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巫師大人⑤
此為防盜章 洛梔之前讓吳昇幫忙訂好酒店, 一出門就直奔目的地。
同時吸取上一次的教訓, 打開手機，把自己好不容易搗鼓好的軟體打開。
手機屏幕立刻變成一片純白，有藍色的光環從中心一圈圈散開。
洛梔坐在車子後座, 把手機貼著自己的衣服, 一點點地蹭過去。
小黑落在洛梔的膝蓋上：「宿主, 這是在做什麼？」
「找定位系統。上次那麼快就被逮回去了，肯定是我身上哪裡有問題。」
洛梔拿著手機查了一圈, 手機上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皺起眉：「不對啊, 難道是我這個軟體的問題？這個世界的定位系統原理跟我預想的不一樣？」
小黑：「宿主, 可以花費2積分讓系統排查。」
洛梔：「……閉嘴。」
前方有個紅綠燈路口, 司機突然踩下剎車。
洛梔沒反應過來, 身體因為慣性而猛地前傾，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屏幕上的藍色光圈立刻變成了紅色。
洛梔一愣, 把手機撿起來。
光圈又逐漸變藍。
她把手機再次放下去，看著光圈變紅，然後, 挪開雙腿。
反覆試探，最終確定她要找的東西藏在鞋子里。
「小黑，我要透視一下這個鞋。」
洛梔這麼想著，拿手機手電筒照向自己的鞋子。
她這一次穿的衣服跟上次又不同，鞋子也換了一雙。
雖然還是拖鞋。
她在鞋底發現了一塊晶元, 裝在承受壓力最小的腳心中央。
洛梔把拖鞋脫下來掰了掰, 發現晶元是軟的, 會跟著鞋子一起彎曲。
許恆竟然在鞋子里裝了這種東西。
而且很有可能是在每一雙買給她的鞋裡。
她出門可能會穿他的衣服，卻不可能穿他的鞋。她的鞋子又都是他新買的，裝在這裡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大半夜的，司機在前面開著車，忽然看不到洛梔的腦袋了，有點心慌地喊了句：「美女？」
洛梔應了聲，把鞋子穿好，抬頭問：「到啦？」
司機：「快了。」
「哦哦。」洛梔露出一個期待的表情。
太困了，終於可以睡覺了。
下車的時候，司機還狐疑地盯著洛梔的拖鞋看了半天，心想：她也沒有鞋帶啊，低著頭幹嘛呢……
想不通，還是趕緊收工回家休息吧。
洛梔的房間是吳昇之前給開好的，她在門口報上安梔的名字，立刻有人交給她一張房卡。
這裡每隔幾個房間門口都有個垃圾桶，洛梔在前台要了雙拖鞋，在5樓把鞋扔進0521門口，轉頭上了8樓。
8樓的房間都是一大一小兩張床的家庭套間，許恆就算追到這個酒店來，應該也不會想到先查這裡。
一切準備妥當，剩下的就是等天亮再出去找男人了。
洛梔又換上睡衣，躺在純白色的大床上。
良久。
洛梔翻了個身，懨懨地開口：「小黑。」
小黑的聲音響起：「怎麼了，宿主。」
洛梔：「你說，許恆現在在做什麼啊？」
「小黑不知道。」
「哦。」
洛梔又翻了個身，睜開眼睛：「我睡不著。」
小黑從她的頭髮里鑽出來：「宿主，您是在擔心目標嗎？」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洛梔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手機看一眼時間。
五點半。
她躺下也有快兩個小時了，明明閉著眼睛什麼都沒想，身體也覺得超級困，可就是睡不著。
小黑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擔憂：「您要是怕他出事，可以花100積分保護一下任務目標。」
洛梔：「這也行？」
小黑：「可以。只對任務目標有效的。」
洛梔有點心動：「……我能負多少分？」
小黑：「一萬分。」
「行，花。」洛梔一咬牙，下了決定，「能催眠他讓他先上床睡覺嗎？」
「這個不行，只能保證目標的生命安全。」
答案在意料之中，洛梔也沒有太失望。
因為積分負了太多，之前幾次她都沒有使用。雖然知道負分上限不可能是8888這種數字，但還是忍下來。
畢竟日後積分可以讓她回家。
能省一分是一分。
洛梔嘆了口氣：「行吧，保證安全就行。」
自己作死，總得付出代價。
小黑應聲漂浮起來，發出淺淡的藍灰色光芒。
洛梔感覺心裡那種堵堵的感覺總算好了一點。
她躺回被窩裡，看著頭頂漂浮的小黑，思緒逐漸被困意侵襲……
心裡有記掛的事情，洛梔睡得極不踏實。
她感覺自己在夢裡敲代碼，敲了很久很久。貼著好看貼紙的鍵盤被她敲得噼啪作響。
她不知道自己在敲什麼。
就在還差最後一個括弧的時候，電腦突然死機。
洛梔茫然地坐在椅子上，面前的三個屏幕全部藍屏，意義不明的白色字元在屏幕上飛速跳躍。
她在自己哭出來之前被驚醒了。
枕頭旁邊的手機震動個不停。
洛梔抹了把臉，拿起手機。
電話那頭傳來吳昇的聲音，語氣雀躍：「嘿！姐妹！自由的味道怎麼樣！」
「……」洛梔覺得不太愉快，「不怎麼樣。」
她有點想回去了。
出來時許恆的狀態已經很不穩定，看上去像是梁安衡，又像是許恆。
洛梔調出許恆的數值圖表。
飄得非常高的一根藍線，懸在危險線上面。
洛梔變得低落起來：「這還是兩個人的數據啊……」
「姐妹？姐妹？」吳昇的聲音逐漸變沉，「你沒事吧？」
洛梔回過神來：「啊，沒事啦。不好意思呀，我剛剛在想事情。」
吳昇追問：「你在哪裡？還在房間里么？」
「嗯……不過我打算出門啦。」
他不嬉皮笑臉的時候，聽起來竟像個成熟的男人，還挺能給人安全感的。
洛梔不想他擔心，故意「嘿嘿」笑了兩聲。
吳昇可不吃這一套，沉聲說：「出什麼門？你給我好好待著，我現在過來。」
洛梔：「……別別。你沒事幹了？我看你最近挺忙的啊。」
吳昇：「別廢話。」
洛梔：「……」
靜音真是長本事了啊，都會懟人了。
Gay真是比直男貼心多了，平時是姐妹，關鍵時刻又這麼有男友力，嗚嗚。
洛梔打了個滾，又敲敲小黑：「幫我查一下許恆的位置。」
「距您1.2公里，宿主。」
「卧槽。」洛梔立刻坐起來，「他來了？」
「來了，然後又走了。」
洛梔：「……」
幸好幸好。
他應該是跟著拖鞋裡的定位來的，然後發現她把鞋給脫了。
洛梔：「他在這裡待了多久？」
「6分鐘……」小黑回答的聲音一頓，又補充，「他又回來了。」
洛梔：「……卧槽。」
肯定是找人去開0521的門了。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能想到，許恆肯定也能想到。
她把鞋子扔在門口掩人耳目，許恆冷靜下來以後，合理猜測她可能就大膽地住在0521附近。
洛梔拍拍胸口。
一想到許恆就近在咫尺，她的心臟就飛快地跳動起來，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只覺得刺激極了。
洛梔忽然想起到，剛剛吳昇說要來的。
她連忙拿起手機打開微信。
微信消息正在不停跳動。
自從用了安梔的微信，洛梔的強迫症好了很多。消息太多，根本沒空一個個點，她乾脆就把它們都留著了。
可這次不停蹦出來的消息，有點不同。
是季遠發來的。
洛梔臉色微沉，點開對話框。
【季遠：阿梔，你知道自己已經是失蹤人口了嗎？】
【季遠：我早就報案了。】
【季遠：許恆壓得住一時，壓不住一世。】
【季遠：我也沒有別的奢望，阿梔，我只是希望你能安全。】
【季遠：證據我已經上交給警察了。】
【季遠：明天警察應該就能去許恆家搜人了吧。】
【季遠：希望他們能把你救出來。】
洛梔瞪大了眼睛，努力保持冷靜，發消息問他有什麼證據。
【季遠：[圖片][圖片][圖片]】
——是那天她被許恆逮到的時候。
看起來是從一段錄像里截的圖。
許恆用他的衣服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從商場里走出來，塞進他的車子里。
大概是他關門時有一個瞬間，視頻里拍到了她的臉。
截圖裡清楚得驚人。
雖然季遠戴了墨鏡和口罩，不能確定是他本人。但第三張圖片又清楚地圈出了車子的車牌號。
警察一查就能查到。
洛梔苦惱地抓著頭髮。
她怎麼也沒料到季遠能死纏爛打到這個地步，因為他，現在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之前接觸季遠的時候，他明明就是個乖順的小男生，講話都不敢大聲，看著她的眼神黏膩又依賴。
可她不是那個可以給他依賴的壞女人啊。
門外忽然有人敲門，洛梔一驚，差點蹦起來。
她鞋都顧不上穿，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門口，透過貓眼一看——
門口站著的是吳昇。
太好了。
洛梔鬆了口氣，把門拉開，連聲道：「快進來進來，別給人看見了。」
她之前沒當過公眾人物，不知道在大馬路上還能被人拍到的感覺。
現在知道了，呵呵。
「怕什麼？我也是這家酒店的股東，住過很多次，不會出事的。」
吳昇走進屋子，隨手把門帶上，垂眼上下打量著洛梔：「你沒出什麼事兒吧？我聽你好像魂不守舍的。」
「沒……」洛梔剛回答了一個字，想起現在被自己弄得一團亂的現狀，嘆了口氣，「沒事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