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賈洛軒6

  她不喜歡出風頭,但是卻好管閑事。兩者聽起來很矛盾,其實這之間一點兒衝突都沒有。她不喜歡自己冠上名利的帽子,站在眾人麵前。但是她卻心疼弱者,忍不住幫助他們,讓她自己陷入困境。


  如果沒有認識她,我還真不知道有人會這麽傻,傻到你很想敲醒她的腦袋,告訴她這個世界是殘酷的。但是她的單純,卻又是不可抗拒的。


  我讓她出席了藝術樓的開幕式,並且把她推出去,讓全校師生們都知道她,把原本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都轉移到她的身上。


  她很無奈,略微帶著控訴的眼神看著我,但是想到後果,她也隻能忍著氣,在全校師生麵前高談闊論。


  有時我會想我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但是已經決定這樣做,那麽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我故意把手機留下來給她,因為昨晚有人已經提前告訴我,我的未婚妻要提前歸國。那麽,依據那個人的性格一定會先打電話過來。


  一切都如意料的情節發展,當我從會議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她居然紅著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時,我的心還是微不可查地痛了。


  可是她卻還要強裝堅強,微笑著說:“賈總,您的手機。剛剛有個人打電話給你,她讓我轉告給你,她叫柔柔,她很快就會回國,跟你完婚,現在搭乘回國的航班。”


  我知道她想要怎樣的答案,就在答案即將蹦出來時,我立刻意識到,如果因為一時的心軟,將會造就以後的痛苦,那麽幹脆狠心一點。


  所以我扭轉過頭,快步向辦公室走去。她卻不依不撓,直接攔在我的麵前,說道:“為什麽你不說,為什麽要別人告訴我這些。”


  或許她說對了,我沒辦法說出這些話,隻能夠借由別人之口,讓她明白一些東西。


  然而我沒想到,她的樣子還是會讓我不忍,看到她傷心的表情,我有那麽一瞬真的想把事實都說出來。當我隻吐出她的名字之時,理智又回來了。隻能閉上嘴,用憐惜的目光看著她。


  這種目光徹底傷了她的心,她全身起伏地厲害,但是卻拚命地抑製住洶湧而出的憤怒。即使她背對著我,但是我還是多少能夠猜到她的心思。因為相對於我生活當中的人來說,她簡直是太過於單純。所以,這麽單純的人,我隻能把她推開,否則我們都不會有好日子的。


  當她再次轉過身,麵對著我時,重展笑顏,“賈洛軒,你也別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因為接下來該擔心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我剛剛跟你未婚妻說,我是你的情人!嗬,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跟你的未婚妻解釋才對。”


  我能明白她無望的心情,所以選擇傷害對方的方式。而且,我也相信她不會那麽說的,因為她的心太軟,即使有時說話過於強勢,但是她總會心裏感到內疚,換另一種方式去彌補。試問,這樣的人,能做出多瘋狂的事情呢?

  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裏感覺到異常地難受,想不到,我還是自私的,因為怕她忘記我,而選擇了這種傷人的方式,讓她無法忘記我。


  是誰說過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嗎?為了不讓她轉身就把我忘了,為了能夠讓我有足夠的時間,解決所有的事情,卻仍然執著的用這個方法去傷害對方。


  可是,就算再可行的方法,都是不可能兩全其美的。每當自己想要喝咖啡時,沒有人在自己咖啡裏加糖,並且理直氣壯地說:“喝牛奶比喝和咖啡好。”每當自己走出辦公室,經過那個地方時,卻沒有一道或是忙碌或是發呆的纖弱的身影,在看到自己出來後,立刻笑臉相對。


  每當吃飯時,沒有一個人在耳邊煩著,說這說那的時候,總覺得食不知味,吃什麽都一樣。


  我感覺我的生活失衡,尤其是身邊伴著的人,並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還要逼著自己去應付她。誰能體會,在夜深人靜時,所有的負麵情緒洶湧前來的壓抑呢?


  我以為我們再也沒有相見的時候了,不管是她辦公桌的東西,還是她的辭職書都是由劉曦一手代勞的,她沒有再踏進公司一步。她的方式很決絕,決絕地傷人。


  那天,肖靜柔,也就是我的未婚妻找我一起吃午飯。我權當放鬆下,就陪她去了。就在我打開車門,紳士地把我所謂的未婚妻迎進車裏時,回頭卻意外地見到了那個許久不見的人,即使是個側臉,都足以讓我興奮。


  透過厚重的玻璃窗,不願意錯過她任何的神情變化。原來,所謂的望眼欲穿不過如此!以前還以為是天方夜譚呢!


  或許是見我許久沒下步動作,肖靜柔突然出聲詢問道:“洛軒哥,你怎麽了?”


  聽到嬌柔的洛軒哥,我才認清楚事實。我苦笑地收回視線,淡淡地說:“沒什麽。”


  然後繞過車頭,轉到了主駕駛位,開著車子緩慢地駛離那兒。我從車後鏡,看到了一幕讓我頗為不悅的情景,早就該處理的問題,沒想到推了那麽久,還是忘了處理。


  “洛軒哥,小心!”肖靜柔慘白著臉,呼喊道。


  我收斂了下心神,險險的擦過那個柱子,開始平穩地行駛。


  “洛軒哥,你是不是有心事?”肖靜柔擔憂的問。


  我暗自嘲笑道:何必裝的好像很關心我一樣呢!從小到大,她的脾性怎樣,我會不了解嗎?所以,我厭惡在我麵前演戲,眨眼間,卻在別人麵前扮演惡魔的人。


  不像她,一如既往,都是呈現最真實的自我。或許,這次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見上麵了。


  “沒有,還是去那家西餐吃東西嗎?”我淡淡的說。


  “恩,還是洛軒哥了解我。”肖靜柔撒嬌道。


  我目視著前方,對於她發表的話不置可否。


  正如她所說的,我很了解她,為什麽還要在我的麵前裝成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名媛淑女的,完全是多餘,而且隻會讓我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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