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個女人
汽車在路上行駛著，這裏離楚爺爺住的地方有四個小時車程，蘇晨曦便拿了麵包出來正吃著，楚西朗聞到食物的味道，驟然開口，“停車！”
“小楚先生怎麽了？”陸文不解的看著他。
“你坐前麵去！”這話是對蘇晨曦說的。
陸文有些詫異，“先生，怎麽了？”
“我不喜歡聞到食物的味道，要吃前麵吃去！”
蘇晨曦愣了一下，剛才在家裏的時候，他不是也和她吃了一樣的早飯嗎？嘴裏的麵包不等咀嚼便直接咽了下去，又把手中才咬了一口的麵包放回包裏。
“你身上有食物的味道，我不喜歡，前麵去！”他不看她，而是看著車窗外，眼神裏閃過嫌惡。
“我明白了。”蘇晨曦默默打開了車門，其實不管她吃不吃東西，他都會找到不和她一起坐在後排的借口。
“陸文去一趟商場。”
“是。”
汽車在分岔路上向著盛達商場而去。
停在商場樓下後，楚西朗隻發了條短信，不一會，一名導購小姐捧著幾個盒子來到車旁，“小楚先生，這些品牌都屬於盛達旗下支公司的，也是銷售得較好的。”
他掃了蘇晨曦一眼，“下車拿東西。”
蘇晨曦隻好暫替楚西朗助理一職，親自去拿東西了，那些盒子意外的全是化妝品。她尋思著這難道是要送給雨茹的東西？
雨茹有他這麽一個男朋友倒也不錯。
她剛要繞過車頭去副駕駛，後門卻開了。
“上車！”
他讓她去副駕駛位置坐，她就去，現在又要她去後麵坐，她不願意了。
蘇晨曦噘著嘴，捧著一堆化妝品，用屁股把後車門一拱，好意叮囑一句，“小楚先生，注意行車安全。”說完就坐回了副駕駛去。
楚西朗愣住了，自己沒看錯，她剛才是用屁股關的門？這個女人實在是粗魯無比，品行不好！
陸文憋著笑，繼續開車。
經過剛才那一下，楚西朗一路無語。
在快要接近中午的時候，汽車在一條小路前麵停了下來，小路的盡頭有座古色古香的院子，被冬雪覆蓋了薄薄的一層，幽靜淡然。
這裏是安城，屬於a市管轄下的一個以旅遊開發為主業縣城，也是楚家老宅的所在地。楚老爺子講究落葉歸根，在楚西朗父親自殺後，他回到了這裏，把老宅附近的土地都買了下來，修建了這麽一個院子，自己一個人住著。
“車隻能停在這裏，老爺子不喜歡院子裏有車。”陸文像是在給蘇晨曦解釋。
蘇晨曦點點頭。
這就是楚爺爺住的地方了，她四下裏看著，這個她沒見過幾麵的爺爺，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了一臂之力，一會見了他，一定要好好親口對他說謝謝。
她正要走，卻被楚西朗一把抓住。
“你這樣去？”
“你今天一直在對我挑刺，我到底哪裏惹了你？”她答應陪他過來，其實隻想來好好謝謝楚爺爺的。
楚西朗沒想到她會在家門口對他發火，這個女人真會挑時候。
“你這唇無血色，麵目慘白的樣子，是要去博取爺爺的同情？”
下車後，她才覺得這裏很冷，她隻穿了件毛衣，連外套都沒有。現在她的臉色應該不好看，揉了揉臉試圖緩和一下。
楚西朗早有準備，冷笑指著車裏那些化妝品，“你抱著那東西幾個小時了，不知道那些東西是給你準備的？”
“給我？”她太震驚了。
見她不信，他道：“你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給誰看？我是為了爺爺著想，不是為了你。自作多情！”
“好好說話不好嗎？你為什麽和我說話就一定要夾槍帶棒的？”蘇晨曦對他的冷嘲熱諷忍了一路。
“別囉嗦，午飯時間要到了！”
蘇晨曦不想理楚西朗，可也不願意爺爺久等。她拿了化妝品出來翻來覆去的看，光眼影就好幾盒，顏色幾十種可謂是琳琅滿目，還要無數把不同式樣的刷子，這些如何運用，怎麽對應啊？
她在國外那幾年，為了生活每天打三份工，有時間多睡一覺就是最大的奢侈，可沒時間學習如何化妝。
一邊翻弄著那一堆化妝品，一邊嘟囔一句，“我不會化妝……”
“你不會？你是不是女人？”女人不都是會化妝的嗎？
“誰說女人就一定會化妝？”
楚西朗深吸一口氣平息著情緒，隨手拿了一個口紅丟給她，“湊合著用吧。”
看著她哆哆嗦嗦對著後視鏡塗口紅的樣子，實在有些慘不忍睹。
“笨手笨腳的！”他罵一句從她手中奪過口紅來，“我給你畫。”
不就畫個口紅麽，有那麽難？
他一把扼住她的下巴，口紅轉動到頂了，看著露出那麽長一截口紅，蘇晨曦忍不住吞了口水，本能往後縮脖子。
“別動！”這也是他第一次給女人化妝，口紅力度沒掌握好，一觸到嘴唇，用力一橫，口紅斷了，還在蘇晨曦下巴上留了長長一道口紅印。
兩人看著地上的口紅，對視一眼，氣氛有些尷尬。
楚西朗不服氣，重新拿了一管來，“我就不信了，這點事我都做不好！”
這一次他用點的方式在她嘴唇上戳著畫。
蘇晨曦看著後視鏡裏的自己，嘴上全是口紅點點，有些地方沒塗到，有些地方都塗到嘴唇外麵了，那樣子活像個小醜，她哭笑不得，“你是在報複我剛才給你關車門的事嗎？”
楚西朗放棄了，把口紅往地上一丟，抽了紙遞過去，“還是擦幹淨吧，太難看了。”
紙巾都快把嘴唇擦破了方才擦幹淨那些口紅印，這麽一折騰，她的臉上意外多了些紅暈，嘴唇也不似剛才那樣蒼白了。
楚西朗不由笑了，蘇晨曦被那一笑閃到了心。
他笑起來的時候有種天然的純真，便是這個笑容支撐著她渡過了無數黑暗的夜晚……她心裏忽然一暖，
蘇晨曦看得有些挪不開眼，笑著說道：“你笑起來很好看的，你應該多笑一笑的。”
楚西朗聽罷，臉上笑容瞬間消失，眸色一沉，一言不發的走了。
她茫然看著他的背影，問著陸文，“我剛剛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陸文不會在背後議論少爺，隻是禮貌的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少夫人，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