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4章 突然襲擊
這家酒家的生意不怎麼樣,李炫走進去的時候只看到兩桌客人。其中一桌在角落裡,從身材上就能看得出來是甘望道。
李炫走過去,懶洋洋的一屁股坐下,揮手叫了一杯所謂的「雷霆燒酒」,才喝了一口就吐出來。這酒的味道跟在蠻族國度喝的簡直天壤之別,絕對是假貨。
「喂,這酒要一個銀錠呢,不要浪費了。」甘望道有點不滿,這畢竟是他的邀約,酒錢自然也是他來付賬。
「只是一杯酒而已,你不會那麼小氣吧。」李炫緩緩的坐直身體。或許是酒家裡紅色的燈光太壓抑了,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他總覺得有點不安。
「跟你這位揮金如土的大富翁比起來,我可是窮的不能再窮的窮人。」甘望道訴苦說。
「得了,說正經事吧,叫我來做什麼,該不會是付王雷的酬金吧?」李炫隨便開了個玩笑,臉色卻越發的嚴肅起來。他有種不好的感覺,卻查不出來源。
「王雷死之前,透露了不少秘密給杜如風方面,其中有一些內容可能會影響到軍方高層和國子監幾位大師的人身安全,我想知道杜如風那邊有沒有什麼具體的計劃。」甘望道說明了來意。
「你算是徹底把我當成間諜了。」李炫苦笑,他不但是刺客,還要兼職間諜,這個任務接的真是虧大了。
「對你來說,只是順手之勞而已。」甘望道毫不客氣的說。
李炫呵呵一笑,剛要將尤龍的計劃告訴給甘望道,腦中靈光一閃,他終於知道那不安的感覺來自何處了。
「小心!」李炫低吼一聲,一把將身前的桌子掀翻起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甘望道也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他將身上用來遮掩身份的斗篷一揚,嘩啦啦的張開來,自己則如同泥鰍一般的滑出去。
兩人才剛一從座位上閃開,幾十個火球就轟碎了窗戶和磚牆,雨點般的落在他們的座位上,轟隆隆的巨響持續了足足三十秒,紅燈酒家只一瞬間就化成了一片廢墟。
「這是哪來的混蛋!」甘望道狼狽的從瓦礫之中鑽出來,滿臉怒氣沖沖地說。
「應該是尤龍的人!」李炫從另外一邊爬出來,滿頭滿臉也都是灰塵。
方才的不安來自於靈肉合一之後增強的直覺,可惜雖然有所察覺,還是沒能避免眼下狼狽的境況,這讓李炫有點懊惱。不過更加讓他不安的是,尤龍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是早就查明了甘望道的行蹤,還是他暴露了身份?
還不等李炫想明白其中的關節,又是一輪火球狂轟濫炸下來。近百火球狠狠的撞擊在廢墟上,將磚塊炸成粉塵,將木頭燒成焦炭,將地面砸出深坑,將酒家一條街拆掉了一半。
「我的天,比流星火雨還要厲害!」甘望道一邊躲閃一邊叫著。
李炫一聲不吭,穿梭在致命的火球之間。這些火球可不是普通的火球,光靠銅皮鐵骨或者銀鯊內甲是扛不住的。他估算著火球的數量,幾乎就確定要面對的敵人有多少了。
李炫沖甘望道比劃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最少有九個修士,而且最低也是金丹。
甘望道幾乎吐血,九個修士得是多龐大的陣容,用來殺他這麼一個儒士,還真是用牛刀殺雞。
不過現實不容許他討價還價,九個修士的第三輪攻擊又落下了。他們根本無須判斷甘望道的所在,完全使用的暴力的覆蓋式轟炸,每一寸土地都被火球狠狠的犁過,紅燈酒家裡的任何生物在這樣三輪轟炸之下,恐怕都找不到哪怕一丁點屍體的殘骸了。
整條酒家街都揚起漫天的塵埃,大半個豐京城都被這驚人的轟炸驚呆了,很多已經睡去的居民醒過來,推開窗子望向遠方天際那灰濛濛的一片塵埃,幾乎要把月亮都給遮擋住了。
九個修士分成三組,每組三個人,在三個方向將紅燈酒家的廢墟團團圍住。他們每個人的手掌心都還亮著一團火球,隨時等待再度轟炸下去。
煙塵漫天的飄散著,火光熊熊的燃燒著,酒家街上到處都是無辜傷者的呻吟和哭嚎,亂鬨哄的環境之中,九個修士卻巍然不動,似乎外界的一切都無法影響他們的心緒。能有這樣的鎮定,想必他們也都達到了靈肉合一的境界。
九個修士中八個身穿黑袍,一個白袍,胸口都有象徵身份的星星,這樣九個強悍的修士湊在一起,就算把豐京城炸個翻天也不成問題。
「還有生命反應,大家要小心一點。」白袍修士看起來象是九個修士的首領,他冷冷的提醒同伴們,同時邁步往煙塵之中走去。
白袍法師的身上燃起一團火光,將身前的景物照的通亮,所過之處的土地寸寸龜裂,竟然如同死神一般的可怕。
這法師名叫公孫子,是尤龍的親密心腹,李炫也曾見過他幾次,倒是沒想到他有如此驚人的實力。
火光熊熊,將塵埃震蕩開來,廢墟的景象出現在公孫子的面前。他冷靜的目光掃過,一雙眼睛如同透視一般,看到可疑的地方就射出一計火球,很快就將廢墟完全的搜索了一遍,卻並沒有發現甘望道的屍體。
公孫子皺起眉頭來,回身喝道:「把他給搜出來!」
八個修士齊聲喝了一聲,身上同時蒸騰起絲絲的白氣來,八團璀璨的毫光在他們的身上綻放起來,一起射向公孫子。
毫光射在公孫子的身上,他的法袍鼓盪起來,整個人似乎也高大了不少。就聽他口中發出古怪的嘶吼,猛地揮舞手掌,朝地面狠狠的拍下去。
「轟隆!」大地如同地震了一般,猛地晃動了一下。
「砰砰!」兩聲,地面上爆開兩個大洞,兩個黑影從洞中直衝出來。
「兩個!」公孫子一愣,他的計劃中只有甘望道一個人,現在多出一個來,未免有點出乎意料。
不過對他來說,殺一個和殺兩個沒什麼區別。他冷哼一聲:「別叫他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