵的走開了。


  小傻子舉著掃帚看了好一會,也沒有明白這根木棍要拿來幹什麼用的。


  她有些難過,只是面上看不出表情來。


  院子里的其他人都很厲害,而她只會看天,其他的好像還會些什麼,只是想不起來了。


  小心的把掃帚放在柱子上蹭了蹭,露出了迄今為止臉上最大幅度的一個表情,皺眉頭。


  『這個好像不應該這麼用的?』


  剛剛還會轉動的眼珠子,這會兒是徹底的不會轉了,一雙大眼睛空洞洞的瞧著手裡的掃帚很是為難。


  「傻丫頭,你怎麼在這兒也不嫌冷的慌?我不是讓你去拿姑娘的帕子嗎?東西呢?」


  一個身穿粉色襖裙的高個子丫頭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一看身段打扮就和方才的那些個不同,一張利嘴從見了小傻子起就片刻不停。


  看到小傻子抓著掃帚迷茫的樣子,春蘭就有些頭疼的厲害。


  「這是誰給你的?好啊!這群懶丫頭又趁我不在使喚你,快把這髒東西丟了,我帶你去拿姑娘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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