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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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日, 閔應老是感覺有些不對, 走在國子監里,老是有些人向他指指點點。
待到走近時卻都齊齊住了聲,但是目光里的鄙夷不屑, 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旁邊的薛啟銘則是捂著嘴偷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來那日也是,難道這國子監對待新來的, 都是這樣的規矩?」
閔應有些好奇的側身問道。
但是薛啟銘搖了搖頭,稍微斂了斂笑意, 他解釋道。「其實以前也沒這個習慣,據我猜測,應該是你年紀小的原因。」
「年紀小?」這也能歧視?依著大梁貴胄子弟的規矩, 應該十二歲時入國子監初班學習,一年半后升入中班。
可是閔應如今不禁比別人早了兩年入國子監, 而且還直接跳級入了中班。
就算這樣,也不該遭到歧視啊。閔應有些哭笑不得。
「這其中是有緣故的,我們去那邊涼亭坐一會, 我給你講講其中關竅」薛啟銘指著不遠處的涼亭道。
兩人坐下,薛啟銘才開始講述這件事的起由。
原來幾年前,這國子監中也來過一名年僅九歲的『神童』,他以九歲的稚齡, 初來乍到, 就直接進了中甲班, 一年半后,順利的進入了高甲班。
可是臨近畢業時,又被退回了初班。
被趕回初班的原因,就是國子監祭酒被革職,新任祭酒大人眼裡揉不得沙子,直接將那『神童』打回了原型。
「哦」閔應一副瞭然的模樣。這『神童』的背景太過強大,還不知道給前任祭酒大人送了多少禮呢。
這樣說來,閔應心裡出奇的暢快不少。現任祭酒大人眼裡揉不得沙子,但還是允許他跳級進了中班,是不是說明,他這幾年在學習上下的功夫,還是頗有成效的。
「你傻笑什麼?」薛啟銘看閔應突然咧開嘴傻笑的模樣,還以為他是氣糊塗了。
「那如今國子監的同學們是不是以為我也是靠強硬的關係和銀子,直接跳到中班的草包?」如此說來,閔應可以理解這幾日同學的鄙夷和敵視是因為什麼了。
「嗯」
薛啟銘有些擔心的看著閔應,應道。他知道閔應不是裝出來的神童,從這幾日的接觸相處下來,閔應的談吐,和對於學問的見解,都讓他自愧弗如。他自問,自己十歲時,不如他。
名聲可以通過金錢權力,造勢造出來。但是這學問只能是靠自己的天分和努力,別人是幫不了的。
「阿應,你看」薛啟銘突然拽住閔應的胳膊,神神秘秘的指著遠處走過來的一人小聲道。
「什麼?」閔應順著薛啟銘指的的方向看去。來人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穿著和他們身上一樣的青衿。但是脖頸上掛的長命鎖鑲珠嵌玉,看起來華貴的很,腳上蹬的是一雙銀紋小靴。就算閔應不識貨,光看他這身打扮,也知道,這小子家底不薄。
「你還沒跟我說,他到底是什麼背景呢。」閔應一邊觀察著迎面走來的小暴發戶,一邊問道。
「他是淮南郡王家的世子爺,閔白卓五歲時被送入京城,淮南郡王看他背井離鄉的可憐,就歲歲派人給他送金銀珠寶進京,做花用。當今皇上也念在他年幼,還有淮南王的面子上,時不時的會派人去給他送些賞賜。」
「淮南郡王府的世子?」閔應若有所思的托著腮,好耳熟啊。
「說起來,你們還是同宗,他閔白卓按輩分還得喚上你一聲小堂叔」薛啟銘也看向遠處的閔白卓道。
「閔白卓,難道是那個閔白卓?」閔應終於記起自己為何覺得這名字耳熟了,原書中確實出現過這人。是女主龐大備胎軍團中的一個,可是原書中描寫他是與男主並稱京城四大公子之一,怎麼會是個徒有名頭的關係戶呢?
可能是發覺到閔應與薛啟銘太過明目張胆的目光,閔白卓狠狠的朝著兩人瞪了一眼。冷哼一聲,朝著涼亭對面綠柳掩映的荷花池走去。
閔應和薛啟銘相視一笑,都沒往心裡去。看他如今形單影隻的樣子,怕是在這國子監中還受著冷遇。
這國子監中一直崇尚學問,是整個大梁讀書人心目中最為神聖嚮往的地方。只要能進來這國子監的,哪個不是天之驕子,就算是蒙蔭入學的,也是切實有幾分真實才學的。
「我們走吧,不要誤了夫子講學」閔應站起身,他們這是剛剛上完一堂課,出來放風休息。
「嗯」薛啟銘也起了身,兩人最近同進同出,儼然已經是好兄弟。
「救,救命!」閔應聽到不遠處傳來呼救聲,這聲音離的不遠,是從荷花池的方向傳來的。
「不好」閔應往荷花池方向跑去,定是有人落水了,剛剛過去的是閔白卓,若是他在國子監丟了命,怕是以淮南郡王護短的性子,還不定做出什麼事來呢。
薛啟銘也跟在他身後,荷花池裡的不遠,兩人到時,果然發現有人在池塘里撲騰。
「薛大哥可會游水?」閔應看著那池面上起起伏伏的人影,面帶急色的看向旁邊的薛啟銘。
薛啟銘蹙著眉頭,搖了搖頭。
閔應看向四周,這裡清凈,一般無人經過,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可以救命的人。
「那是——」閔應看向一旁地上剛剛修剪下來的幾摞樹枝,從中選了根最粗最長的,扛在肩上就往池邊跑去。
還是差一點,可是這已經是最長的一根了。
「薛大哥,把腰帶解下來」說著,閔應也放下樹枝,開始解自己的腰帶。
「啊?」薛啟銘一時沒明白過來。
「快,救命用」閔應來不及解釋,忙將自己的腰帶綁在樹枝上,拉了拉,確定結實。又接過了薛啟銘手上的那條,接上。
「你拉住了,我們拉你上來」閔應將樹枝一甩,跟釣魚似的,直接甩到了閔白卓撲騰的那片水域上。
「幫忙,薛大哥」閔應這幾年雖然通過練武,力氣見長。但是閔白卓到底是個十二歲的少年,體重比閔應要重上不少。閔應拉的實在有些吃力。
兩人艱難的將閔白卓拉上來,直接將他拖到池畔的草地上。
將他肚子里的水擠壓出,這小子命挺大。吐了幾口水之後就躺在那兒,臉上滿是驚疑不定之色。
閔應和薛啟銘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們是誰?」閔白卓撐著地,勉強支起身子,頭頂上還頂著幾根水草,狼狽的很。
「我是閔應」閔應也支起身子,可是手底下怎麼這麼硌的上,他拿開手一看,不動聲色的又用手覆了上去。
「這位是薛啟銘,薛大哥。我們都是中乙班的學生」閔應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
「多謝了,我是初甲班的閔白卓」閔白卓拱起手,道謝,臉上的表情比剛剛在涼亭外不知和善了多少。
「你是如何落水的?」一直未開口的薛啟銘面帶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想到這荷花池旁散散心,結果剛站定,就被人給推了下去。」
「你是被推下去的?」閔應和薛啟銘臉上帶著驚訝,這可不是小事,難道這國子監中有人想謀害閔白卓的性命?
「我們先回去吧,如今雖是春天,但是春寒料峭,你身上濕了,吹風久了會得風寒的。」閔應好心的提醒道。