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記憶蘇醒
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神魂並沒有消失,隻是虛弱至極,甚至有一些即將破碎的嫌疑。
這時,女君的侍衛們找來,他不得不將一切交給心魔,至於之後的一切也就明了了。
心魔本就是魔,他被帶回了魔域,因為太虛弱的緣故選擇了沉睡,多年後憑借著魔域的環境恢複了一些,而後便投生到魔域尊後的腹中,前塵往事盡忘。
這……便是一切。
所有的信息量都在一瞬間湧入,縱然如魔尊這般強大的神魂,依舊不能承受如此大量的記憶。
從幼時在神族一個小家族中出世,三百歲時被父神看中收為弟子,成為族中的驕傲,常伴於父神身旁。
而後再收入青瀾,再到看著小師妹千靈出世,直至現在,所有的記憶讓他的腦子快要炸掉了。
“啊!”他仰天長嘯,四方雲動,就連帶著他的守護獸因為感受到主人所感而拉長了脖子長嘶,叫聲極其尖銳刺耳。
除卻雲玉和孟或,以及城中幾個修為比較高的人之外,其餘的將士都拚命地捂住雙耳,恨不能將那聲音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經過丹藥剛恢複一點點實力的銀九離也根本無法抵禦那強大的音波攻擊,由雲玉和孟或兩人齊齊為他護法,以免他經受任何意外。
“青瀾!去死吧!”魔尊瞬間出現在銀九離身旁,揮袖將雲玉和孟或兩人擊飛,伸手扣住銀九離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起來舉至空中。
“不!不!”齊舒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恨自己無力的,就算是麵對死亡,也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恐懼過。
她可以死,但九離絕對不可以死!
經過之前記憶的融合,魔尊當然認得銀九離,他就是當年的青瀾,一模一樣的麵孔,一模一樣的氣質。
別人都道青瀾神君溫潤如玉,隻有他知道,他隻對小師妹溫潤如玉,也隻對小師妹的事情感興趣。
他分明就是個表裏不一的神,他枉為神,他不配!更不配得到小師妹的愛。
可笑的是,當年在神域,他贏得了小師妹的芳心,他輸了。
現在麵對另外一個女人,一個讓他感興趣的女人,他同樣輸了,因為他先遇上她。
他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齊舒,眼中的妒忌都快要冒出火花,他倒要看看,他殺了青瀾,她又能如何?
眼看著銀九離毫無掙紮之力地被魔尊越舉越高,齊舒的心也一點一點地接受著淩遲。
“不!九離!不!”齊舒撕心裂肺地喊著,努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釀釀蹌蹌地向著這邊跑來。
當看到銀九離的手緩緩鬆軟後,齊舒徹底崩潰了,僅剩的靈力與生命之力齊動,瞬間從魔尊的腳邊催生出七八根粗壯的藤蔓。
魔尊冷哼一聲,那種狂妄之氣比之之前更盛數倍,加之那強大的實力,險些讓齊舒以為他換了個人。
“雕蟲小技,也敢獻醜!”他另一隻手輕輕一揮,所有的藤蔓便被攔腰折斷,瞬間枯萎,生機全無。
突然他覺得手中一空,緊接著來自於兩方的攻擊瞬間而至,這讓他更為不爽,怒喝一聲:“找死!”
原本配合齊舒奪人的雲玉和孟或兩人立刻遭到了重創,接下魔尊一掌的他們橫飛數丈,而後重重地跌落到地上,意識已經模糊。
奪回銀九離的齊舒此刻並不能承受銀九離的重量,與他雙雙跌倒在地上,隻是她全力的護著銀九離。雙手已被蹭破,奈何體內已經幾乎沒有生命之力來修複了。
方才若不是動用了星辰的力量,她根本不可能在那麽快的瞬間催生出藤蔓,也不可能能夠從魔尊的手下奪人。
縱然一切發生在眨眼間,但以魔尊的實力又豈會是她能夠得逞的?若不是雲玉和孟或瞬間的配合,以及魔尊不將他們放在眼裏,因而放鬆了警惕,她的九離此刻恐怕已經……
她撫摸著懷中人的側臉,心痛得無法呼吸,若不是因為自己,他也不可能因為和神使纏鬥變成現在這般不堪一擊的模樣。
他是那樣強大的人啊,在她眼中無所不能的人,怎麽能變成現在這副憔悴的模樣。
“對不起……”滾燙的眼珠滑落眼眶,滴在銀九離那混合了鮮血和灰塵的臉上。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對不起……”
魔尊一步一步向著齊舒走來,每一步都仿佛是踏在齊舒的心上一般,充滿了恐懼和憤怒,又是那麽可悲的無可奈何。
當那個高大的身影近在咫尺之後,齊舒下意識地擋在銀九離身前,意味自然是用盡全力保護他。
這一幕刺痛了魔尊的眼睛,他手上已經騰起黑色的火焰,那是象征著毀滅的幽冥鬼火,被幽冥鬼火燒中的生物將總是不會再入輪回,生生死死成為孤魂野鬼。
齊舒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她不甘心就此死去,但好像除了死這一條,她並沒有別的路了。
當那手快要落在齊舒頭頂的時候,齊舒那張絕望的臉和萬年前小師妹的臉在眼前不停地變換,同樣的絕望,同樣的視死如歸,何其相似?
他很清楚,她並不是小師妹,更何況,就算是小師妹,當年他同樣沒有留情。
若她不是像齊舒一樣護著青瀾,他還是可以留她的,畢竟他喜歡她。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居然愚蠢的想要用自己的死來求得青瀾的一絲生機,那怎麽可能?多年來的夙願,又豈能在這時心軟?
最終青瀾皆是神魂俱滅,不過看到如今的銀九離,他很清楚,小師妹當年還是留了一手。
為了這個男人,她竟然不顧自己的生死,為了這個男人,她什麽都可以放棄,包括他。
“放開他,本尊不殺你。”他難得的仁慈了,縱然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什麽。
本來以他的性格,她早就應該死了,小師妹他都不曾手軟,更何況這樣一個女人?
齊舒有些驚訝地睜開眼睛,但看到懷中銀九離昏迷不醒的麵龐,斬釘截鐵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