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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幻像叢生

  怎麽會?她一向奈何不了的心魔怎麽在破碎?

  一直以來,她都隻有勉強將她封印在自己的腦海深處,不讓她動不動就蹦出來打擾自己。


  可是她沒想過,自己的心魔有一天會自動碎掉,這麽簡單,在她沒采取任何措施的情況下自己碎掉。


  她想起來剛剛腦海中的那三段話:相由心生,執念所向,幻化之物,不足信也。萬象皆空,心如琉璃,內外明澈。塵世幻影,皆為心魔,若過此關,七竅玲瓏……


  單獨一句句拆開,所有的話都證明了一個問題。


  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象,也是她內心深處的體現。而將這些體現出來迷惑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心魔,她想讓自己行至絕望主動放棄,然後將身體的主導權交給她。


  而眼前的這些,也不過隻是修煉中的一道關卡。如果過了此關,不僅心魔沒了,內心也會變得如明鏡一般通透、澄澈。


  還好剛才有高人指點,否則的話,她肯定過不了此關。若讓心魔得逞,那麽這具身體就隻能淪為行屍走肉,那這一切就什麽意義都沒了。


  沒想到經過了這麽多事情,心魔都沒能入侵自己,就這次這鏡子折騰出來的事兒,竟讓她的心魔直接跑出來搞事情。而自己完全都不知道,還差點被她得逞了,想想還有些後怕。


  也不知道這鏡子究竟怎麽回事兒?為什麽一聲不吭地就將她帶到了這裏?剛剛提醒自己的那個聲音莫非就是靈鏡?

  齊舒一想,越發覺得有可能。這靈鏡它畢竟是一件物品,怎麽可能跟無境之地和長生空間一樣麽?明明裏麵一點生命之力都沒有。


  萬物皆有靈,皆有生命之力,這裏若沒有,那麽便不可能有生物存在。


  這鏡子竟然給自己來了這麽一出,齊舒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招呼都不提前打個,直接就給她上了個猛藥。其後更是如同溫水煮青蛙一般,活生生地拖著她,最後才在她都有些受不住的時候,給她提了個醒。


  此時,四周的景象已經變了,變得跟長生空間和無境之地差不多,無數的靈獸圍著齊舒跑跑跳跳,周圍的樹木遮天蔽日。


  果然是相由心生,心裏想的什麽鏡中便會體現出什麽,也就是說,這鏡子是一麵心靈。不僅僅用來正衣冠和梳妝打扮的,而是用來照出心靈深處現象的。


  之前她白茫茫的大霧,以及一切回到最初的狀態就是她內心的折射。因為銀九離,她內心變得極度彷徨、迷茫,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既願意像當初還在二十一世紀時什麽都沒改變的樣子,又不舍得這難得一次的心動,左右搖擺彷徨不定。


  所以最後,鏡中就把兩種複雜的情緒綜合了,變成了她最初看到的那樣。


  這位叫明若的大師可真是厲害,她就在想,怎麽有女子如此愛美,專門打造一麵鏡子是為了照出自己的容顏。原來竟是這般有深意,她可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能夠打造出上品的仙器,真無法想象那究竟是何等風姿?

  齊舒打量著四周,這……要怎麽出去?


  “鏡子!小鏡子!你在哪兒?出來!”


  無數的靈獸看似充滿了生機活力,實則一點生命之力都無法從它們身上感受到。周圍的參天大樹亦是如此,縱然枝繁葉茂,看起來生機盎然,實則都是虛的。


  這裏的一切,或者說鏡中的世界就是一個幻境,一個不需要用晶石支撐,一個上品仙器打造的幻境。


  “小鏡子!出來!快出來!”齊舒大聲喊到。


  過了好一陣子,腦海中才再度傳來一道女聲,竟有幾分莫名的熟悉。


  “若要知道出去的路,心之所向既可。”


  “心之所向?”隻要心裏向就可以了?齊舒有些不確定,若隻是心裏想,那出來的都是幻象怎麽辦?

  若是她以為自己走出去了,實則還在鏡中怎麽辦?若都是心之所向,那最後她豈不是得一直在這鏡中耗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來的,而並不是真實存在的,那一切就都隻是幻影而已啊。


  齊舒有些猶豫起來,這時腦海中那一道聲音繼續響起來,又回到了最初有磁性又好聽得要命的女聲。


  “心之所向,便是出路,不試試麽?”


  語氣中帶著淺淺地誘惑之意,竟讓人莫名其妙地想要去相信,想要隨著她的話去做。


  齊舒心下一凜,努力平複心境,裝作波瀾不驚地模樣,甚至有幾分心動,想要試一試地樣子。


  她並沒有說話,對方似乎有些急一般,語氣微微急促了一點,言語之間就更加誘惑了。


  “難道你不想一切都跟你想的一般美好麽?難道你不想和你喜歡的人一直在一起?難道……你不想出去了麽?”


  就在她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齊舒冷笑一聲,“怎麽?聽你的就能出去了麽?”


  對方沒有立即再說話,似乎是被她的話愣住了,而後又恢複了之前高人一般不惹凡塵氣息一般的語氣。


  縱然她盡力了,但齊舒依舊聽出了她語氣中焦急,她想讓自己按照她想的做。


  “所謂出路,皆在心中,心之所向,即是出路。”


  齊舒輕嗤一聲,冷道:“心之所向,真是出路麽?”


  “心之所向,即是出路。”


  “那……既然如此,我便不尋找出路了。”


  她的不按常理出牌讓對方有些措手不及,對方似乎沒想到她不僅識破了自己,還打算反其道而行之。


  她很聰明地不再言語,齊舒又道:“若我按說的去做,才是真的沒出路了吧?”


  “心之所向,即是出路……心之所向,即是出路……心之所向,即是出路……”


  對方隻是不斷地重複這句話,似乎以為這樣齊舒便能夠聽進去一般。


  齊舒皺了皺眉頭,這念經一般的語調可真難聽,縱然如此好聽的聲音都拯救不了這語氣。


  她哈哈大笑,對方立即停止了念經一般的聲音。


  隻聽得齊舒道:“我說,你才是我的心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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