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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與其說是試探, 不如說是彼此加深了解的過程。


  如果滿佳佳都看出了賀星豪行事的用心良苦,而葉宸冰尚不自知的話,她覺得自己豈不是在男女感情方面的知識太匱乏了些。


  晚上, 吃過晚飯之後, 照舊是賀星豪先沐浴完,身著背心和長短褲倚靠在床頭, 他頭部微微低垂著, 雙手拿著手機, 正在看著什麼。


  葉宸冰在洗手間沐浴完換好衣服走出來。


  她往常的睡衣都是相對寬鬆和保守的兩件套或者衣領保守的睡裙。保守的結果是本來身材還算不錯的她, 在賀星豪身前不顯山不露水的,加之她睡相好,少有翻騰的時間。而賀星豪睡覺就更老實了,葉宸冰都不知道他是被生訓練成這個樣子還是本就如此, 晚上睡覺竟然能保持一個姿勢不變。稍有動靜就會睜開眼睛, 似是很警醒。他說他只要不是疲累至極, 基本都是淺睡眠狀態。


  跟這樣一個很自律的男人同床而眠, 基本兩人都是相安無事的。兩人中間象隔著一條無形的三八線,賀星豪從不越雷池一步。


  今晚的葉宸冰故意換了身裝束,下身是件白色的長短褲, 短褲彈力很大, 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的纖腰和翹挺的臀。上身則穿了件粉色帶胸墊的深V背心。背心質量不錯, 勾勒出她近乎完美的胸型。而白色和粉色都很襯人體膚色, 顯得她剛沐浴過的肌膚粉潤亮澤, 特別惹眼。


  她上床的時候, 賀星豪並未抬眸。


  葉宸冰便繞到自己那邊,慢騰騰的坐到床上。她抻開夏涼被蓋至自己腰間。她面朝賀星豪側躺好,兩隻胳膊隨意的搭到側邊,右手似不小心般,輕輕觸到了賀星豪的腰。


  賀星豪的眼神淡淡的瞟過來。


  已經躺好的葉宸冰閉目躺在那裡,似是準備在睡。粉色深V的背心本就突顯胸形,她側躺又給了擠壓的助力,更顯波濤洶湧、春光無限。


  賀星豪忙移開眼神,他有些拘謹的將手機放置到床邊的柜子上,將檯燈的光線往側面胡亂一調,人則象泥鰍一樣滑躺下來。


  他面朝上躺著,手伸到枕頭下面拿出空調被,只一甩手便搭到了自己身上。


  葉宸冰等了許久,賀星豪無聲無息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賀星豪。」她輕輕喊了聲。


  賀星豪似是被驚了下,然後偏頭問:「怎麼了?」


  視線不經意間略過她的那裡,他象受驚一樣別過臉。


  「求你件事情行嗎?」葉宸冰緩緩睜開眼睛,盯著賀星豪的側臉問。


  葉宸冰以如此鄭重的語氣求自己事情?賀星豪覺得應該是件挺嚴肅的事情,他遂側過臉,黑眸鎖定葉宸冰的臉:「你說。」


  「你先說能不能答應我。」葉宸冰語氣放柔了。


  「我還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賀星豪的眼神充滿鼓勵,「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應你。」


  聽到他的承諾,葉宸冰慢慢的嘟起嘴巴,雖然浴后的她並未塗唇彩,但她嘟嘴之前輕咬了下嘴唇,故而她的唇色有抹艷麗的紅潤。


  賀星豪隨著她嘟唇的動作,速度極緩極緩的咽了下口水,性感的喉結慢慢滾動,在口水聲發出之前,他輕咳了下,抬起左手支起了自己的頭,象是要找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


  葉宸冰沒向男人撒過嬌,不知道該怎麼撒嬌才討男人喜歡。為了讓試探完美的進行,她晚上下班之前特意對著鏡子進行了十幾次的預習,直到自己感覺滿意了才停下。


  看到他喉結滾動,她內心暗喜不已。


  男人果然是經不得撩的,她只略施性感和嬌態,他便露出了潰不成軍的態勢。


  她用軟糯的聲音說道:「再過三個月是廣播部的慶典晚會。往年都是冷冷清清的,不夠熱烈,象走過場似的。今年我第一次當上部長,想整得體面點兒。」她抬眸,眼神里充滿期盼和希翼,「你到時候和男子組合一起來好不好?到時候你身體好了,可以跟他們一起跳舞啊。要是覺得不好,那就換青春女子組合也行。」


  說完,她擔心自己的哀求不到位,還故意聳了聳鼻尖,用自己聽起來都覺得嗲嗲的聲音說道:「答應我,好不好?」


  說完這句話,她的眼眸便鎖定了賀星豪的嘴唇。


  他的答案全藏在了那裡。


  如果滿佳佳估計得不錯,那麼到時身體完全恢復的他,是絕對不可以出現在那樣的場合的。葉宸冰倒想看看,他會如何來對待自己的問題,會不會向象上次一樣,只做不解釋。


  面對著性感溫柔的葉宸冰,賀星豪正經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煎熬,美色當前,垂涎欲滴,他吃不到,卻也不願破壞這一刻的美好。


  他的嘴巴微微的張開,葉宸冰的心慢慢的提了起來。


  如果說不,是上唇向前,下唇向後,滑出那個音,而只有說好,才需要上下唇分開,慢慢打開。


  賀星豪現在的唇形正在向著「好」字進發。


  葉宸冰既擔心他答應又擔心他拒絕,內心有著說不出的矛盾。試探的目的是希望他向自己打開心扉。替自己做過什麼事情或者付出過什麼,她希望心平氣和的知道,而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她最後才是猛然醒悟的那一個。


  這次他是幸運,闖過劫難,若不是呢?他想就這樣在自己的生命里充滿遺憾的消失?自己則在沒有他的世界里過著心安理得的生活?

  愛是相互的,要互相理解才可以。


  賀星豪的唇形擺在那裡靜止了幾秒,沒有發出聲音。葉宸冰的心提得太緊,感覺立馬要從唇邊跳出來了。


  縱然如此,葉宸冰也沒有移開視線,她就是要真真實實的看到賀星豪的回答。


  賀星豪張開的唇,在靜止了十幾秒之後,又慢慢收攏,下唇慢慢貼合上唇,聲音艱澀的說道:「恐怕不行。」


  十幾秒的時間,象是過去了很久很久。


  葉宸冰提著的心緩緩的回落。


  她不得不在心裡佩服滿佳佳,她所料果然不錯。


  自己竟真的不及滿佳佳了解眼前的他。


  她等了一會兒,說完「恐怕不行」的賀星豪卻再無下文,好象這四個字就是所有的答案了。


  葉宸冰的嘴巴微微的撅起來,剛才撒嬌的神色消失怠盡,她頗為不滿的吐出三個字:「沒意思。」


  知道他拒絕是對的,可如此生硬的拒絕誰聽了能舒服?他好賴解釋幾句啊。


  葉宸冰心裡隱隱浮上一絲不滿。


  賀星豪不太適應葉宸冰的臉色變化,他意識到是自己的答覆讓她不滿才會如此,他有些著急的半坐起來:「我只說不行,並未說不行到什麼程度。我可以想辦法把他們請來,但我是不方便跟他們同台的。你知道我順手順腳不會跳舞,再是站在台上不適應舞台的燈光。所以,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速極快,臉色因為他飛快的語速有漲紅的跡象,可見他心裡有多急。


  他解釋了,但解釋是在她不高興之後,而且解釋得並不透,他只說不能同台,但沒往深里說。葉宸冰撩起眼睫,神色不明的看他:「假設你父母給你買了一套房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要把房子收回去,而我執意要這套房子,你將做何選擇?」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跟老媽和妻子同時掉入水裡先去救誰一樣,怎麼答都不討好。


  賀星豪眨了眨眼睛,略一沉思:「父母給了我生命,我沒有理由討要他們賴以生存的東西。如果我活著,我會貸款為你買,房產證寫你的名字,貸款我還。如果我死了,我所有的工資津貼還有犧牲補貼,基本夠買一套小房子的。萬一還是不夠,差的一星半點,我父母肯定會因為我的遺願而給予你幫助。所以,我有能力滿足你這個願望。」


  一個假設的問題,竟然引申到了生死之上。葉宸冰只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問題太過於慎重了。


  「光把錢留給媳婦,不管父母了?」有了媳婦不要爹媽,怎麼說也是不孝。


  「我在一處農村早就幫父母買了套農宅,很便宜,但環境很好。我希望他們老了可以到那裡養老,那附近有家門診,診所里的醫生是在我們特警隊里轉業的軍醫,他的醫術或者他徒弟的醫術是值得人依賴的。」


  越說越離譜,葉宸冰的鼻子忽然就酸澀了。


  自己這是在試探什麼,竟然能讓一個硬漢跟自己談起身後事。


  她忽的拽過他的右胳膊,讓之橫在枕頭上,她的臉隨之趴了上去。


  湧出的淚花便洇在了男人結實有力的胳膊上。


  察覺到她哭了,賀星豪更有些慌亂無措。


  他只習慣與部隊里那些糙男人相處,可乍一換成水做的女人,他是半絲能耐也無。


  他身子僵在那裡,愣了好幾秒。


  左手伸出來想摸她的頭髮,可手在空中擎了半天,又慢慢縮了回去。


  葉宸冰情緒緩了過來,她有些彆扭的抬起頭。


  「若是我就喜歡你台長兒子的身份,喜歡你特警大隊長的軍銜,就非要逼著你跟當紅.歌手組合去表演節目怎麼辦?」


  問題逼到夾縫裡,他還不說實話?


  葉宸冰就不理解了,他實話實說,表明自己的難處就是了。幹嘛自己硬撐著不說,似乎一切為她好的樣子。


  賀星豪踟躕半天,沒有回答出來。


  葉宸冰氣得一翻身子,背對賀星豪而躺,但又擔心他腦袋一根筋,自己在那瞎想,遂沒好氣的偏過頭:「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今晚就這樣,睡覺。」


  她聲音氣哼哼的,帶著說不出的怨氣。


  說完,她自己將頭埋進了枕頭裡。既因為他而感動,又因為他木頭似的行為生氣。心情交織在感動與生氣之間,形成一股難言的鬱氣,散不出來。


  埋了一會兒,沒聽到身後有任何動靜,她以為賀星豪已經睡了。


  今晚的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可她就是動了氣。


  這樣的結果,真是讓人窩心。


  硬漢就是硬,不知道軟乎著來。他輕輕抱抱自己或者說幾句好聽的話不就煙消雲散了?可他就會傻乎乎的,說出來的話有板有眼,硬邦邦的,太不懂得變通。


  葉宸冰坐起來,準備去洗手間洗把臉,剛才掉了幾滴淚,眼睛有些不舒服。


  可她剛坐起來才發現賀星豪維持剛才半坐著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定在那裡,臉上的神采是難得的冷凝與嚴肅,似是在想什麼非常重大的事情。


  看到葉宸冰坐起來,他表情嚴肅,語氣凌厲的說道:「我的身份和我父親的背景是不爭的事實。我視你為我的妻子,能為你做的我會拼盡全力為你去做。而不能去做的,你再生氣我也無能為力。如果你因此而厭棄了我,那我尊重你的決定,咱們可以,分開!」


  最後兩個字他說得鄭重無比,語氣沉澱有力,顯示著他決絕的決心。


  葉宸冰這頭還在因為他既感動又生氣的,乍然坐起來,聽到他以這種生硬的口氣說話,語態里甚至帶了一種上司對下屬的樣子。葉宸冰懷疑他拿自己當他的那幫兵蛋子給練了。最令她不能容忍的是他竟然提到了分手。


  敢情這半天他腦子裡就在轉這些有的沒的?


  葉宸冰心情更加的煩燥,抬手猛的推了下賀星豪的肩膀:「你耳朵聾了嗎?我剛剛明明說了跟你開玩笑,開玩笑懂不懂?說過就過,你現在跟我談什麼?談分手,談離婚?」葉宸冰磨磨牙,伸出雙手猛的捧起了他的臉,「如你所願,分吧,痛快的分吧。」


  她猛的抬起身子,嘴巴張開,牙齒豪不猶豫的咬上了他的左臉。一口咬上去后,上下牙齒還泄憤似的磨了磨,磨完,她鬆了嘴巴,氣乎乎的跳下床,抱起枕頭和自己的空調被子就往卧室門口走,走到門口,想到還赤著腳,她暈頭轉向再倒回來,趿拉上拖鞋才火氣衝天的拉開卧室的門走了出去。


  甩上卧室的門之後,她站在卧室門口呼呼直喘。


  傻兵就是傻兵,這種時候不應該上趕著來拉拉自己?


  她停了幾秒,沒好氣的去了另一間卧室。


  使大力將門給甩上了,然後抱著枕頭和空調被子坐在床邊生悶氣。


  試探個狗屁,倒把自己試得心火直冒。可冷靜下來,她都不記得自己是為什麼生氣了。


  這架吵得,忒不值當了。


  賀星豪沒跟女人吵過架,更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在卧室里用手摸了摸自己被咬過的左臉頰,這下好,雙臉對稱了。摸完臉頰,他才慢半拍的起身去追葉宸冰,耽誤這麼幾秒,葉宸冰已經把自己關進另一間卧室了。


  賀星豪輕輕擰了擰門把手,沒推開,他以為門在裡面反鎖了,便有些心急,在門口一聲一聲的叫:「宸冰,別生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開門,咱們聊一聊。」


  葉宸冰則有些氣悶的用手撫額,卧室的門她根本沒關,只是老舊的房子,大門變得有些緊,而且卧室是向陽的,敞開的窗戶徐徐向里吹著微風,這兩者的原因綜合起來,這門推起來就得使點兒勁。


  可令葉宸冰無語的是,賀星豪不是硬漢嗎,就硬到這種程度?連個破門也推不開?


  簡直該硬的時候不硬,不該硬的時候瞎硬。


  葉宸冰不吱聲,就坐在那裡聽賀星豪哀求自己。


  賀星豪反反覆復就是那幾句話,再聽下去,就跟復讀機差不多了。


  一個人在吹著夜風的房間待了十幾分鐘,葉宸冰的內心便慢慢冷靜下來。冷靜之後的她恢復了她一貫的冷靜自持,略作思考之後,她抱著枕頭和空調被子再次站了起來,使力一拉門,走了出去。


  賀星豪有些討好的看著她笑。


  葉宸冰掃了他眼:「明早我要喝海參湯。」


  賀星豪眼神一亮:「好,沒問題。」


  葉宸冰接著大步流星的去了卧室,將枕頭和空調被子往床上一扔,趴到床上準備入睡。


  身側的床墊子一沉,賀星豪也慢慢躺了上來。


  葉宸冰本是背對著他睡,想想不妥,遂轉過身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然後拉過他的胳膊抱在了懷裡,感覺不夠,她又將雙腿伸進了賀星豪的被窩裡,不管不顧的把腳丫擠進了他的小腿下面。


  他是冷的硬的,但他是自己的老公。


  她感動,她接受,他們就是夫妻。


  正如滿佳佳所說,賀星豪很好,很男人,很愛自己。


  她要抓住自己的幸福。


  賀星豪對於女人的善變在今晚總算是有了深刻的認識,他看到安靜乖巧的葉宸冰,那顆尚有些不安惶恐的心便慢慢的放了下來。他說那樣的話,也是把可能有的結果呈現出來,希望兩人理智的對待,盡量不要走到那步罷了。


  可葉宸冰竟然氣得咬自己,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臉頰,低頭笑了。


  雖然葉宸冰反反覆復的,但有一點,賀星豪是看懂了。


  她在了解自己,她在靠近自己。


  他盯著她閉上的眼睫,慢慢撩開了彼此間的被子,然後長胳膊自她身下往後一探,再往裡微微一帶,將葉宸冰輕輕鬆鬆的攬到了自己懷裡。


  他有些憐惜的將她溫軟的身子按進了自己的胸膛,將她的雙腿夾到自己雙腿之間。


  他雙手自她腋下穿過,踏踏實實的將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妻子摟進了懷裡。


  這一刻的他,渾身熱血澎湃、激涌,象是擁有了全世界。


  有愛有家,才是幸福的。


  這一個晚上的試探、爭吵,在最後的相擁而眠中無聲無息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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